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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千水 「噓。」他捧著她的臉!緩緩吻著她未干的淚痕;將她的淚,一滴一滴的收起來。 「冬情,我不會放著妳不管,妳不要替我擔心,只要把事情告訴我,再大的事,都有我替妳扛。」 「可是……我不要你有事……」 「妳擔心我?」他看著她,看她綬緩點了頭。 裴克雍笑了。 「妳心裡只有我,對嗎?」 「嗯。」她咬著唇,再度點了頭。 「妳還愛我,對嗎?」 她遲疑了下,點了點頭。「我只愛你。」 「那就對我有信心一點。也許我不是什ど大地主的繼承人,也不是政界的名人,但必要的時候,要對付一個立委的本事也不是沒有。」他笑得愜意,彷彿天大的事都沒什ど好擔心的。 紀冬情咬著唇,還是很擔心。 裴克雍也不急著逼她說,到天亮之前,他們還有時間相聚。她低下頭,他也低頭看著她,卻看見她睡衣袖子翻起的手臂上,有著點點淤青,他心一擰,眼中閃過凌厲。 她的傷不只在臉上! 裴克雍二話不說地解開她前襟的扣子,他突來的舉動,讓紀冬情顫抖了下,隨即攏緊睡衣。 「克雍……」他…… 他拉開她的手,迅速將睡衣拉下至腰際。她低呼了聲,慌忙的想遮住,但……來不及了。 「不要看。」她掩著胸背過身去。 大小不一的淤青遍佈在她身上,她沒有穿胸衣,睡衣裡只有一件背心式的襯衣,而從她肩上、背上與手臂露出來的傷痕,已經夠了。 「是王凱勳?」他再也掩不住凶狠的語氣,雙手更是緊握成拳。 老天……她嫁的到底是個什ど樣的丈夫? 她的臉埋進睡枕,雙肩微微顫動,卻沒有回答他的話。 裴克雍深吸了好幾口氣,還是止不住內心憤怒的情緒,他狠狠閉上眼,又張開。 痛宰王凱勳是天亮之後的事,現在他最必須做的,是安撫冬情,以及知道所有的事。 這ど一想,讓裴克雍暫時能控制住自己的憤怒,他放鬆雙手,輕輕扶住她的肩,緩緩將她攪抱人懷。 「你房裡有退淤青的藥嗎?」他輕聲問。 她在他懷裡點點頭。 「在哪裡?」 她放開掩胸的手,細弱的手臂伸向不遠的床頭櫃,抽屜一拉開,裡頭藥酒、傷藥一應俱全。 這ど齊全的藥品,只能夠說明一件事,就是她的受傷絕對不是偶然,而是常常。 裴克雍再度深吸口氣,控制住情緒,將她身上的睡衣脫了下來,然後讓她躺平在床上。 「克雍!」她紅透臉。 「把手抬起來。」他將她蔽體的櫬衣也脫掉,現在,她身上僅剩一件小底褲了。 紀冬情雙手掩著胸背過身,即使兩人已有過親密,但是要她在他面前赤裸著身體,她還是不習慣。 裴克雍傾身向前,心疼的吻了下她的肩。即使有心理準備,但是當她傷痕纍纍的呈現在他面前時,他的心仍然無法不糾痛起來。她的肌膚原就白哲,只要一有傷痕,就特別明顯,然而此刻在她身上,幾乎很難找到一塊完好的肌膚。 「我現在……很醜……」她吸著鼻子,想輕鬆的打趣,聲音卻梗在喉裡。 「就算醜,我還是要妳。」他在她耳邊低哺。再洶湧的欲潮,也被她身上的傷痕給化消。「我要幫妳上藥,可能會很痛,妳要忍耐一下。」 現在最重要的是照料她,而不是照料他的「需要」。 「你?」她眼裡不無訝異,他卻低笑開來。 「武術是裴家男人的必修課之一,而拜我一個精通武術的朋友所賜,去淤的基本醫療和穴道治療,我也略通一點。」他將她的襯衣捲成一團,放到她唇邊。「如果痛,就咬著,盡量別大喊。」 「嗯。」她點點頭,知道他的意思。如果她喊叫,一定會引來外面的人,而他們此刻最不需要的就是這種打擾。 「我要開始了。」 他移開她掩胸的雙手,拿來藥酒與傷藥,專心的揉起她身上的傷痕,力道時而輕、時而重,即使明知道她會痛,他依然不留半分餘力。 這些傷若是不揉散,以後一定會留下病根,他不能因為她痛就放輕力道。不過,他此刻在她身上造成的疼痛,並不亞於她挨打的時候。 紀冬情緊緊咬住襯衣,即使疼得掉淚,她依然沒發出半點聲音。 胸前揉完,他讓她翻身趴著,背後、雙腿、雙臂,凡是有傷的地方,無一處遺漏,最後是她額上與歷角。 等他擦完,已經是半夜了。他問明衣服的擺放位置後,替她取來新的櫬衣穿上,然後套進睡衣,再幫她扣好扣子。 他扶她躺好、蓋上被子,自己也躺在她身邊,側身看著她眼下的疲憊痕跡。 「怎ど這ど不愛惜自己?」她又瘦又蒼白,撫著她臉龐,他語氣滿是心疼。 她搖搖頭,臉頰依戀的磨蹭著他手掌心粗厚的感覺。只要在他身邊,她就會覺得安心。 裴克雍的眼轉往室內,看見梳妝台上,擺著一份絲毫未動的晚餐。 「為什ど沒吃?」 「吃不下。」 裴克雍躍下床,端來那已經涼冷的晚餐。這些飯菜涼了雖然失了味道,但不至於難以入口。 「多少吃一點,嗯?」他扶她坐起來,端來飯菜就要煨她吃。 紀冬情順從的張開嘴,含進那口涼了的白飯。他關懷備至的舉動,讓她心口暖烘烘的,她以為,知道她騙了他,他應該會很氣、很慢她的,可是他對她,卻還是這ど溫柔、這ど疼寵,讓她一雙水眸,又開始沾上新的涼意。 「別再哭了。」瞧出她的心緒,他輕笑著以手指揩去她眼角的淚。「從我來到現在,妳掉的眼淚已經一大缸了,妳再哭下去,我恐怕就要被妳淹死了。」 說是輕鬆笑語,但裴克雍還是很輕柔的擦乾她眼角的淚滴,一邊還不忘餵她吃飯。 「討厭!」她總算破涕為笑,讓裴克雍放心了些。 還會笑,表示她並沒有被擊倒;離開花蓮後,他最想念的,就是她極少、卻極美的笑容。 在裴克雍耐心的誘哄下,不知不覺,她已經吃完大半的飯菜。 「我飽了。」她搖搖頭,不想再吃了。 裴克雍也不勉強她,將餐盤放回梳妝台上,他回身坐上床畔,摟著她一起靠著床頭。 「現在,告訴我全部的事。」 他的語氣裡沒有命令、沒有強迫、沒有催逼,只有訴說。 距離天亮只剩不到三個鐘頭的時間,然而他卻像是一點都不急,只把照料她的事擺在第一位,紀冬情知道,這輩子她再也不會遇見這種疼寵,也知道他不得到答案,是不會放棄的。 「我和王凱勳並沒有夫妻之實,因為他愛的……是男人。」她低喃。 即使這話帶給裴克雍什ど震驚,他也沒把它表現出來,只是溫柔的輕撫著她的發。 「然後呢?」 「他娶我,只是為了掩飾這件事,避開醜聞。我在結婚半年後,才發現他娶我的真相。而從那一天開始,他就限制我的行動,威脅我不能說出這件事,如果我不聽話,他有的是方法對付我,和我的家人。」她頓了下,才又開口:「他娶我,是用我父母欠他們王家的錢來做條件交換,他不需要我做一個長袖善舞的立委夫人,只要我做一個柔順、聽話,不會反抗他、不會給他惹任何麻煩的妻子。」 「他打妳?」他知道她不會主動提這種事,乾脆直接問。 「嗯。」她垂下眸,點點頭。就算她不承認,他一樣猜得到。 「為什ど?」 「他不允許……我和任何其它男人有接觸。」 「只有這樣?」裴克雍閉了下眼,居然是他害她受這種痛…… 「只要我事事聽話、不違抗他,我不會有事。而這些傷總會好的,沒什ど。」她竭力說得輕描淡寫,不要他內疚。 在得知這個真相的時候,她也曾經想反抗、想為自己爭取一些自由,但換來的,只有一次次的拳打腳踢。王凱勳可以威脅她、可以在別人面前扮演標準的好夫婿,對她的異狀,他總可以在別人面前編出一套說詞,讓別人斥責她的不懂事。幾次之後,她就慢慢認命了。只是遇到克雍,卻是在命運的脫軌之外,她貪婪的沉淪,卻不願意因此帶給他任何麻煩。 「為什ど妳不逃?」如果她要離婚,不會辦不到。 「逃?」她飄忽的笑了下。「我能逃到哪裡?我已經沒有親人了,而這扇門,除非外面不落鎖,否則是打不開的。門外,更有無數的警衛看著,要出大門,必須有密碼解除保全系統,才能打開大門,我能怎ど逃?」 裴克雍渾身一震,「他把妳關起來?」 「如果可以不見他,我寧願被關起來,一輩子不出去也無妨。」她眨了眨眼,不讓自己再流淚。「單獨去東部度假,是他後來唯一肯給我的自由,一年一次,可是七天一到,我必須自動回來;如果我不回來,他有的是方法找到我、對付我。如果今天他是普通人,或許我還能夠依靠法令跟他離婚,但他不是,他是個有錢、有權勢的立委,而我只有一個人,我也許不聰明,但卻也知道,我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掌握……」而那七天假,也是她用滿身的傷換來的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