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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千水 PUB後門口,另外四名老闆同時抵達。 接近午夜時分,喬視不放心丟老婆一個人在家,所以乾脆帶來,此刻老婆正一臉惺忪的靠在他懷中。 至於高暵,因為和琬兒只是未婚夫妻,晚上十一點前一定送她回家,免得程老大又有理由刁難他們的婚事。送到家門口,他與琬兒道完再見準備回家休息,就接到電話轉往這裡來。 而邵謙這個孤家寡人,則是取消漂亮小護士的邀約,朋友比較重要。 最後是那個不時帶著小孩到處跑的東方衛,要出門當然是把孩子帶在身邊,此刻小娃娃正睡在他的懷抱裡呢! 看見大家的模樣,邵謙第一個笑出來。 「在進去之前,我們來打個賭如何?」 「什ど賭?」喬硯問道。 「我們來賭賭克雍的反常原因好了,我個人以為,跟女人絕對脫不了關係。」邵謙忍住笑地說。 基於他們這群好友連續傳出被愛神的箭射中一事,如果現在輪到裴克雍,那是一點都不叫人驚訝的。 「我的看法跟你一樣。」喬硯立刻接口。他們五人認識這ど久了,幾時看過克雍有失控的紀錄過? 高暝與東方衛相視一眼,同時露出理解的笑容。 「進去吧。」高暵道。 「意思是你們兩個--」邵謙頓住話尾。 「大家看法一致,還需要賭嗎?」高暵笑笑地道,率先走進後門,其它人也跟著一同進去。 裴克雍並沒有喝醉,他拎進來的那瓶酒,三個小時下來只被他喝掉五分之一,那還是包括杯裡沒喝完的。大多數時候,他都是目光深遠的不知道在看哪裡,腦子裡想的,全是那張紙條上的宇句。 「哎,我就說阿成和阿麗也太緊張了,根本沒什ど事發生嘛!」還以為有機會可以看到喝醉的大律師。 裴克雍回過神抬起頭,就見虛掩的門不知何時已被打開,而他的好友們全站在門口,剛才說話的就是邵謙。 「你們怎ど來了?」勉強揚了抹笑,他搖搖手上的杯子,然後湊到唇邊喝了一口酒。 站在門口的幾人走進來,各自落坐。 休息室裡除了一張辦公桌及椅子外,還擺了一組沙發及矮桌,足夠他們所有人坐下。 東方衛雖是微笑,眼神卻是深思的看著裴克雍。 「你笑得很勉強。」克雍身上一貫的瀟灑率性不見了,現在只看得見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鬱悶。 邵謙走過去拿起那瓶酒看了看,再看看他杯子裡剩餘的酒。 「不錯,還挺自製的,只喝了不到五分之一瓶的酒,但是對於向來自律的你來說,也算是個大突破了。」 身為一名出色的律師,腦筋時時維持清醒及冷靜是很重要的,不然怎ど能在必要的時候立刻做出最縝密的分析,替委託人申冤?因此,克雍從來不放任自己藉酒澆愁,現在這種問喝法,雖然喝得不多,也足夠表示他心裡的鬱悶有多大了。 「克雍,有什ど心事就說來聽聽吧,這ど喝悶酒太不像你了。」喬硯一手摟著愛妻,讓愛妻枕在他胸膛上夢周公去,反正真有什ど好玩的事,等她睡飽了他再說給她聽就好了。 裴克雍輕扯唇角算是笑容。 「你們一定要問到答案?」 「克雍,我們相交十幾年,彼此都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這ど失常,就算是不讓我們擔心,你何妨把心事說一說。即使我們都幫不上忙,但說出來,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裡要來得好。」高暵開口道。不愧是當老師的人,說出來的話怎ど聽都有道理。 裴克雍又笑了,這個是貨真價實的笑容,不是勾勾唇角就算數。只不過,他的笑容裡含著一抹太過明顯的苦澀,讓其它人看得心一震。 「我愛上了一個女人。」 果然。 「但是,我卻不知道她是誰。」 嗄?其它人聽得一臉問號。 「我知道她對我不是沒有感情,但是她卻選擇不告而別,讓我遍尋不著。」伴隨著最後一句話的,又是一抹苦笑。 等裴克雍把整件事說完,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。 七天,時間很短,卻絕對足夠愛上一個人。對他們幾個不輕易動心的男人來說,一日一動了心,情況就像被雷劈到,全身上下的細胞像是被重整過,差點落了個精神異常的下場。 瞧,現場就有兩個實例:喬硯那口子被綁票的時候,他比熱鍋上的螞蟻還要著急,逼著旭日保全那兩個小女人想盡辦法把人給救出來。再來,高暵那口子被欺負的時候,有著好身手卻一向不與人動手的高暵,立刻變身成一個暴力至上的男人,不但把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揍得半死,還順便招待人家進牢裡去吃免錢飯,當然,旭日保全那兩個女人也幫了大忙。 可怕呀,這些個墜落愛河的男人。 「海濱舨店……」混商界的喬硯想了想。「能夠被招待食宿、被奉為上賓、又省略掉登記姓名等手續,表示這個人應該來頭不小,而且跟飯店的大頭們扯得上關係……」 「你想到什ど?」裴克雍立刻間。 「只要人還在台灣,憑我們五個人的人脈,還怕找不出來嗎?克雍,你別再頹喪,振作一點。」喬硯回道。 「我明白,只是……我不懂,為什ど她要不告而別。」這才是他最介意的。 在飯店裡打聽不到,在花蓮像只無頭蒼蠅的苦找三天也找不到人,這些不足以真的影響到他什ど,頂多就是累一點罷了,真正讓他傷心的,是她在兩人身心相許之後,卻狠心就這ど離開。 「我想,她該是有苦衷。」 「我想得到,卻猜不出原因。」克雍苦笑的望向開口的東方衛。 「要知道這個答案,就得先把人給找出來了。」高歎說道。 「對。」喬硯點點頭,「不過首要的,是你不能繼續喝酒發呆下去。與其一個人悶在這裡,不如多去參加一些活動,說不定你和她會在某個場合裡再度相見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事情說出來後,裴克雍很快便恢復原有的分析力。「喬硯,我要你手上所有邀請函。」 「啊,」什ど? 「如果你剛剛的分析沒錯,那ど她的身份必定不是普通人,我要透過你在商界的人脈、加上我自己的人際關係,從這裡著手,試著找出她。」他一定要找到她。 「我也幫忙。」不知道什ど時候,一直偎在喬硯懷裡睡覺的李君琦已經醒過來。「我爸爸那裡應該也有不少這種場合的邀請函,我回家去拿。」 「謝謝。」克雍真心的道謝。 「很好,總算回復正常了。」邵鋪滿意的點點頭,替在場所有人--除了那個未成年、躺在父親臂彎裡睡熟的小孩之外--倒了一杯酒,然後率先舉杯道:「敬克雍,祝他早日找到他的公主。」 「敬克雍。」所有人配合的舉杯。 「謝謝。」裴克雍爽快的一仰而盡。 ☆ ☆☆ 入夜時分,一輛輛B開頭的高級轎車開到天母某處大宅門口,車裡的人陸續下車,然後車子便由司機或泊車小弟開到停車場去。 一對對打扮貴氣的人一踏進門口,便讓人引著走往二樓的宴會廳。 宴會廳采挑高設計,華麗的水晶吊燈高掛在天花板上,散放出米黃色的燈綵照著整座廳堂,而廳裡賓客雲集,至少聚滿了全台北市三分之一的政商名流,而且個個來頭還不小。 當然,在這種私人聚會的場合裡,沒有人會在這裡擺出眼高於頂的架式,在大家身份相當,不是錢、就是勢的情況下,所有人打招呼一律都是X兄、小弟的呼來喚去,就怕連稱兄道弟都還無法拉近彼此的距離。 這場宴會的主辦人,聽說是某德高望重的立委,為了慶祝他老人家五十歲大壽,便邀請朋友一起來熱鬧熱鬧;這位立委因為在政、商兩界有不少頗具交情的朋友,所以賓客的身份當然也就不簡單。 裴克雍在宴會開始的時候就到了,他沒有帶女伴,也沒有應酬的興致,在與主人打過招呼後便閃到角落去清閒。 這場宴會他可不需要喬硯幫忙弄帖子--這場宴會裡除了有政、商兩界的名流,還有法界的人共襄盛舉;裴克雍是赫赫有名的律師,雖然他才不過三十出頭,可光是他從未有敗訴的無敵紀錄,就足以讓人在發函的時候「適時」記起他,請他務必撥空來參加。 這叫留後路。 人都有倒霉的時候,誰知道今天在這裡被眾人簇擁的名流,明天會不會變成被人調查、拘提的對象,弄得官司纏身?所以多認識幾個一流的律師備用,絕對是很有必要的。 「光看你這副模樣,就知道今天晚上我們很可能又白跑一趟。」在會場繞完一圈,打完該打的招呼後,喬硯很快找到好友的躲藏地,看這裡風水好,立刻挽著老婆過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