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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    千水    


  「那……他有沒有說什麼?」

  「沒有,他只交代要讓你好好休息。結果你回來以後半睡半醒的,還抓著那位先生不肯放,直對著人家喊『老公』……」真是不像話。朱嫂忍不住白了那個她從小看到大的小姐一眼。

  女孩子地,也不懂得留一點給人家探聽,怎麼可以對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直喊「老公」?真是!朱嫂在心裡碎碎念。

  老公?!李君琦呆住。

  「不……不會吧?」她怎ど覺得有點頭皮發麻。

  「幸好昨天晚上老爺沒見到你那個樣子,不然哪……他一定會為你擔心的。」朱嫂忍不住又嘀咕一句,把湯端到她面前。

  擔心?她喝湯的動作一頓。

  是啊,爸總是在為她擔心,而她這個做女兒的,總是要爸爸來替她趕走那些穿上騎士裝、假扮成王子的惡龍。

  她好沒用啊!

  是不是除了是李龍進的女兒之外,她什ど也不是,連當「李君琦」都當不好,老是被人騙?

  「啊,老爺回來了!」客廳裡代表有人回來的音樂聲響起,朱嫂認出是專屬老爺的音樂,連忙去開門。

  爸回來了。李君琦甩了甩臉上的落寞,換上一張笑臉;不能再讓爸爸為她擔心了,她以後也不能再在外面喝醉酒。

  聽見朱嫂喊「老爺」的聲音,她連忙站起來,迎向外邊。

  「爸——」她語尾頓住。

  因為在她爸爸身後,多了一個男人。

  第三章

  他是誰?

  懷著疑問,李君琦在爸爸的指示下上樓換衣服、吹乾頭髮,然後再度下樓,就見爸爸和那個陌生男人都面無表情的坐在沙發上。

  她更覺得奇怪的走向他們。

  「爸。」

  「伯父,能不能讓我和君琦單獨談談?」

  他和她同時開口,李君琦訝異了下。

  李龍進重重擰了下眉頭。

  「不許欺負我女兒。」他朝喬硯交代了聲,然後欲言又止的看了女兒一眼,最後走進書房,留給他們一個完整的空間,連朱嫂都被支開了。

  李君琦疑惑的看著爸爸的反應,再回過頭來看著一臉笑意的男子,心頭浮出的疑問一團團的。

  「你是誰?」她直接問。

  「你不記得我?」他笑意更深。

  也對,她昨晚喝得醉醺醺的,不記得是正常的。他猜想她連昨晚做了什麼事大概也不記得了。

  「我幹嘛記得你?!」果然,她一臉防備。

  喬硯閒適的坐了下來。

  「我叫喬硯。」他自動報上名宇。「昨天晚上你在我的PUB裡點了整晚的VODKA,然後喝到醉。」

  「昨天晚上送我回來的人是你?」她直接聯想。

  「是。」

  「謝謝。」良好的教養讓她先謝過他人的幫忙,然後再問:「可是,你為什麼來?」

  想敲詐謝酬嗎?

  「我去拜訪令尊,然後令尊就帶我回來了。」他說得彷彿他在這裡跟他本人一點關係都沒有。

  「我爸爸不會無緣無故帶人回來,你到底對我爸說了什ど?」李君琦眉眼蹙了起來,難道他真的去敲詐爸爸嗎?

  瞧她一臉把他當賊似的,喬硯起身站到她面前。

  「一夜夫妻百日思,你真的把我們之間的一切都忘了?」

  他的聲音低低的、輕輕的,與他高大的外表完全不搭,不自覺勾上她心頭脆弱的那一部分……但,不對。

  「一夜夫妻……」她惶恐的瞪大眼。「我們……不……不會吧……」她錯愕得連話都說不全。

  「你想抵賴?!」他眉一攏,像是有些怨懟。

  「可是……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?」她抗辯,卻在他炯炯的目光瞪視下不自覺地退縮。

  「原來你都是這麼不負責任的,把我當作別人『用』了一個晚上後,拍拍屁股走人,接著就翻臉不認人!」

  喝!他好可怕。

  怎麼一張原本那ど無害的笑臉,一眨眼馬上可以變成令人害怕的逼供臉?

  「我才沒有。」李君琦連忙辯駁,但還是有點心虛、有點小心翼翼的請問:「我……我真的不記得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你……你可以說明一下嗎?」

  應該不會吧,如果他們真的……真的「做了」,她早上起來應該不會還衣衫完整,而且……而且書上不是說第一次……女生不可能在隔天完全沒感覺嗎?但她真的一點奇怪的感覺都沒有呀!

  「你昨天在PUB裡喝醉了。」他一頓,「然後,我們結婚了。」

  「結婚?」

  「對。」他點頭。「有證人、有公開儀式,我們已經是夫妻了。」

  「那……那後來呢?」果然,人醉了什麼丟臉的事都做得出來。她萬分愧疚的低著頭。

  「後來,你就在我懷裡睡著,我就送你回來了。」

  「啥?」她眨眨眼。「就這樣?」

  「就這樣。」他點點頭。

  「那……那你說的『一夜夫妻百日恩』……」

  「我們昨天晚上結的婚,到目前為止的確只做了『一夜夫妻』呀!」連二十四小時都還沒過咧!

  「那你說的……『用』過……」

  「我們的婚禮完成後,你揪著我又打又罵、又抱怨的,把我這個當人老公的罵了一頓好發洩怒氣,難道不叫『用』?」他怪怪的看著她。

  「啊?!就這樣?」

  「不然你還想怎麼樣?」

  呼!李君琦鬆了口氣。「那我們根本沒發生什麼事嘛!」嚇死她了。

  「誰說沒有?」

  「你剛剛不是說——就這樣而已?!」她的心又提到半空中,她該不會又做了什麼……不該做的事吧?

  「我剛剛說得很清楚,是你忽略了。」他扶正她的臉,然後臉對臉、鼻對鼻、眼對眼,「我和你、我們兩個結婚了。」他加重語氣說明。

  她微偏著頭,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。

  「我們怎ど可能結婚了?」結婚要有很正式的儀式吧?何況她還醉醺醺的,根本只能算鬧著玩。

  「事實上,是真的。而且我們連婚書都簽了,只差沒去註冊而已上他說得很認真,讓她覺得真的不太對勁。

 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她沒記住他的名字。

  「我叫喬硯,以後你可以叫我老公,或者『硯』。我的朋友都稱我為『喬』。」她高興就好。

  「喬先生,昨天晚上我根本喝醉了,那不能算數的——」她試著解釋。

  「叫『硯』。你專用的喔!」他點住她的唇,搖搖頭先糾正稱呼,然後,俊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很危險。「你真的打算對我始亂終棄?!」

  始……始亂終棄?!「我哪有!」她根本還沒亂好不好?

  「我們婚書籤了,連定情信物都有了,你還不肯承認、打算賴掉,這難道不叫始亂終棄?」哼哼,難怪人家說漂亮女人通常沒有什麼良心。

  「什麼婚書?」

  「是這個。」他拿出自己的那份給她看。「在你的皮包裡也有一份,昨天我幫你放回去了。」

  那是她的字沒錯,她自己簽上了「李君琦」三個字,還有他的,以及兩個不認識的證人名字。

  「這兩個證人是誰?」

  「是PUB裡的助手。」他回道。

  「兩個證人都是你認識的,他們的話做不得準。」她怎麼知道昨天晚上的狀況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?

  「如果我有心要做什麼下流的事,你昨天晚上不可能完整的回到家。」他壞壞的笑了笑,「再說,別人或許可以強迫你蓋章,但是簽名除非你自願,否則誰能強迫你?」

  也對。她一向最討厭被脅迫,絕對不是個乖乖的人質。

  「那……又有什麼定情信物?」

  「有。」他很慎重的點了點頭。「昨天晚上,本來你硬要拖著我去買戒指的,可是因為太晚了,珠寶店關門了,你又勸不聽,我只好把我的項鏈送給你,那就是我給你的第一份結婚禮物了。」

  「哪有什ど項鏈……」她從來不戴項鏈的,咦?咦咦?她脖子上……她伸手將辣墜拉出來。

  一看清楚,赫然是」顆刻著「Y.C」字樣的貓眼石鑲在純銀的圓框裡。

  她身上什麼時候多了這條項鏈,她怎ど不知道,連剛剛洗澡都沒發覺……

  「這是我戴了十幾年的項鏈,從不離身。」他低沉著語音,「『Y•C』是喬硯兩個字的英文縮寫,我幫你戴上之後,你還握著項鏈不肯放,並且威脅我不可以把項鏈收回去。」

  真……真的有這回事嗎?

  她握著鏈墜,心頭一抽一揪的。她醉了,幾乎不記得什ど事,可是她記得,她似乎有哭,而且一直抓著個人「你可以不記得,但是別想賴掉,你是我老婆,我認定你了。」喬硯語氣一轉,蠻橫地說道。

  「誰是你老婆?!」她瞪大眼。

  「你呀上他答得理所當然,然後又一臉納悶的看著她,「一個人有沒有喝酒真的差這麼多嗎?昨天晚上你還抱著我,不斷親暱的叫我『老公』,連睡著的時候都不放開我;誰知道今天早上你就變得這ど薄情,不認得我也就算了,還打算全盤抹消我們昨天晚上的恩愛,你真是好狠的心!」說到後來,他是抱怨兼指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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