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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頁 黃蓉 楚綾絹若非兩隻手忙得不亦樂乎,真恨不能賞她兩個耳刮子。 「你好大膽!忘了我是誰啦?」這個秦翠如實在有夠煩。楚綾絹將一隻清蒸雞腿啃完之後,走到她身旁,撩起她的衣擺把手擦乾淨,才慢條斯理地俯下身子,用極富磁性的嗓音道: 「你給我仔細聽好,在我還沒吃飽喝足之前!不准再發出任何聲響:否則我就把你五花大綁關進柴房,餓你個十天七夜,然後賣到胭脂……呃,吟翠坊去,強迫你一天接九十個客人,看你還跋扈不跋扈,囂不囂張!」 「你……」秦翠如雙手握拳,歷經一番掙扎,終究沒腔子說出那個「敢」字。 楚綾絹吃完了雞換吃魚,吃夠了魚輪著吃蝦,不到一柱香的功夫,連甜點和瓜子也全都啃完。 連續打過三個飽嗝,她才心滿意足地開始「ㄎㄧㄤ」東西。 憑她高超的職業技巧,瞬間便將屋內所有值錢的物品洗劫一空。 「你……你在幹什麼?」秦翠如發現她正在拔自己手腕上的金鐲子、玉鐲子,連指頭上的戒指也沒放過。 「打劫嘍。」楚綾絹一觸及她的手掌,軌知道她是個養尊處優的「飼料雞」,甭說是拳腳功夫,只怕連掙扎反抗的力氣都沒有,因此很放心的讓她知道她正在搶劫。 「什麼?」秦翠如大吼一聲,慌忙扯掉蓋在頭上的紅絲巾,才想接著喊救命而已,卻教楚綾絹及時點住穴道。 「你?!」其實人家只制住了她的手腳,根本沒止住她的啞穴,但她則很合作地自動消音。 「給我乖乖的把嘴巴閉上。」楚綾絹約略端詳了她一下下,發覺她長得還不賴,雖然與自己的花容月貌難以相提並論,但至少眉清目秀,膚色白晢。「我問一句你答一句,說,叫什麼名字。」 「呃……呃……」無奈發不聲音來。 「幹嘛?突然變啞巴啦?」 「你———」咦?喉嚨沒有啞嘛,「算你聰明,沒敢將本大小姐弄啞———」 「啪!」楚綾絹一巴掌過去,打得她眼冒金星。「白癡是不是?我剛剛怎麼說的?少在我面前耍你的大小姐脾氣。說,叫什麼來著?」 「我……」她忍著腫脹的左臉,疼得眼淚直流。「我叫秦翠如,是秦相國的女兒。」 「瞭解啦!」哼!以為招出你老爹我就怕了嗎?「曉不曉得上個月你大哥搶了一名姓柳的女子回去當妾?」 「不……不記得了。」她哥哥搶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,誰曉得有沒有一個姓柳的。 「那就給我努力想,用力的想,想不出來今天晚上就不給你當新娘子。」難不成你要李代桃僵。 「我……我真的……」嘿!窗外有人影閃過,一定是她的霍郎。秦翠如不管三七二十一,卯足勁,大叫:「救命———」 「找死!」楚綾絹迅捷點住她的啞穴,將她推入繡床,自己也跟著躍入,反手扯下碧羅紗帳。 須臾,果然走進一名身高約莫六尺餘,壯碩且魁梧的男子,懶懶地斜停在圓桌旁。 「咱們都還沒喝交杯酒呢,你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上床?」語意中透著幾許輕蔑與不耐,若非他沙啞雄渾的嗓音,予人一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,楚綾絹會以為他是個「術仔」,亂不正經的在挑逗這個目中無人的嬌嬌女。 「哼!」霍元樵忿忿地站了起來,「既然你那麼愛睡,為什麼不在你們相國府睡個夠,硬嫁到我霍家來幹什麼?」 說有這種新郎倌?喂!娶老婆的是你耶,你不上人家家裡去提親、下聘、迎娶,人家會那麼「大面神」,自己雇頂花轎坐到你霍家來? 楚綾絹一時找不出話來回答他,只好瞥向擠在裡側的秦翠如。 瞧她忿恨中依然趾高氣揚,心下登時明白。 這樁婚事,一定是她仗著她爹的權勢硬逼來的,好個厚顏無恥的女孩,老的小的一丘之貉,統統壞得很徹底。 不過,話說回來,這姓霍的也太沒骨氣了,堂堂一名禁軍統領,居然畏於權勢,甘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兒戲? 哼!用話激激他,「你能娶到我是你霍家租上積德,你還———」 「住口!」哇!沒見過火氣這麼大的新郎倌,竟然一怒之下把桌子給劈成兩半。「你愛當我霍家的媳婦是你的事,不過則指望我會給你好日子過。」語畢,隨即怒氣沖沖地步出新房。 楚綾絹屏氣凝神等了好一會兒,確定他不曾馬上折回來,才躡手躡足地跳下床。 「天啊!這種火爆浪子你都敢嫁,佩服,佩服。」苗頭不太對,趕緊腳底抹油,溜之大吉。 楚綾絹從五斗櫃找出一塊大方巾,將所有搜刮來的財物全部包成一大包扛在肩上。 「呃……呃……」秦翠如趴在床上,低低地發出哀鳴。 「不用擔心,你的穴道再過半個時辰就會自動解開的。」 「呃……呃……」 「嫌太久啊!」 「呃……呃……」秦翠如用僅餘的空間,拚命搖頭眨眼睛。 「難度太高了。」楚綾絹沒空跟她打啞謎,只得解開她的啞穴,「不許大叫,否則一指點死你。」 「我不叫,我只求你帶我一起走。」 「才不要,帶著你,我怎麼逃出去?」何況她還要背一大袋金銀珠寶呢。 「但你忍心見死不救嗎?」 「忍啊!怎麼不忍?尤其是見到你這種惡人遭受折磨,更是大快人心。」 「等等,」秦翠如被霍元樵嚇壞了,她寧可回去當老小姐,也不願在這兒受人凌虐。「如果你肯帶我回相國府,我就請我爹賞你黃金百兩。」 「一百兩黃金算什麼?我今晚隨便抓一抓都有七、八十兩。」 「那……五百兩,一千兩?」 「不幹!」楚綾絹指著她的額頭,幸災樂禍地說:「像你這種人,死有餘辜,活著又浪費糧食,這輩子你能有丈夫可以嫁,已經是——」慢著!她忽地想起一個絕佳的好主意。 練老伯的兒媳婦不是被她哥搶走了嗎?而這個姓霍的傢伙又顯然很不樂意娶她當老婆,地也亂不高興繼續窩在這兒,如此……便可這般這般…… 「好,我答應帶你走。」 「那趕快幫我解開穴道啊!」 「稍安勿躁,等我把這袋東西扛出去,再回來帶你。」 「到那時候我就被霍元樵打成肉餅了啦。」秦翠如好想哭,從小到大她幾時受過這種屈辱?當新娘子當到像她這樣,算是夠慘的了。 「怕什麼?霍元樵若真那麼有膽量,會忍氣吞聲的把你娶進門?可見他也畏於你爹的權勢不是嗎?」 「不是。」秦翠如可憐巴巴地說:「他娶我是叫他娘給逼迫的。」 不會吧?莫非他娘頭殼壞去,娶這種媳婦還用得著逼?又或許這個霍元樵長得太過於忠君愛國? 「好好好,不管誰逼誰,總之,你耐心的在這等我,我多則一個時辰,少則半個時辰,鐵定回來接你。」 不行,到那時候她的穴道豈不是解開了,萬一她使詐怎麼辦?再點她一下。 「呃……」 「很好,就這個樣子。」楚綾絹為掩人耳目,避開正門不走,從窗子躍了出去,順道拐進廚房,摸出兩隻肥雞,和三條大魚,才匆匆飛簷掠瓦竄出霍府。 第二章 霍元樵回到喜宴上,看見賓客們競相圍著他娘逢迎拍馬屁,說的仍是言不及義的場面話,心裡覺得不爽快極了,乾脆轉身獨自往書房走。 臨近荷花池畔,驀然一個人影倏忽而過。 霍元樵正要呼喝,那人卻已經越過圍牆直奔街道而去。 「莫非是趁機打劫的偷兒?」霍元樵這會兒反正不想回去陪秦翠如度春宵,又著實沒心情吃喝打趣,更不願枯坐書房等天亮,索性跟上去瞧個仔細,看看那人究竟是何方神聖,居然膽大包天的敢到禁軍統領府上盜取財物。 霍元樵穿堂過戶,追了一盞茶的工夫,終於在一處僻靜的竹林外發現那偷兒的蹤影。 他原欲直接登門興師問罪,但好奇心起,卻改由竹窗向內窺探。 只見裡邊兩位老人家,圍著方桌上亮晃晃的珠寶首飾不住地發出驚歎。 斜側則站著一名年輕女子得意洋洋地銜著笑靨。 藉著明滅不定的燭光,他駭然驚覺那女子皓潔的臉龐噙著兩抹深陷的梨窩,璀璨的眸子閃著靈澈的光亮。 啊!這樣的女子,他以前為何不曾見過? *** 「姑娘,你這些都是從哪兒弄來的?」練老伯活了一大把歲數,從沒有見過這麼多名貴的珠寶,一時間興奮得行將停止心跳。 「撿來的。」楚綾絹對偷、扒、搶、劫、竊、盜這幾個字特別忌諱,因此只要是「出草」得來的物品,她一律當作是「撿」來的。 「你們不知道,那禁軍統領府邸處處皆寶物,遍地是黃金。我本來只打算去吃喝一頓也就算了,沒想到霍元樵好大方,硬要我帶點東西回來當紀念品,我是卻之不恭,受之有愧,最後勉勉強強才拿了這些回來,不曉得夠不夠你們花用一陣子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