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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谷宣 聞言,杜少陸將注意力由計算機屏幕轉移到她的身上。「妳怎麼會知道?」 他的眼神帶著冰冷的不悅。 婁月心刻意忽略他冰冷的眼神,盡量以泰然自若的語氣回答,「杜老曾經找人調查過你的一切,因為,他想更瞭解你。」 杜少陵不悅的輕哼一聲,「那個臭老頭憑什麼這麼做!」 婁月心原本想回答他「因為他是你的爺爺」,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趕緊打住,她知道自己如果這麼說,必定會引來一場激辯,而此時的她尚無多餘的體力應付。 「你為什麼要離開那間大型證券機構呢?」婁月心試著將話題從杜雲鶴的身上轉移開,「我知道你在那間大型證券機構表現很出色,而且你似乎也很喜歡那份工作。」 杜少陵重新將注意力轉移回計算機屏幕上。「因為,在證券機構裡沒有自主權,必須事事聽從上面的命令,我喜歡控制權在自己手中的感覺。」 婁月心不自覺地揚起眉毛。杜少陵真不愧是杜老的孫子,這種喜歡獨斷獨行、掌控一切的個性真是像極了杜老。 「你為什麼會想到以股票投機交易來維生呢?」婁月心好奇的想知道更多有關於他的事。「我相信憑你的能力一定可以找到更好的謀生方式。」 「我該謝謝妳這麼看得起我嗎?」杜少陵轉頭盯著她,嘲弄的微揚起嘴 角,「這麼說吧!我喜歡勝利的感覺,在股票市場上,只有百分之二十的人是贏家,其餘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輸家。每當我賺錢的時候,就代表我又擊敗了另外百分之八十的人。」 婁月心在心底糾正著。不!杜少陵不是像極了杜老,他們的個性根本就是一模一樣,唯一不同的是,他比杜老更加強悍。 「好了。」杜少陵將椅子旋轉一圈後面對婁月心。「談夠我的事了,我倒想聽聽有關妳的事。」 「你想知道什麼?」 杜少陵稍稍想了一下,才道:「嗯!先從妳和那個臭老頭的關係開始談吧!」 婁月心的背脊突然僵直了起來,眼神也瞬間冷了下來。「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?」 「沒有什麼,我只是覺得那個臭老頭似乎很信任妳,所以,我有些好奇。」杜少陵立即察覺到她細微的反應,卻又假裝忽略了。「以前我父親曾經說過,那個臭老頭並不是一個會輕易信任別人的人,除非是跟在他身邊非常久的人。而妳看起來相當年輕,像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,應該不可能在他的身邊待太久。」 聞言,婁月心迅速放鬆了下來。看來是她太敏感了,杜少陵並沒有任何令人不愉快的暗示。 「你有些事說錯了。」婁月心糾正地說:「第一,我已經二十八歲了,並不是剛出校園的大學生;第二,我在杜老的身邊已經待了十年之久了。」 「十年?!怎麼可能!」杜少陵露出驚訝的神色。「妳可別告訴我那個臭老頭會收留童工在身邊。」 婁月心狠狠地瞪了他一眼。「十八歲雖然算不上是大人,但是也不至於是童工。」 「這下我更好奇了,那個臭老頭為什麼會留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在身邊 呢?」杜少陵緊追不捨的問道。 婁月心垂下頭,輕歎了一口氣,才抬頭看著杜少陵。「這件事說來話長,還是等你下次有空的時候再說吧!」 「我現在就非常有空,所以,妳還是現在說吧!」杜少陵不接受她的推托之辭。 婁月心輕咬著下唇,顯然不太想說。 杜少陵又催促地道:「妳幾乎知道我全部的事,所以,妳也應該告訴我妳的事,這樣才公平。」 「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。」婁月心以近似耳語的聲音低喃著,隨即表現出一臉不在乎的樣子,她聳了聳肩,「算了,既然你這麼堅持,我就告訴你吧!」 她徐徐地述說了起來,「我父親原來是一家小公司的負責人,在我十八歲那年,公司因為經營不善而倒閉,還欠下大筆債務,而杜老正是最大的債權人。當時就算賣了我父親全部的資產!也無法償還所有的債務,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之下,我只好去找最大的債權人,希望能和他溝通、溝通。」 「妳當時是打算如何和他溝通呢?」 「我打算和他談一個交易。」 杜少陵相當專注的盯著她。「什麼交易?」 「我以自己作為條件,來交換償還債務。」婁月心輕聲的回答。 「妳說什麼?」杜少陵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。 「我告訴杜老,我願意把自己賣給他,不管他要我做什麼,我一定會做到!絕對不會讓他失望,只要他肯放棄債權,而且提供我和我弟弟一個棲身的地方。」 「妳知道妳做了什麼嗎?」杜少陵驚愕交加的瞪著她。「妳等於是簽下終生的責身契,一輩子要受那個老頭子的控制。」 婁月心的頭垂得更低了。「我知道,可是當時我並沒有選擇的餘地。」 「那個臭老頭馬上答應了嗎?」 「沒有。」婁月心的唇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。「杜老沒有說話,只是靜靜地盯著我,就在我以為沒希望的時候,他才開口說他願意接受我的提議,頓時讓我鬆了一口氣。從那個時候開始,我白天就待在他的身邊工作,並利用晚上的下班時間讀書上課。」 聞言,杜少陵的心中百味雜陳,好像有某種感覺在他的心底竄了起來。 他無法清楚知道自己心底交錯的感覺究竟是什麼,但是他很明白,對於婁月心他有著深切的欽佩與憐惜。 沉默了片刻之後,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,「那妳父親呢?妳父親當時在哪裡?」 「死了。」婁月心非常小聲的回答。 杜少陵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,他小、心的追問道:「你父親是怎麼死的?」 婁月心的頭垂得更低了,她的雙唇也開始微微的顫抖。 杜少陵在她的面前蹲了下來,輕輕地握著她的肩膀,柔聲的勸誘著,「告訴我。」 婁月心猛然抬起頭!近乎歇斯底里的對著他大吼道:「他自殺了!他丟下我和弟弟以及龐大的債務自殺了,甚至連遺言都沒有留下!」 看到婁月心佈滿淚水的精緻臉蛋,杜少陵再也忍不住的將她緊擁在懷中。 「對不起,我真的很抱歉。」杜少陵在她的耳邊低語著。 「我不需要你的憐憫……」婁月心在他的懷中哽咽的說道。 「這不是憐憫,而是安慰。」杜少陵輕柔的撫摸她的髮絲。 婁月心閉上眼睛,慢慢地環住社少陵的腰,默默接受他的安慰。 自從她的父親過世之後,這是第一次有人主動想安慰她。 * * * 「妳這幾天跑到哪裡去了?怎麼找都找不到,」電話一接通,杜雲鶴便劈頭罵道。 婁月心到美國已經有一個禮拜的時間了,剛到美國的前三天,她還會定時和杜雲鶴聯絡。可是到了第四天,她卻突然失去立曰訊。打電話到她下榻的飯店總是沒有人接聽,打她的手機卻又沒有響應,讓杜雲鶴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,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。 此時,電話的另一頭傳來婁月心的聲音,「對不起,杜老,這幾天發生一些事情。」 「妳現在沒事吧?」 「嗯!我沒事。」 確定她安然無恙,杜雲鶴這才放下一直高懸的心。 「妳見到他了嗎?」杜雲鶴絲毫不浪費時間,立即將話題切入他最關心的事情。 婁月心先是沉默了一會兒,才輕輕地回答,「是的,我見到他了。不過,他很明白的告訴我,他對接掌你的金融王國一點興趣都沒有。」 「是嗎?」杜雲鶴緩緩地歎了一口氣,才以堅決的口吻說道:「他怎麼想並不重要,重要的是妳一定要把他帶回來。」 婁月心的聲音顯得有些猶豫,「老實說,這恐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因為,他實在固執得令人受不了。」 「所以,我才要妳去完成這個任務啊!」杜雲鶴有些不耐煩了,他直截了當的說道:「我不管妳用什麼方式,即使用騙、用拐的,妳也一定要把他帶回來,明白嗎?」 「我知道,我會盡力做到的。」在電話裡,婁月、心的聲音似乎有些疲憊。 「我不是要妳盡力做到,而且要妳必須做到!」話一說完,杜雲鶴立刻掛斷電話。 杜雲鶴雙手交握的支撐著下巴,一臉若有所思的表情。 他感覺得出來婁月心有些不對勁。 以前婁月心說話的時候,總是冷靜沉穩,從來不會流露出任何的情緒,可是方纔她的語氣卻流露出不安的情緒。 就在杜雲鶴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,一陣敲門聲擾亂了他的思緒。 他的二兒子杜振霆和他的二媳婦兒蘇曼開門走了進來。 「爸,我們有些事想和你談談。」 開口說話的人是蘇曼,而杜振霆只是沉默的站在她的身旁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