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:首頁 > 作家列表 > 黃容 > 小王爺吉祥 > 返回 下一頁 | |||||||||||||
字體大小 |
背景顏色 |
|
|||||||||||
第1頁 黃容 休息是為了走更長的路 黃容 好久不見,各位還記得「小慢仙」嗎? 這本《小王爺吉祥》是黃容繼一系列「裝神弄鬼」之後的新嘗試,也是本人將暫離文壇的告別作,想想在希代文叢一待也好幾年了,卻始終沒有創造出令自己滿意的成績,真是汗顏扼腕。 第一次興起當「作家」的念頭,是在高一那年,看了放映不知多少次的 「亂世佳人」以後,就覺得自己也可塑造一個人物,賦了他(她)轟轟烈烈的愛情和不朽的生命。 二姊得知我的雄心壯志後,馬上很冷血的澆了我一盆冰水——沒有談過戀愛的人寫什麼羅曼史?簡直是隔靴搔癢! 啥意思? 黃容一向不是很聰明,光是這句聽起來沒什麼氣質的話,就整整鑽研了三天三夜,才約略參透其中玄機。 完全理解則是到了高二那年,學校來了一位甫自台大畢業的經濟學老師。 從小,我就很缺乏足以崇拜的偶像,學校高年級的男生、隔壁的大哥哥、或電視電影裡面迷死一缸子女生的男演員,統統很難擄獲我的「芳心」。唯獨老師例外。 那年我瘋狂的崇拜起這位風度翩翩、溫文儒雅的男老師,瘋狂到連上他的課都會不由自主的臉紅心跳、講話結巴、手心沁汗。 這應該就是戀愛的滋味吧? 哈!我終於能夠當小說作家了! 可惜,我欣喜不到三個禮拜,有天清晨在市場附近,看到我的「偶像」手裡持著一大串垃圾,腳上級著銼銼的拖鞋,配上亂沒品味的汗衫、短褲追趕垃圾車,我當場就決定崇拜宏國隊的鄭志龍。這可保險多了。 高職畢業,一個人流浪到台北,人生地不熟的繁華都市,令生性害羞的我,無措地一頭栽進電影院,第二次興起當作家的念頭。 輾轉至今,雖然也曾有模有樣的出了幾本反應還不錯的小說,但離心目中的理想,畢竟尚有一段很遠的距離。 休息一下也未必不是件好事,也許他日捲土重來的黃容,能創作出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唷! 別了,親愛的朋友。 希望我們很快又可以再見面。 楔子 雍正年間,炎陽逆賊饒三河日益坐大,並且自封為炎王。饒三河屢次侵擾西陲邊界,造成無數生靈塗炭。 怡親王胤祥率兵抵禦,不幸死傷枕藉,數千士兵慘遭覆歿。其子宏冀臨危授命,率領殘存的百餘名將士,繼續應敵。 宏冀深知不可力敵,必得智取。於是假意接受炎王的招降,答應和偽公主如媚成親。長相高大挺拔、英氣逼人的宏冀一入炎陽城,立刻令五短(四肢加脖子)三缺(缺內在美、外在美和門牙兩顆)的如媚公主芳心悸動。 宏冀刻意承歡,極力迎合,不到半個月,兩人已恩愛異常,如膠似漆。宏冀見時機成熟,便找了一個秋意綢繆的夜,對如媚旁敲側擊,刺探軍情。 初嘗世間情愛的如媚不疑有他,慷慨地知無不言、言無不盡。最後更是大方的將她爹的佈兵圖偷出來,讓他盡情瀏覽一番。 宏冀從小博學強記,當下將佈兵圖牢牢繪於腦中。是夜,趁如媚熟睡之際,潛逃出城,奔回大清陣營。 翌日清晨,清兵立即發動猛攻,炎王軍民死傷遍野;在遍尋不著宏冀的蹤影時,如媚才陡然明白一切…… 明白時已是太遲。 如媚不堪受辱,乃喬裝成一名年邁老婦,混進怡親王府充當傭婦,專事廚房的打雜工作。 一日,因伺候宏冀的侍女雩娘罹患風寒,便令如媚代為服侍宏冀用膳。此乃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,如媚登時將預藏的蠱毒,羼入菜餚之中,讓宏冀吃下……終於報得血海深仇的她,在宏冀嚥下最後一口氣時,也自縊身亡。 冤有頭、債有主,所有的是非功過、恩怨情仇,到了這裡原本應該算是拍案定局了。奈何痛失愛子的怡親王,不甘心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,就如此不明不白的走了。雷霆大怒的他,硬指生病得很不是時候的雩娘護主無力,罪該萬死。 須知雩娘是宏冀一手調教出來的貼身侍女兼侍衛,豈可粗心大意地把這麼重要的工作交付給一個老太婆(如媚一直到死都沒被識破真實的身份)!因此,饒她不得,可憐又無辜的雩娘被迫飲鴆陪葬。 盛怒已極的怡親王,抓起茶几上一壺「毒酒」,要她一口飲盡;以示忠誠。 事到如今,再無轉回餘地。雩娘眼角含著淚,嘴邊依然帶著微笑,非常從容地追隨她的主子到……唉!好在這「毒酒」也不是太難喝。 直到宏冀和雩娘安葬後三個多月,怡親王才發現給錯了酒。零娘喝下的不是毒藥,而是西域邊疆進貢的「通天聖水」,此酒據說具有長生不老、起死回生的神效,是數千年難得一見的寶物。 可惜呀可惜!怡親王其是悔不當初,叫雩娘喝了也就罷了,居然還要她一口喝光光,這這這…… 但是為何雩娘一喝就不省人事了呢?這長生不老之說想必是言過其實,不足採信。本著入士為安的念頭,怡親王遂婉拒了大夥掘墳破棺,將雩娘飲入的聖水取出,哺啜給宏冀的提議。 世間真有長生不老的靈丹妙藥嗎? 怡親王不信,眾人當然也只好寧可信其無,不敢信其有羅! 然而,到底有沒有呢? 第三章 「她是你的朋友?」聞聲趕過來的劉學松,不悅地怒責跟他同時找著雩娘的書懷。「這兒是美術館!有沒有一點水準,大呼小叫吵到別人誰負責?」 「凶什麼凶,她又不是故意的?」書懷見了他就有氣,本來想陪笑告罪的話,變成了指桑罵槐的毒咒,「美術館有什麼了不起?服務人員金玉其外、敗絮其內,只會讓人嗯心。」 「別這樣,是我不好!」雩娘急著打圓場。 「唉!你站到後面什麼都不要說。」書懷擔心她那一口字正腔圓的京片子,會害她吃不完兜著走,忙制止她發言。自己則繼續對劉學鬆開炮,「你有水準?了不起?靠著裙帶關係,混到這麼個不上不下的小職員,也值得拿來誇口?」 「你——」劉學松老羞成怒,也不管現場眾多圍觀者,揮起右臂就朝書懷的右臉打過去。 說時遲,那時快。他這一掌讓雩娘「嘟嘟好」接個正著。 「動手打女人,算什麼英雄好漢!」柔葉輕輕一甩,劉學松竟整個人朝後飛出,重重摔在牆面上,跌得四腳朝天外帶鼻青臉腫。 「完了!」書懷見闖禍了,倉皇中拉著雩娘衝出美術館,匆匆擠進門口的一輛計程車。一面還教訓她,「你斷掌嗎?出手那麼重,萬一出了人命,是要坐牢的。」 「他死不了的。」雩娘成竹在胸的說。 「你怎麼知道?」劉學松和她畢竟要好過,她雖然恨他移情別戀,嘴皮子上不肯饒過他,但也沒打算傷害他呀! 「因為我只用了三成的功力。」 「三成?」 運將大哥跟她一樣吃驚,好奇地回過頭來瞟了眼雩娘。 「她是吹牛的,反正閒著也是閒著嘛!」書懷不惜以傻兮兮的笑容化解運將大哥的狐疑。同時慌忙回頭,朝雩娘擠眼弄眼,警告她得「安分守己」,否則一切後果自行負責。 ※※※ 回到公寓,書懷已累得癱在彈簧床上,四肢呈「大」字型張得開開的。 雩娘見狀,馬上蹙起秀眉。「女孩兒家躺成這樣,成何體統?」 「你還好意思說,都是你,一天闖了一百零八個禍,害我疲於奔命。」誰理你的體統?書懷翻了個身,當著她的面就解除「裝備」,內衣、牛仔褲……丟滿床。 雩娘瞧著她的一舉一動,心口不住往下沉。 「你沒上過私塾?」所以才不懂規矩、不明禮儀? 「誰說的?我可是國立大學中文系畢業的,雖然沒有才高八斗,至少也有一鬥。」除去所有「束縛」,書懷心滿意足地在地板上翻了兩個大觔斗。 雩娘看得心臟險險要停掉。 書懷卻笑嘻嘻的說:「既來之則安之。你該入境隨俗,學著過新生活。拖泥帶水的,終究是古人一個。」 「我本來就是古人。」她悲哀的回答。 「可你一點也不像。」書懷拉她往床沿坐下,仔細端詳她美得不可思議的嫣容。 光滑的前額,粉嫩的水頰,兩道又彎又長的眉毛下覆著一雙晶燦明亮、熠熠生輝的秋瞳,鋌而俏麗的鼻子,襯著小巧如櫻桃的唇。 是什麼樣的化妝品才能保持二百年,丰采依然如此這般驚心動魄的迷人呢? 「你這麼美,那個小王爺怎麼捨得只讓你當一名貼身侍衛?」 雩娘靦腆一笑,「那年小王爺方及弱冠,而我,出身卑微,能做為他的貼身侍女已經心滿意足。」 「一味愚忠,最後總難免被辜負。」書懷對她的耿耿赤誠頗不以為然。 「現在你有什麼打算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