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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頁     華蓉    


  江冷娃的手指反射性地抓住埋在她胸前的黑髮,閉眼輕聲呻吟。

  他的唇、手彷彿帶著火焰,威脅著要焚燬她的理智。又像是帶著奇異的電流,所到之處,無不令她酥麻、震顫不已。

  這種電流引起的痙攣,不似她從小嘗到大的電擊痛楚,而是一種會引她飛上高峰、幸福得幾乎讓人落淚的充實感。

  不知何時,無非早已極有效率地脫去了彼此的衣服。

  「啊……」他的大手緩緩游移到下方,來到她赤裸而敏感的小腹上畫圓,越畫越下去,令冷娃忍不住弓起身,急喘不已。

  「放鬆,跟著我。對……就是這樣……」他重新吻上她,熱烈地纏吮她的小舌,大手也一步一步進襲,持續地誘哄她放棄所有的防備。

  「鈞……啊……」他的手指在她身下燃起熱焰,毫無預警地突然迸散開來。

  在一片光燦之間,她的身軀止不住地戰慄,在嬌喘之間喚出他的本名。

  「我在這兒。」他深情地回應,帶著濃烈激昂的熱情覆住她,狂熾地進入她的身體,以極古老的旋律誘她共舞,帶著她化成星月,衝上天際……而後,無非離開她站起身。

  「你要去哪裡?」江冷娃驚慌地抓住他不肯放開。

  「乖,我只是要去倒杯水給你喝,馬上就回來。」無非安撫地拍一拍她的臉頰,下床穿上黑衣後走出房門。

  沒多久,他果然信守承諾地快去快回,手上還非常有效率地端著一杯溫水。

  「來,喝杯水,什麼都別想了,先讓自己休息一下。」

  江冷娃乖乖地接過水杯喝下,沒多久,睡意開始陣陣來襲。

  「無……無非……」她眨著逐漸渙散的眸子,覺得身子慢慢遲鈍麻木,變得不聽使喚。

  「先乖乖的睡一覺,等會兒再叫你起床,等你醒來之後,所有的事情都會變得不一樣。相信我,冷娃,一定要相信我。」無非溫柔地哄著,將她放倒在床上躺好,然後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單,裹住她裸裎的嬌軀。

  「你是不是……水裡……」她無力地任他安排,打了一個呵欠,終於不支昏睡過去。

  「抱歉,冷娃。先讓你睡一陣子,乖乖在這兒等我回來,好嗎?」無非輕撫她酣然沉睡的白皙小臉。

  「一定要相信我。」他歎息低語。

  相信我……近似哀求的低沉嗓音,幽幽糊糊地傳進江冷娃無夢的睡眠中。

  ☆☆☆

  江嚴恭敬地彎著腰站在江鶴身邊,鉅細靡遺地報告有關江冷娃的事情經過。

  「失敗?!不敢開槍?沒用的東西!」江鶴擰眉,眼中聚起一股暴風。

  忽然,「喀喀」兩聲,兩人的腦際各逼上了一柄冰冷的槍管。

  江嚴倏然一驚,面孔微變,洩漏出輕忽大意的懊惱,他竟然沒有警覺到入侵者的靠近。

  然而城府極深的江鶴,即使內心曾有過一絲的訝異,表情依然涼淡未變。

  「哈羅!兩位好。」低沉有禮的嗓音從他們身後傳出。

  「是你啊!我還想是誰呢?天底下除了無非,還沒有多少人有這種可以神不知、鬼不覺穿越保全防守,潛到他人身邊的駭人本事。」江鶴笑了幾聲,拍了拍手。

  「您客氣了。」一身招牌黑衣的無非,瀟灑地將兩把槍收回懷裡。

  等到威脅一解除,江嚴立即掏出槍,依樣畫葫蘆的比上無非的額際。

  「禮尚往來嗎?下次可不可以有創意一點?」無非不以為然地挑了挑眉。

  「江嚴,退下去,別在這兒丟人現眼。」江鶴蹙眉,不耐煩地揮了一下手。

  「是,老師。」江嚴聽話的收回槍退出去。

  「好了,閒雜人等都走光了。你說吧,有什麼貴事?」江鶴微笑地看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。

  「我想向要你一個人。」無非長腳一伸,勾來一張椅子,大方的不請自坐。

  「你膽子真大,竟然敢單槍匹馬闖進來,開口向我要人?」江鶴的眼裡隱含微怒。

  「如果我拿你所有交易的機密資料來交換,你說好不好?」無非從懷裡拿出一卷微縮底片,在指掌間拋玩著。

  江鶴眼一瞇,非常瞭解無非的能耐。既然他能闖過所有的保全護衛,可見這裡的把柄和秘密也已經讓無非搜過一遍了。

  「你不怕我動員子弟兵,追殺你到天涯海角?」江鶴緩緩從薄唇間吐出冰冷的威脅。

  「到時你會發現,你也被遍佈世界各個角落的仇人追殺。很多人對你的人頭也滿有興趣的。」無非面不改色地贈以回禮。

  「等一下,年輕人,我可不可以問一下,說了半天,你到底想向我討哪個人?」出於對無非的忌憚,江鶴壓下不悅,換上凡事好談的口氣。

  「江冷娃。」

  「哦,她啊?沒問題,就送給你吧!」江鶴露出悅然大悟的表情,呵呵地笑迷了眼。

  「這麼大方?不要任何的回饋?真是令人不安。」無非噙著笑搖頭。江鶴太好說話的行為,不讓人覺得有鬼才怪!

  「她現在已經無法拿槍,早就沒有用處了。而且,我知道你與羅老關係匪淺,再加上羅老的面子,你要她,就給你好了,我也可以順便做個人情。」江鶴像是非常好說話的大好人。

  「那麼,我可以隨時帶走她?」無非問道。

  「不,我還有條件。」江鶴忽然斂起笑容。

  「什麼條件?」無非眼底的銳光一閃。果然沒安好心眼。

  「我手上有一筆買賣,還要重用冷娃。我想連你也無法否認,她甜美無害的外表是最完美的掩護,即使無法開槍,她還是能引開目標的注意力。」江鶴露出牲畜無害的笑容。

  「那就這麼說定了。等江冷娃完成最後一趟任務,我就要接她走。還有,在這段時間之內,她不能受到任何傷害。我知道你是用什麼變態玩意來訓練手下,不過,江冷娃即將是我的人,所以,你可別再傷她一發一毫。」

  「沒問題。」江鶴爽快地點頭,斯文的笑容底下卻赫然見到一絲扭曲的猙獰。

  無非對江鶴的笑容越看越反感。

  瘦削的臉上露出的那一抹詭異笑容,讓江鶴整個人像極了充滿算計和奸詐的黃鼠狼。

  「咦?」無非突然古怪地盯著江鶴身後的窗外。

  「怎麼了?」江鶴擰起眉。難道又有另一個人闖進來了?該死,他得好好將所有的保全設施重新……「看!有飛碟!」無非指向他身後。

  「什麼東西?」思緒猛地被打斷,直覺地順著無非的手指,轉頭看向身後。

  才一轉頭,江鶴便發覺被耍了。

  「你……」江鶴怒氣衝天地霍然回過頭來。

  此時,哪裡還有無非的影子?

  「該死!」江鶴瘦削的臉脹得通紅,捏緊的拳頭彷彿正幻想著捏爛無非的頭。

  ☆☆☆

  無非走了之後,江鶴還在沉思間,江冷娃竟然回來了。

  她在床上醒過來後,扶著沉重似鉛的腦子傾聽一會兒,屋子裡闃無人聲的訊息,告訴她無非並不在這裡。於是,她立即趁著無非還沒回來的時候,迅速離開。

  只不過,當她離開的時候,心裡奇異地覺得空空洞洞的,彷彿她的離去,辜負了某個人的苦心似的……「老師。」江冷娃全身冰冷地走到背著手站在窗邊的江鶴身後,靜待處分。

  她又再一次不告而別的消失,老師絕不會輕易放過她。

  「你怎麼回來了?」江鶴依舊背對著她,音調涼涼淡淡的。

  「我……我被人綁走,後來又被下藥迷昏。可是,我一醒來就馬上回來了。」江冷娃急急表明。「是嗎?真是乖孩子,我知道了,你下去休息吧!」江鶴終於轉過頭來,走到她面前,伸出手摸摸她的頭。

  江鶴一反常態,不但沒有拿出他那根令人畏懼的電棍,反而和藹地要她下去休息的態度,令江冷娃有一陣子的無所適從,腳步踉蹌地向後退了一步。

  「老師?!」他……老師不打算懲罰她?

  「怎麼了?唉!平常我對你是太過嚴厲了,難怪你會這麼怕我。」江鶴的手先是僵在半空,隨即便看他不勝欷吁地垂頭低歎。

  「老師,沒……沒有的事。」江冷娃用力搖搖頭。

  她不懂,老師為什麼一直不提她任務失敗的事?

  「對了,有一件事要告訴你。」江鶴坐到高背椅上斜倚著,用整潔修長的手指撐著光潔的下巴直視她。

  「是……有關任務的事?」她悄悄握緊冰涼的手指。

  「任務?你還有資格提任務嗎?」江鶴的口吻忽然變得嚴厲。

  「我……老師,對不起,請你原諒我……我辦事不力,請老師處罰……」江冷娃渾身冰涼地跪了下去,心裡只求老師快快懲處她,她已經快受不了這種被懸在半空中的恐懼滋味。

  那種感覺,就像小時候射擊訓練失誤太多,明明已在老師的眼裡看到了慍色,老師卻不動聲色地要大家休息吃飯去,直到深夜,才叫來早已怕得腳軟的她,用電棒狠狠地懲罰一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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