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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華伶 白漠點了下頭,「卻因心懷不軌,被逐出師門……」他沉重的道,直到現在,他才能正視她而不會膽怯。 時間讓他變了…… 「不軌?!」祁梓靈大笑一聲,接著道:「是指我在你茶裡頭下毒的事嗎?!」是他們逼她的。 「是的……看來,不只是我忘了,連你也忘了嗎?」師父封印了他的記憶,對他下了沉重的暗示,使他忘卻這一段回憶,因為他曾有尋死的念頭。 但是年事已久,暗示漸漸淡了,祁梓靈又強烈的喚醒他,於是他再度憶起那段回憶。 不同的是,他現下有面對的能力,不會再像當年為情所苦、為情所傷。 祁梓靈睜著泛紅的雙眸,已然瘋狂。「我怎麼忘得了……你當年追在我身後跑……我們彼此都有好感……」 「但你卻不懷好心。」他曾以為祁梓靈也對他好,不疑有他的每日喝著她沖泡的茗茶,還感到心懷滿足。 哪裡知道,她壓根是有預謀的每日在茶裡下一點毒,慢慢的侵蝕他,讓他終至衰弱。 「師父只疼你,有你在……你以為我能得到什麼?」同門師姐弟,所學卻天差地別,讓她情何以堪? 「你野心太大。」是她的野心毀了她。 打從一開始見著她,他便看出,祁梓靈儼然已走火入魔之趨,而練功之人最忌於此,輕則廢了武功,重則丟了性命。 他雖不知道她是如何得到師父失傳的毒學,但他能確定的是,她練了一些能喪人心智的邪功,這也是她現下人不像人、鬼不像鬼之因。 她看來印堂發黑、血脈不通,氣息紊亂、眼濁手顫,或許已然到達極限了。 他不相信祁梓靈會不瞭解自己的狀況,她一定懂,只是堅持走到這一步,難道……她就如此憎惡他?! 思及此,白漠的心還是無法控制的隱隱作痛,畢竟他曾經喜歡過她,他曾經希望她得到幸福。 知道她毒害他,他心碎的動了輕生之意。師父不願看他如此自殘,便讓他永遠忘卻這段回憶。 現下回憶起來,當時青澀稚嫩的自己有絲可笑,也有絲心疼。 「野心?不……你不懂,你什麼都有……當然無法瞭解……我這種什麼都沒有的人想要抓住的是什麼,你根本不會懂……我尋求的是什麼!」沒有人瞭解,沒有! 「我是不懂,我不懂你居然會為了想得到的東西,狠心犧牲我?」他當時的心痛不能言喻。 「不……你不懂!」祁梓靈發狂似的伸手出招,凌厲的招式掃向白漠,招招致命。 她想要「毒王」的位置!她要人敬她三分,她不要永遠當個無名小卒! 「小心!」話說得太遲,在白漠警告的當頭,祁梓靈已然擄住呆愣的蘇綵鳳。 「放開她!」為保心愛的人,古成仲難得強硬的道。 「你算什麼?憑你也敢命令我?!」徹底被激怒,祁梓靈已經神智不清的只想找人開刀。 「我……呀——」 祁梓靈抽出匕首,刺穿了古成仲拉著蘇綵鳳的大掌,讓他痛苦的神情扭曲。 「白漠,快救他!」掩住顏面,寶兒幾乎不敢目睹。 「這……」他顧慮著寶兒,沒法離開她身邊。「你一個人沒問題?」 「沒問題啦!」大不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,至少自己還會些輕功,不像古成仲,再不去救他就小命難保了。 「嗯,保護好自己。」說著白漠朝著祁梓靈步去,一掌扣住她的肩,將她往後拉扯,不料她旋身將匕首朝他劃去。 礙於匕首,白漠鬆開了大掌,讓她又回歸自由。 「不要靠近我,我會殺光你們!」 「呃……你這魔頭!」捉緊手腕,古成仲朝著祁梓靈罵道。 「少噦唆!」她再度朝著他砍去,卻被白漠攔下,一個使勁,她使氣彈開了他,捉著一旁被嚇得恍惚的蘇綵鳳越上屋頂,往屋後疾奔而去。 「呀——放開我!」隨著尖叫,蘇彩風畫下兩行淚,被祁梓靈硬拖著走。「為什麼要捉我?不要捉我,跟我沒關係!」 對蘇彩風的哭喊置若罔聞,祁梓靈急奔至後屋,放眼望去,皆是一片空曠,還有陡峭的懸崖。 呼嘯的風劃過耳際,過長的雜草隨之流出一陣波浪,裙擺跟著起漣漪,一切看來好虛幻…… 隨後跟來的三人,望著隨風晃動的人影,靜觀其變。 「放開綵鳳!」古成仲首先沉不住氣叫喊出來,祁梓靈捉著的是他心愛的人。 「不放你又能如何?」祁梓靈勾起一抹笑,詭譎的冰寒直人心扉。 「我跟你拼了。」朝著她筆直衝過去,古成仲已然為愛豁了出去! 「你!」後頭是崖壁,她沒料到古成仲居然會毅然決然的朝她過來,讓她退無可退。 「古大哥!」寶兒的吶喊喚不回他,瞬時間,他已和祁梓靈扭打在一塊兒,情勢危急。 文弱的他哪裡會是祁梓靈的對手,不到一會光景便位居下風,被逼著退向崖邊。 「別往……」她本想叫他別再往後頭退,沒料到話未出口,居然看到一條身影捨身的撞向祁梓靈,使兩人皆踉蹌了一下往崖邊跌落。 「呀——」尖叫一聲,祁梓靈一腳踩空,伴隨著吶喊聲拖著蘇綵鳳的身子騰空墜落…… 「綵鳳!」古成仲停下腳步,免去墜崖之災。 「蘇綵鳳!」寶兒沒想到,居然是蘇綵鳳救了古成仲?! 愣在當場,三人無言以對…… 第九章 沒人料想得到事情會是這樣的結局,他們下山尋獲兩人的屍首,將之埋葬,白漠與祁梓靈之間的恩恩怨怨算是了結了。 而古成仲,沉浸在失去愛人的悲痛中,毅然決然的遠走他鄉。 或許她是愛著他的,才會捨身相救但一切已不可能尋獲解答。 解藥在祁梓靈的身上尋獲,謹慎如她隨身攜帶著。 扯著白漠的衣袖,寶兒嗔道:「怎麼辦?」另一手扯著髮絲,杏眼圓睜。 她沒有臉去跟師父說,其實她的寶貝不是用偷的,而是從一個死人身上搶來的。 「這樣好了,我拿著解藥,你再從我身上偷?」然後他放水,不就好了? 低垂螓首,寶兒啃咬著唇瓣,「這樣呀……」好投機取巧喲,可是又沒別的法子了。 看寶兒有些動搖了,未免她再想出些事倍功半的方法,白漠趁勝追擊道:「是呀,我倆朝夕相處,總有讓你到手的時候,何況 「何況?」抬眼望著白漠嘻笑的神情,她不解的問道。 「何況你以為我是誰?」 「你是誰,白漠呀。」這傢伙腦袋是壞了嗎?忘了自己姓啥名啥,還要她來提醒? 「小笨瓜,我是『毒王』。」若有似無的提醒,等待寶兒去發覺他話中隱含的意思。 「呀!對喲……」她一直在意著祁梓靈為解藥的主人,卻忘了白漠才是那鼎鼎大名的「毒王」! 哈!祁梓靈算啥小人物?要是說解藥是在她身上偷的,多沒意思,誰會崇拜她? 呵呵呵……她真是太聰明了。 看著寶兒鬼靈精怪的模樣,黑白分明的眼珠轉來轉去,像是在算計些什麼,白漠不禁啞然失笑,她真是想什麼都會寫在臉上。 「那你小心點了,我可是不會手下留情!」誓在必得,她會讓白漠看看,身為老神偷的真傳弟子,有著什麼樣的手腕。 「彼此彼此。」他雖嘴上如是說,但要是不放水,可就沒完沒了了。 「對了……」變化倏忽,寶兒的臉色由明轉黯,她瞅著白漠,似乎有著天大的疑問。 「怎麼,肚子餓了?」 「不是啦!」難道她就只會吃嗎?有這麼不可取嗎?「是關於蘇綵鳳的事,我不瞭解……」畢竟認識的人就在她面前化為屍首,再無心無情的人,難免都有些惆悵。 「不瞭解她為何要捨身救古成仲?」看出寶兒的心思,白漠瞭解她的心情與無奈。 寶兒是善良的,就算與蘇綵鳳是一對冤家,仍不願見她死於非命,又是在花樣年華之時香消玉殞。 「對呀……」她不想道已死之人的長短,但是她是蘇綵鳳耶,怎麼可能為了一個男人…… 「我想那或許是一時的良知、一時的衝動吧。」人通常在某種時候會覺醒,但不過是暫時的。 「是嗎……一時的衝動讓她喪命?」古成仲一定很傷心。 「嗯……別想太多了,逝者已矣。」 「好吧……還有……」話語頓了一下,她遲疑該不該問。 「嗯?」 「就是……你師姐,她死了……你不傷心難過?」他不是很喜歡她嗎,為何卻沒表現出哀慟? 「我對她早無牽掛了,存在的,只是一份道義職責,與同門之情。」現在能牽動他情緒的,只有身旁這有時天真有時細膩的小姑娘。 其他的,他都不在乎了。 「嗯……要是他們都沒死就好了。」要是可以不用死傷就能解決問題,那該多好? 「不,就算她不死在這兒,時日也無多了。」已走火入魔之人,早晚死於非命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