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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花繡 「名單。」他徐緩冷吐。 「什麼名單?」不解的眉微揚,東方爆又將目光鎖回那張紙。「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、六,這六個人是幹嘛?是黑名單嗎?」 黑名單……他黯下的眸子又尋向那抹嬌艷。「算是吧。」 東方爆不用抬眼也猜測得到東方煦的視線又讓胡媚兒勾去了魂兒,他仔細托腮盯著那張紙,愈瞧愈覺得有趣,心底頓時打了個顫,隨即興致勃勃地出口問道: 「阿煦,這張該不會是胡媚兒所交往的男友資料吧?」 他緘默,但沉鬱晦暗的神色已告知了一切。 東方爆喟歎了聲。「你好自為之吧。」 這只該死的小狐狸……他只不過三年覓不著她的消息,便已使出渾身解數魅惑人間。他呆滯的目光盯著手中這份紙張,刺疼的心泛著酸,一抹嫉妒!「不要緊……」他柔喃低語地安慰著,目光如炬。 他會盡其所能剷除這些不該存在的情敵,而且,絕對不擇手段呵。 *** 涼冷氣候似乎已不再那麼刺骨冰寒得教人直打哆嗦,她意興闌珊地凝視著投射於落地窗上的暖暖金芒,思緒流轉且紊亂,腦海中翻復的,不再是該如何設計出一件件時尚流行服裝,而是那張滿漾璀璨笑容的臉龐。 甩甩頭,企圖揮散開惹惱她的身影,無奈卻是徒勞無功。 「May,你怎麼啦?不舒服啊?」 柔柔切切的嗓音引回她渙散心志,她回眸正視著坐立於眼前的男人,忽地心生厭倦。男人是她最近開始交往的六號男友,是紡織業界的小開,花心又瀟脫,她與他的結識,源於一場慈善晚會。 流連於花叢回轉飛舞,還是會膩的啊。「我累了。」她懶懶掀動唇瓣,嘴角勾起一抹笑。 男人瀟灑溫柔,總是非常體貼地對待女人,但他的溫柔並不只專屬她一人,相對地,她的愛戀也不專注於他一人。 突如其來的多愁善感惱得她胸口沉悶又緊窒,她凝視著男人僵直著背脊,嬌慵眸光添上了層譏誚。「好聚好散,一向是你的堅持,不是嗎?」 男人僵硬的雙肩逐漸鬆弛。「是啊。」笑意染上他那雙遊戲人間的桃花眸。 因為寂寞孤單,所以她才會選擇以這樣的方式過活,現在她累了、倦了、想歇息了,會是因為那張笑臉又返回她面前了嗎? 唉,竟是又貪想起那佈滿陽光的笑容。 「那麼,可以給我一個吻別嗎?」男人笑諺眨眼。 「有何不可。」她傾身,含笑覆吻他唇瓣上。 結束了,彼此默契的對視莞爾。但本是安寧空間,卻因突兀摑掌聲而毀滅,胡媚兒瞠目結舌,撫著瞬間火辣紅腫的頰,一雙不可置信的眸盯著不知何時佇立於身旁的女子。 啪!又是一記響亮掌聲。「該死的賤女人,居然敢搶我的男人!」潑辣又不留餘地的撻伐炮口猛烈轟擊,女人夾帶著囂張氣勢,叉腰橫眉地指責著她。 「小巧,你幹嘛?」男人尷尬地握住女人再次揚起的掌。 「我幹嘛?!我在打這不知羞恥的女人,竟然敢誘拐我的男人!」她埋怨的睨瞪著男人。「你說過你會愛我一輩子的!你怎麼可以背叛我?你最好趕快離這女的遠一點,我查到她交往的男人就有好幾個,你只不過是她玩弄的男人之一罷了!我知道你受不了誘惑,誰教這賤女人生得一副狐媚像,水性楊花的只懂得勾引男人!」 胡媚兒眼稍凝上諷刺,睇向了花心男人。 男人接收到她的諷意,汗顏赧然地扯住失控怒罵的女人走離。「小巧,別在這撒潑,我們先回去再談。」臨去前,還不忘朝胡媚兒投以一道歉意的眸光。 撫著熱辣雙頰,目送著兩人一路糾纏出店,她唇角噙著的譏笑更甚,靜謐的餐廳內,她顯然成了眾所矚目的焦點,無奈起身付帳,趕緊脫離這一方窒悶天地。 頭又痛了。 她佇駐於人行步道上,厭惡起自己容易受情緒影響而犯起的偏頭疼。 真的……好疼…… 撫額蹲於步道旁,她緊蹙著眉心,不期然想起了方纔那女人怒罵的字句。 呵,水性楊花!她俯首冷哂,還是想不清,為什麼「水性楊花」這沉重的四個字總是慣用於女人身上?而男人呢?簡簡單單的「花心」兩字便帶過,甚至當花心男人改過自新,世人便會遺忘他曾帶給女人的傷痛而接納他。 但女人呢?女人卻非得永遠背負著唾罵與指責,以及怎麼抹也滅不去的烙痕。 每個人的價值觀不同,若真行為脫離道德規範的束縛,也是每個人自己所選擇的,何苦他人還得加諸眾多責備於其身,壓得人喘不過氣?她只不過是因為寂寞…… 呼吸忽地急促,雙頰愈是熱辣腫痛,她苦笑著,心口蒙上層層陰霾。 「可愛的、親愛的小、狐、狸——」 壓得極低的螓首聞聲猛地抬起,她眨了眨眸,詫異地盯著蹲於眼前,與自己對視的俊美容顏。 「哇……你怎麼了?雙頰腫得這麼厲害?」他疼惜地抬手上前,她卻撇臉避開了他的撫觸。「瞧你,蹲在人行道旁,失魂落魄得活脫脫像個小可憐,真是讓我心疼、好心疼、好心疼……」他雙臂一層,溫柔地納她入懷。 「走開。」她鼓起熱辣腮幫子,睜著雙眸瞪向他。 「怎麼啦?我親愛的小狐狸?心情這麼不好啊?」他鍥而不捨地窮追猛問。 好氣!瞧見他的笑容,她更是鬱悶,她心情會這麼糟,全是他害的! 為什麼他總可以漾著張璨璨笑顏,彷彿天塌下來或是世界末日來臨一概與他無關?為什麼他似乎對於十年前那段戀情沒啥留戀及回味,還一逕地前來挑撥相思猶殘的她? 為什麼他總喜歡噯昧不清的與她糾纏?為什麼他不會厭煩這段藕斷絲連的感情? 「怎麼了?是因為你讓人打所以心情才這麼壞嗎?乖、乖,快跟親愛的阿煦說是誰打了你,我去替你教訓教訓。」東方煦再將逃離懷中的軟玉溫香攬回懷中磨磨蹭蹭。 好討厭!為什麼一直都是她在煩惱?! 「怎麼了嘛,唉!瞧你這紅腫腫的小粉頰,真是可憐,唔……好可憐喔,阿煦來給你『秀秀』……」他憐香惜玉似的以指撫慰她雙頰,緊接著噘起的唇瓣也連著一道慰藉下去。 「走開啦!」她不耐煩地撇開臉,不願承受他那一記溫柔的吻。 「偏——心。」他扁嘴,模樣頗為哀怨。「你剛才在餐廳裡都讓那個男人親,為什麼我不行親你……」啊!不小心說漏嘴。 她瞠目。「你都看到了?」 「唔……」他尷尬抿嘴。 煩躁心緒又添了抹狼狽,她狠狠深吸了口氣,掄起拳奮力捶他胸膛一記。「你全都看到了,是不是?」 「我只看到一咪咪啦。」他乾笑。 「胡說!你全看到了是不是?從頭到尾都看到了?!」她渾身發顫,璨亮雙眸直瞪著他,非逼得他說出實話不可,待她見他遲疑頷首承認,她忍俊不住捂臉哀呻。 「該死,你竟然全看到了……」她怎麼這麼狼狽、這麼淒慘! 「小狐狸,你別難過嘛,我真的只看到一點點而已,我沒有看到你跟那男的接吻,也沒有看到你被那個女的罵、被那個女的打喔。」雙臂繞過她抖顫的肩,下顎抵於她頸間磨蹭著,他眸中漫不經心地流露出狡黠光簇。 她反身,惡狠狠地揪起他衣領。「你是不是跟蹤我?要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巧的碰到我?嗯?」 「我只是擔心你嘛。」 「擔心?」顫抖尾音有著明顯攀升的趨勢。「你擔心什麼?你又憑什麼擔心?你這渾蛋!」她甩開手,邁離的步伐愈走愈慌、愈走愈急,如同她此刻失措的心。 「小狐狸,別走啊,等等我。」 身後傳來的呼喚登時令她思緒亂成一團,不爭氣的喉頭梗澀,欲回首怒瞪他的雙眸亦也不期然熱紅了眼眶,她抬手揉撫燙熱頰畔,疾行的步伐踉蹌停擺。 說好了要將一切拋諸腦後的…… 說好了不再想起十年前的戀情了…… 說好了不願再與他有任何的糾葛…… 為什麼一切都走了樣?她噘起唇,孩子氣的抬手揉眼,企圖揉去溘出眸眶的淚珠,無奈淚水卻是愈揉愈多,像是刻意與她作對似撲簌簌直落。 她真的不想哭……真的不想哭…… 「嗚……」她索性蹲在路上,抱膝痛哭。 一記低淺歎息伴著柔膩低嗓而下。「別哭了。」他大方提供溫暖臂灣,將她納入懷中。 「不要理我。」她偎於他懷中,意思意思地掙扎了下。 「乖乖,別哭了、別哭了。」輕而易舉地將懷中寶貝攬腰抱起,他步履輕盈地小心走著,深怕擾動懷中專心啜泣的淚人兒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