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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頁 胡藜 她真的沉淪了! 幸好只是在夢中……也只有在夢境中,她才能如此放浪形骸的攀附著他剛健的身軀擺動。 他溫熱的掌心和熾熱的唇瓣,在她嬌嫩柔軟的身軀下了蠱;從她微微上揚的下頜開始,每個觸點都令她心醉,迷亂不已。 忍不住突來的一陣眩惑,她不由得弓起身,自然的偎向他,讓彼此之間沒有一絲縫隙的貼附一起,撩人心扉、撥人血脈的細細吟哦,也隨著輕顫的身,從唇間逸出。 幸好這只是一場夢,她可以不顧矜持的為所欲為,放縱自己的大膽索愛,毫無矯情地接受他挑逗而起的原始慾望。 這夢是如此真實的令人不想清醒。 「哦……」辛荷滿足的輕歎。 但當一股極為真實的感受充斥在自己體內時,她的意識霍地清醒。 這並不是夢!她張大雙眸,充滿驚駭地看著眼前的牛振威,他的臉正在她眼前逐漸放大下一秒鐘,牛振威濕潤的唇瓣便密實的攫住辛荷因訝異而微啟的紅唇。 「早!」粗濁沙啞的嗓音有著急切律動的慾望。 由於辛荷熱情的迎合,才會讓他控制不住也顧不得逗到她甦醒,就急切的佔有了嬌聲吟哦的她。 清晨的曙光透過窗簾灑進屋內,激情終於停歇。 牛振威抱起汗水淋漓的辛荷走進浴室。 他溫柔低頭對著她微笑。 「沖個澡,身體會舒服些。」 「嗯。」辛荷埋首於牛振威密汗珠的胸膛,無限嬌羞。 但一望見牆上掛的那件女用睡袍,辛荷的心就無來由的揪痛一下。 原來,這可能是替每個伴他醒來的女人準備的;而這雙健臂,也抱過無數個像她這般依戀他的女人……這苦澀的猜測讓她唇邊的微笑瞬間僵凝。 牛振威將她放進浴缸,讓她站好。 「嗯……好香!」他雙手從背後向前環住她的纖腰,低首合眼,深深一個吸氣,貪婪汲取含有她特有香味的氣息。 這親密的舉動霎時溶化了辛荷那幾將冰結的心。 「你好香哦……」將下頜抵在她圓滑細嫩的肩上,撲鼻而來的陣陣馨香讓他著迷的想要獨佔擁有。從沒有一個女人讓他這麼急切的想要溫柔對待,除了她。 他不想放她走,尤其在兩人共享激情過後的清晨。 他誘她共浴、細心的為她準備浴袍,就是想讓她依附著他,好讓他能再度感受到自己對她的重要。 他強烈的想要她,想要她當這個家的女主人。 「振威……」辛荷氣息不穩的輕聲呼喚。他的下顎不斷在她肩上摩挲,令她心旌微蕩,無法集中心緒。 輕按下肩,牛振威讓辛荷坐入浴缸。 「嗯?」對著她光滑白皆的裸背,他慵懶的應著,雙手同時拿著毛巾輕輕搓揉。 深提了口氣穩住情緒,辛荷語氣堅定,「我們……我們不要再見面了。」閉上眼,她努力想揮卻他的掌在她背上製造的魔力。 「理由呢?」沒有一絲訝異或羞惱,牛振威還是用同樣慵懶的音調問道。 「不需要理由。」她還真的說不上理由。 「沒有合情的理由,你別想甩了我。」一樣是漫不經心的語調。 辛荷一時情緒失控的轉過身面對他,惱火他的蠻橫無賴,不禁提高了聲, 「就像我上了你的床,不也是沒有合情的理由嗎?所以——」 「所以我們必須依著這沒有合情的理由繼續廝混下去啊!」他照樣以慵懶的語氣駁斥辛荷的堅持。「愛情本來就是不需要理由的。」 「牛振威!我是很認真的!」辛荷滿臉固執。 「我也是很認真的。」 辛荷嘟唇,極不認同的揚聲斥責: 「你才不!」她絲毫看不出他的認真,只有輕佻和不以為意。 「我的確是認真的,就讓時間來替我證明吧。」 辛荷恍惚低喃:「時間?」她搖頭,無奈的垮下小臉。 她真的逃不開這個男人嗎?還是她根本就不想離開? 牛振威自信滿滿的, 「不需要時間?那就表示你相信我的認真噦?」其實他早巳看出她的無奈和彷徨,只是不想點破。 辛荷無法辯駁,只好垂首看著浴缸裡的水。 牛振威整個人擠進浴缸,用食指勾起辛荷略尖的下頜,在她鼻尖輕輕落下一吻。 「沉默就代表認同噦!」他濃眉一挑,唇角微勾,目光深情。「記住!我——愛——你!」 奈何,她仍舊憂心忡忡。 牛振威合眼呢喃:「我是認真的。」 怎奈萬般的保證,配上他那慵懶的嗓音,仍感受不到一絲認真。 到頭來,辛荷依舊無法得到自己渴盼的落實感…… 憑著女人一向準確又犀利的第六感,潘蜜拉警覺到自己和牛振威的關係極可能即將結束,而這讓她飽受威脅的女人,應該就是前些日子她見過的女服務生。 為了證實心中的猜測,她一早就直奔咖啡店,絕艷容顏散發出陣陣寒森。 「你還記得我嗎?」潘蜜拉臉蛋微揚,高傲的說。 辛荷淡淡一笑,坦言道: 「記得。我們是見過一面。」 在對方進門的那一刻,她便認出來人是前陣子來店裡找過牛振威,和他狀甚親密的女人。 想必她也是牛振威的床伴之一吧! 「你還記得?我真是驚訝啊!」睨視的眼神有著明顯的不屑。 「是振威的關係吧,才讓你記得我。」她頓了頓,矯情地假意歎道:「振威就是這麼有魅力,每個女人都對他留有深刻的印象。」 辛荷隱約可感受到她不太友善的口吻,但她也只是聳聳肩。 「或許吧!不過你也是個耀眼的美女,魅力並不亞於你的男伴。」 「真的嗎?」潘蜜拉雙眸一亮,卻又虛偽抱怨, 「振威可不這麼認為呢,他老是趁我忙得沒空陪他的時候,偷偷帶女人回家過夜。」 辛荷聞言,臉一陣紅一陣白。 瞧見這等反應,潘蜜拉的心更加篤定了。 她得意地斜睨辛荷,慢條斯理的說道:「男人哪,老是以為可以把自己的風流韻事、桃花爛賬隱瞞得很好,其實我們做女人的最敏感了……你說對吧?」 辛荷的表情有著強烈的不安。 「說實在的,我不是看不出蛛絲馬跡。不過……看出來又怎麼樣呢?」潘潘蜜拉虛情假意的一歎,故作無可奈何。 「只要他在耳邊甜言蜜語一番,還不是立刻就忘了,絲毫不計較。」 她知道了嗎?知道昨夜在牛振威家中過夜的女人就是她,所以一早便上這裡來……攤牌? 思及此,辛荷非常羞窘,萬分難堪。 聽她那段絮絮叨叨,神情好似閒話家常,可語氣卻是充滿警告的意味…… 潘蜜拉注意到辛荷的神情變化,更篤定這個女服務生和牛振威關係匪淺。 一股妒意兇猛的湧上心頭,讓潘蜜拉萬分難受。 她今日特意上門來示威,目的就是要挽回她跟牛振威的關係,所以她必須再製造些爭端才行,同時也替自己出口氣。 潘蜜拉眨著艷媚的眼,再擺出千嬌百媚的嬌態,音調是柔軟嗲聲,可又摻夾著尖酸刻薄。 「我跟振威的感情,不是隨便一個替代的床伴就可以破壞的。」 辛荷手腳發冷,臉唇灰白。 「總有些不自量力的女人,傻乎乎的以為只要陪振威睡上幾晚,就能飛上枝頭當鳳凰!」潘蜜拉越講越得意。 辛荷雙手握拳,幾乎站不穩,陡地一陣暈眩。 潘蜜拉還不放過她,繼續挖苦嘲諷: 「到頭來總要振威把話敞開來說清楚,這些做著白日夢的女人才肯離開。」 辛荷一眉蹙額,一顆心像被人宰割,痛苦的緊咬下唇,額際微沁冷汗。 「身為一個男人的床伴。應當明白選對時機趕緊找個台階下,免得讓自己難堪的道理才是。」 辛荷一直不語,可心頭卻是翻滾著酸楚。 「這振威可真糟糕,把我約來這裡碰面,人卻到現在還沒出現。」潘蜜拉朝著玻璃大門張望兩眼,自言自語。 聽見是牛振威將她約來這裡,不禁讓辛荷內心的痛更加強烈了。 「這裡太吵了,我看我還是到外頭打個電話問問他。」說完,潘蜜拉足蹬三寸高跟鞋,扭腰擺臀的步出門外。 門裡,辛荷的雙眼模糊,紊亂的心也一片模糊…… 潘蜜拉的一番話,立刻教辛荷萌生退意。雖心中有無限不捨,可她還是決定退出。 她留了張字條給貝雅薰,表示想休息兩個星期,就開始著手整理行李。 此時,清晨五點不到,貝雅薰正巧打開房門想喝杯水。 「咦?辛荷幹嗎大清早的就起床整理衣服?」她愛困的看著隔壁半掩的房門,頭一抬,又看見自己房門上貼的字條。 伸手一撕,貝雅薰低聲嚷嚷:「請假?」她悄悄從辛荷的臥室門縫看進去。 「衣服全部塞進行李袋?看來肯定跟那個男人有關……」 她「行俠仗義」的個性又冒出頭來,躡手躡腳的溜到客廳,抓起無線電話機就衝往自己房裡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