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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侯妤媛 「呃……」 他竟然能夠影響她的心情,感情這種事,真是太可怕了。 她愣愣地望著吳巧雯。 「好了,我看你還是去休息算了,因為我第一次看到有人竟然可以站著發呆。」吳巧雯故意調侃她。 「嗯,那我先走!拜拜!」 唉!究竟要到何時,她才能真正擺脫對他的思念。 「拜拜!」吳巧雯也禮貌性地向她道再見。 在彼此互道再見後,她們便各自離開,但由於她們剛才談話談得過度投入,以至於並未發現有某個男人正在偷偷地窺視她們。 太好了。 原來滕昀也有這麼要好的朋友,瞧她們剛才說話的神情,好像是認識很久了,幸運的是,那個學生正巧也是他帶的班級,他非得好好詢問一下她和滕昀之間的關係為何。 只要是有關於她所有的一切事情,他統統都想得知。 而且是絕對要知道。 ??? 奇怪!人怎麼還不出現呢? 紫爾望著手錶上的時間一分一秒地離去,而他所等待的重要人物卻還是一直遲遲不出現。 正當他這麼想之際,他終於看到他等的人。 等到吳巧雯走到他旁邊,他立即將她拉到一旁,依照慣例,他雙手環胸,頭微微傾斜著,露出一個最惑人的笑。 「班導,有事嗎?」奇怪!她明明還不太認識這個新班導,怎麼他會對她露出這麼燦爛的笑容?肯定有事!吳巧雯在心中已有個底。 「你跟瞳滕昀是什麼關係?」 老天啊!他實在是對滕昀和吳巧雯關係太好奇了,因為吳巧雯讓一向不太常笑的滕昀因見到她而笑得開心。 「瞳滕昀是誰啊?」她有些迷惑地看著他,努力在記憶中找尋這個陌生的名字。 「就是……瞳滕昀。」他不信地再度將心儀佳人的名字重複了一次。 「誰啊?」 她再度眨眨迷惑的眸子。 「就是剛才和你在洗手間前聊天的那個女孩啊!」拜託!她怎麼可以連這麼重要的事都忘記,真是的,簡直快被她打敗了。 「哦,是她啊!」她想起來了。 原來他所指的就是她國中時期隔壁班的好友啊! 「對,沒錯,就是她。」紫爾連忙附和道,黑眸中再度閃著興奮的光彩。 「要做什麼?」 她有些疑惑。 奇怪!班導為什麼要一直追問她好友的事? 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麼特別的關係嗎? 「你和她究竟是怎麼認識的?」快說!快說! 他真的太想知道有關於她以前的一切。 「我和她的認識是經由我國小時的同班同學,之後再經由朋友的朋友認識,然後再……」吳巧雯為了她和她之間的關係做了徹底的解說。 我咧! 怎麼這麼複雜的關係啊! 算了!他不管了,反正只要與她有關的事,他統統都要知道就是了。 他那張原本美好的笑臉,因為聽到那既臭又長的關係後,臉色慢慢沉了下來,但沒辦法,他還是得去記住它。 最後,在紫爾聽完她那段「朋友認識之緣由」後,便立刻迫不及待地打發掉她。 第七章 瞳滕昀在回到自習教室之後,便專心地埋入書中苦讀。這時,紫爾打開了教室的門,看了一下裡面,意外地發現整個自習教室裡就只有她一人。 由於門被推開的聲音過大,瞳滕昀便回頭看。 不會吧!怎麼會是紫爾呢? 「紫爾!」她忍不住驚呼道。 「嗯,你在唸書?」他起了一個最遜的開頭語。 一聽到他的話,她忍不住笑了。 他大方地走進教室並望了望四周,發現在她身後有三、四個不一樣的書包,於是他便好奇地問:「咦?那些書包為什麼會放這裡?」 慘了,萬一在他和她聊天之際,被某位同學撞見的話,恐怕…… 「哦,那些全都是借放的啦!等一下下課後,他們才會過來拿。」瞳滕昀善意地解釋。 她的這番解釋,正是他心中最想要聽的話。 太棒了。 今天真是上帝最眷顧他的一天。 「你現在有沒有哪裡不懂的?」唉!自從他調到別班後,她就已經不曾來問過他問題了。 「呃……沒有。」 她試圖用最平穩的聲音回答,但她發現真的很難。 原來他並不曾忘記過她。 「真的?」 「嗯。」 對於這個問題,她選擇用冷淡的態度回應。 紫爾為了打破接下來這尷尬的氣氛,便開口道:「我知道你和吳巧雯的關係,是不是經由她國小時的同班同學,之後再經由朋友的朋友認識,然後再……」他照剛才吳巧雯的話,完整地重複說了一次給她聽。 天!他是神嗎? 怎麼她今天才遇到國中時期的同學,他會在下一秒就知道得一清二楚? 「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和巧雯的關係?」瞳滕昀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,便脫口而出。 「因為……我就是知道啊!」 他神情自豪地看著她。 想不到自己竟然那麼厲害,能把吳巧雯剛才的「朋友認識之緣由」一口氣給說到底。 一想到這,他就更加佩服自己了。 這是什麼回答?有回答跟沒回答一樣。 「為什麼?」她追問。 但他卻始終不回答,只是任憑她自己去猜測。 瞳滕昀在心底生氣的想著,這個傢伙就只會吊她胃口,就愛戲弄她,快把她給氣死了。 不過,再回頭仔細一想,既然紫爾會知道的話,那就表示吳巧雯可能就是他現在所帶的學生之一。 「巧雯該不會是你帶的學生吧?」希望是!因為這樣一來,她就可以從她口中得知有關他帶班的情況。 「對啊!」 原本和樂的氣氛,突然間靜默下來。 她想起昨夜因為思念他,寫了一封給他的告白信,剛好現在就放在包包內,她該拿給他看嗎?還是不要呢? 然而,顫抖的小手,彷彿有自己的意識,硬是從包包內把信給掏了出來,迅速遞給了他。 在遞出信之後,她什麼話也不說,便獨自走出自習教室,只因她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在下一刻把信給收回來,所以她只有離開此地,等候他所給予的答案。 紫爾愣愣地看著手上的信,而後,便迫不急待打開了它。 給最愛的紫爾: 想起了第一次你當著眾人的面,罵我為何把茶換成咖啡時,我心中真的好氣憤、好想哭!可是我不想在你的面前表現出自己的脆弱,所以我惟有表現出一副高傲的踐樣,惟有不看你那深邃如夜的眸子,才能維持自己那僅存的尊嚴。 我不懂的是為什麼你總喜歡罵我沒用腦子,那也就算了,你還刻意將這四個字的語氣加重。除非是聖人,要不然的話,誰會不氣,誰會不想頂撞你? 總之,你隨口所說出來的惡毒言語,我絕對沒有辨法泰然處之。 但我不懂為何我無論如何罵你,你總是一臉笑嘻嘻的,根本就不把我的憤怒當作一回事。 不過,我永遠忘不了那天在大雨裡,你緊擁著我的身子,並問出一句最令我震驚的話--為什麼你總是拒人於千里之外?為什麼你總是不肯讓別人瞭解你?告訴我好不好,我想知道原因。 當我聽到你那些話時,第一次,我終於在一個跟我完全不熟悉的男人面前--哭了,因為從來沒有人對我說過這類的話。當時,我心中真的好激動,甚至想要說出過去那件令我最痛苦的回憶,可是我的心仍然十分不妥,因為你來到公司根本還不到一個月,認識你不深,我怎麼可能在你面前剖析自己的過去? 無論如何我也絕不能說出那件事。雖然腦中是這樣想,然而無助的淚水卻不斷淌流。 從小時候開始,父親就已經把我當成大人在訓練。像功課,非得要我拿到第一不可,可惜天不從人願,我本身的資質並非如父親所想的那樣好,反倒是我妹妹只要一考試絕對是拿第一。 就因為如此,父親開始不重視我,並三不五時在眾親戚面前,拿我的成績和妹妹作比較,讓我無顏見人,也讓我徹底封閉了自己的心。 從此之後,父親便常找機會拿皮鞭打我,不問原因,只要一出事,父親便一口咬定是我的不對,每當我努力地為自己辯解時,他都有理由將全數的過錯往我身上推,讓我百口莫辯。 所以,我國中時期,經常全身帶傷去學校。 就在我內心痛苦、空虛、之際出現了那時我生命中的燈塔。 在聯考的壓力下,我被父親送到補習班去上課,而他正巧成了我的個人心理醫生,從那次以後,只要我心中有苦時,第一個想到的人,永遠都是他。 但我萬萬也想不到,他竟會強暴我! 一個我絕對相信,從不曾懷疑過的人,竟會對我做出那樣殘忍的事情。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? 難道他從來都不知道我是多麼的相信他,多麼的依賴他,甚至還把他當成父親般看待。 自從發生那件事後,我整個人便徹底的改變。 我變得不再想依賴他人,不再想把自己的心事告訴別人,開始懂得如何處理複雜的情緒,把自己的心封閉起來,變得不想聽、不想看、不想去想……只想一個人承受過多的悲傷,再也不想去相信任何人的話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