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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頁 洪穎 「或許你確實認為婚姻只是個虛名,可是我不是你,我跟你的價值觀不同。我沒辦法跟你在一起,還要一邊想像你跟你太太恩愛的畫面,婚姻是再真實不過的關係。」 「我跟楚楚不是你想的樣子,樂樂……」 「嚴格來說,我沒認真去想過你跟楚楚是怎麼樣,只要你別在我面前出現,我通常努力避免去想到你。現在,我只想請你放開我的手。」 「我會放開你,不過只是暫時放開罷了。」鍾闃鬆了手,不願再繼續無謂的爭執。 「你為什麼不能把我的話聽進去?」這回,她是真的生氣了。 男人,真的都是貪心的嗎?貪心到無法滿足於只擁有一個女人?! 「就像你不能把我的話聽進去一樣,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明白,我保證,那一天很快就會來了。 樂樂,遇見你之前,我的人生目標很明確;遇見你之後,雖然我的人生目標依然,卻多了必須顧慮的人。 我知道我的決定傷了你,我唯一能說的是,不管我作了什麼決定,你依然是我唯一必須顧慮的人。 無論你相信與否,我的作法都是為了更快達到目標、更快完成我對你的承諾,我承諾過要為你辦一場大型演奏會、要給你一個只屬於我們的大屋、一個有鞦韆架的庭院,還……」 「別再說了,鍾闃。如果要靠別的女人,才能讓你飛黃騰達,才能讓你實現對我的承諾,你以為那樣的未來我會要嗎? 就像你昨晚說的,我是該多花些心思瞭解你,因為我連你的人生目標是什麼,都不知道。 可是,其實你也不瞭解我,我要的不是外在物質,就算什麼都沒有,只要我們能很單純的在一起,我也會心滿意足。 不過,現在說這些,都已毫無意義,既然娶了岳楚楚,就好好珍惜她。 如果你以為在你藉由岳楚楚而變得更有能力之後再跟她離婚,我還會接受你,那你就大錯特錯了。我不要犧牲另一個女人的幸福,來成全自己的愛情。」 樂樂打斷鍾闃的話,她不要再聽他一字一句,再聽下去,只會讓她的心更痛。 「你完全扭曲了我的意思,我……」一時之間,鍾闃發現原先「理所當然」的決定,有些動搖了。從不認為會作錯決定的他,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錯了?! 他以為只要不碰岳楚楚,就能做得理直氣壯。只是這一刻,他發現,自己跟樂樂形容的那種「靠女人」的男人,相去不遠。 雖然他很清楚,其實是江華建設對他的需要,多過於他需要江華建設成為他的跳板,以目前建築業的不景氣來看,如果沒有他,江華建設頂多再撐個三、五年。 而他對江華建設的需求,不過就是岳家擁有的強力政商人脈關係,他自認問心無愧,也十分對得起岳家與楚楚。 可是,現在面對樂樂的話,他競開始懷疑起,原來的理直氣壯,是不是錯了? 該死!這個小女人兩、三句話,就讓他質疑起自己的想法,他是不是太受她影響了?! 「你走吧。」鍾闃突然說,倒不是樂樂的話,讓他真的放棄了,而是他現在需要好好想想,關於他跟樂樂,一定有更好的方法,解決兩人的僵持關係。 鍾闃的語氣,讓樂樂覺得自己的話終於說服他了:心裡雖有不捨的難過,卻也有種解脫感,因為她很肯定,如果再跟鍾闃有任何糾纏,只會讓自己陷入無止盡的痛苦深淵。 深深再望了他一眼後,樂樂果決的走出鍾闃的視線。 當她跨進百貨公司大門,將自己隱沒於逛百貨公司的來往人潮裡時,她醒悟到,自己真的長大了,也醒悟到,原來所謂的成熟,就是能坦然面對現實,儘管現實不完美到讓人痛心…… *** *** *** 鍾闃在長椅上坐了十分鐘光景,接著他拿出行動電話,撥了一串號碼,對方很快就接起電話。 「我是鍾闃。」 「嗯。」 「我今天就可以給你答覆,不需要等到明天。」 「我猜你的答覆應該是『好』。」 「對,但我有兩個條件。」 「你說,我在聽。」 「我希望你一個月內追到楚楚。」 「這有點困難,我沒把握楚楚對我有相同的意思。」 「她有。」鍾闃說的肯定,因為昨晚離開姜家時,他注意到楚楚停留在姜羿身上的目光。 「好,另一個條件呢?」 「你必須保證,將來保有總擎百分之二十的股權,不會轉讓。」 「我記得我說過,會讓你買回總擎的股權。」 「不,我要你保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,算是我對姜家的回報,雖然你們的目的是要還我爺爺恩情,但我不想欠你們人情。」 「既然你都這麼說,我就不跟你客氣了。不過你也得保證,將來總擎一定會賺錢,別讓百分之二十的股票,變成一堆廢紙。」 「這點你無須擔心。」 「我有個疑問,為什麼只給我一個月時間?,」 「因為我想盡快擁有樂樂,如果可能,我只想給你一天時間。」 「其實你大可不必顧慮楚楚。」 「不,楚楚是個好女孩,我不想傷害她,所以我希望是由她提出離婚要求。」 「沒想到你還有點人性。」姜羿在電話另一頭揶揄,兩個男人似乎很快便建立了某種奇異的默契與友誼。 「你想不到的事多了。」 鍾闃掛了電話後想著,正如姜羿說的,這是一條捷徑,不只能讓他以最快的方式奪回總擎,更是條屬於他跟樂樂的捷徑。 第四章 台北 鍾闃的出現,對整個鐘氏家族而言,無異是枚威力十足的炸彈,其中最為震撼的人,莫過於當年「侵佔」了原屬於鍾闃一切的鍾開文。 僅僅一夕間,鍾闃以近乎鬼魅的姿態,在眾人還搞不清楚的狀況下,讓總擎換了經營人。 總擎在一夜間「易主」的消息,讓原本已是直落的股價,更是雪上加霜。 在臨時召開的股東大會上,再三響起鍾開文的咆哮聲,各個大小股東都在觀望。 沒人知道,那個沉穩地坐在黑色辦公椅上的神秘男人真正的身份,只除了知道他也姓鍾之外。 鍾開文的怒火明顯燒在充血的雙眼裡,他充滿恨意看著椅子上的男人,卻只有莫可奈何的無力感。 會議室在鍾開文的咆哮後,陷入一片沉寂,所有人都等待著鍾闃的反應。 他環顧整個會議室,幾乎所有鍾氏家族成員都到齊了,他那群有如豺狼虎豹的親戚們,當年爺爺屍骨末寒就急著將他丟出鍾氏、急著分贓他財產的叔伯表嬸們,甚至連他們的下一代都全員到齊了。 只是沒想到才十六年的時間,就讓他們徹徹底底忘了有他這個人,即使看了他的名字,也喚不起他們絲毫印象。 更可笑的是,他們竟還能指著他問:「你到底是誰?」 很好,鍾闃臉上泛起冰寒笑意,這樣一來,他就更沒有心軟的理由,他會慢慢地、一步步地拿回所有屬於他的東西,更會讓他眼前的某些人,也嘗嘗一無所有的滋味。 「如果我喊你一聲大伯父,會不會讓你想起十六年前,一個十歲的孩子?」鍾闃的聲音不高不低,沒摻雜絲毫情緒成分。 所有知道當年內情的人,都因訝異而張大了嘴,鍾開文更是因為過度震驚,原來站著咆哮的身軀,瞬時無力地趺坐回椅子上。 寬敞明亮的會議室,再度響起鍾闃毫無起伏的冰冷聲音: 「我坐不改名、行不改姓,只是沒想到各位長輩們,會把我這麼徹底的剔除在鍾氏之外,就連你們的記憶裡,也絲毫沒有我存在的位置。 這樣很好,我也就可以不必顧慮所謂的『血緣』,你們大可把我當成陌生人, 十六年前,我踏出爺爺那棟屋子時,就在心裡立誓,二十年後我會要回一切,今天我只是提早四年完成我的誓言。 也還好,有爺爺的庇蔭,讓我能提早四年,否則以各位敗散家產的速度,爺爺的心血,可能撐不過四年,就會化為烏有。 既然各位長輩,能放心讓這麼多股權在市場上流浪,應該也早有總擎隨時會『易主』的心理準備了。所以我的出現,應該不至於讓各位太過意外才是。 今天的臨時股東大會只是場暖身操,相信我,未來的每一天,各位的日子部不會太好過,特別是伯父——您。」 鍾闃停頓半晌,別有深意給了鍾開文一個挑釁的眼神,整個會議室在鍾闃的聲音再次停頓住後,居然安靜得能夠聽到呼吸聲。 好半晌,鍾闃接著說: 「我仔細評估過總擎目前的狀況,以這幾年公司虧損的情形,各位絕不可能有足夠的現金,買回在外的股份。你們唯一的選擇只有賭在我身上,賭我這個被外放多年的人,有讓總擎起死回生的能力。我要向各位保證的是,我絕對會救回總擎,以慰爺爺在天之靈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