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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頁     何若    


  美人怎麼看都是美人,近距離端詳她的麗顏,柔美的容貌和高貴的氣質更是動人,尤其她的膚質白皙嬌嫩,滴粉搓酥一般,只要是男人很難不心蕩神馳。翟英傑像看一件賞心悅目的完美藝術品,直直注視。

  「我今天加班喔,總裁。」

  「很好。」她還是那一句。

  「免費的,妳不認為該給我一點獎勵?」

  她仰首,不解地看他。

  只見翟英傑微笑,手指輕執她下巴。「妳真的好美。」他說,本性作祟,漂亮的嘴唇自動印烙了她的柔軟。

  發生……什麼事?

  韋梨竹瞠大眼,一時楞住。當她意識到翟英傑對她做了什麼好事時,已經來不及了。

  「你做什麼!?」她慌亂地推開他,手上的案夾散落一地。

  「沒什麼啊。」

  這樣還沒什麼!「你、你竟敢……竟敢……」

  「怎麼?」他真覺得沒什麼,反而是她大驚小怪。只是一個吻,很嚴重嗎?

  韋梨竹快哭了,她從來沒有受過這麼大的屈辱,他太過分了!「你怎麼可以!」

  輕輕親一下也不行?翟英傑沒被拒絕過,所以覺得她很小氣。除非是第一次,那她的氣急敗壞才有道理,但都什麼時代了,他已經忘記遇見羞澀清純的女生是幾年前的事了。

  「怎麼,一個吻有什麼了不起,難道妳要告訴我,自己是全公司最後一個處女?」他的嘴巴比他的舉動更不知死活。

  她爆紅的臉色正是回答,這反而嚇壞了他。

  「哇塞!真的!?」不會吧。

  「下流!」她又羞又憤地甩他一記鍋貼。

  力道之大讓翟英傑被打得偏開臉,神情驚怔,遲遲難以反應。

  一會兒,他用手背抹過嘴唇,挑戰地瞪向她;她也不甘示弱傲然回視,杏眼圓睜。怎麼樣?誰要他嘴巴不乾淨,登徒子、下流胚!

  「好!韋梨竹!」他一喝,梁子結定了。

  「你自找的。」

  「我這輩子還沒衰到挨女人巴掌,妳夠悍!」原有的一絲絲歉意盡被這耳光打飛。Shit,這女人他媽的帶種,挑起他的征服欲了。「我翟英傑下定決心,我發誓,妳傲不了多久!不出一個月,我要妳融化在我懷中,臣服在我西裝褲下,匐伏吻過我走過的土地!」狠話撂下,他從來沒有也不必追求女人,這一次真要為她首開先例了。

  神……神經病。「你作夢!」

  「哼,試試看,追不到妳,我就從凌雲大樓三十六樓跳下去!」

  戰帖正式拋出。

  第三章

  「你秀逗啦?上回不是才說過她碰不得?公關、空姐、模特兒、設計師……愛怎麼玩都可以,你把腦筋動到她身上去,人家是大老闆的女兒,總裁耶!你異想天開也要有個限度。」孫亞邦第一個感覺就是翟英傑發神經了。

  不諱言,他確實很有魅力和能力,能讓一些名門千金對他意亂情迷,但那種身份的女人也正是風流公子的大忌,因為她們玩不起。而要來真的更不可能,畢竟什麼鍋配什麼蓋,豪門最講門當戶對,那可不是出身平凡、捧人飯碗的企業精英高攀得起。

  現實情況就是這樣,而他竟然想折韋梨竹那朵高牆花,瘋了,一定是瘋了。

  翟英傑正套上護腕,對孫亞邦的驚呼完全不當一回事。他眼光瞟向陶仕元,問:「你也這麼想?」

  「我怎麼想不是都跟你說過了。」他整理拍線,表情頗是無奈。「美人如花隔雲端,上有青冥之高天,下有綠水之波瀾。」

  「那又如何?」

  「只可遠觀,不可褻玩。」

  他偏不信邪!

  就算要攀天、要過水,他也非折到她不可。

  那兇猛的一巴掌……他到現在還覺得臉頰隱隱發著燙,熱意直入心坎。這輩子只有女人為他爭風吃醋、為他動手打架,從來不曾嘗過這樣的難堪,翟英傑的自尊心受到創傷了,不平回這口氣他不甘心。

  他一定要收服她!

  「說真的,你是不是想少奮鬥三十年?」孫亞邦問。

  「我只說要追她,又沒說要娶她。」翟英傑答道。娶她?那麼不可愛的個性,他少活三十年比較有可能。

  「不管哪一種,聽起來都很像在作夢。」

  「你們看過我敗陣嗎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他揚眉。「那不就行了。」

  他準備使出渾身解數,教她招架不住!

  「可是依我的觀察,你這回碰壁的機率很大。」

  「是嗎?」這話一點也沒挫到翟英傑的銳氣。

  「不是嗎?畢竟她是唯一給過你苦頭吃的女人。女人耶!見了你不但沒有失魂落魄骨質疏鬆,還可以神氣巴拉的讓你難看,這不是太特別了。而且根據我近日和她的相處心得,我們這位新總裁一點兒也不簡單,你把她當普通女人看,倒霉的人一定是自己。」

  「我沒把她當普通女人,她是很特別沒錯。」特別到令他想開「殺戒」,把她變成自己的。

  「我還沒說完,更重要的是,她看起來好像對男人沒興趣。」

  「那我更要試試看了。」

  哇!「你會被你的自負害死!」

  「什麼讓你改變心意的?」陶仕元問。

  「她勾起我的興趣了。」

  「你什麼興趣不好,拿追她當娛樂。當心玩到了自己,碰了一鼻子灰不說,連前途也玩掉了!」

  「要真這樣我也認了。」

  另外兩人面面相覷。

  「你玩真的?」

  「假不了。」

  這傢伙一定不清醒!「別怪兄弟沒警告你。」好好的溫柔鄉不要,去折高高在上的帶刺玫瑰,看來翟英傑這次真的昏了頭,死定了。

  翟英傑甩甩球拍,不耐地看他們兩人。「奇怪,你們一直在潑我冷水,對我這麼沒信心?」

  「因為她不好惹,真的。」孫亞邦講實話。

  「良心的建議——保持距離,以策安全。」這是陶仕元的勸告。

  啐!「你們認定了我會輸?」

  「差不多是如此。」

  他不信,哪有未戰先敗的道理。

  「我會贏的。」他從來沒在女人堆裡吃過鱉,這一次也不例外。他要讓那雙冷傲美目化成柔情秋水,只為他。

  修長的身體以流暢的動作拋出球,用力揮出,過網擊在對面外角界內的落點上,也讓對手接了個空。

  發球得分!這是他勝利的宣告。

 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

  她從來、從來不曾遭遇這麼大的欺侮!

  他當她是什麼了?思春發癲見到帥哥就流口水的小女生,可以任他胡來?竟敢隨便輕薄她!

  她的初吻……

  韋梨竹又羞又氣,被那種自命風流的無禮男人「拔得頭籌」,是她有生以來最大敗筆!更嘔的是,她用力刷牙使勁漱口卻仍洗不掉他留下的觸感,那四唇貼合、肌膚相親的溫度,男人的嘴唇比她以為的還要柔軟……忘不了,像亂流一樣,她的腦海被這陌生的滋味不停翻攪,她討厭這種感覺,讓她無法平靜。

  該死的,該死的翟英傑!

  她臉色陰霾,死氣沉沉地走進公司,身上彷彿寫了「生人勿近」四個大字。

  黃春培和高宥真一看就明白今天是低氣壓,韋梨竹的心情絕對是非常不好,兩個老小女人互看一眼,猶豫著是不是要維持現狀。

  「黃姨,妳說總裁看了會不會更火?」

  「如果是妳呢?」她反問。

  高宥真想都不用想,女人嘛!「我會轉哀為樂,轉怒為喜。」

  「那就試試看好了。」黃春培望著眼前一片朱艷,怎麼就沒人送過她這樣的美景呢?唉,年輕真好。

  韋梨竹一踏進來就被層層滿滿的玫瑰花海包圍,含著露水,新鮮盛綻的紅玫瑰,幾乎擺滿了整個三十六樓,她整個人也陷在艷麗奪目的紅浪之中。

  誰拿三十六樓來開花店了?

  「怎麼回事?這些花哪來的?」她開口詢問,臉上不見任何驚奇的喜悅,反而是黃春培和高宥真感染了花兒紅嫩的美。

  「是花店送的,一大早陸陸續續塞上來,我見數量多實在推不完,乾脆全簽收了。」黃春培回答。

  「總裁,好大手筆,好浪漫喔!」高宥真羨慕死了。

  「給我的?」

  「是呀。」

  韋梨竹皺眉,臉色更沉。「誰這麼無聊?」

  「無聊?妳不覺得開心?」

  「有什麼好開心的,我討厭紅色。」她今天看什麼都不順眼。

  只見兩位助理托著腮,比她更懂珍惜的欣羨表情。

  「喜歡的話全抱回去。」她反正不稀罕,大方得很。

  「包括妳桌上那一朵嗎?」

  那一朵?韋梨竹走入辦公室,很高興沒再撞見一片血色。但見她桌上多了一隻細如試管的水晶瓶,裡面插了一枝含苞凝艷的長梗玫瑰,瓶身壓著一張白色卡片。

  她打開,龍飛鳳舞的筆跡灑著狂放的字句——

 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

  代表我的心

  代表我的情

 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

  代替天上的月亮

  代替夜空的星星

  獻給妳一朵紅色的玫瑰花

  它是我對妳——永遠燃燒的愛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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