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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頁 何若 程映璿不理她,繼續用恐怖的聲音威脅已經臉色蒼白的對方: 「我用法律解決工作問題,用拳頭解決私人問題,你未經允許和我女朋友約會,希望我如何解決?」 好可怕的表情,好可怕的聲音,李先生雙手擋在胸前以免發生不測。「我……我們和平解決!」 「李先生……」 「很好,不介意我把人帶走吧?我們有點小誤會,需要溝通。」 他看程映璿,又看使勁搖頭的岳可期,抓抓頭髮,有種自己變成局外人的荒謬感。「……請。」 程映璿立刻捉著岳可期離開現場。 「你幹嘛亂講!」她被他拖到外面,氣得跳腳。 他轉身打量她,新添的粉色套裝、明亮顏色的口紅,特別精心裝扮卻是為了吸引別的男人,妒意在眼底發酵。 「我沒有。」 「還沒有,你那樣講分明是故意製造誤會,我的形象都被你毀了!過分,我又哪裡惹到你,為什麼要破壞我?」 不破壞,難道眼睜睜任由她對別人示好? 程映璿抿唇,不悅地問:「為什麼相親,你需要嗎?」 「我很需要啊。」岳可期坦白承認。「我告訴過你我不是不婚主義者,我也不想變成老處女,可是偏偏就是交不到男朋友,我仔細考慮很久,其實我媽的建議也不錯,相親這種管道安全又有效率,我決定試試看。」 他仰首望向天空,重重吐了一口氣,又低頭看她。「老處女就老處女,我說過了會陪你。」 「不要。」 他凝住臉。 「我們只是朋友嘛,朋友能陪一輩子嗎?而且我也不想耽誤你。」岳可期說。 「你不會耽誤我。」 她點頭。「會的,你有喜歡的人了,我知道。」 「你知道什麼!」他諷刺地說。 「我看到了,上次拿禮物給你的時候,在樓下的咖啡館,你陪她喝咖啡,還抱在一起,我都看到了。」 他困惑了兩秒,恍然大悟,低聲解釋:「你看錯了,那個女人不是……」 「不錯哦!我都不曉得你也有這麼溫柔浪漫的一面。」岳可期打斷他的話,還笑著拍拍程映璿的肩膀,很替他高興的樣子。「原來你欣賞貴婦人型的,早說嘛,眼光不錯,她好漂亮。」 「我……」 「很適合你,好好把握。」 他被她一句又一句地打斷了話,再聽岳可期滿懷祝福的口吻,心裡的積怨簡直滿到要爆炸。 「我跟她沒有關係!」 岳可期皺眉。 「你又來了?又開始嫌棄人家。好啦,還不錯就行了,錯過這個不一定還有更好的,別太挑剔了。」 挑她的頭! 「你是言不由衷還是說真的?」 她不解地看他。「當然是真的,你有了好對象,身為朋友的我當然為你高興了。」 如果她是說真的——那他真的很火大。 他雖然什麼都沒說,可是她被他抱過摸過親過難道都是假的,這樣還不夠她明白嗎?十五年的感情,他一顆心早被她捆得又牢又緊,從來不看別的女人,因為他眼裡的光芒只為她釋放!但是現在,現在她竟然說和他只是朋友而已。 只是朋友而已…… 「怎麼了,表情這麼恐怖?」岳可期眼看他五官輪廓變成冰山的線條。 程映璿懂了,這是他少了一項「動作」的失誤,而現在,是該更正的時候。 他拉住她的手,霸道地拖著走。 「程映璿——」 「你跟我走!」 ※※※ 岳可期被拉到他的公寓,他的房間裡。 「很痛耶!」 她掙開程映璿的手。 「幹嘛帶我來這,我要回去。」 「你去哪裡?」他擋住她。 她推開他。 「回去找李先生解釋,我難得也有了好對像……」 「不准!」 「搞破壞的不是朋友哦。」 不明白他怎麼會這麼沒風度。 「岳可期,大笨蛋。」他低沉地說。 她瞠眼,氣憤地回頭: 「我聽到了,你罵我!」 程映璿無所謂的表情。 「罵你又怎樣,傻瓜、呆子、白癡、沒神經。」 「程映璿!」 「誰說我們只是朋友的?」 「不當朋友,要作仇人哪?」 他又用他那張撲克臉瞪她,兩人僵了好一會兒,他脫下外套、扯開領帶,很無奈的樣子。 「隨便。」 岳可期仰起下巴: 「對呀,當然隨便我了,這是我的事。」 「我說你是個隨便的女人!」 她果然沒神經,有夠遲鈍。 「我哪有,你又亂說!」 「有了我,還去找別人,不是隨便是什麼?」 她怔愣,臉上還是不解。 「你、你不要講這種話,我聽不懂。」 「你根本弄不清楚狀況。」他站到她身前,深邃的眼眸直直鎖住她的。「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陪你,為什麼有耐心跟你糾纏這麼久,普通朋友會這樣浪費時間?你難道不能用你的腦袋好好想一想原因?」 岳可期被他的話震得倒退一步,但立刻又被抓回。 「什麼意思?」 她謹慎地問。 程映璿捏著她手腕,完全佔有的氣勢。「不准再去相親,不准再跟別的男人約會,因為我不許!」 「你憑什麼?那是我的自由,何況你自己也……」 「我說了那女人跟我沒關係,她只是我的案主而已。」 「騙人。」岳可期不信。 「我何必騙你,我和她只是談公事,你看錯了。」 「談公事會談到抱在一起?你在侮辱我的智慧嗎?」 「你有智慧嗎?」他沒好氣。 「程映璿——」 「我如果不抱她,你又要覺得我冷血了。」他說。「她姓喬,是一家航運外務公司的董事長夫人,這次發生一樁合約糾紛委託我們處理,她堅持要在外面談,所以我才和她在樓下的咖啡館見面。」 「為什麼要在外面談?」 「因為她需要咨詢的不只是公事問題。」 「那還有私人問題嘍?」 「縱橫航運聽過嗎?」 岳可期想了想,點頭。 「縱橫航運的董事長最近因為意外去世,就是她的先生,留下她一個寡婦要料理後事、照顧兩個幼子、處理違約問題,還得分心應付想爭遺產的夫家親戚;她希望徵詢專業律師的意見,又擔心家醜外揚,所以堅持和我單獨在外會談。我能拒絕嗎?她愈說愈委屈,愈說愈心酸,忍不住失控對我痛哭,依當時的情況、面對一個苦命的女人,我可以推開她嗎?你會希望我這麼做?」 「我……」岳可期傻了。「那是我誤會了?」 「沒錯。」 難怪了,那女人的神色會那麼哀怨憂鬱,因為發生太多的不幸,除非特別堅強否則很難不崩潰。這麼單純的事,看在她不單純的眼中,卻想歪了。 她這個白癡!程映璿罵的完全正確。 「對不起。」她低頭。 「不要以為道歉就算了。」 岳可期看他。「不然還要怎麼樣?好,我明白你依然是眼高於頂的程映璿,你可以繼續保持下去,直到合乎你審美標準的女性出現,行了吧?」 他覺得剛剛的解釋都是白搭。 「你是我見過——最不可思議到極點的女人!看我摟別人一下就產生不純潔的歪想,而我十幾年來對你做了這麼多,你卻一點感覺都沒有,有時候我真想敲開你的腦袋看裡面到底裝了什麼,泥漿或是只有空氣,會這麼遲鈍!」 他說的話、他現在的表情,都讓岳可期聯想到一種可能—— 會嗎? 可能嗎? 還是她又想太多了…… 她搖搖頭,再用力搖搖頭。 「不要搖了,脖子快斷了。」 「你這樣我會誤會……」 「我要你體會。」 他直接付諸行動,扣住她的肩膀往前,岳可期不及防被推倒到床上,下一刻程映璿雙手撐在她身體兩旁,壓迫的姿態俯身在上方看著她。 岳可期望向他帶著陰影的臉龐、堅定的眼神,她攤住,一陣呼吸困難。 他凝視她兩秒鐘,忽然解開襯衫扣子,露出精瘦結實的胸膛。 「你幹嘛?!」 「我抱過你嗎?」他問。 「我……」 「有。我摸過你嗎?」 「呃……」 「有。我親過你嗎?也有,你說這樣還只是普通朋友?」他的聲音又繃緊。 岳可期很不安了,她看到在程映璿深邃黝黑的眼中彷彿正燒起一團火,那並不是忿怒而生的熱焰,而比較像是一種強悍的決心,以及……欲求? 「程映璿,莫非你是想對我下手?」她驚問。 下手?她難道沒有好聽一點的形容詞。 「對,不行嗎?」他承認,他再不有所動作,她一輩子也不會懂。 「廢話!難道還要說『歡迎光臨』?」她凶悍地應回去,非常不解風情。 他瞪她,突然忍俊不住,嚴肅的臉孔化為輕佻的笑意。 「好,你都這麼有誠意,我也就不客氣了。來吧,甜心。」 甜……甜心! 他也會這麼喊女人? 岳可期驚愕之間,程映璿已經欺下身來—— 「等一等!」幸虧她反應夠快,連忙抬起右膝抵住他的小腹。 「內褲被我看到了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