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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頁 寄秋 「別再喊她不男不女,小心我叫聒噪在你頭上拉一坨屎。」真沒禮貌,小孩子也需要被尊重, 兩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,根本不曾顧及旁人的接受與否,以吼聲為開端,這會兒倒是兩顆頭靠得很近的閒話家常。 看在旁人眼中是情人的耳鬢廝磨,喁喁私語,不眼紅都不成。 尤其兩人沒打聲招呼就想走,自以為高人一等的嬌嬌女凌艷艷可受不了這等冷落,她打算追上去攀點交情,讓東方著衣注意到她。 但是她才踩出一步,高霆嶧已早她先出聲。 「等一下,你不能隨意將人帶走。」文靜不是他的禁臠,他無權將她當成私人所有物。 又是這毛沒長齊的小子。「我愛帶誰走就帶誰走,你管得著嗎?」 「文靜是我們學生會的人,我有義務讓她遠離別有企圖的老男人。」別以為他看不出他的目的。 「什麼我們你們的,以後只准你叫她上官同學。」他有多老,是他們太幼稚了,他的年紀正好。 至於正好什麼只有他自己知情,沒必要說給毛頭小鬼知曉。 「我們學校不歡迎霸道無理的社會人士,你老得不夠資格覬覦我們學校的女生。」文靜不是他這種人能碰的。 脾氣暴躁、吊兒郎當,完全沒有男人應有的風度。 「你再說一句我老試試,要打斷你的門牙並不難,我沒資格你就有資格嗎?」令人生氣的小鬼,應該有人教教。 哼!想和他搶人還早得很,下回投胎請早。 「我當然比你更……」神情激動的高霆嶧不顧一切的準備說出心底的愛意,但上官文靜比他更快的攔截。 「我想副會長的意思是老人家應該在家裡享福,不要和年輕人瞎攪和。」他們倆正是她煩惱的源頭。 「你說我是老人家……」她只斷一隻手可能不夠,大概要兩隻都上石膏才高興。 她將手上的參考書和一本厚重的福爾摩斯遞給他。「你不會是想在學校鬧事吧?」 「別以為我拿了書就挪不出手揍人,小心機家。」他一眼就看出她的狡猾。 鼻子一皺,上官文靜不喜歡他的譭謗,「打架是暴力行為,你要學習收斂自己的壞脾氣。」 「嗯哼!我的脾氣好得足以和美國總統平起平坐。」他從不認為自己的脾氣有什麼不好。 是嗎?他還真不慚愧。 「東方叔叔,我是凌艷艷,你還記得我吧?」搶到空檔趕緊表現自己的凌艷艷一副大家都該認識她的高姿態。 誰理她呀!「不要半路亂認親戚,你的雙眼皮割得真醜,鼻子也墊得太高了,手術失敗了嗎?」 他的直言無諱真傷人,但是引起一陣小小的笑聲,讓學生會的幹部對他有一絲好感。 「我……」凌艷艷的臉色乍青還白,像是原子彈轟過似。「我是薔薇百貨總經理凌雪霜的侄女,相信你不會忘記我姑姑。」 東方著衣的表情馬上變得很難看。「原來你和花癡女是一家人,難怪喜歡化腐朽為神奇地亂整型。」 一提到凌雪霜他的心情便非常不好。 「花癡女下是我們給『校花』的封號嗎?」果然是一家人。 曾美美小聲地和身邊的朋友一說,大家低低的笑了出來。 「東方先……東方著衣,言語請加以修飾,你看你把人都嚇哭了。」正確說法是氣到眼眶泛紅。 「你當我是恐龍還是史前人類,她本來就丑嘛!好好的一個人東割西切的,她不怕切成四不像,活似分屍案的女屍。」他更加不留情的批評。 眾人一想到凌艷艷成為東湊西拼的整型人時,藏在肚裡的笑氣當場爆發,樂不可抑地拍胸捶膝,硬是讓顏面無光的凌艷艷哭著跑開。 「你們真是的。」嘲笑別人是不對的行為。「霆嶧,你去看看她,別讓她胡思亂想想不開。」 雖然有點多此一舉,可是只要身為學校的一份子,她都有義務照顧,這是身為學生會長的責任。 「但是……」他實在不願在這個時候走開? 「別忘了我們學生會的宗旨,凌艷艷再跋扈也是聖倫高中的一份子。」每個人都很重要。 「好吧!你自己要懂得保護自己,別讓人面獸心的男人傷害了你。」他意有所指的說。 「謝謝。」上官文靜用她的石膏手阻止東方著衣的衝動,不然真會發生命案。 這對男人與男孩真叫她傷腦筋,她的頭又開始痛了,應該試試用魔法治療,說不定能減輕症狀。 第六章 「你到底要氣到什麼時候?從中山路走到中正路二段,前後繞了十幾條街,你不累我快累垮了,要瘋自己去瘋別拖著我。」 甩開東方著衣的手,一逕走開的上官文靜腳都快起水泡了,她趁沒人注意時暗施了魔法讓自己舒服些,走到賣冰的小販前買了一杯情人果冰砂。 沒人傻得當替死鬼,他愛氣就讓他氣到腦抽筋好了,她才不管他死活呢!莫名其妙發脾氣連累她倒楣。 上次挨撞時她還能怪二姊的桃花氾濫,害她霉運連連走不完,這會兒她只能說自找苦吃,魔法學校最優秀的優等魔女,居然用腳走路走了幾近三公里。 她到現在還是沒搞懂,為什麼一遇上這個個性急躁的男人會任其擺佈,她明明可以很輕鬆地當她的魔女呀!守著魔女咖啡屋看因車禍死去的人下地獄。 悠閒的日子幾時變了,為何她毫無所覺? 莫非魔法的力量減退,因為她不斷地觸犯魔法學校的規定。抬頭望望無垠的天空,她猜想著第七空間是否有一雙眼正在監視她。 「走幾步路就喊累,你真是名副其實的小老太婆,活在裹小腳的年代。」瞧見她沒跟過來,生著悶氣的東方著衣旋回她身側。 「那麼英勇的騎士,你幹麼搶我的飲料喝?」幸好她買的是超大杯,不然讓他一喝就見底了。 他不知感激反而皺起眉頭。「什麼玩意酸不溜答的,你們這些小女生盡愛喝這種怪東西。」 「不好意思委屈你了,畢竟我們年代不同。」誰叫他喝的。上官文靜搶回吸管不分他。 愛埋怨的人沒得喝。 「小魔女你說什麼,連你也嫌我老是不是?」東方著穴非常敏感地瞪大雙眼。 「以我現在的年紀來看,十歲真的……呃!還好。」她忍笑地看他由氣呼呼轉為小氣的露齒一笑。 一個大男人還這麼孩子氣,真叫人受不了,酷的個性都比他好。 「講話就講話幹麼換氣,你得氣喘呀!」他沒好氣地接過她手中的冰砂一口飲盡。 這人……太無禮了,她才吸兩口耶!「我要真有氣喘,你敢拉我走十幾條街嗎?」 「你真有氣喘?!」臉色一變,他心急地瞧瞧她有無大礙。 「先生,現在再來問是不是太遲了,這些天我可跟你走了不少路。」大概是一年的總和。 她很討厭走路的,一小段也寧願搭公車不肯委屈自己,那天是睡遲了才沒搭上公車,否則她也不會倒楣地被車撞。 如果那天有個善心人士肯搭載她一程,今日她不至於苦命地呆坐在大樹下的圓圃,眼睜睜地看著強盜搶走她止渴的甘泉。 「嚇我一跳,小孩子不要隨便欺負大人。」他順手將空杯一擲,沒落到垃圾桶滾到大馬路。 可想而知車子一壓一揚又飛到老遠,一下子越過車道落在百公尺外。 亂丟垃圾。 「現在你會說我是小孩子,那我可不可以依兒童福利法告你凌虐。」大人說話得負責。 東方著衣一手輕勒她脖子威脅著。「我什麼時候凌虐過你?」 「此時此刻。」透過鏡片,張大的雙眼似在說:你敢否認? 「我是在訓練你的體力,別老像個小老太婆要人推才走得動。」很自然,他笑著低頭一啄她可愛的噘嘴。 「你……你又吻我。」可惡,她太不謹慎了。 「錯了,這才是吻。」他想吻她想瘋了。 沒給她抗拒的機會,他一手扣住她完好的手,一手托著她後腦,彷彿餓了好久的野猴,拚命吸吮眼前唯一的甘露,幾乎把她的嘴吻腫了。 長長的喇叭聲按壓而過,他才緩緩地離開她的唇,意猶末盡的舔舔嘴角。 又被他佔了便宜。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,你怎麼能……」 吻她。 「為什麼不能,感覺到了就吻下去。」他毫無罪惡感的展露微笑。 「什麼叫感覺到了就吻下去,你忘了我只有十七歲嗎?」他的態度讓人覺得不受尊重。 「吻起來不像。」很甜很醇,一種醉人的滋味。 難道她還要戴個牙套才符合年紀嗎?「是誰說過他絕不沾未成年少女?」 「我不記得有這種朋友,你找到的時候別忘了通知我。」反正他有短暫的記憶休眠期。 「東方著衣,你真是大無賴。」她忍不住地用石膏手敲了他一下。 這人欠揍。 他故意挖挖耳朵表示沒聽見。「好像有人在罵我,是因為我做太多好事嗎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