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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韓雅築 肚子正好餓得咕嚕咕嚕的荊紫鈴,七手八腳的被單全數裹在身上,猴急的跳下床,隔著一塊床墊跟他形成兩邊對峙的局面,卻正好看到床上怵目驚心的點點紅斑。 兩眼瞬間發直,像瞪怪物似的瞪著它,她一張臉頓漲得比康哲風準備的西紅柿汁還紅,想到他扣人心弦的撫觸,火一般的熱浪更燒至四肢百骸,讓她羞不可抑。 「好啦,快過來吃早點。」招呼著她,康哲風駝烏似地避開她純真的證據,吐氣聲長又虛弱。 「好。」比他更駝鳥的荊紫鈴,以抵不住美食誘惑來掩飾她的羞赧,飛快的移動腳步,朝康哲風橫過去。愈欺近康哲風,鼻間充斥的男性氣息就愈多。康哲風自然散發的頹廢氣息、沒個正經的愛作怪表情屢屢挑逗她,讓荊紫鈴心跳漏拍,「怦怦怦」擂鼓似的嚇人。 氤氳的眼蒙上水漾的光澤,她著迷的陷進康哲風黝黑深邃的鷹瞳中,輕飄飄的彷彿她踩的是軟綿綿的雲,不是沁涼的大理石。也許就是因為她太著迷於康哲風了,才會疏忽掉腳下的動作。裸呈的腳一個踉蹌,踩到眼前的被單,荊紫鈴全身往前傾,筆直向前撲去—— 但聞「砰」地一聲,她居然也學起康哲風昨天傍晚表演的那一招,當場慘遭滑鐵盧,快得讓康哲風來不及做任何反應,就已經眼冒金星,分不清東南西北的躺在地上了。 此刻的荊紫鈴,姿勢是極撩人又狼狽的。 四肢成「大」字形燙貼在地板上,被單的一角,因為拉扯的關係,被撩高泰半;裸露出來的部分,足夠讓所有身心正常的男人血脈僨張致死;而她背部的舊疾,也在這一衝撞下再度復發,痛得讓她咒罵連連。 康哲風發誓:他絕對不是故意見死不救的。 他手上拿著一盤熱騰的東西,人又距離荊紫鈴將近一個床墊的距離,要是能拉住她,當然會義不容辭的再來一曲英雄救美的戲碼,表現他中華健兒的泱泱之風。可是,誰讓她露出藏在被單下的身子,惹得他心猿意馬,一時之間自制力潰敗,手腳無力,連帶的反應不過來,失了準頭掉人先機? 說來說去,這一切都要怪她招蜂引蝶,惹人遐思……這怨不得他,真的。很快的自我安撫完畢,康哲風內心的不安,逐漸遲減。 「噢!好痛……」摔得齒牙列嘴,荊紫鈴眼淚掉了出來。意識到背部一片濕意,她更是暗叫不妙。看來是擦撞的壓力,把原本結痂的傷口磨破了!荊紫鈴梨花帶淚的人,美得虛幻,宛如夢境般,唯恐一觸即碎,康哲風的心弦給她一撩撥,馬上又像得了失心瘋的呆瓜,沒了主意。 盯著荊紫鈴在眼眶裡的淚珠子,康哲風突然心疼至肺腑。收懾回神,他匆匆放下托盤,雙腳飛躍過床鋪,蹲在她身邊,當她是陶瓷的玻璃瓶,輕手輕腳的扶住她的肩膀讓她起來,眉頭則糾結的問:「你沒事吧?」 「我的背好痛——」閉起眼睛呻吟出聲,荊紫鈴疼地輕嚷。 「我看看撞到哪裡……」不理會她紅著臉極力遮掩一身赤裸、抗議的手,康哲風異常粗魯又極端輕柔的拉開床單,看著上面有點像是被搗爛的肌膚。 莫名的怒火高高激起,康哲風的表情像是要宰掉誰的猙獰,他被她背上醜陋的疤痕震撼住了! 光滑細嫩的肌膚,不知為何,佈滿一塊塊黑黑的焦疤,由於結痂不全,又因為她護理不當,連完好的水泡,也破敗發膿多時,至使原本就嚴重的燒傷,更加恐怖。 這荊紫鈴,一點也沒感覺她一身細皮嫩肉就要報銷了嗎? 怒火燃燒到最高點的康哲風,怕他一出口就是一頓咆哮咒罵,乾脆抿緊嘴,靜默以對。 荊紫鈴難堪的把被單從他手中拉回,她厭惡自己在他面前露出脆弱,一臉欲泣,「它們很醜,你別看。」 「你的藥呢?這麼嚴重的燒傷,你居然還敢仰著睡覺……實在應該被吊起來毒打一頓。」康哲風氣急敗壞的,不光是她不懂得珍惜自己,更氣他自己粗心大意的成分更勝於她。他只知道手在摸到某個部位時觸感不對.因為處在極度亢奮的狀態下,也不是很注意,誰知道她是受飭了?跟她一夜纏綿,他居然沒注意到她背上有傷?真正不可饒恕的人是他!更是讓她留下一塊醜陋至極的疤痕在身上,康哲風只怕「以身相許」,都無法彌補他造成的錯誤。 「不用你管!」只覺得難堪的荊紫鈴,癟著嘴想拍開他的手,康哲風僨起的肌肉,卻硬得像石頭,不動如山。荊紫鈴再度進發出類似挫敗的啜泣聲,淚水氾濫。 「不行!你傷得這麼重,我馬上送你去醫院。」說著,替她拉妥被單,以免春光外洩,當機立斷的把她攔腰抱起,朝外走去。 租獷的動作,卻異常溫柔的避開她傷勢較嚴重的部分。康哲風故意忽略心中極不穩定的氣息,展現他難得在外人面前暴露出來的王者風範,主導一切。 「不要……」捶打著他的背,荊紫鈴又羞又糗又急又怒的哭叫著,狼狽,卻又楚楚可憐。 荊紫鈴的花拳繡腿,康哲風根本沒放在眼裡。 回報一記霸道且野蠻的吻,緊緊地封住她叫嚷不休、抗議聒嗓的嘴,讓荊紫鈴迅速住口,也讓她全身上下的血液,彙集到心臟,變成一顆灼熱的火球逆流,直接衝向腦門,瞬間炸開。 荊紫鈴在一陣飄飄欲仙的團霧裡,傾聽他與她彼此間劇烈的心跳。而康哲風不容她抗拒的唇,則聲明了他的權利,容不得她跟他意見相左。 蠻橫、佔有慾級強、充滿掠奪式的霸道,也許這才是康哲風的本質。 對她灌輸他所有的慾望許久之後,康哲風氣喘咻咻的俯視著柔順下來、蛻縮在他懷裡的荊紫鈴。她的深情凝眸,幾乎讓康哲風無所遁形。 幾次到口想承認他對她也是有感覺的,但幾經轉折,最後還是嚥回嘴裡。他終究還是倔強矛盾的不肯承認:荊紫鈴對他有著致命的電流,因為一夜激情,觸動他深藏的熱情,讓兩人爆發出愛的火花。 康哲風沒有那種跟女人上床,就非得娶人家以示負責的冬烘觀念。要他娶妻,除非以「愛」為前提,否則誰也別想逼上禮堂。 荊紫鈴欣賞他,甚至承襲美國開放的風氣,主動對他投懷送抱不是他的錯,他不用感到罪惡感深重。可是……該死的!他居然放不下淚眼婆娑的她,任她恣意哭泣。 既然視她如敝屣,心中為何會有憐惜? 康哲風腦袋變成一團豆腐渣,而那個搗亂他思緒的女子,正是一臉委屈的荊紫鈴。 低下頭,康哲風迴避的將目光調在一旁,沙啞的威脅道:「乖乖的別吵,你再吵,我真要修理你了!」 吵?她哪還有力氣吵?背部的灼熱的刺痛、跟臉頰燃燒起來的熱度不相上下。她羞到直把臉埋進他的胸膛,不敢吭氣的隨他擺佈了。 「你們……」在樓梯間撞見兩人狀似「親密」的「黏」在一起,游守義震撼的指住他們,語無倫次。「你們怎麼……」 「鈴鈴舊創復發,我送她去醫院。」既然跟她的關係都已經曖昧不清了,他也就沒必要再叫的那麼正式。康哲風自然改變稱呼,以比朋友更進一層的親呢稱呼荊紫鈴。 「鈴鈴?」會不會叫得太親熱了?才一夜不見,這兩人就如膠似漆,準備跳過戀愛的階段,直接步入禮堂? 游守義渾沌的眼神,像是把兩人當成世紀怪物看的駭然。 「請讓開,我們要過去。」冷硬的說完,康哲風下樓,把荊紫鈴抱進停在外面的法拉利。將她面朝下的安置好,他才繞過車頭上車,發動車子上路。 沿路,兩人都沒再多說什麼,甚至連空氣也變得異常氣悶,讓人連大聲呼吸,都覺得冒犯了這段靜謐。 從荊紫鈴趴俯角度看去,正好是康哲風的後腦勺。又圓又硬的頭顱,似是散發著怒海滔天的火氣,波濤洶湧。偷偷扮著鬼臉,荊紫鈴直覺她還是保持最高品質靜悄悄、少去惹他比較好——以免誤觸地雷,被他莫名的怒火削得體無完膚。她身上的傷已經夠壯觀的了!用不著康哲風來加油添醋、增加效果。 還以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女英雄,結果在情竇初開後,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。(而且是個會在乎男人怎麼看她的平凡女人。) 往昔的瀟灑自在、野性奔放,毋需吩咐,自動在康哲風的眼皮子底下銷聲匿跡。 扯出一道似笑非笑的解嘲笑容,荊紫鈴清灩的臉,儘是甜孜孜的風貌。 第五章 找上門前,她就偷偷摸清眼前「陌生人」的底細,也順便勾勒出一個康哲風相處輪廓、模式,以便縮短兩的距離,方便她接近康哲風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