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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    郭小禎    


  她是真的相信會有人來救她。

  垃圾!那些全都是該狠狠丟棄的垃圾!為什麼要堅持?那只會令他更想狠狠踐踏她的天真幻想!

  原肆非的心思完全反映在急遽加重的手勁上,狂熱的在她身軀四處燃點烈焰。

  她怕得發抖,怕得想開口求他饒過她,但他卻順勢更加粗暴入侵,吞沒她所有來不及出口的討饒。

  在莫字兒腦子仍一片亂七八糟之際,他猛力箝起她小巧下巴,以陰冷且專注無比的眼神盯住她無邪臉龐。

  「如果,」他突然開口,「就如妳說的,妳村裡頭的任何人來救妳,那我就無條件放妳回去,且自伐一刀。」他冷笑。

  就算他錯估了那一票鼠輩,看輕了人性,就當他搶了不該搶的人,就讓他受和莫老頭一樣的處罰!

  「但如果,從頭到尾都沒人來過問妳的生死,那麼──」

  莫字兒還無法回神,只覺得他手掌擒住她左手腕,好緊好緊,好像還扣上了什麼。

  「那麼,妳就留在我身邊一輩子,做我的壓寨夫人,當是讓九揚大溝的原肆非搶了親!」

  原肆非在她耳畔的低沉冷語讓她愕然睜眼,終於把話聽進耳裡,終於明白在這一刻,被定了死罪。

  第二章

  「喂,昨日那盜賊頭頭把妳留下,都問了些什麼?」

  莫字兒偏著頭,看向圍著她的一群女孩。

  盜賊頭頭?好難聽呀!

  「他不叫盜賊頭頭,他叫原肆非。」或者像下頭的人一樣叫他原主兒也可以。

  「管他叫什麼,他為什麼要單獨留下妳啊?」

  啊,這話讓他聽見了肯定要氣死。

  莫字兒無辜的看著眾人,搖了搖頭。「我也不曉得。」她分明只是乖乖的跟著其他人,做著一樣的事,為什麼他會獨獨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,她也不懂。「原主兒只是問了我打哪兒來、幾歲而已。」

  然後隨即想起他逼人的注視和強勢擁吻,略微紅了臉。

  當時還不覺得,但現在想想,他是不是餓昏了呀?為什麼把她當點心似的啃啊、咬的,好像要把她給吞進肚子才甘心。

  當盜賊有這麼窮苦嗎?真可憐,連飯都沒得吃。算了,就原諒他好了!

  「妳騙人吧?」

  啊?「沒有、沒有!」莫字兒急得搖手澄清,很怕現在想的事被看穿。「他真的就只問了這些。」她不曉得他為什麼要留下她,可是她沒膽問,也不敢說出來問人,因為怕被嘲笑。

  每當想起原肆非冷漠而專注的眼神,她還會不由自主的發顫。他是個好奇怪的人,和她原本想像的都不一樣。

  「好奇怪喔!」

  莫字兒聞言嚇了一大跳,彷彿心事讓人偷窺了。

  「我本來以為他會殺了妳,因為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!」

  「他是嗎?」莫字兒習慣性的偏著小頭顱思考。他很兇惡,很教人害怕,脾氣來得快,動手更快,但她卻看不出他濫殺無辜。

  莫叔叔讓他刺了一劍是因為不服從命令,他甚至還想把她們八個人都送回自己家鄉去啊!

  呃,不過現在好像是她除外。但沒關係,一定很快會有人來救她,到時候她就可以走了。

  「妳怎麼幫壞人說話?!」一個高個子女孩生氣質問。

  莫字兒搖搖頭。「我沒有啊!」只是覺得原肆非好像不是那樣的人而已。

  但女孩卻對她不解的模樣更加不信任,不高興的伸手用力推她,莫字兒毫無防備,猛地被推倒在地,其他女孩則開始鼓噪。「打她、打她!她幫壞蛋說話!」

  莫字兒只是閉上眼,準備承受隨時會落下的重擊。

  反正她習慣了。

  但等了許久,卻沒有預期的疼痛,反而聽見女孩兒們突然開始竊竊私語,似乎被什麼轉移了注意力。

  「流央,是流央!」接著就像蜜蜂聞到花香似的,全衝向另一頭的軍師而去。

  「米養,快來!」高個子女孩對著一直坐在一旁的人呼喊,見那人沒有反應,乾脆也丟下她們逕自追尋男人去。

  「米養?」莫字兒爬起身,拍了拍身上的灰塵,走到女孩那裡,隔了一段距離坐下。並坐著的時候,她比自己約略高上半個頭,臉龐看來很柔弱,有著纖細四肢,氣質裡有種說不出的高雅。

  但她一開口卻把莫字兒嚇了一跳。

  「幹什麼?莫字兒?」她挑起眉,聲音及模樣都有些男孩子氣,音調也比一般女孩子略低,和外表看來完全不一樣。

  啊?原來這個米養早就曉得她呀?

  「她們剛剛在叫妳,妳怎麼不過去?」莫字兒問。

  米養冷哼一聲,纖細手指瀟灑爬梳過柔軟髮絲。「她們是瘋子,我為什麼要跟著她們一起瘋?就曉得在背後罵人大魔頭,怎麼眼睛不張大一點?我看那個狗頭軍師才真正是個披著羊皮的狼!」

  表面上溫溫弱弱的,看來好欺負、好說話,但也許才是個真正的狠角色!

  「而且有時間去做這種浪費時間的花癡舉動,還不如多保留點力氣想想該怎麼逃走。」

  「妳要逃走?」

  「難不成留在這裡讓人宰?」米養把她從上看到下,估量著她是個白癡的可能性有多少。

  「原主兒說會送……妳們回去的。」

  喔?妳們?「我才不相信這些盜賊說的,說不定他們只是在演戲,演一場讓我們這群傻子看的戲。」然後看著她們一臉感激的蠢樣偷笑在心裡。

  「我想,妳還是不要試得好。」莫字兒誠懇建議。

  「為什麼?」

  「因為外頭布了八卦陣,妳進去以後會迷路的。」

  米養驚訝的轉頭看她,然後輕笑,「妳好像知道這裡不少東西。」

  「沒有、沒有!」她又拚命搖手否認。

  米養看著她分明不擅說謊又可憐兮兮的樣子,不高興的揚起柳眉。

  「妳這樣不行!」然後她突然伸出兩手,用纖細手指捏住莫字兒嫩嫩臉頰用力朝兩邊拉開。

  莫字兒「嗚嗚嗚」地叫,頓時成了張大餅臉。

  「哈哈哈!」米養看著她怪異的表情哈哈笑!「蔥油餅!煎壞的蔥油餅!」

  莫字兒頂著古怪臉蛋更加無辜的皺眉,又讓她笑得快打跌。

  好不容易米養才放開她,然後擦拭著眼眶裡爆出的淚水,還呵呵呵笑個不停。

  「妳從哪兒被擄來的?」米養問,覺得她很有趣。

  「玄離。」

  「喔,我是從烏離來的。」米養兩手瀟灑地撐在腿上,眼睛看向遠方。「妳曉得嗎?在烏離,隨處可見殺人兵器。只要妳到大街上逛一圈,就會發現那個地方什麼都沒有,就只產毀滅寶貴生命的凶器,在那裡連人心都淡薄得可笑。」她淡淡笑道。

  「我們家也不例外。我父母專造弓弩及箭鏃,在那一帶也算小有名氣。原本就這樣世世代代傳承下去,也沒什麼不好,反正那些武器是賣給外人去彼此殺戮,又不是拿來砍自己人,我們不需要想那麼多。但我大哥卻不願意,他寧願離鄉背井,大老遠的去外地經商也不肯接下祖業。

  「然後有一回,他從西荻帶回了一批珍貴古物,其中有一尊瓷娃娃,我很喜歡,所以跟大哥要了來。可是才隔一天,就被粗手粗腳的我不小心打破了。」米養似乎想起了什麼而停頓下來,一會兒之後又回神似的轉過頭,支住下顎凝視她。「妳啊,就像那個瓷娃娃,很漂亮,可是也很容易摔碎。」

  她拉起莫字兒的長髮卷在纖細手指上玩。

  「妳明明不只是這樣,妳的腦子、身體裡還有很多東西,為什麼要故意藏起來?為什麼要任人家欺負妳?」

  「我……」在她的注視之下莫字兒幾乎無語,然後緩緩斂下圓眼睛。「我只是沒想到要反抗。」

  「不是吧?」米養笑。如果是的話那可就慘了,那表示她已經隱藏自己太久,久到成了一種習慣,根本就沒了自己。

  但到底是誰曾經糟蹋過這麼可人的娃娃?

  「妳用不著這樣壓抑自己,想做什麼就做、想說什麼就說,那會比較好。」

  就像她一樣嗎?莫字兒覺得她好不可思議,她看來就像風一樣,舒服自在,彷彿不會被任何事物綁縛住。但她明白,她永遠不可能會適合那樣的生活方式。

  「如果凡事只考慮到自己,就很容易在不知不覺之中傷到別人。」莫字兒認真的說。

  所以她是寧願被人所傷囉?米養抬眼望向天空,像是在數著流動的雲彩。「嗯,就妳的個性來說,是這樣沒錯,但我就不是。」

  「怎麼不是?」

  「我再怎麼樣都沒有辦法把真正的自己藏起來,所以我只會考慮怎麼樣盡全力做到我能達到的極限,如果再不行,我就會放棄。」

  她說得淡然,莫字兒卻被深深困擾。

  放棄?

  放棄有這麼容易嗎?

  ◇◇◇

  不知是不是白天和米養的談話在潛意識裡擾亂她的心思,莫字兒竟沒來由的在夜晚作了噩夢。她不停呻吟,腦中迴盪的全是她離開村莊時,姥姥千叮萬囑的那些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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