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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頁 郭小禎 小香蕉之隆重登場 郭小禎 黑暗角落煙霧繚繞,空氣裡瀰漫著一股詭譎氣息。不知被誰遺留下的暈黃燈光持續將房間分割成片片段段漸層空間,是連續也是分離,是鬆散卻同時綿密到窒息。 有點難以呼吸。誰留下的燈光?為了什麼? 光線眷顧不到的地方很暗,開始讓人懷疑在光明反面之下是否有怪獸躲藏,會吞噬一切的怪獸。 沒有盡頭的長廊好像傳來什麼聲響?不能確定,恐懼卻開始在心中生根蔓延。 一定有什麼,肯定。得逃跑。 快。 轉身往暗處藏匿的同時,聲響竟像無限擴大似的,由耳廓氾濫到耳膜,卻還不是終點,破碎音律夾帶恐怖漣漪不停擴散。 直覺到駭人壓迫延著長廊襲來。 退後、再退後!背後很暗,但不得不退。 沉住呼吸,沉住呼吸。不會被發現的。 「砰咚──」 背後的重響令人倒抽涼氣,連心跳都開始背叛規律。 是什麼?究竟是什麼? 不得不屏息以待,不知名的壓迫在數十秒後就會近在咫尺,那背後呢? 終於隨著古老大鐘緩慢而低沉的敲響節奏轉身,當黑暗中的景物被驚駭眼神收入瞬間,另一頭也破門而入。 無法反應。 這樣的恐懼不是人類所能承受,是越過神經之外的極限。 瞳孔放大,眼神驚呆,身軀也被過度的懼怕所佔據而無法動彈。 不會的,不可能有這樣的東西。 破門而入者視線越前之後,也跟著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。 那東西……那東西真是太可怕了……根本不是這個世界上該有的…… 因為……因為他們看見── 小香蕉在鋼琴上昏倒了。 小香蕉?對,沒錯。就是一根奄奄一息的小香蕉。 說時遲、那時快,小香蕉背後突然彩光四射,外加有如布袋戲人物登場時的酷炫乾冰,軟倒的可愛身軀在如此撼動人心的場景之中慢慢直立而起,就像之前對眾人宣誓過的:我有一日必會復活! 正當小香蕉跩得在台上大跳艷舞,得意忘形的哈哈大笑,台下眾人大呼驚奇之時,學妹小ㄇ背後靈似的從後頭飄過,重重把香蕉踹到倒地不起。 「呿!跩得咧!也不過就是根香蕉,出個場還搞什麼詭異調和意識形態美學……有沒有搞清楚這好歹是篇言情小說的序!」 「什麼?言承旭?」 小香蕉此話一出,學妹馬上狠眼一瞇,拔劍低身往前一衝,使出足以媲美趙人十步一殺之F4快閃一殺,談笑之間已將香蕉斷成兩截。 啊……真該派學妹去刺殺秦王啊……那今日必定是香蕉做霸主了吧…… 真時不我予也! 小猴學弟在一旁發出豪邁笑聲,「就是要做霸主也輪不到香蕉妳啊!哈哈哈!」 什麼嘛……嗚……香蕉都奄奄一息了,連一點同情心也不肯施捨嗎?霸主?要知道那可不是好當的啊!這是香蕉在替你承擔天下人責難的重責大任,換成了你這只死猴子,那不三天就死? 葦小妹不問天下,只問香蕉:「這序妳到底還要不要寫下去?」 寫!寫啊!這不正在寫?就是不太像人說的話就是了。 那不換成熱情有勁點的場面好啦! 啊!我等待妳等待得如此之久…… 妳光滑細膩的膚觸,妳溫軟嬌弱的身軀,妳甜蜜誘人的香氣。讓我吞了妳好嗎?因為妳是我這麼可愛的── 小、香、蕉! 呃……這個……終究三句話不離本行。 老實說,如果今天要繼續寫香蕉,那這篇序大概可以寫到十萬字去了。不過有人這樣的嗎?序寫十萬,內文五百字…… 路人讚曰:「有吧,但那人已經被出版社揍死。」 為了避免這樣不堪的情形發生在小香蕉身上,還是快快下台一鞠躬去也。反正智囊團大老全都在這裡出場逛了一圈,大概死也可以瞑目了。 喔,對了,看了這本書的讀者大人們,也歡迎加入香蕉共和國智囊團,不論是什麼樣的意見,都請指教囉! 小香蕉一邊撒嬌一邊退場。 (喂、喂、喂!妳會不會變態了一點?別以為讀者看不到妳本人的醜樣就可以裝可愛,要知道這世上還有報應不爽這回事的……) 小香蕉甩甩外皮不加理會,開心說聲拜拜啦! 楔子 紛亂大雪掩去一前一後的足跡。風正狂吹,拂開男人額前過長的發,露出一對精斂的眼眸。 他輕嗤一聲。仔細審視雪地上的小巧陷落,雖然幾近被暴風雪掩蓋,卻依然能分辨得很清楚。然後完全沒有停頓,他繼續邁足狂奔,果然不出一刻鐘,就追到了在風雪中前進的隱隱身形。輕輕一躍足,高大的身軀正好擋住那個人的去路。 「給我。」男人冷冷下令,跟她要她抱在懷中的東西。 女子輕笑,「給你?」她反而抱得更緊。「喔?你確定這真是你要的嗎?」 男人沒有回答,墨黑的眼卻很沉、很定。 她看著男人冰冷的眼神,突然開始笑著落淚。她殺了他所愛的女人,而他就只是這樣?好像連恨都嫌多餘。 她笨,她真的笨! 女子恨恨的掉淚,卻在她落淚的同時,赫然從她懷裡的布包伸出了一隻小手。 原來在她懷中的,是個白嫩的小嬰兒! 男人瞇起眼,再度說道:「給我!」接著隨手拔劍出鞘。「看在同門的情誼上,看在師姊只要我帶回小孩的份上,人給我,現在我就放過妳。」但不保證以後。 女子冷笑,「你以為我那麼笨嗎?」還以為她不知道他?他放過她也不過是一時,然後可能就得被追一輩子。 女子突然笑得瘋狂。在他眼中,連個嬰兒都遠比她來得重要。那就來試試! 「我不懂,我這樣求你,你卻連半點機會也不給我?」她在他身上花了很多心思,卻連一絲回應也得不到,但那個可恨女子及她的孩子,為什麼就能輕輕鬆鬆的勾起他的注意? 「我不給妳機會?」男人差點要懷疑自己聽錯。「我師姊那樣求妳,但妳給了他們機會,饒過他們一家了嗎?」 她偏著頭看他,眼中閃著憤恨的光芒。「她該死!她不該已經有了丈夫卻還來勾引你!」 「勾引?」她到底是搞錯了些什麼?不過這些都與他無關。「就是勾引又關妳什麼事?」男人略勾唇角說道。 因為知道她已經癡狂,執意顛倒是非,他再解釋也是枉然。 女子一楞,先是無言以對,然後又掩嘴格格笑了起來,眼裡閃出十分殺意。「是啊!是不關我的事,但這種不守婦道、人盡可夫的女子,別說我瞧得不順眼,就算他人也得而誅之,所以我順手殺了她全家!」她雙眼不曾眨動,眼中只餘凶光。 「隨妳怎麼說,但我只是來要回屬於我的東西。」男人冷漠說道。 她雖該死,卻不值得他浪費半點情緒,他答應了師姊,就會帶回這個孩子撫養成人,只因他不願失信。 「屬於你的東西?」這真是她認識的男人嗎?何時開始他的心胸已經寬大到可以接納他愛的女人和別人生的孩子,還視為自己的所有物?他真是那個冷情男人?真好笑。 於是她高舉布包,冷冷的笑,「你說的是這個嗎?」同時另一手抽出短刃、落鞘,抵上了嬰兒的額頭。 變異來得突然,讓男人瞬間冷了眸光。他不在意任何人的生命,但卻不能不信守對師姊的承諾。 「別碰孩子。」冰寒的語氣讓他們之間的空氣更形森冷,他想進逼,她卻用孩子要脅他步步後退。 見男人終於變臉,她滿意的揚唇,更一步步的往後退至崖邊。「你真的確定這是你要的、是屬於你的?」她再問,即使明知答案,就算他不愛她,也不要他視她為無物,她就是要他因為她情緒起伏、不能自己。 她注視男人終於染上冰冷殺意的眼眸,開始發笑,「那我更不給了!」語盡、刀落。 就讓他恨她一輩子!因為嫉妒,她連他的愛人都能殺了,當然更不會在乎多添一個亡魂。 鋒利的刀刃刺入了嬰兒的額頭,滴下初生之血,染紅染熱了冰冷的雪地。 在她還來不及完全刺穿嬰孩頭骨之時,男人翻袖一搜,曲指一彈,鐵蓮子「咻」地激射而出,在空中發出鏗鏘聲響,她手中的利刃瞬間震斷成兩截。 看向地上已成廢鐵的兩截刀刃,女子卻還是嘴角噙笑,「以為我沒武器就不能傷他嗎?」 雖然沒將她的威脅放在眼裡,但此刻他的心中卻莫名起了不祥的預感。 「我要你記得我一輩子……」女子冷笑,手一回,又把嬰兒抱回自己懷裡。「我和你打兩個賭。第一,賭你會不會把我放在心上一輩子。第二,賭你是不是會尋這嬰兒一生一世。」 正當男人還在尋思她語中含意時,她已經退到崖邊,「看來,我是勢必先贏上一局了!」她仰頭狂笑。 因為他絕對會由於她將做出的事而恨上她一輩子,不得不將她放在心上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