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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頁     光洵    


  「謝謝你了。」

  「但,我還是有些話要說。」

  「……你說吧。」童淨荃遲疑了一下,還是決定聽下去。

  「我知道你現在很恨我,」抵著牆壁,田青慢慢地坐下來。「但我不怪你,這是我罪有應得。」

  「不錯嘛,還知道錯了。」童淨荃硬逼自己說這種傷人的話。

  田青不理她話中的諷刺,繼續說:

  「但我們相處也有一段時間了,我一直不知道我在你心裡是怎麼樣的人,但在我心裡,是從最初開始的看輕到現在的重視,你知道我心中的轉折有多大?在從前的我的眼中,你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那種女孩,但跟你相處後我才發現,你是這麼可愛!在籃球場的那天,我發現了你的勇敢;在海邊,我發現你對我的包容;甚至在被你得知所有事的那天早上,你大包小包的卻不抱怨什麼,我又發現你的善良,所以,我不後悔我騙了你,是因為這樣,我們才會相遇,不是嗎?我討厭被騙,所以我能諒解你,也讓我們能平靜地分手。我祝福你,祝你能再有一段美好的戀情,也祝福你別再遇上像我這樣的大騙子。」

  「……」沉默不語,是童淨荃的回答。

  田青歎口氣,輕輕地說:「再見。」

  他知道這聲再見已斷絕所有的情分。

  田青默默地關掉手機,走回臥室;臥室裡,李奇正擔心地看著他。

  「阿奇,我已經解決所有的事了……謝謝你之前的幫忙。」

  看著田青的模樣,李奇也隱約猜到了……

  ☆  ☆  ☆

  童淨荃望著電話筒,掉下了眼淚。

  她恨田青剛才幹嘛要說那番話,更恨自己為什麼還要聽他說!

  不過,現在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小阿姨傷心了,她相信自己是對的。她安慰自己。

  剛才她情緒有些激動,希望別讓小阿姨發現了。她擦乾眼淚,慢慢地躺下,靜靜地睡著了。

  但在隔壁的蘇瑕怎會不知道呢?她雖然聽不清楚談話內容,也知道小荃是受了情傷。

  可沒關係,從今以後,她會好好照顧小荃的。蘇瑕暗自在心中發誓。

  懷著複雜的心情,蘇瑕無眠到天明。

  第二天,她和童淨荃都正常地上班、上課,兩人都有意讓昨天的事煙消雲散。

  第二節下課,蘇瑕立即打電話給教練。

  她現在對教練愧疚極了,小荃沒去,一定帶給他們極大的不便。

  不過也不會有下次了,發生了這種事,蘇瑕也不想讓童淨荃再去球隊了,她現在只想將童淨荃看得緊緊地;而童淨荃在昨晚吃完飯後,也對她暗示不想再去球隊了。

  她能理解,感情路受挫時,大多數的人都會提不起勁來。

  她撥了教練的手機號碼,過了一會兒,電話被接起。

  「喂,請問哪位?」

  「教練嗎?我是蘇瑕。」

  「喔,是蘇老師啊。」

  「我是為了小荃的事來向你道歉的。」

  「哼。」極不悅的從鼻腔噴出口氣來,教練非常地不高興。

  「呃,教練,真是非常不好意思,我們家小荃昨天得了……得了急性盲腸炎,事出突然,所以沒來得及跟您說。」情急之下,蘇瑕隨便亂編個借口。

  「真的嗎?小荃沒事吧?」果然,由不滿轉換成關心。

  蘇瑕暗自鬆了口氣,好險可以騙過教練。

  「沒事,不過要住院,這幾天都會在醫院。」蘇瑕更誇大了病情。

  「是嗎,真的是太糟糕了。住哪家醫院,回高雄我去看她。」

  「不……不用啦。」蘇瑕嚇出一身冷汗。「呃,我是說你回來後,小荃也應該回家裡了,歡迎你來看她。」

  「我一定會去的,畢竟小荃在球隊的表現太好了,可以說得上是我的左右手。」

  「教練,我想跟你提件事。」

  「什麼事?」

  「呃,我想……我想讓小荃……專心在課業上。」蘇瑕支支吾吾地說了,而且還不敢說得太白。

  「你是說,以後小荃就不來球隊幫忙了?」教練皺起眉頭。

  「我知道這樣是會帶給您極大的困擾,但小荃現在身體不太好,我實在是不放心……」

  「那小荃怎麼說?」

  「她也說自己的身體不太好,沒有多餘的心力處理課外的事。」

  教練腦袋快爆了,田青這兩天不知怎麼搞的,練習時失去原有的水平,他都夠擔心了,現在小荃又想要退出。

  蘇瑕的理由很充分,連小荃也有意不做了……但他捨不得放人啊。

  籃球隊裡都是男生,別說那些小兔崽子了,連他的記性都不怎麼好,真的需要人來處理一些瑣碎的隊務。

  「教練很為難吧,我再幫你找個人來幫忙好了,就算是我為球隊盡一分小小的力量吧。」 蘇瑕保證道。

  「這樣吧,我回到高雄再說吧。」

  「嗯……這……好吧,到時我們再詳談。」

  掛斷了電話,上課鈴聲響起,蘇瑕拿了書本要去二年級上課。

  走在走廊上,因為是剛上課,所以還有學生沒立即進教室,她前面就走著兩個女學生。

  「喂,我告訴你一件大消息哦。」前面少女甲嘰哩咕嚕地說。

  「什麼事啊?」少女乙好奇地問。

  「你知道嗎,籃球隊的李奇有女朋友耶。」

  「廢話,誰不知道他女朋友是解昂啊。」少女乙不屑地說。

  「NOnono,現在已經易主了唷。」少女甲神秘地說。

  「哇……」少女乙瞪大了眼。「大八卦耶!是誰啊?那解昂不是氣死了?」

  「聽說是個一年級的,好像姓童,是籃球隊經理哦。」

  姓童……籃球隊經理……那不是她家小荃嗎?蘇瑕趕緊豎起耳朵,亦步亦趨地跟在兩位女學生後面。

  本來這個籃球隊叫什麼李奇的有什麼撈什子女友都不關她的事,但……但他女友是小荃耶!

  啊,對了,難道就是他傷害小荃的?蘇瑕不禁死握拳頭。

  啊,又對了,難怪小荃不當籃球隊經理!蘇瑕的臉愈來愈陰晴不定。

  「你怎麼知道啊?」少女乙不太相信。

  「我有一個朋友跟那女生同一班,聽說她把手機丟進垃圾桶,手機忽然響了,他們班還以為是靈異事件咧!」

  「哇,那時一定很爆笑。」……什、什麼!?小荃什麼時候有手機的,她為什麼不知道?氣死她了!

  前面的女孩走進教室後,蘇瑕又繼續往前進,假裝若無其事的樣子。

  表面神色自若,心中暗潮洶湧!

  那什麼碗糕李奇的居然那麼花心,有女朋友還敢跟小荃交往,玩完了又一腳踢開小荃……

  ☆   ☆   ☆

  台北體育館

  今天台北體育館中熱鬧非凡,原因無它,一年一度的高中籃球聯賽冠軍第一戰即將開打。比賽是采兩戰積分制,以兩場比賽的總分定輸贏。

  看著體育館內人山人海,坐在主播台的主播跟球評心中是激動不已!

  這場比賽的人潮可媲美職籃四年總冠軍的最後一戰,看來,國內籃球還是有希望的。

  「我是主播高立炎,而坐在我旁邊的是球評蔣似仁先生。」一如往常的,主播先作簡單的介紹。「蔣先生您對這場球賽有何看法呢?」

  「嗯,這兩隊都各有優勢,雲齊中學有主場優勢,但三園高中也不容小覷,尤其三園高中有雲齊中學所沒有的中鋒人材。」球評解析。

  「那您的意思是,三園的中鋒田青是比賽的關鍵嘍?」

  「大致上來說是的。雲齊的控球後衛嚴君衛跟三園的李奇條件相若,不過照以往的球賽是李奇較穩定;而雲齊前鋒李詠新和三園的吳家帆差不多,但雲齊就沒有像田青那般出色的中鋒人材。當然這只是我初步的評估。」

  「好的,現在來介紹兩隊的先發五虎將……」

  嗶——嗶——裁判哨音響起。比賽終於開始了。

  三園方面派出田青來跳球,但雲齊可能是想放棄控球權,派出當家後衛嚴君衛來跳球。

  三園輕鬆取得控球權。

  「田青將球傳給4號李奇,李奇平穩而快速地過場……」

  場中李奇雖平穩地運著球,但手心卻全是汗水。

  好不容易打到總冠軍戰了,無論如何也要將冠軍獎盃拿回去!

  他小心地運著球,用眼角瞄著其他隊友,想把球傳出去。

  不能傳給田青,他完全是恍惚狀態,現在就算把球往他臉上砸,他可能都不為所動。

  「家帆!」只有一秒,李奇想都沒想就傳給吳家帆。

  傳給吳家帆後,李奇迅速地往籃下鑽,吳家帆把球又回傳過來,李奇憑著速度,投進今晚的第一球。

  啪……啪……館內立即爆出歡呼聲及掌聲。

  不要得意,李奇在心中告訴自己。比賽還長得很呢,

  李奇快速回防,過田青旁邊時,還拍了他一下,提示他專心一點。

  「OK。」田青用嘴形告訴李奇他知道了。

  他不能因自己的失常就讓三園失去冠軍寶座。田青勉強打起精神。

  第一節雙方得分都超低的,連投帶罰,雙方十五比十五,平手。

  「田青,你怎麼搞的?籃板球只搶到五個!你太讓我失望了!」球員還沒回林息區,教練就開罵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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