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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頁 倌琯 「壞人……壞人……」柳含羞吶吶道。 「柳含羞,你成了鬼魂也還是一樣的笨啊!」慈心笑出眼淚,「但是有時候我還真是羨慕你的無憂無慮……」 她閉起眼睛,彷彿回到十七年前的塵封記憶。 「先皇原是獨愛於我,如果不是因為他憐憫皇后的眼盲,他會立我為後的啊!皇后的眼睛沾了毒粉而瞎掉,那是為了救他,如果不是皇后衝到他面前,叛臣賊子撤出去的毒粉弄瞎的即是他了。」 「廢話。」長髮披肩覆頰的淨芙忍不住嘀咕,這毫妖婆該不是預備說古了吧。 早知道她不該和娘一塊兒扮成幽魂,她乾脆揍她一頓,來個嚴刑逼供比較爽快利落。 慈心依舊閉著眼,她的臉上有笑有怨,「先皇對我百般柔情蜜愛,我也曲意承歡伺候得周周到到,但是柳含羞的出現……她竟能不費力的就搶走先皇的心……」 「誰叫你沒本事!」 「我就是恨、恨哪!柳含羞永遠是冷著臉,她連一句話也不說,像個木頭雕像似的……先皇為何捨我而愛她?這沒有道理,我一個活色生香的嬪妃居然連她的一根手指也比不上。」 「算你還有自知之明……」 「那一日我真的壓抑不下了,我偷偷的進去冷殿,冷殿一直有奴才負責送飯和送茶水,趁著他們離開的當口我找上柳含羞,原本我只是想要甩她耳光,罵罵她出氣而巳,沒有料到她怎麼也不理睬我,那眼光彷彿當我是一隻瘋狗亂吠似的,於是我用力的推她,她的後腦勺撞上石牆的尖角……」 「於是你不動聲色的跑走,老皇帝午憩過後,他只見到我娘躺在地上!你這使壞的娘娘逃過一劫,因為我娘醒來時已經完全變了心性,只剩五歲孩童的智能。」 「哈,哈哈哈哈!當我知道柳含羞的情況後,我喜不自勝的以認先皇一定會再回到我的身邊,沒想到先皇仍是鍾情她一人,儘管她的心神已經不算是一個女人了。」 「哼!你這奸惡婦人!」 對於淨芙的憤怒,慈心彷彿置若未聞,她流下淚水,無限的感傷。「先皇把她當作他的心肝肉,他連皇位也捨棄了!御醫們無法讓她恢復神智,他竟然對她更加的疼惜……」 陡地,四週一片亮光。 慈心一顫,看著正走進殿內的幾個人。 「皇上、雲王爺……」呆茫的眼神使得她一向的貴氣一掃而盡。 淨芙跑向胡雪飛,她衝著他桀笑,「七星火派不上用場了!老妖婆什麼都招了,真的是她害的……」她本想加上鬼火增加氣氛哩。 他撫摸她的臉頰,明白她正壓抑著傷心的情緒。這要強的小女人事實上十分的脆弱。 慈心看著房中陳設,她恍然,「這不是慈心殿!你們趁著本宮昏迷時將本官移送到這地方……」 「聰明。」太陽搖著玉骨扇子,「這張橫放在半空中的床榻很費勁啊,四根大柱敲敲打打了一晚才鑽人牆中。」 「裝神弄鬼的目的就是要讓本宮主動說出一切……」她的眼光掃向呆笑著的柳含羞,「也好!至少一吐為快……這十七、八年來本宮日日怨恨,夜夜難安,倒不如像她一樣,只要一顆糖或是一朵花就開開心心……」 皇帝轉向淨芙,詢問道:「你和你的生母是苦主,既然太妃認罪了,如何懲罰由你決定。」 「依我說呢,把她毒打一千棍也不算過分才對。不過,看在我娘這十七年來的快樂,我想,也許是因禍得福。所以,饒了老妖婆吧,反正她這麼老了,再活也沒幾年了。」 對於她的寬容,皇帝動容不已,他睞著胡雪飛,「你非常幸運的擁有了她!」 「是的。」他將淨芙的髮絲攏向她耳後,多少深情盡在無言中。 太陽咳了一咳,表示這時刻不宜脈脈含情。他問:「太妃娘娘可知道當年的狗官是哪一位?」 「若是本宮查出那可恨的狗官是誰,本宮早對付他了!當時他竟然請求先皇萬萬不能讓大臣們知道是他獻上柳氏,大概是擔心宮中女人的報復吧,也或許是害怕擔了污名,被同僚嘲弄是依靠獻美色所得來的厚賞。」 皇帝斟酌的說著,「朕可以查一查十幾年前被破格提拔的大官,先皇應該不只是私下恩賜財寶才是!況且那名寵臣所翼求的當是高官爵祿。」 「損壞先皇名聲,大罪。」胡雪飛適時的加上這一句。 皇帝斂緊神色,「朕絕對不輕饒!也容不得這種惡人繼續存在銀朔皇朝,辱傷朝風。」 「對!皇上,我支持你!」淨芙握緊拳頭在半空中用力揮動,「那官該死!他殺了我爹!害了我娘!我和兩位姐姐甚至差點也死得不明不白。」 太陽搖搖扇於,他累了,決定結束這些混亂。他說:「卦象顯示,狗官姓范,名桐。」 「飯桶?」淨芙征了一怔,然後她想到一件事,「你說的是范桐,掌管京畿重鎖的那個大貪官?」 「就是上回你和你相公被黑衣人殂殺的主指者……」當時他為了和白眉傢伙比賽,卜算功夫所卜出的卦象,結果兩人打成千手,因為各自的答案都是范桐二字。 胡雪飛沉思道:「雲王爺你就是兩名白衣人之中的一個,另一位是阿莽。」 「也就是你和淨英的救命恩人,不過,本小王一向是施恩不圖報,你們小倆口只要心存感激即可。」 「好臭屁。」淨芙扮鬼臉。「既然你這麼了不起,你幹什麼不一開始就說出來,還吊人胃口。」 「神算不輕易出手……」真是不懂事啊。白眉可不會說出這般愚昧的話…… 范桐認了罪,當他看見柳含羞和淨芙一塊兒站在他面前時,一切惡行全都招了。 他被判斬立決,並且沒收大量的賄銀和家產。 至於慈心,她自願獨居冷殿,用她的殘餘人生作為救贖。 淨英饒了她,不是她寬容慈悲,而是就算把她千砍萬殺又怎樣,娘親大人永遠是孩童心智,往事已是前生記憶。 皇帝想為先皇補救曾經錯犯的罪,「要朕賜封什麼做為償還?你儘管開口。」 「很多、很多的錢,可以嗎?」淨莢還是覺得錢才是用得著的東西,珠釵、胭脂或是女官封號她一點兒也不希罕。 「當然。」 「如果我還想要你把一座山送給我,行不行?」 「山?你要一座山有何用?」 「紫月山寨的阿姨們扶養我長大,她們育我、疼我,我想把那座山送給她們。哦,還有,你要下聖旨,不能派兵圍擊山寨。」 「這有些為難……」然而君無戲言,皇帝仍是應允了。 「我還要命詔牌!和雲王爺一樣神奇的玉牌子。」 「不可!」 「喂,皇上!你怎麼說話不算話!」她叉起腰,潑辣的怒視他。 「允、允了!但到此為止,不能再要求了。」頭疼啊。 淨莢笑著謝恩,她睇向胡雪飛一記勝利似的眼神,小小的驕傲著。 胡雪飛寵溺的看她,頗是沒她奈何的咧咧嘴。 離開皇宮後,他對她說:「皇上是想為先皇贖罪才會任由你予取予求。」 「我曉得啦!所以我才盡量的向他獅子大開口,這樣他的心才會好過,才不會感到愧疚。」這算是雙贏嘍。 原來她這般細膩,並且為人著想啊。他笑著摟她人懷。 她不肯,她要和娘親手牽著手,享受她未曾擁有的孺親感覺。雖然娘親對她像是友好的一笑…… 她當她是小同伴,唉,但是沒關係,她會照顧她、保護她,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。 「有時候我會以為我是娘親的……小後娘哩,這似乎很錯亂。」她有著淡淡的感傷。 「說到小後娘,我們應該立刻去接寶寶回來。你要切記,寶寶還小,原本就會哭鬧不休,你這做娘的千萬不要再大聲吼罵寶寶了。」 「其實……」她很喜歡,也很疼愛寶寶的啦。 但是寶寶哭得人心煩,她又投有耐性去哄她。 接了寶寶後,胡氏一家三口帶著柳含羞回到雲州。 淨茉和湯羿間,淨菟和玉驚破一同向柳含羞叩頭跪拜。 「你們在做什麼?」柳含羞一臉的懵懂,純稚如童的她張著大大圓圓的雙眼。 「娘、娘……」淨茉和淨菟淚流滿面,哽咽呼喚出她們渴望了十幾年的這個稱呼。 「岳母大人。」湯羿間和玉驚破十分敬重的行禮。 經過前一刻鐘的說明,他們四人都知道了整個故事,以及坐在桂枝椅內的柳含羞的情況。 淨榮哭得彷彿要和源源不絕的雲河比較似的,她的淚一滴又一滴的滴疼湯羿閻的心。 淨菟則是雙手合十,感激上蒼。 「幸好沒有處死慈心太妃……」仇恨和死亡並不能換回什麼,是不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