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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    倌琯    


  小姐你早早歇下,別傷了身子。」

  「嗯。」輕應了聲,龍雅倩心已傷透。

  呆怔了下,看著鈿兒蹦蹦跳跳的跑出閨房,龍雅倩低首扎針,她已完成的鴛鴦和鳴和水鴨戲水圖早已好幾幅,善於精繡的她只是借由這規律的動作麻痺心中的淒楚罷了。

  「落花有意,流水無情……」她在心中哀歎。

  「咚!」猛一聲響傳入她耳中,她蹙了蹙眉,忖想是不是野貓又跳下屋簷來抓老鼠了。

  「砰……」又是一聲怪異!她忍不住站起身.推開房門瞧個端倪。

  黑暗之中,她困難的以視線搜索……

  「啊!」心跳猛一停止半響,她的喉口不禁發出尖喊。

  正穿越廊道的黑衣人驚聞這一嘶叫立時回頭,他的眼一瞇,迅即飛身到房門口,一手捂緊她的口,另一手利落的掩上房門,並且把她的身子拖拉到房中。

  「嗚……放……」龍雅倩怕極了,用力的掙扎。

  「不准喊,否則我一刀殺了你。」

  「你是……」

  「算你走霉運!我已經偷到手,預備離開了,卻叫你發現……」他能夠饒得了她嗎?

  「偷?」她輕呼。

  黑衣人嗤嗤笑著,「花燈賞節,侯爺府裡幾乎是半個空城,不趁今夜偷些好貨可是天大的可惜哪!」

  「嗚!」她使勁的想辦開他的手掌,她得自保。

  黑衣人依然是牢緊的鉗制住她,然而暈紅的燭光映照之下,她的掙扎竟然成了一種強大的誘惑。

  「嘿嘿。」他淫笑了聲,左手摸撫上她的嬌臀。

  「你……嗚……」龍雅倩慌亂得流下兩行清淚,這粗人的輕薄叫她羞恥得想要咬舌自盡。

  「千金小姐可別做傻事!如果你死了,整個候爺府的名譽可會受損哦。你和你娘也不願意遭人非議吧,落個被姦污的名聲可是死不安寧啊。」

  她張大淚眼,哀歎竟然連死亡的權利也沒有。

  他捏住她的胸脯,「就讓大爺我嘗一嘗你這侯爺女兒的滋味吧。」

  不!她的淚水如泉源,但是柔弱的她卻無力掙脫。

  黑衣人忽地放開右手,然而他立即蠻力的扯脫掉她的衣裳,並且將她的小抹襟也卸下,低笑道:「喊啊!讓侯爺府的下人趕來救你這龍二小姐啊,也好叫他們瞧一瞧你這光裸的淫蕩模樣。」

  「惡賊!」她又氣又怕,進退失據。

  他的雙手恣意的抓握她的胸脯,並且挑逗那尚且無人得見的粉蕾。

  龍雅倩一顫,深覺受辱。

  「窈窕淑女!哈哈哈哈!我這個樑上君子今夜可是要好好享受大名鼎鼎的龍二小姐啊。」

  「求你放過我吧,我不會報官,你帶著你偷到的珠寶離開……」

  「美色當前,我若放過竟不是太對不起我的小兄弟了!」他把手探進她的下身,粗魯的搓揉。

  「啊!痛!」

  「痛?哈,真正的痛還沒有開始哩!讓本大爺好好的教一教你這個閨女吧。或許你會時時刻刻的懷念今夜我對你所做的……」

  「不……」低呻的哭泣之後,她昏暈了去,陷入一片黑

  暗。

  「貞女?」黑衣人嘶笑著,一把將她摔上榻,卸下褲裙之後便急色色的壓上她的身軀。

  呼!好柔軟啊!他今夜果然是不虛此行啊。

  「暈了也好!免得你呻吟嬌喘,惹來下人……」大笑之後,他毫無憐愛的舉身攻入她的……

  「啊!」感到一陣撕裂的痛,龍雅倩痛醒了,看見壓在她身上的蒙面男人正奮力欺凌她的清白,她咬緊下唇,無聲的飲泣,無奈的承受他的男性抽送。

  必  幽  幽

  殘花敗柳——

  龍雅倩淚容對著妝鏡;此身已破,此心已碎。

  她好怨,但是這怨寄向何處?那個黑衣的蒙面人嗎?不,他只是個不相識的惡徒。

  天地不仁,天道無心。可為何遭受這不堪的是她呵,她從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呀。

  梅品萱一進房門內所見著的便是女兒的憔悴模樣,不知實情的她以為女兒又是為了愛悲憐、自己折磨自己,她惱道:「沒用的胚子!『癡情散』可是我耗費心力和千兩黃金所得來的,是惟一能夠幫你得到無上榮耀的寶!」

  「來不及了。」即使她願意一試,她這染瑕的身子如何承歡雨露!

  「我苦心生養的好女兒!很好,讓我臨老卻沒個仰靠!」梅品萱扭身即走,眼不見為淨。

  龍雅倩輕抿著唇齒,不讓哭聲逸出。她走至床畔,榻鋪上的一抹血紅使她自覺污穢。

  倘若娘親知道昨夜的雨摧風折,知道她的貞節已毀,不知是否會抱著她一起痛哭,或者只是難過於無上的榮耀已成空妄。

  「我恨……」她居然連自絕於世的勇氣也沒有。

  必  必  幽

  她竟然懷了身孕!

  尚未出閣的千金小姐,堂堂的侯爺女竟然與人有奸,並且懷上野種!

  「恭大夫,我該怎麼辦?求您救救我……」龍雅倩失聲痛哭,一下又一下的捶打棉被榻。

  「龍二小姐,請恕老夫大膽,這孩兒的爹可是你的意中人,或是你所不願意的……霸王硬上弓?」

  「我不……我不要這個胎!不要不要!他將是我的污點!」

  唉。這情況……看盡人世滄桑的恭大夫攆了把鬍鬚,斟酌的進言,「請你的奴婢過來我的藥鋪一趟吧,拿帖藥,煎一煎,喝下即可。」

  她一凜。「打胎藥?」

  「只有如此才能保住你的閨譽!」

  「可是他是一條生命啊!」打掉他豈不是和她親手殺人是同樣的殘忍?

  「龍二小姐剛剛不是哭喊不要這個胎的嗎?」

  「這……」牙一咬,她揪心的下定決定。「好!打掉這個充滿罪惡的胎!」

  必  必  必

  「小姐!」鈿兒大驚,「你怎麼了!肚子疼!可是這不是風寒的藥嗎?」

  「少嚷嚷!」龍雅倩擠命的捧抓著肚腹,額上的汗水滴落到眼眶裡。

  「我去……去請夫人……」

  「不可以!」為什麼腹痛如絞,但是卻仍然沒有打掉血塊?「去找恭大夫!就說……說我發了熱毒!記得,不可以驚擾夫人和任何……」眼一花亂,她昏倒在榻上。

  必  幽  必

  龍雅倩幽幽醒轉過來,虛弱的她彷彿生了一場大病。

  「小姐!你還好嗎?真的不要請示夫人……」鈿兒原就膽小,經過方纔的「陣仗」她更加惶恐了。

  「出去,守住房門,我和恭大夫……聊聊。」

  「是。」鈿兒連忙跑開。,,

  小姐似乎變了個樣兒,以往小姐從不曾對她疾言厲色。

  恭大夫見房門被掩緊之後才開口,「胎兒還在,也許是與你有緣吧。」

  「孽,造孽!」難道她得忍受不白的罪名,一世抬不起頭來?

  「再給我一帖藥,我不相信打不下來!藥量多一倍,哦,不,多兩倍!」

  「不成!你的性命可能危在旦夕。」

  「那麼我就和他一起死!」為什麼擺脫不掉這可怕的糾纏?

  「龍二小姐,萬萬使不得啊!」他只是個醫者,還不至於惹禍上身吧,若是龍雅倩失血而死,他的老命恐也不保。

  「一旦我的肚腹漸漸凸隆,這事讓人傳了出去……」

  她也只有死路一條啊。

  捻捻鬍鬚,恭大夫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,壓低聲獻上一計,「或許在近日內快快定親,找個男人把這種『過』給他。」

  「如何『過』?」

  「老夫我可以為龍二小姐盡些心力啊,只要你婚配—定,一個月之後對外稱是有了過門喜,或是藍田先種玉也無妨,總之,一口咬定你肚裡的那一塊肉是他的,如此—來既可以保住你的名節不損,又可以讓孩子正名,免得成為笑柄!遭人奚落。」

  聞言,龍雅情不禁心動意起,或許這「過種」一計可以試試,反正她已經無路可走了,橫豎不過拼得成敗罷了。

  何況是蒼天對她太薄啊!

  必  必  必

  梅品萱瞠大眼,「當真想個仔細了?決定了?絕不反悔?」

  「是。」她已無反悔的餘地……

  「哈哈呵!」梅品萱忍不住連連尖笑,「你這笨腦袋瓜總算是開竅了!」

  「天要逼我……」龍雅倩輕泣,滿懷的苦澀。

  「喏,這『癡春散』可是僅有一包,也就是只有一次的良機。」

  接過藥包,龍雅倩怔仲著,這一刻間她對她自己是厭惡不已的。

  「至於這良機應該如何創造,可得好生計量一番!」如何使得倩兒能夠尋得和金射孤獨處的機運呢?梅品萱暗自思忖。

  「三日後,是爹爹的冥誕,可以借此邀請各個王公大臣前來一敘。王君主上不是即將前往占城大國做客嗎,那麼身為王弟的金射孤應該會代其王兄到府一趟吧。」

  「倩兒!你這番話使得為娘的對你刮目相看了。這才像個樣嘛。」畢竟是她梅品萱的親生女兒啊。

  「我的心是黑的……」龍雅倩仰頭大笑,淚珠子如斷線的珍珠滾落而下,濡濕她蒼白若雪的面頰。

  她真的十分憎恨她自己……

  一個連自己也唾棄的女子能夠得到幸福嗎?

  必  必  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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