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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關晴 「想知道嗎?」他笑得邪氣。「何不自己試試……」 他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猛力將她帶向自己,灼熱的雙唇狂肆地輾過她粉嫩的唇瓣,他靈巧地舌輕易扳開她無經驗的唇,長驅直入,放肆地探尋從無任何男子有幸攻掠的處女地…… 一聲嬌弱的嚶嚀喚醒他—— 他頹然放開她……該死!他竟動了這半大不小的丫頭! 若說白天的吻不過是戲謔性的調笑,那如今這個吻便是火熱的挑情了! 他皺起眉頭,瞪視她那張暈紅的小臉。 「很晚了,回你的房間睡覺吧。」他下逐客令。 她揚起下顎,紅腫的朱唇上綻出一朵倩笑—— 「不必了,我就睡在這裡,這兒是『我們』的房間。」 第一次……他恨不得掐死一個女人! 「你胡說什麼?!」他盯著她,極盡惱怒卻極盡壓抑。這是他今天第幾回發脾氣了?老天,他一輩子的怒氣加起來也沒這麼多,他快認不得他自己了! 唐小仙將雙手負在身後,兩瞳秋水猶有深意地回凝他——天使臉上有雙妖精的眼——窈窕織麗的身子輕輕地左右搖曳,緩緩地往後倒退,直退到房間的另一頭。那兒有座及腰的白色窗台,窗外星辰閃爍,她輕巧地一躍而上,雙眸與星月爭輝。她將織白的雙手撐在身體兩側,兩條修長的美腿裸露在短裙外關,擱在半空輕輕地晃蕩。 「我知道你怎麼想的。」她突然開口,以她獨有的些微鼻音,不輕不重的直述。 「我怎麼想的?」有些狼狽……這女孩子到底是天使還是妖精?! 「我知道。」她坦然地直視他,清麗的臉上有股惱人的執著。 他瞪她,不發一語,忖度著她眸底有幾分貨真坐實的清純。 「你知道什麼?」他懶洋洋地回問於她,放鬆身體斜倚在雪白牆上,近似調情地姿態。 他按捺下怒意,回想起在計程車上捕捉到的,她臉上那抹一閃即逝的惡作劇式笑意。 「你得和我同—個房間。」清冽的雙眸依舊直勾勾盯視著他,卻答非所問。 又來了,這丫頭又在和他兜圈子!他瞇起灰眸,凝視她那雙擺盪於半空中的雪白長腿,唇角勾起—絲譏誚的笑。 「這算是邀請嗎?」他眼神中邪惡地含了幾許輕佻的意味。想玩遊戲?他奉陪。 她移開眸光,半旋身子盯著窗外璀璨的星光。半晌,待她瞧夠了,漾水的眸子移回向他。 「我接吻的技巧可好嗎?」無禮於他復又斂起的雙眉,她仿若陳述故事的語氣說道。「你的還不錯,我們可以多試幾回,也許我會喜歡上你的吻。那麼我們就更像情人了。」 她又輕易挑起他的怒氣了。該死的丫頭,她在惹他!以她那不慍不火,沒有溫度的語氣! 沒有溫度……這丫頭是個妖精! 該死的!洛塞了一個怎樣的麻煩給他?! 「你肯定會喜歡我的吻。」至今無—個女人能抗拒!「至於你接吻的技巧——根本無技巧可言!」他冷冷地陳述,眼神冷冷的。 「是嗎?」她無所謂的晃著腳,「可我前任的情人還挺滿意的,據他說,我的吻還不錯。」她撒謊,挑釁地惹他。惹來他不予置評的冷眼。 似乎,她惹他惹上癮了?這人不蠢,事實上……還挺有意思的。 為什麼要招惹他?一開始不過是因為她好玩罷了,可現在呢? 她好奇——想解釋他玩世不恭的外表下,為何有那般諷世譏誚的眼神。 他不是個花花公子嗎?花花公子玩女人還需要有智慧的嗎?那是屬於哪一類的智慧呢?抑或是當花花公子者必備的慧眼呢? 她不懂,而她想懂,因為好奇。 她的保鏢是名花花公子,無情且人世,這與她唐小仙的世界截然不同,如果她以諷世譏誚的眼神看世情,那麼她會遠遠地與人群隔開一道距離,只為了不讓自己陷入庸俗難耐的濁流。 今晚,她惹惱他了……唐小仙蜷著身子倚在床頭旁,一雙清如炎的眼直勾勾地盯著門口的地氈上,那名睡姿僵硬不適的男子。瞧著他睡著了竟還皺著眉頭,她忽爾好笑起來。 是她堅持的——保鏢有責任二十四小時緊隨在她的身邊,保護她安全。當然,這只是她的借口,真正的理由是……誰讓他不跟她合作呢?玩遊戲而已嘛,他又何須火冒三丈呢? 真奇怪,也真有負他花花公子的盛名。 以為最先進入狀況的會是他,現下看來是低估他了。也許她露出了破綻讓他瞧出不對勁?不會啊,她一直表現得「不太聰明」啊! 還是自己表現得不夠狐媚呢? 可該怎麼「狐媚」呢? 該怎麼當個既不聰明、又很狐媚的女人呢? 呵!似乎挺好玩的呢。 遊戲,好像愈來愈有意思了…… 一早醒來,就見那丫頭已經不在床上了。 老天,他招了什麼霉運?居然像條狗似地,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窩了一夜! 該死的鬼丫頭,最好別再搞出什麼鬼名堂!真要惹毛了他,他就遂了那丫頭的願,教她替他暖被! 想到那丫頭,方歷的眉頭不禁又皺起來——見鬼了,打從昨天下午初見面,那丫頭就開始明目張膽的勾引他! 那小東西想玩火嗎? 雖說他沒興趣陪小孩玩遊戲,但他方歷也不是個道貌岸然的君子,真要撩撥得過分,那小東西會玩火自焚! 一撇唇,他拋下那令他心煩的小女子,開始動手整理自己的行囊。 他一向不背負過重的行李旅行,至多是隨身用品、幾件衣物,唯一笨重的只有那台筆記型電腦。為了工作上的需要,他不得不隨行攜帶。 一直以來他便是如此,寧可丟棄不必要的物品,也不願委屈自己承受累贅。 如此率性而行源自於他珍視自由勝於一切。 即使一向偏好非凡的品味,堅持所有的每一物皆需具備完美的品質與設計,他依恃的,是此生無論如何也難揮霍盡磬的金錢。他是一流的商場高手,眼光一向狠准,手段果決無情,金錢的流入遠比支出要快上千倍,因而他享有隨手隨丟的特權。 女人之於他的意義亦復如是。他不過是享受生活,如此而已。當然,前提是對方也有此認知,彼此各取所需,沒有天長地久的神話。 他的要僅止於此,從不去反思自己無情的天性。因為不需要,更沒必要,你情我願,他欣然於此。 也不諱言於兩性關係上,他向來以金錢做交易。既然不是天性熱情,只是喜歡美麗的女人,他便不願承諾自己給不起的,也沒興趣瞭解情愛的定義。「愛情」二字之於他,僅是象徵內分泌失序引發的衝動,與性慾的衝動不可比擬,具有超高的危險性。 三兩下清出他貧乏的行李,盥洗過後,他提著筆記電腦下樓去覓食早餐。 一年中約只有三個月的時間待在羅馬,所以他向來利用電腦掌控遠在羅馬的「南菱」,為了維持其他的「自由」所必須。 下了樓,悄靜大廳內空無一人,隱約地聽到後院有戲水的聲音,他循聲而去。 「早呀。」唐小仙愉悅地在泳池內朝他揮手,毫不意外地看到他又皺眉頭。 的確,方歷不怎麼欣賞她身上那幾片堪稱「暴露」的泳衣——老天,櫻桃比基尼?! 換了別的女人他可能會樂得消受,但是這丫頭? 呵,免了。「狩獵」多年的直覺教他別動那丫頭。 他瞥了一眼就別開臉,將全部注意力傾注於泳池一旁的小圓桌上的早餐。 「哈羅,早餐好吃嗎?」 她上岸了,邊擦著一頭濕髮邊走到桌旁,整個上半身伏在小圓桌上,衝著他酷酷的俊臉打招呼,弧形美妙的乳線呈現在他眼前不到十公分處。 他喃喃低咒一聲,索性放下刀叉,雙臂交抱看個過癮。這小妖精又想玩什麼把戲?才清晨七點就如此刺激?! 「早餐好吃嗎?」她甜美笑臉又問了一遍,上身略略又往前挪了一些。 「尚可。」 他氣定神閒,壓抑著噴鼻血的衝動。 「是嗎?可我覺得這布丁挺好吃的呢。」 說罷,揚起腴白玉手,捏了一滿羹黃嫩嫩的布丁。 「你吃嗎?」她膩著嗓音問。 他搖頭,眉頭也皺得更厲害了些。 「那我自個兒吃嘍。」 她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,以折磨人的緩慢,舌尖徐徐舔著嫩黃的布丁。 霎時方歷只覺得體內一圈悶火快爆炸了! 該死的小妖精!她從哪兒學來這一套的?! 他沉著臉,霍然起身。「我得工作了。」說罷,提起他的電腦揚長而去。 「咦?定力還不錯嘛,不是餓鬼型的耶。」 瞧著他那僵硬有加的背影,唐小仙一口含掉剩餘的布丁,心情愉快地自言道:不過,她可不急呢,慢慢兒的玩才夠打發時間嘛!不是嗎? 打了個呵欠,她覺得自個兒該回去補補眠了。今早為了讓他有個「驚喜」,她可是睡不足五小時就忙著到游泳池這兒「部署」了哩,不過看來苦心似乎沒白費嘛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