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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頁     關晴    


  她僵硬的轉過身子,開始利用忙碌的炊事漠視身後虎視眈眈的男人。

  好不容易吃完這頓「玩命」的晚餐。她正想溜回自己的房間,卻教他猿臂一把兜住。原來這位保鏢大爺吃了頓豐富的晚餐還嫌不足,這會兒又想喝咖啡了,什麼時候她唐小仙反主為「奴」,成了菲律賓女傭?怎麼她自個兒都不知道?

  不過,當她唐小仙真那麼好欺負嗎?喝咖啡可以,條件可得談妥。

  「喏,我泡咖啡給你了,你不得再支使我,我困了,要回房間休息了,拜拜。」說罷,腳底抹油外加三十六計……

  「急什麼?」想逃嗎?他歷二少的「花名」豈是浪得虛名的?大手隨便一勾,可憐她那小蠻腰又讓人給掌控在手裡。「才八點,還早得很,陪我喝杯咖啡吧!」語氣可沒得商量。

  沒見人喝咖啡要叫人按在懷裡,硬是制在腿上的;她這模樣看來不像是陪喝咖啡,倒像是「陪酒」。

  努力的想排開他寬大結實的胸膛一毫釐也不能,她小臉暈紅地微喘,是使力過度?抑或是……

  「我、我陪你喝咖啡可以,可我想坐在沙發上……比較舒服!」退而求其次,分明是無奈的退讓。

  他淡淡瞄了她一眼,唇角揚著抹令人不明所以的暗笑,沒聽見似地,對她半妥協的請求,置若未聞。

  這是什麼反應?!她小臉暈紅愈澈,卻是含著薄怒。

  「喂,我說,我要坐在沙發上,你沒聽到嗎?!」兩手暗自使力想扳開他的鐵臂,奈何她那幾毫克的力氣堪稱笑話。

  只見他沒啥表情,騰空的一手悠哉地攪勻咖啡,意態頗為優閒地舉杯品啜一口。

 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眼,要給氣壞了——他竟然公然渺視她的人身自由。

  「你,我管你是真沒聽見還是假沒聽見,總之我要你放開我,現在、立刻、馬上!」她懊惱地低吼。這下,他可明白她生氣了吧?「主子」不發威,當她是病貓嗎?

  正趾高氣揚地等著那「淫魔」鬆手哩,可沒想到……

  「真吵。」「淫魔」撇撇嘴,還嫌有人壞了他公子哥兒喝咖啡的興致。

  真吵?說誰啊?!

  唐小姑娘小嘴張成O  型,還兀自糊塗哩,誰知嫌吵的那人早一勞永逸地封住了「噪音」的來源……

  「呃?」

  這一回,她實在偷襲得莫名其妙,不明實際情況不知是他好心還是怎地,吻得她有口難言,忙著喘氣之後,他公子挺好心地鬆開了「嘴」,臉不紅、氣不喘,沒事兒似的,轉而「臨幸」一口咖啡。

  她小瞼刷的澈紅,又羞又怒的,只覺得一股委屈漲上心口,兩滴淚珠兒不爭氣地滑下了瑩白的面頰……

  「怎麼了?」他注意到了,放下咖啡,單手扳過她拗著別開的小臉。「好好的,怎麼哭了,嗯?」又憐又哄的,邊吻去她雙頰忙不迭滾下的淚珠。

  她無語地躲著他過分親暱的吻。心底喊著:「不好,一點也不好。」

  可無論她如何別開臉閃避,他溫熱的唇依舊能逮到她盈淚的小臉,密吻如雨下。

  「是不是咖啡太苦了……?你沒喝嘛,還是……想家了?」溫存柔語的,就是沒猜到惹哭佳人的正是他歷二公子自己,只不過……顯然他「糊塗」得十分可疑。

  她低垂著淚眼,一逕咬著下唇,不搭理他。

  「嗯?」不說話了?他悶聲低笑,改由舌尖舔去她晶瑩的淚珠。「怪我剛才吻得不夠賣力?不是個好情人?」沉著嗓音,蓄意拿話撩撥她。

  白了他一眼,她執拗地盯著地面。

  「真生氣了。」一指強托起她的下顎,濕熱的唇覆上她紅灩的唇瓣。

  「不,不要……」她想躲開他,卻被他大手箍制得更緊。

  「真不要?」他嗤笑,容不得她閃躲,一手按制著她的後腦勺,雙唇牢牢攫獲住她。

  「不……」無力的抵抗……掙扎間已讓他的舌侵入口內,肆無忌憚的吮吸,糾結成兩舌的纏綿。

  初始他霸氣的深入她,狂肆的舌在她口內恣意的掠奪,既而轉為纏綿的溫存,舌尖技巧的誘惑……

  無疑地,他是個調情的高手。他懂得如何以舌惑亂得她神智暈迷,懂得如何誘她回應他狂情的迷逗。清楚知道,他雙手如何撩起她身體悸顫的索求……

  神醉迷眩間,她倏然明白了一點——

  她,惹了一個她惹不起的男人。

  一個真正的男人。

  子夜,獨坐臥房的窗台,她告訴自己:她的保鏢,是一個真正的男人。

  是他對待她的方式吧!他將她當成女人看待,教她由內在覺醒身為女性的自己。而不再如同以往,面對三個哥哥時,永遠是個呆以任性頑皮、不受責罰的小女孩……

  可是,天,為什麼是他呢?!

  明知道他是個拒絕束縛的男子,「愛」此一字,之於他毫無價值。明知挑動他的不過是男性衝動的本能,是她惹他的,一開始,他甚至拒絕她。

  而她,原以為自己是自己的主人,可以貫徹瀟灑的遊戲。誰知,陷落僅在一瞬間。

  真傻,自由原來不是一味鎖緊心門,以冰冷無情的表象,抑制泥足深陷的危機。而是開放如浮雲,過客來來去去,屬自己的依舊屬自己。一如他,自在遊戲於花叢間。

  如今,她有些懂了。只是覺悟來得慢了,心底有些東西已被困縛住……可,何妨?受縛者也可以是快樂的,只要無所求,她的心,應該不至於太痛?

  明日,她要瀟灑一些。

  夜晚,也許是二人關係最混亂卻也最敏感的時刻。

  少數的夜晚,唐小仙會悄悄溜回自己房裡,但總讓他逮個正著,以無理的借口強行拘留她在身邊。甚而有時他根本連「借口」也懶得瞎編,以幾近惡霸的手段,將她縛綁在臂彎間。

  如今晚,餐後,他「提議」兩人共飲美酒,之後便不由分說地,強行納她入懷,鎖她在堅硬的胸膛與大腿之上。

  她每每不安地扭動,掙扎似乎已成了他倆角力的前戲。卻屢次地,她只有螻蟻撼山的挫敗。他似乎執意與她纏鬥到底,不願輕易放過戲逗她的樂趣。

  「放開我。」她重複必然的請求。

  「不放。」他慵懶,然後清晰、堅定的否認。「你是我的,我的小情人。」他嘶啞低沉的嗓音重複在她耳畔間。總是如此——她掙扎、請求,他不許。

  「不,不是,我不是任何人的!」她多想即刻自他懷中擺脫呵,這惱人的灼熱,令她又怕……又愛的感覺。「當時之所以如此提議,不過是為了要替你省去麻煩;況且,你知、我知,所謂的『情人』,不過是個……」「遊戲」二字不及出口,他一指點住她的唇。

  剔亮的灰眸對上她清冽的黑色眸子;被吸入漩渦的感覺又重臨。天,她教這雙眸子勾住了,她的魂。

  他定定凝睇她,搖頭,徐緩的搖頭。

  「別說出來,小東西,不然……」他一頓,附之以一聲沉沉低笑。「你會後悔。」輕輕含住她貝玉似的耳垂,舌尖撩人地舔舐,刻意令她耳間透出陣陣酥麻感。

  他是個魔鬼,不是嗎?渾身癱軟之餘她悲哀的想,她愛上了一個沒有心肝的男人。

  噢……她「愛」上了嗎?慘的一塌糊塗了,這回——她可整到自己了。

  罷了,她說過自己該瀟灑的,可不是?咬咬牙,一個旋身,晶瑩的玉臂勾攬他的頸項。「然後呢?」將令人情迷意亂的「然後」拋給他,選擇不再抗拒他了,挺累人。

  對她突來的熱情,他的驚愕只有一秒,隨即俊朗的臉上現出謎樣的一笑。

  「慢慢來,小東西。將來你會明白,太過急切只會喪失許多樂趣,有耐心些,不懂的……我自會教你。」笑容轉而曖昧。

  是呵,她會慢慢明白,然後——成為回憶。

  思及此,她斂擾眉尖,討厭如此悲慘的邏輯——像個棄婦。

  才不,她要當個卡門,起碼教他以為。

  「你保證?」她清麗的臉兒仰向他,手指頭不安分的在他結實的胸膛上繞著密密的圈,好似不經意地。

  「懷疑嗎?」他音調略顯喑沉,卻不阻止,也沒有被她撩起的跡象,只以眼神與她纏綿,享受著。

  她咯咯輕笑,無邪的像個孩子。

  「樂趣嘛……那麼,你打算如何開始?帶我領略你保證的許多樂趣?」她學他,在他耳畔低語、吹氣,然後……得意的發現他頸背上—粒粒凸起的小疙瘩。

  他粗魯的拉她坐回腿上,清亮的眸子略顯得沉濁,警告的以一指兜起她的下巴。「我說過,別急的。」一隻鐵臂鎖定她,不許她再頑皮的撩撥。

  她沮喪的垂下嘴角,一臉無辜。「我做了什麼嗎?」

  灰眸調侃的瞇起。「你以為呢?小妖精。」

  她搖搖頭,手指頭撫上他凸出的喉結,「我不知道呢。」嘴裡說著不知,手指頭分明是挑釁。

  他哼笑,索性竟放鬆了捉握,任她胡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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