位置:首頁 > 作家列表 > 關關 > 情債慢慢還 >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| |||||||||||||
字體大小 |
背景顏色 |
|
|||||||||||
第17頁 關關 雋擎想了想,「去我家吧。」 婕雍睬睬他,「你不怕債主等在門口跟你要錢?」 「否則怎麼辦?帶你去睡路邊?」他沒可奈何地,「也許今天沒債主來找我呢,今天已經夠倒楣的了,不會再增加了吧。」 是啊,今天夠例楣的了,婕雍低頭看了看自己,還一身濕,車裡冷氣一吹都有點冷了,趕緊把干的外套穿上。 雋擎的住處,還是如同婕雍上次來的時候一樣,空空如也。所幸熱水器還在,瓦斯也還沒被停掉,婕雍立刻進了浴室,洗了個熱水澡。 雋擎打開衣櫃,扔給婕雍一套運動衣,自己接著進浴室了。婕雍穿起他的衣服,袖子長一截,褲子也長一截,寬寬大大倒是挺舒服的,衣服上有著淡淡的洗衣劑香味,還有一股說不出名的味道,但婕雍倒是熟悉的,當他吻她、擁她的時候,她就聞過這樣的味道。 她感到一種搖蕩似的迷眩,昏昏的、醉醉的,好像他的人將她整個包圍了似的。 他洗完了操,從櫃子頂端拉出兩床棉被和一床睡袋鋪在地上,「將就點吧。」他說。 「你以前每天都這麼睡啊?」婕雍覺得有點不可思議。 「沒錯,」他倒挺能自得其樂,「每天都當在露營,也滿有意思的。」 婕雍想到雋擎這個不太細心的大男人,有點擔心,「這棉被會不會已經塞櫃子塞了很久,發霉啦?」 「這你大可放心,」他拍了拍那蓬鬆的被子,「我媽習慣每隔幾天就會來幫我打掃環境,自從我的傢俱被搬光之後,她沒什麼事好做,就只剩下洗被單曬棉被了。」 「你的傢俱怎麼會被搬光的?」婕雍始終弄不懂,「現在傢俱便宜得很,又賣不了幾個錢。」 他抬眼看看她,「我的傢俱全是明清時候的古傢俱,你說值不值錢?」 「怪不得。」婕雍恍然大悟,怪不得他知道她書房裡那張書桌的價值。 「噫,好冷。」」陣涼風從敞開的窗中吹向她,她打了個寒顫,走過去關上窗,拉上窗戶的那一刻,她往下看見十六樓高的景致…… 地球離她更遠呵,什麼東西都變小了,什麼東西都變得像玩具一樣,不真切了,今天所發生的所有事情,忽然像跑馬燈似的掠過她眼前。這麼多事,到底什麼是真的?由不同的角度來看,是不是又全然不同? 婕雍冷靜下來,開始懂得後悔自己先前衝動的決定了。她不應該去偷金塊的,不管以徇對她做了什麼,她去偷東西,就是她不對,再說—— 「沒想到他老婆竟然早知道我跟以徇的事,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。」她自言自語似的對著窗戶中自己的倒影說,窗中映著部分房間中的空間,也映著雋擎的半張臉,她對著那半張臉問:「你說她會不會告我?」 雋擎放下了棉被,走到她身邊,軟言安慰她:「駱以徇不會讓他老婆告你的。」 她現在想到可能的糟糕後果了。 「要是把事情鬧大了,大家都會死得很難看。」 婕雍那樣子,明明憂心害怕,卻又撐著堅強;那雙盈盈水眸明明裝滿了擔憂,卻又不肯讓人看見,端地更惹人憐。雋擎終於知道以徇為什麼那麼寵她,因為只要是男人,不管她做了什麼,只要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,就根本不可能忍心責備她。 雋擎輕輕攬她入懷,柔聲道:「沒事,放心吧,嗯?」 他的雙臂環著她,她的身子蜷進了他的懷抱,他只祈望能給她一些溫暖、一些安定的力量。他沒想到,曾幾何時,她的喜樂憂傷也成了他的事,兩個人的心彷彿相連,她笑,他快樂;她哭,他心疼。 也許在那段鬥嘴笑鬧的日子,他已經愛上了她。但他其實並不想問自己太多問題,他現在只想尋找自己的感覺,他感覺她需要他,而他也需要她,這樣就足夠了。 婕雍靠在他身上,幾乎是依戀地,感覺著他強而有力的手臂護著她,一種令人安定的感覺。她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、傳來的力量,只覺得好放心好安全,似乎這雙強壯的臂膀足以讓她依靠,她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給這個人照顧…… 她真的有這樣的想法,這雙男性的臂膀、這寬闊的雙肩,是她的身體和心靈都可以安心托付的地方。 她輕輕轉了身,仰起頭看他,那眼神充滿了柔情,彷彿祭出了一氣絲線纏繞住他,將他拉向她,他們的唇相遇了。 這是個充滿柔情蜜意的吻,她迷失在他熱烈的唇中,閉上眼睛只想感覺,感覺自己與他融在一塊,再也分不清楚誰是誰。 她終於抬頭看他,沐浴在他逼人的眼神之下,那樣的眼光,強烈的感情,沉醉的迷戀,看得婕雍都快被化掉了,她問自己也問他:「怎麼會這樣?」 「怎麼樣?」他依然擁著她,柔聲問。 他的聲音有種溫柔的穩定力量,彷彿讓婕雍更確定了心裡的那個小小念頭,那個起初只是不成型的想法,漸漸在她心裡日益壯大,終於塞滿了她整個人,她現在明白了,他們之間的化學作用,是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。 「我愛上你了。」她坦白地說。 這是他所聽過最簡單、卻也最美妙的告白,他不僅無法解釋內心所湧上的那種強烈喜悅,也無法解釋這在不自覺中形成的愛戀。 從他事業失敗與昉渝離婚之後,他原本不打算與愛情沾上邊,然而與婕雍的一切發展卻如此自然,沒有刻意安排,沒有誰追求誰,但愛情就這麼發生了,好像命中注定了一樣。 他凝望著她清麗的臉龐,這輩子第一次有過這種——就是她了的感覺。 「奇怪,」他自顧自笑,「我沒請你去吃過燭光晚餐,沒帶你去堤防上吹風想辦法讓你感冒,再噓寒問暖地照顧你,也沒載你去看夜景,在滿天星光下說你今天好美,怎麼會……」 婕雍嫣然一笑,亮艷有如盛開的花,「這些事你以後再補做也行。」 他笑了,低下頭好自然地吻了她,她以熱情回應他。彼此之間再沒有掙扎、沒有猶豫,一切有如水到渠成,就是該這麼發生,任由情慾帶著他們走,再沒有顧忌。 他的唇離開了她的,在她的頸間流連,她心中泛起一陣悸蕩,那敏感的肌膚所傳回的感覺足以令她燃燒,她全身如遭炭火炙烤般地灼熱起來,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顫。 「喂……」她輕聲而微弱的呼喚,在他聽來卻像是某種含蓄的鼓勵,他再不滿足於僅只親吻,手掌開始愛撫著她柔軟的肌膚,探進她的腰際,往上走,尋找她悸動的雙峰。 他炙熱而煽惑的撫觸激起她體內某種奇異的感覺,順著他游移的手指,所經之處彷彿劃下一條火線,逐漸融進她週身上下的血脈,最後終於凝聚成一股驚人的熱情,瞬間爆開,把她淹沒在一片火海之中。 她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將她推向他,那種激情的力量完全無力抗拒,一把狂火迅速燒遍她的週身,引發她無助的呻吟,一切變得迷亂,她用僅存的理智喊他:「喂,喂……」 「什麼?」他啞聲問,神智早因為這些性感的耳鬢廝磨而亮起了紅燈。 「不行啦。」她虛弱地說,他所挑起的狂野情潮讓她總是沒辦法好好說完一句完整的話。 「什麼不行?」他在她耳畔問,呼出的熱氣引發她一陣心悸蕩然,她勉強深吸一口氣,終於說出口了: 「不行啦,我那個來。」 「哪個?」他楞了楞,強烈的攻勢暫停。 「就那個啊,」婕雍傷腦筋地說:「一個月來一次的那個。」 「哦,那個。」他錯愕地笑了起來,自然所有的動作都停了。 「真討厭哦?」她懊惱地說。 「這句話應該是我說的吧?」他笑著,不敢再挑逗她,只吻了吻她的鼻尖。 她盈盈一笑,雙臂摟上了他的腰,把臉貼在他寬闊的胸膛上,只想感受他的心跳、他的溫度,這是她所選擇的愛情,一個令她安心的男人。 他們靜靜相擁,狂熱的情潮化為綿長的柔情,絲絲縷縷纏繞著彼此,沒有言語,卻更能感到那份心靈的相系。 「奇怪,」他的手臂收緊了緊,「你不是一直覺得,我不夠你青年才俊的標準?」 「你是優秀的,」她揚起眼眸,真誠而篤定,「我看上你一定會是一支績優股。」 「這下我壓力大了,」他自嘲地笑著,「我看我非得努力開始打拚不可。」 婕雍更誠懇,更正色了:「你也不願看到自己一輩子都只是個欠錢逃債的人吧?」 她那雙眼睛,水靈靈而亮晶晶的,就這麼熱切又真摯地看著他,頓時他覺得自己的壓力加重了,但相對的,也有了動力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