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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    耕筠    


  任奕岍將四肢以大字報攤開在榻上,聞著空氣中濃郁的脂粉味,心情惡劣到極點。

  回京已快半個月了,在這半個月裡,他簡直生不如死。

  但還好楚家的心腹大患「五湖幫」已及時除掉,楚家就算不靠錢家的力量也能自立。因此,錢灝勖能再繼續與國舅爺合作發展西北商務,他也倖免於被斬成肉醬之禍。

  但死罪可免。活罪難逃。國舅爺仍要懲罰他,用他最厭惡的方式當作他違抗命令的懲罰。是以至今,他已經被十來個各式各樣的畜生「蹂躪」得不成人形了。

  這個懲罰就是每任奕岍得從一隻大花瓶中抽出一支籤,然後免費招待個幸運的傢伙一個晚上的溫柔。

  所以這半個月來,「百花塢」開門不到半個時辰,毋需姑娘們大張艷幟,各個廂院、花廳裡,便自動會被潮湧的嫖客塞滿,而一班大茶壺們為了送上各色點心茶水和精緻酒菜,都不時在百花塢裡來回穿梭奔跑,就連安排姑娘們到各廂廳見客的龜奴和鴇母都給忙壞了。

  雖然他有武功和「攝魄散」自保,身體方面是不會有什麼真正的傷害,可是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目光與毛手毛腳的輕薄,實在快讓他受不了了。而殺傷力最大的,還是些男人千篇一律、無聊兼乏善可陳的言語。每晚只要聽上半個時辰,他就頭昏眼花,噁心欲吐。

  沒一會兒,龜奴去而復返,顫巍巍的道:「姑……姑娘,王公子說楚公子在他手裡,你若再不見他,他就要將楚公子……」楚公子!該死!那個小王八蛋抓了寧寧!

  當即,任奕岍就向龜奴吩咐道:「在『彤雲廳』整治一桌最上等的酒席,我馬上去見他。」他立刻動手打扮更衣。

  任奕岍推開門,本想用微笑征服王公子,但一見楚寧寧綁在大柱上,脖子裡還讓兩把亮晃晃的刀架著,就怎麼也笑不出來了。

  楚寧寧愧疚地不敢看他,因為她沒聽他的話,還是忍不住跑來找他了,「奕岍,我……」

  還好她的喬扮還沒這蠢豬看穿。

  「行了,我都知道。」任奕岍冷靜的說,腦中飛轉著該如何讓王公子放人。要制服這隻豬很容易,但得先讓兩把刀離開楚寧寧的頸旁。「王公子……」

  王公子馬上舉起手制止他再往下說,「我只有兩句話,你要他活,就乖乖聽話!」

  「您要奴家做什麼!」任奕岍虛與委蛇的應付著。

  王公子將一包藥粉傾在酒壺中,然後等粉化入酒中,接著倒了三杯酒出來。他自己先飲下一杯,然後對楚寧寧身邊執刀的手下說道:「喂他喝。」又自拿起一杯遞到任奕岍面前,柔聲沉:「來,小寶貝,我餵你,張嘴……」

  楚寧寧本欲拒喝,但任奕岍卻對她點了點頭,她於是張口將酒喝了。

  任奕岍自己也飲下酒後,正猜想這是否是春藥,王公子已拋開杯子,一臉淫慾的盯著他瞧。

  「告訴你,這是西域來的春藥,效力特強,我要在你心上人面前好好疼愛你,你等著好好享受吧!」

  任奕岍轉過身,暗自點了身上幾處穴道,將著藥酒聚集在一塊,好伺機吐掉。

  「您放了楚公子吧!我一定——」

  「閉嘴!」王公子自後將他的腰抱住,輕舔著他的耳垂道:「在太湖時,你答應過我什麼?為什麼說話不算話?!有人看到你在大庭廣眾下抱這個瘦巴巴的黑小子,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!哼!我就讓這小子看看你是怎麼淫蕩,讓他以後想起來就噁心,一輩子都不願意再來見你!」一把就扯去他的羅紗帔,拉出圓潤的香肩與短窄魅人的抹胸。

  「唉!」任奕岍幽幽歎了一聲,「您這又何必呢!」一面強抑著不要一腳踢爛那隻豬頂在他臀後的慾望。

  「而且我還要讓這小子嘗嘗滿身慾火無處發洩的感覺有多痛苦!」王公子邊舔著任奕岍光裸的背肌,又對兩名手下吩咐,「聽好,絕不能將刀挪離這小子的脖子!」然後轉而對任奕岍道:「現在,我就來好好疼你羅!」

  他將任奕岍拉上床榻,扯下煙羅帳,要讓不遠處的情敵隱約看見他們的動作而嫉妒欲絕。

  趁被那隻豬推倒時,任奕岍扭轉身子將毒藥酒嘔在被窩裡。王公子的祿山之爪正猴急地扯斯了胸兜上的細帶,跟著任奕妍胸口一涼,胸兜已然不見,他佯聲驚喊。

  「啊!」他乘機扯過被子蓋住了胸口,免得機關敗露。

  王公子撲身向任奕岍,「叫啊!再大聲一點,我喜歡聽你叫,越淫蕩越好!」手伸入被中,扯出一條粉桃色的襦裙。

  這時,在外頭的楚寧寧身上開始發熱,額上直冒汗,腦子開始昏沉沉。

  王公子慾火焚身,渾沒發覺花魁何以在喝了春藥後還有力氣抵抗,只想將眼前的美女剝光。

  想起當初錢灝勖發現自己是男人的表情,任奕岍忍不住就想笑,可是,這回事關楚寧寧,他沒法等閒視之,於是他一邊護住胸,一邊又想保住褻褲,搞得手忙腳亂的。

  忽地,一陣布帛斷裂聲響起,任奕研身上最後一件衣物也完了。「不,不要!」

  他剛要縮到床裡,突感腳踝一緊,接著他整個人被拖倒在床,王公子龐大的身形就罩了下來。「啥啥,小寶貝,我來了!」

  任奕岍心中不禁大叫:乖乖隆地哈,豬油炒大蔥!這下糟糕了!

  他可不想被豬壓死,於是疾伸出另一腿踏在王公子的胸口,阻擋住肥壯的身軀。可是這樣一來任奕岍腿間的春光便一覽無遺了。

  「閉——」王公子嘴中慘叫聲。

  任奕岍正要伸手將這隻豬點倒,但不勞他動手,王公子已自個兒昏倒了。

  不過他的慘叫聲倒引來兩名執刀的手下上前關心,而任奕岍就是在等這一刻,他立即出手點了兩人的穴道。

  「你……你有沒有事!」任奕岍邊問邊在那三個混蛋身上多補幾指,讓他們十二個時後內不能說話也動不了,然後,將他們拖到一片屏風後藏起來。

  楚寧寧雙須緋紅,有些恍惚的說道:「不對,不對,應…

  …  應該是我問你有沒有事才對!「

  由於一身赤裸裸,任奕岍拾起襦裙隨便圍在腰間,這才拿起刀,過來將楚寧寧身上的繩子砍斷。

  一獲得自由,楚寧寧的身子便軟軟地偎進任奕岍的懷裡,「我好熱……」兩臂更將他纏摟住。

  濕燙的肌膚印在他裸裎的胸膛上,磨蹭出簇簇誘惑的火花,但任奕岍強忍下來,將她打橫抱起。

  她更大膽地將身子緊貼著他,口裡欲熱難耐呢喃,「抱我,抱緊我!」

  「寧寧,不要這樣……」他的身體雖然渴求與她燃燒,可是,他不要在這種地方,這種狀況下。「你飲了春藥,等一下發作起來挺難受的,先到我房裡歇一會兒,等藥效過了再走。」

  春藥主要是加速人體血脈進而催激情慾,任奕岍怕點她啞穴會有礙藥力發散,只好摀住她的唇,再小心躍入外頭的庭院,等幾個打水的丫頭走遠,他便發足疾奔,朝自己的屋舍衝去。

  一講了屋裡,他已是粗喘連連。

  都將她放在床上了,她仍纏摟著他不放,「你……你剛剛幹嘛跑那麼快!」說著,又捧住他的臉,柔柔地吻著。

  她的唇發散出萬般誘惑的電流,害得他不得不急急將她的雙腕捉下,鄭重告訴她,「寧寧,這只是普通的春藥,你忍耐一下,藥力過了就沒事了……噢!」他只制住她的手,但她的腿這時卻用他的腰盤捲而來。

  「不要……我不想忍耐,我是你的人,我要你抱我……」

  吻他的時候,她發現自他唇上傳來的電流,可以讓灌注在血液中火焰化為酥軟的舒暢,但現在他不讓她吻,她只好扭騰身子,來抵消那過猛燒的火焰。

  任奕岍將她的雙腿拉離自己的腰,又將她的手剪握在一起,拿起一條腰帶將她綁住,才要拿來另一條腰帶將她的腳也縛住時,她卻不住呼痛,「我的手……手好多針在扎…

  他將她的手抓起來一看,果然,奔流的血液已在她掌上積聚成團,只好將帶子解鬆了些。

  可是沒一會兒。她就掙開了,又朝他抱來。

  「我好熱……」她開始拉扯自己的衣服,「幫我,抱我…

  …  「還一邊將他摟住。

  他緊咬牙關將她拉開,「不,不行!」她只是春藥所迷,哪是真心自願要和他在一起。

  唉!就算他現在是自由身,他也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要她,更何況他這個花魁卸任之期似乎遙不可期。要是因此奪了她的貞節,他又沒法娶她,她怎麼有瞼活下去。

  但她香軟的身子一直過來……有了,師父傳的心法。

  他正襟危坐,雙掌握拳分置在膝上,閉上眼,默念心法。漸漸的,身體的騷動一點一滴降至可控制的範圍內。

  這時,楚寧寧已是全身赤裸,春藥令她一身香汗淋漓,口中不住發出欲熱難耐的嬌吟,她將火燙的身體攀纏著他,懇求他,「奕岍,求求你……我真的很難過……」接著,就吻住了他胸口的敏感地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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