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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高晴 想到這裡,她心頭一陣火熱,立即像水蛇似地纏上了黑灼。 「黑灼!」芳芳打鐵趁熱,在黑灼耳邊吹氣,她嬌滴滴地說。「晚上我伺候你好不好?我會讓你很舒服的,嗯?」 驀然,黑灼狠狠地瞪了她一眼,將她一下子推得老遠。 「下賤!滾!」他沒好氣地命令。 芳芳嚇得連忙逃竄而走,大家面面相覷,都不明白黑灼這陣晴時多雲偶陣雨從何而來。 「好了,灼哥,你也累了,我送你回去休息。」高天拓出來打圓場,他雖莫名其妙,但知道主子一定有心事,否則不會如此暴躁。 黑灼突然站了起來,他喃喃自語著:「我不回去,我要去一個地方!」 說完,他風般的奪門而出,留下一大堆人,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,搞不清究竟發生了什麼事? ☆ ☆ ☆ 午夜,黑灼瘋狂的來到以節家門口,他不顧鄰居抗議,猛按她家的電鈴,弄到管理員都上來了。 「這位先生,你有什麼事嗎?」老管理員還算好脾氣地問他。 「她呢?黎以節呢?她去哪裡了!」他急急地問,一股不好的預感突然浮了上來。 這十幾天以來,他天天買醉,試圖將她從心中除根,可是他失敗了,他根本做不到,一想到她要成為別人的新娘,他簡直要發瘋了! 他可以不當黑蠍盟的盟主,可以失去他義父的諒解,可是他不能失去以節,那是他生命中的甜美,他不能失去她! 老管理員慢吞吞地說道:「黎小姐已經搬走了。」 「搬走了?」他失去理性了,猛搖管理員的肩。「搬去了哪裡?告訴我!告訴我!」 「俺也不知道。」老管理員的一把老骨頭都快被他搖散了,現在的年輕人怎麼這麼衝動啊?! 「混帳!你不知道?」黑灼臉色都青了。 管理員無辜地說:「俺真的不知道呀!俺這裡只管搬進,不管搬出。」 黑灼狠狠地捶了牆壁一下,他所有的思緒只燃燒著一個念頭——以節,你在哪裡?你在哪裡? ☆ ☆ ☆ 一早,「世紀婚紗」就來了位令人側目的訪客——黑灼。 一夜沒睡的他此刻就站在「世紀婚紗」裡,公司裡的職員都對他那一身很有黑社會感的裝扮震懾住了。 「你找黎攝影師?抱歉,她已經離職了。」接待小姐如此告訴他。 聽到這個消息,黑灼恍如晴天霹靂,他沒想到以節會做得這麼絕,連工作也辭了。 「給我她的住址。」站在櫃檯前,他用毫無商榷的口吻。 「先生,這不合我們的規定。」接待小姐為難地說。「我們不能隨便透露離職人員的地址,否則會吃上官司。」 「那麼,我要見你們負責人。」 接待小姐怯怯地道:「洪總到米蘭出差去了,要下個禮拜才會回來。」 「該死!」黑灼恨恨地低咒,不能透露地址,這是什麼食古不化的規定,完全莫名其妙嘛! 「咦?你不是——」阿JO吹著口哨走進辦公室,看到黑灼這位怒男出現在「世紀婚紗」,還真令他驚訝。 接待小姐如遇救星般地看著阿JO。「阿JO,你認識他?太好了!」這位先生看起來像有暴力狂,她真怕他會有什麼暴力行為。 「是你!」黑灼也立即認出了阿JO,他走到阿JO的面前,威脅道:「你最好快把以節的地址告訴我,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任何報酬,但如果你不告訴我的話,我也會讓你不好過。」 阿JO嘖嘖笑。「哇,沒看過求人還這麼酷的。」 看來這傢伙真的愛慘以節了,不知道他們兩個搞什麼鬼,一個堅持辭職,一個就在這裡放狠話威脅人,哎哎,真是鬥氣冤家呀! 「我沒時間聽你廢話,快告訴我!」黑灼受不了的吼。 他不敢猜臆以節為什麼那麼快就搬了家也辭了工作,唯一的可能是,她要嫁人了,所以她不需要工作了。 他不停地在心中喊著:不!以節!別嫁,等我!等我! 「喏,給你吧,以節老家的地址,她回老家去了。」阿JO見他急成那樣,也不忍心再調侃他了,很快地寫了地址給他。 拿到紙條,黑灼生平第一次那麼由衷感激地說:「謝謝!謝謝你!」他飛快地走了。 「阿JO你——你——」接待小姐目瞪口呆,她是要叫阿JO打發這個人,怎麼阿JO反而把地址給人家了? 阿JO對她笑了笑,拍拍肩膀。「放心,他是黎小姐的男朋友,他們正在吵架呢,我這是在幫他們,還有,打個電話告訴大老闆,要她別擔心,我保證黎小姐很快會回來復職!」 現在,他這個月下老人就等著喝喜酒嘍! ☆ ☆ ☆ 直接搭飛機到了南部,黑灼南部的手下立即將他送到阿JO給他的地址。 「灼哥,就是這裡了,看來在辦喜事呢!」手下們以為他是專程來喝喜酒的,因此言語之間也沒多忌諱。 「該死!」黑灼濃眉一皺,她怎麼真的要嫁人了,她怎麼可以?! 手下們嚇得噤聲不敢再亂說了,黑灼殺氣騰騰地步下車廂,他大步朝喜宴現場走去,紅紙上寫「黎喬聯婚」。 他面色一青,在一片賀詞的人群中很快地發現了新郎。 是他!真是那晚出現在以節家中的男人,他挺拔地站在人群中接受恭喜,喜上眉梢洋溢在他嘴角眉間。 娶了那麼好的女孩當然高興了,是他愚蠢,一直看不透自己的心,以致沒勇氣接受她的感情,拱手將她讓給了別人。 還好,他及時覺悟了,現在來還不算遲,婚禮還沒有開始,他還是有勝算,只要以節一分鐘沒有成為別人的新娘,他就要把她給搶過來……不!就算她成為別人的新娘,他還是要把她搶過來! 他大步朝新郎倌走近,他那來勢洶洶及不友善的氣氛立刻引起了議論紛紛,在這鄉下地方是沒人這樣的。 「你?」以楠費解地看著他。「有什麼事嗎?」 他終於找上門來了,回到南部之後,以節每天都鬱鬱寡歡的,現在他這個大哥終於可以放心了。 「我要你把新娘讓給我。」黑灼直截了當地說。 以楠啼笑皆非的看著他,興味盎然地道:「對不起,我辦不到,」 開什麼玩笑,老婆是他追了好多年好不容易追來的,怎麼可以隨便說讓就讓。 這小子這樣傷以節的心,他還不乘機捉弄、捉弄他嗎? 黑灼醋意滿天飛,他失去理智地道:「姓喬的,你不要敬酒不吃,新娘子我要定了,你帶不走她的!」 「我什麼時候姓喬了?」以楠莫名其妙,待他看到那張「黎喬聯婚」的紅紙,頓時明白了。 「還裝傻?把以節交出來!」黑灼完全不顧參加婚宴的賓客的眼光,他猛然掄起拳頭,想以武力一決勝負。 不能怪黑灼的方法太粗暴,從小他就在褚黑蠍的教養下長大,暴力是他唯一知道的方法,他只知道拳頭硬的人就是贏家,現在他要贏得以節,拳頭當然要夠硬才行。 「你想幹麼?」以楠驚愕地看著黑灼,這小子該不會為了以節想打架吧,他是斯文生意人,對打架可不在行。 「怕了嗎?」黑灼冷笑一聲。「怕的話就把以節交出來!」 「住手!放開我大哥!」 以節氣急敗壞地跑出來,她在新娘房裡幫未來大嫂打點,聽聞有個黑衣黑褲的人跑來鬧場,她心下一緊,立刻知道事情不妙。 黑灼一愣。「大哥?」 新郎是她大哥?這是怎麼回事? ☆ ☆ ☆ 前廳外那卡西的節奏震天價響,一陣陣起哄的喧鬧聲蔓延著,而以節和黑灼在房間裡談話。鄉下的人比較保守,她如果不趕快把黑灼帶進房裡,恐怕這件事明天就會傳遍全村。 「原來他是你大哥,我——」黑灼搖著頭苦笑,自我嘲解地道:「我真是太衝動了,差點打錯了人。」 「你準備用你的拳頭把我身邊的男人都得罪光才高興是嗎?」她氣呼呼地瞪著他道。「你這麼衝動,不知道將來小寶寶的性格會不會和你一樣?那我可就頭疼了。」 「你……」黑灼看著她,她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,可是……這是真的嗎?她說的是真的嗎? 「現在後悔還來得及,是你自己來自投羅網的,我可沒拿刀架在你脖子上。」她沒好氣地說。 回到鄉下她才發現自己懷孕了,孩子已經四周大,她孕吐得很厲害,什麼都吃不下,所以脾氣也跟著壞了起來。 剛到診所驗出有孕後,她震驚、不敢置信又興奮。曾經她也想要拿掉孩子,不想生黑灼那無情人的骨肉,可是卻總是下不了手,她捨不得不要她與黑灼的孩子,說到底,她就是愛他!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