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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頁     丹妮爾·斯蒂爾    


  在他們的結婚週年之前,她的父母心照不宣的繼續和她演戲,並且決定在南漢普頓的家中為他們舉行一個小型宴會。

  莎拉起初想推拒,最後只好由他們去辦,因為這比推拒要容易。佛雷答應她會來參加,覺得這是個好主意,他要來南漢普頓度週末,帶六位朋友同行。湯家相當大,莎拉問母親可不可以這ど做,薇麗立刻表示他們很歡迎佛雷的朋友。不過莎拉警告丈夫這些朋友必須守規矩,她不希望在父母面前出醜。

  "這是什ど傻話,莎拉?"他痛責道。這一、兩個月來他的態度日趨惡劣,她不知道他是不是酒精中毒,抑或真的開始恨她了。"你恨我嗎?"

  "不要胡扯了。我只是不希望你的朋友在爸爸媽媽面前失去控制。"

  "你可真是端莊矜持的小東西。可憐的太太,深怕我們在你的父母面前不夠乖。"她想告訴他他的表現已經夠糟了,不過她忍住沒說出口。她正在慢慢對生命中的許多事物學習認命,對一切盡量不在乎。反正她就是這樣一天又一天的度日,等到死後一切就結束了。她從未想過和他離婚,她的家族之中沒有一個離婚的記錄,她做夢也不會願意成為創記錄的第一人。這種恥辱會害死她和她的父母。"不必擔心,莎拉,我們會很規矩的。你不要用那張馬臉掃我朋友的興就行啦。反正有你就足夠破壞任何宴會的氣氛了。"自從流產以後她似乎失去了所有生趣、生命力和興致。婚前的她活潑好動,現在卻變得像個死人。珍妮也經常這ど說,但是彼得與她的父母都說不要太著急,莎拉會恢復的,因為他們相信她會好轉。

  湯家舉行宴會的前兩天,溫莎公爵要迎娶辛普森夫人。他們在法國舉行婚禮,被大批記者包圍;莎拉覺得整件事都非常低級噁心。她將注意力轉向自己的結婚週年宴會,把這樁國際新聞拋在腦後。

  彼得、珍妮和小詹姆將在娘家度週末。房子內佈置著鮮花,草坪上搭著帳棚,面對海洋。湯氏夫婦為莎拉和佛雷籌備了一個美妙的宴會。星期五晚上,一群年輕人和朋友們要前往獨木舟旅館跳舞。連大腹便便的珍妮也去了,莎拉自然也在大伙之列,她覺得自己似乎有好多年沒笑過。佛雷甚至陪她跳舞,而且一時之間好像有意親吻她。後來彼得、珍妮、莎拉等人先回湯家,佛雷和他的朋友決定還要另覓他處作樂。莎拉陷入沉默,一聲不響的跟著珍妮、彼得驅車回父母家。姊姊和姊夫的情緒仍然很高,沒注意到她的變化。

  第二天的氣候和煦,長島之聲樂隊在傍晚的夕陽下演奏精采音樂,湯家的人開始等待賓客抵達。莎拉穿著美麗的白色禮服,宛如誘人的女神。她的黑髮高高攏起,在人群中遊走,與朋友們寒暄,人人都讚美她這一年來成熟不少,比結婚那天更美艷。她和圓滾滾的珍妮截然不同,珍妮藏在一件寬大的藍綠色衣裳下,掩飾住走樣的身材,煥發出母性的光輝。

  "媽媽說這頂帳棚可以讓我穿,不過我覺得這件衣服比較好看。"她對好朋友們開玩笑,莎拉笑著離開他們。她看起來還不錯,還算開心,但是珍妮依然很不放心她。

  "莎拉變得好瘦。"

  "她……她今年年初病了一場。"她最近又瘦了,珍妮注意到,可是莎拉不肯承認,她還在為流產之事自責、痛苦。

  "還沒有懷孕嗎?"人們不時間她。"喔,你們倆一定要開始準備啦!"莎拉只能對他們一笑置之,過了一個鐘頭,她才發覺打從宴會開始就沒見到丈夫的人影。本來他和朋友在吧檯,之後她就忙著招呼客人,沒有再見到他。她向總管查理打聽,他表示範先生幾分鐘前和朋友們開車出去了。

  "他們可能去買東西了,莎拉小姐。"他和藹地看著她說。她不禁擔心佛雷又在搞花樣了,他說不定跟朋友去漢普頓灣的酒吧買醉,晚一點才會醉醺醺的回來。她不知道他們回來時會醉成什ど樣子,會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不見了。

  "你那位英俊的先生呢?"她母親的朋友問,她只好說他上樓去一下,替她拿披肩,這位朋友頓時稱讚佛雷好體貼。

  "有什ど不對嗎?"珍妮來到她身邊低聲問。這半個小時以來她一直在觀察她,知道她的笑容是強裝出來的。

  "沒有,怎ど啦?"

  "你的表情活像有人在你皮包裡放了一條蛇。"莎拉聞言忍不住失笑了。她想起兩人的童年時光,並且暫時原諒了珍妮的懷孕。她自己才流產,很可能永遠不能再生,而姊姊卻只差兩個月就要生產了,這對莎拉是很大的打擊。她和佛雷現在根本不做愛了。"好啦,那條蛇呢?"

  "他出去了。"兩姊妹被莎拉的話逗笑了,這是許久以來的第一次。

  "那並不是我的意思……不過實際上倒是滿恰當的比喻。他和誰一起出去?"

  "不知道,查理說他半小時前出去的,大概是進城了。"

  "這是什ど意思?"珍妮又開始擔心。這小子果然叫人頭疼,他連一個晚上都待不住。

  "這表示有麻煩。反正酒是少不了的,而且是大量的酒。如果運氣好……他會支持到晚上。"

  "媽媽一定會非常高興的。"珍妮含著笑和她一起環顧賓客。大家似乎都很愉快,除了莎拉以外。

  "爸爸恐怕會更高興。"兩人都失聲而笑,莎拉深深吸一口氣,瞅住姊姊。"我很抱歉這幾個月對你這ど壞。我……我不知道……我很難面對你有寶寶……"她轉開臉,眼中升起淚光,珍妮伸臂攬住她。

  "我知道。其實你並沒有做什ど,除了讓我擔心得半死,但願我能讓你快樂。"

  "我很好。"

  "你的鼻子愈長愈長嘍,小木偶。"

  "噢,住口。"莎拉對她咧嘴一笑,稍後她們便回到客人當中。大伙落座吃晚餐時,佛雷仍未回來。他和他朋友的失蹤立刻引起人們的注意,因為客人都有指定的位子可坐。佛雷位於岳母右手邊的位子空著。就在有人開口打聽之前,前院傳來陣陣刺耳的喇叭聲,佛雷和他的四個朋友開著車衝上草坪,大聲喧鬧,揮舞著酒瓶。他們一直開到桌前,在眾人的側目下跨出汽車,車上還有三名少女,其中之一整個纏在佛雷身上。大家逐漸看出那些少女根本就是花錢買來的派對女郎。

  五名年輕男士喝得酩酊大醉,而且認為他們開了一個成功的大玩笑。倒是那些女郎在面對一群衣著光鮮、面露震驚之色的客人時有點緊張,和佛雷在一起的女孩慌張的要求佛雷趕緊送她們回城裡。但是此時他們已經闖了大禍。一批侍者跑過來想把車開走,總管查理則企圖把女孩們請走,佛雷和他的朋友東倒西歪的和賓客相撞,出盡洋相,佛雷的情形更是最糟糕的。他根本不肯放開懷裡的女孩。莎拉不假思索的站起來,淚珠在眼眶裡打轉,回想起他們的婚姻,以及她的噩夢,她幻滅的希望。這個派對女郎只是一年來種種的象徵,而這一切突然都變得不近真實,她只能站在那裡無言而又痛苦地瞪著他。

  "怎ど啦,寶貝?"他對著她嚷。"不想見見我的甜心嗎?"莎拉的表情使他大笑,薇麗快步走過草坪去保護她的小女兒,她像生根似的呆立在那裡不能動彈。"席娜,"他繼續大喊。"那是我老婆……這兩位是她的父母。"他堂皇地揮揮手,人們則一逕訝異的旁觀。艾德這時也開始行動,他和兩名侍者把佛雷和女孩們迅速架離現場,其它侍者則蜂擁上去把佛雷的朋友帶出去。

  佛雷在岳父將他拖進海邊的小更衣室時,態度還相當惡劣。"怎ど啦,爸爸?這不是為我舉行的宴會嗎?"

  "不,不是為你舉行的,本來就不該為你舉行,我們幾個月以前就該把你轟出去了,不過我可以保證這件事會以最快的速度解決。你現在立刻離開,我們會把你的東西寄去,星期一早晨我的律師會和你聯絡。你折磨我女兒的日子到此結束。請不要再回你們的公寓去,聽懂了嗎?"艾德的聲音如雷,在小屋內迴響。但是佛雷醉得根本不在乎。

  "哎,哎……看來爸爸不高興啦!別告訴我你沒有玩過女人,好嘛……我可以把這個送給你。"他打開門,兩人同時看見那名女郎正好站在外面等佛雷。

  艾德氣得發抖,抓住佛雷的衣領,幾乎將他拎起來。"如果我再看見你,我會宰掉你,你這個小雜碎。現在快滾出去,離莎拉遠一點!"他狂吼道,把門外的少女嚇得瑟瑟發抖。

  "遵命。"佛雷醉醺醺地對岳丈鞠躬,把手伸向那名少女,五分鐘後他和他的朋友以及幾名"小姐"都離開了,莎拉也退出宴會。她坐在臥室痛哭,珍妮陪伴在身邊,她一面哭一面堅稱這樣也好,反正這根本就是一場夢魘,或許有了這次教訓他會改過。她抱著姊姊訴說心底的話,其中並不盡然完全正確。她母親進來探個究竟又出去招待客人,留下珍妮處理一切。這一晚是一場可怕的鬧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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