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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    春風    


  四兒年惱的直拔著已經淤青的手,作不出決定。

  放朝歌掌心使力,眼,緊鎖著她。

  救護車由這變近的鳴笛聲,逼出了四兒的決定,牽緊他,她快快地跑過街,快快地跑上樓,快快地跑回她的小窩。

  她想,她不能沒有脆雞比薩吃!

  第二章

  辜兒小心的,往左挪一點、再挪左一點、再挪左一點點,她偷偷的吁了一口大氣。

  怎麼辦?這麼多的左一點點,她的手,還是在他手裡。

  可能是摔倒的時候有撞到,她的右半邊身子現在才發疼,要是跟腕上一樣淤青就糟,大家又要說她不會照顧自己,然後全逼她搬回家去住,她不想搬回去……不想!

  再說,一搬回去,她就沒脆雞比薩可吃,不知道為什麼,阿炮表哥不喜歡她家。

  這就是為什麼她明明可以念一流的大學,卻不顧家族的反對,偏要選二流的私立大學,賴著她跟室友合租的這間小公寓,就為了能隨時在半夜吃到阿炮效的脆雞比薩。

  脆雞比薩,好好吃,只要能吃到脆雞比薩,她就會好高興,她喜歡快樂的感覺。所以,在她好高興的現在,不能被喂死。

  「朝歡,你走了嗎?」四兒盡可能的放大了嗓音,朝歡會很高興有人餵她吃東西的,不如叫她出來幫忙,給奇怪的醉人喂一下。

  早上,她從小到大的好朋友兼室友放朝歡,是有說這幾天要回家一趟,但是,她應該懶到還沒出發。

  朝歡?

  突然地,放朝歌鬆了手,辜四兒一愣後,馬上挪到最左邊去,離他遠遠的。

  「回來!」對她伸出空著的掌心,他命令,惱怒自己的放手。

  左到不能左後,辜四兒乾脆爬過沙發,大著聲音又喊了一次室友的名字,等兒到放朝歡的房門開著……裡面沒人?

  她不知道自己幹嗎慌慌張張的跑回自己的房間?還很沒教養,砰的好大一聲關上門!

  「鎖呢?」她疑惑的看著沒有鎖的門把,這才想起,她的房門本來就沒鎖。

  跑到床邊,捉了枕頭抱在胸前,四兒挨在床邊,活像是光拽著一個軟不拉嘰的枕頭,就能阻止奇怪的醉人衝進門來喂死她。

  這左等右等,等到她屈著的腿都發了麻,門外依舊安安靜靜!

  只等很久後,她摟抱著枕頭擋在前面,小心的把門拉開一條縫,往外瞧去,卻沒瞧見人。

  走了嗎?

  四兒拽緊枕頭,要是他真走了,她得去鎖大門,鎖緊大門以策安全,她很有危機意識的。

  結果,大門不必鎖了,走到一半,她就發現,他睡倒在沙發上,沒走。

  因為椅背的高度問題,害她從房裡沒能瞧兒他。

  「你睡著了,對不對?」小臉埋上胸前的枕頭,四兒問的忐忑。

  沒應聲?那就是對了?

  還是確定一下,比較有危機意識。

  靠的更近一點,她伸出一根手指頭,一點點力的戳戳他的肩頭,沒動?

  真的睡著?那她就不會被喂死了!

  危機解除的太突然,四兒癱坐在地板上。

  「看你睡,我也好想睡……」他睡著眉頭還能打上一個大結,那個結還冷冷的,是在惱沒喂死她嗎?

  靠近了一點,四兒發現,這個奇怪的醉人,有著比她還長的睫毛,再靠近點看,有點見面熟呢,像大兩號的朝歡!

  「真像呢!除了眼睛、鼻子、嘴巴、臉型、身高、性別以外……真的好像啦。」她又湊進了一點瞧著。

  大兩號的朝歡?男的朝歡?

  瞠大眼的瞧著放朝歌的腰扣,她的臉蛋,紅白交錯的厲害。

  他真的是個男的!因為他那裡鼓鼓的。

  閉緊眼,猛嚥口水,她等著被嚇死!

  可是,等的好久、好久,她還是沒被嚇死的只好睜開眼。

  「是因為你像朝歡嗎?」說著讓人聽不懂話的四兒,沒等著嚇死倒是等出了呵欠,拖起被丟在地板上的枕頭,她轉回自己房間。

  沒多久,她又轉了出來,手上多了一條薄被。

  「討厭生病,蓋被被。」口齒不清的嘟噥著,四兒又轉回自己的房間,窩上床,倦極睡去。

  初春的天氣,是善變的女子,總是驕量的陰晴不定,才見陽光曬的人要發昏又俺上烏雲,飄起細細雨絲。

  放朝歌的眉結,愈結愈重……

  「媽媽,肚子餓……」髒兮兮的小手,害怕顫抖的拉了母親的衣角。

  「餓,餓!餓!你為什麼不乾脆餓死算了!」滿眼通紅的女人,酒氣沖天的用指尖,憤怒的戳著額頭早就紅腫的小男孩。

  她是這麼的愛他,愛到沒有多餘的心思發現懷孕了,直到他說,他必須要離開,不能帶她走。

  她怎麼會這麼天真,以為失去他,已經是最大的殘酷?

  那場異國戀,家裡恨她敗壞門風趕她出門,學校以她未婚懷孕逼她輟學,孤身挺著七個月的肚子,除了譏笑的言語跟同情的眼光,她什麼都沒有了……沒有了……

  「媽媽……」小男孩餓到頭被戳出一道道血痕來也不覺痛,枯瘦的小小臉上,鑲著不明所以的恐懼,嚇人的是,沒衣服穿的上半身,抖著一條又一條的青紫痕跡。

  「別叫我媽!都是你,都是你害的!要是沒有你,我不必被人指指點點,要是沒有你,我就不會被人說是隨便讓人搞大肚子的賤人!要是沒有你,我現在要怎樣就怎樣,要是沒有你……多好……」

  沒有要是,她沒有選擇的生了他,然後,她的人生,徹底毀滅!

  「你不是我兒子!不是我兒子!滾一邊去!」重重的腳,跌向不會躲的小男孩,酒精加上被棄的怨,滾沸了滿心的恨意。

  這腳,痛的小男孩跪倒站不起。

  「媽媽……」小男孩太小,小到不懂放手,惟一懂的,就是緊捉著母親的衣角。

  「叫你別叫我媽,你還叫?閉嘴!閉嘴!」瘋狂的尖哮,拳打腳踢不夠,她拿了酒杯丟。

  他是魔鬼,所以她被困在地獄受盡折磨,只要他死,她就能得到救贖,女人有了瘋狂的想法!

  小男孩聽不見自己的哭聲,他的手握的好緊,掌心卻是空的,他驚恐的想伸長再次斷掉的細小手臂,驚懼著會被丟棄,驚懼著濕了眼的整片血紅。

  「你還來?」那相似的臉孔,錯亂了神志,所有的瘋狂情緒,猛然爆發,「你不是我兒子,你是魔鬼!我不會讓你毀了我的……掐死你……哈哈哈……我掐死你廠猙獰的面孔,厲鬼般的手爪,緊扼住小小的頸子。

  扼緊!扼緊!再扼緊!

  緊閉的眼睛,瞬間張開,放朝歌推開身上的薄被,因為熱,還有他再熟悉不過的窒息!

  不夠長的沙發,睡的他難受,站起身,他邊走邊扯掉身上的衣物,站在開一關的兩扇房門前,他伸手打開關著的房門。

  這是那裡?

  筆直的走到床前,他對著床上睡熟的她,看了好久,然後,他上床,把她抱進懷,握緊她小小的手。

  「嗯……」一整晚沒睡,又折騰了半天,辜四兒沒醒。

  「醒醒。」他沉聲沙啞的在她耳際催促,這次他說過,不必在慶功宴後幫他準備女人,顯然的,他們還是幫他準備了。

  是海洋還是阿炮?這麼瞭解他戒不掉用錢買女人的熱情,來分散他莫名的焦躁?

  持續的暈眩,讓放朝歌捉著辜四兒癱倒。

  「嗯……」順著他的手勢偎進,這下子有了暖暖的懷抱,四兒睡的是更沉。

  她身上的衣服,替睡到不知幾重天的主人,抗議兩人貼的太近,先是她的T恤衫卷堆在他的腹圍,然後是她牛仔褲的粗厚,抵磨的放朝歌極度不舒適。

  他昏沉沉的摸索著,很快找到她的褲扣,反射性的解開,拉下拉鏈,他勉強起身,在她無意識的抗拒中,把她剝的精光。

  再次把她嵌進胸懷,扣緊她的小手,沒了任何的阻礙,他把臉埋進她的胸口,眉頭的結在鬆動,叫人聽不清他說了些什麼。

  他以為他需要的是性愛,他也以為他已經得到他的需要,當他再次醒來時,兩人赤裸交纏。

  冷冷的翻坐起身,他下了床,摸到床頭燈的開關,按下,暈黃的微亮,足夠他看清楚床上的女人。

  在他的鄙視下,她赤裸著無意識的身子,翻過蜷著,沒有遮掩的暴露出她背上的一片青紫,放朝歌的瞳影,急速收縮。

  他不記得,他做愛有這麼粗暴過!

  踏過地上她的衣物,走到外面,撈起他的長褲,他找到手機,按下通話鍵。

  「海洋,我沒事。朝歡回去了沒有?」機子一通,他轉過身,遠遠的看著蜷著睡的她,他對她,毫無記憶。

  「她吃飽已經睡了。你沒事吧?小奇嗑了藥在警局,Ken在醫院,阿炮再半個小時後去接你。」阿炮堅持不肯透露他讓誰帶走醉了的朝歌,他只有等,現在接到電話,確定朝歌沒事,他就放心了。

  「跟阿炮說不用了,我馬上要離開。」她是誰?慶功宴上的都是熟人,她不是這個圈子裡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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