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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楚詠 「快點,快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?傅哥哥他怎麼會答應把房子『租』給我們住啊?」這招太厲害了,她要是能拜宋羽軒為師,日後肯定不得了。 「這……」羽軒笑得好虛弱,這該怎麼說呢? 突然,宋羽軒口袋裡的行動電話響了,她鬆了口氣,轉身接起電話。 「你還好嗎?」是傅子隸,他不放心的又打電話來詢問羽軒的進度」,看來他對她的優柔寡斷還算是十分瞭解。 「呃……有什麼事情嗎?沒事的話我要掛電話了……」 「等一等!你還沒告訴她對不對?」電話那頭,傅子隸很明顯的不高興了。 沒錯,他是同意羽軒將林佳佳接過來一起住,但附帶條件是,她必須把他們的關係明白的告訴林佳佳,關於這一點,羽軒似乎已經食言很久了。 「我會說的,但是你要給我時間。」 「好,我再給你三十分鐘,三十分鐘後你還『解決』不了的話就由我來親自出馬。」說完.他「啪」的一聲掛上電話。 哇!宋羽軒頭痛地按著太陽穴,總有一天,她會讓傅子隸的大男人作風給害死。 「誰呀?」林佳佳狐疑地湊上前。 「沒事,一個朋友。」羽軒敷衍一笑,低著頭也去拖出自己的行李箱。「我們趕快打包行李吧!」 不管了,反正還有三十分鐘,大不了她撐到最後一秒鐘再向佳佳坦白…… 傅子隸果然說到做到,只給她三十分鐘的考慮時間。 當牆上的咕咕鐘指向五點二十分,他人已經站在昏暗狹小的公寓走道上.對著她家的門鈴用力按下。 房裡頭的人立刻驚動了,尤其是宋羽軒,她幾乎可以透過門板嗅到傅子隸身上獨有的味道,還有那股掩蓋不住的氣勢。 「我去開門。」林佳佳利落地起身,越過一地的雜亂奔向門口。 「傅、哥、哥?!」 迎接傅子隸的,是極為響亮的三個字,還有躲在後面,一張白得快要轉綠,雙唇微微發顫的小臉。 「收拾好了嗎?」他摸摸林佳佳的頭,眼睛卻是直視著她身啟的宋羽軒。 看樣子,她似乎沒有把他的警告聽進去。 「哎喲!」宋羽軒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,方才蹲了太久,不只腳上的傷口隱隱犯疼,連兩隻腳底都麻了。 傅子隸見狀,幾乎沒多想就一把推開擋在前頭的林佳佳,上前扶住羽軒搖搖欲墜的身子。 「你還好吧?」他關切地低下身來,用溫熱的大掌覆蓋住她受傷的部位。「不是要你盡量別蹲著,你怎麼又忘了?」 「我沒事,你別那麼緊張。」羽軒臉紅地看著傅於隸寬闊結實的背,和頭頂濃密發亮的黑髮,他粗糙的大掌不斷傳來穩定的熱度,惹得她的心好亂。 慢著……這是怎麼一回事? 林佳佳用手撐住踉蹌的身子,一對烏黑大眼錯愕地看著眼前,令人無法置信的一幕。 傅哥哥剛剛好用力地推她呢!他那麼緊張,是為了宋羽軒嗎? 她茫然地看著前方的兩個人,那親暱的模樣,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們關係匪淺,他們甚至旁若無人的眉目傳情起來…… 這下她終於懂了,再笨也該明白了。 怪不得她們突然間要搬去傅哥哥家,怪不得宋羽軒最近老是神神秘秘的。有話不說。原來呀,原來她偷偷勾引了她的傅哥哥! 一股濃濃的妒意襲來,林佳佳拿起鞋櫃上的厚底皮鞋,用力地往站著的宋羽軒扔去,「啪」的一聲,正中目標。 「你真不要臉!」她大吼一聲,旋即轉身衝出大門。 身後,宋羽軒吃驚地睜大了眼,左手愣愣地捂著被鞋底刮疼的臉頰。 「喂,她瘋了嗎!她該死的拿什麼東西扔你?」傅子隸的震驚絲毫不亞於宋羽軒,他心疼地掰開她的小手,驚見一道殷紅的血痕出現在她白嫩的肌膚上。 「可惡,我去把她抓來跟你道歉。」臭小鬼,膽子真大,敢當著他的面對羽軒動粗? 「不,不要!」羽軒拉住他。「佳佳沒錯,錯的人是我,是我傷了她的心。」 她垂下了頭,一串晶瑩的淚珠靜靜淌下,滑過那道傷口,但她卻一點都不覺得痛。 真正痛的人,應該是佳佳吧? 羽軒忽地茫然了,在她決定要接受傅子隸的感情的時候怎麼會自私的以為,佳佳或許能夠諒解,她或許井不是那麼的平傅子隸,她甚至曾一度認為,佳佳的感情並不成熟,她那年根本不會曉得自己要的是什麼 她真的很自私吧? 傅子隸心疼極了,羽軒哭得如此傷心,讓他的思緒都亂了。 「別哭了,這不是你的錯,我們是真心相愛,你並沒有對不起誰,乖,別哭了喔。」他摟著她,像呵護一個脆弱的孩子,天知道有多不捨得她哭,她的眼淚害他自責極了。 他錯了嗎?或許他真的太心急了,可是他真的好愛她呀,他巴不得每分每秒都待在她身邊…… 「抱歉,我現在還不能跟你走,我要在這裡等佳佳回來。」羽軒稍稍扒離他,抽抽噎噎地說道。 她不放心把佳佳一個人留在這裡;她至少必須確定她的安全,否則,這輩子無論她逃到哪裡,她都會深受良心的譴責。 這回,傅子隸沒有再多說什麼,他默默地擦於她的眼淚水,捧起她紅腫的臉頰細細察看。「藥箱呢?」循著她的指示,翻出一罐藥膏替她輕輕塗上。 「我會等你把佳佳的事情處理好了,再來接你,在這之前,你要讓我陪著你,明白嗎?」他看著她,心痛又不捨地再次將她擁進懷裡。 他的胸膛又大又暖,他的話語如此貼心,羽軒難過得渾身都微微顫抖。 她到底該怎麼辦?她什麼都不確定了。 「我們……蜇時還是別見面吧!」語畢,她狠心地將錯愕中的傅子隸推出門外,反手關上門。 「羽軒,你這是做什麼?!快點開門!」門外,傅子隸激動地捶打著,門板因他的力道劇烈地震動著,一下下地撞疼了羽軒的心。 「羽軒,聽我的話,快開門!」 「你走吧!」她奮力地朝門外喊道。「讓我一個人靜一靜,求求你!」 終於,門外的撞擊聲停了,宋羽軒呈了口氣,虛脫似的滑坐在地板上。 「對不起……原諒我總是這麼自私。」 她將頭埋在兩膝間,疲倦又心碎地掉著淚……子隸他一定很氣、很失望吧?她好壞呀,傷了那麼多人的心! 「氣死我了,那女人真是有夠陰險!」林佳佳重返速食店,邊吸著大杯可樂的吸管,邊低聲咒罵著,發洩心中怒氣。 方纔那群死黨還逗留在店裡,大夥兒忙拿出講義煽風,替大小姐降火。 「怎麼啦、怎麼啦?」 「誰惹你了?」 「是啊,你快說呀,說出來我們這些好朋友才能幫你出氣 身旁的女同學哇啦哇啦的叫著,林佳佳卻只是低著頭獨自生悶氣。 笑話,這事能說嗎?說出去不讓她們看笑話了。想當初自己是多麼意氣風發、志得意滿地宣佈她和傅哥哥「不可告人」的新關係,如今…… 媽的,宋羽軒害她都沒臉見人了! 她「咚」一聲放下飲料,然後氣極敗壞地衝出了速食店,身後,那群女學生還一臉茫然地兀自在煽著風……哇咧。她到底是吃鍺什麼藥啦? 傅子隸回到了診所,他坐在黑色的辦公椅中,煩躁地不斷用指尖敲著桌面,他的臉色很難看,心情更是是糟透了。 不知情的護土小姐此時笑咪咪地抱著病歷進門來,然而,她只望了傅子隸一眼,差點沒奪門而出。 「傅傅傅醫師,這是……這是……」 傅子隸眼動瞼不動,看見護士抖得似秋風中的落葉。「放下吧。」他的口氣和表情一樣寒冷。 聽話地「丟」了病歷表,護士小姐像風一樣的逃出低氣壓籠罩的診療室,而巨迫不及待地和同事們討論起性情大變的傅醫師。 門外的嘈雜喧嚷井沒有引來傅子隸的注意,他伸手拿起擺在最上面的那本病歷,心不在焉地一頁頁翻著。 他向來都不會讓那些煩心的事情影響了他的工作情緒,可是,為了羽軒他卻頻頻破了例。 他不是不能理解她心裡面的衝擊,畢竟佳佳和她相處那麼久了,又是羽軒名義上的女兒,她會感到內疚也是情有可原的但他就是想不透,羽軒她為什麼要趕他走呢?這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。她為什麼不要他的幫忙或是安慰,難道說;他傅子隸就這麼不值得她依靠嗎? 可恨,沒想到他傅子隸居然會敗給一個乳臭未乾的丫頭! 現在他只希望,羽軒不會愚蠢到以為只要她放棄了,他傅子隸就會乖乖地去接受林佳佳的感情,她要是真敢這麼想的話,他大概會一把掐死她。 傅子隸抬眼望著桌上那串刺目的新鑰匙月,那是他趁宋羽軒回家整頓行李時複製的,但是托林佳佳的福,現在它似乎也沒什麼用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