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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橙星 「妳這頭髮可以上廣告了。」真不曉得平常那顆阿媽頭下,原來藏得是這麼直順的秀髮。 詩意沒有理會他的讚美,逕自垂著螓首,埋頭吃起面來。 他沒有指著她鼻子笑她、沒有用力扯她的頭髮、也沒有惡意的捏她的臉,更沒有任何討厭她的表情出現……他,不是那些欺負她的人。 「吃完妳再多睡一下吧!妳需要好好補個眠,今天也別去公司了,躺在床上多休息一天。」 不行呀!她明天就要去意大利了——哦!對了,還有她的禮物! 她忙著抬起頭。「季揚,你有沒有注意到客廳裡……呃……那面特別的……」 「妳是指那一整面牆的畫嗎?」說到這個他就有氣! 他終於知道這女人那天為什麼要買這麼多材料了,她居然拿自家客廳裡的一面大牆當作畫架,在上頭鋪滿一整面的畫布,那麼多箱的顏料都是為了在上頭作畫用。 畫中的主題正是他,有正在搬運磚頭的他,有正在砌牆的他,有背著水泥袋的他,有被逗笑的他,還有大怒時的他……任何一個他,他可以感受到詩意每一筆的用心,她將他的神韻抓得逼真,許多細微小節都注意到了,可見她在他身邊觀察得多麼仔細,連小小一個動作也極度重視,毫不馬虎。 這個女人讓他驚訝也令他萬分感動,如果不是她病了,他想他一定會緊緊地擁著她。 但是當他瞥見一旁半身高的木頭梯子,想到這畫絕非一朝一夕能夠完工,就讓他滿腹的感動全化為氣憤和心疼。 原來她口中所謂的「忙」,指的就是每天下班趕回來畫畫,難怪她那天死都不肯讓自己進屋來,想到她腳都受傷了還要爬上梯子,他就不知道是不是該把她抓起來打一頓! 「你……不喜歡呀?」小臉一垮,看來得不到他的痛哭流涕了,他那張七竅生煙的模樣,左看右看都不像很興奮、很感動。 不忍心看那張臉蛋難過,瞿季揚歎了口氣。「我很喜歡,小詩,但是我很不高興妳為了完成這幅畫,受了傷也不休息。」 「可是你的生日快到了呀!我想趕快完工好送給你當生日禮物嘛!」 「我生日又不是今天,不需要這麼急,瞧瞧妳把自己身體弄得多糟!我請醫生來看過了,醫生說妳抵抗力弱又那麼疲勞是因為連續熬夜的關係。妳以為我希望妳送我一個禮物而把自己累壞?小詩,我感受得到妳的用心,但是請妳以後衡量一下自己的能力,不要讓人操心好嗎?」瞿季揚動手收拾她吃完麵的碗。 「可是……可是我沒有時間了,我還要整理行李去——」 拿碗的手一頓。「整理行李?」 「我要去意大利。」 手再一頓。「什麼時候?」 這話問得有點憋住火氣的感覺。 「呃……明早的班機。」 有那麼一瞬間,房間裡安靜得只聽得見彼此的呼吸聲。 一會兒,一個龐大的影子突然籠罩在詩意上頭,詩意瞠大兩眼,被他臉上燃燒的怒氣給嚇到。 「妳病成這樣還想往外跑!」 捂著兩耳,詩意無辜的眨眨水眸,喉嚨一陣癢。「咳咳……沒辦法,美評協會不斷邀約,我不好推辭,況且這行程早就定了,誰也沒料到我會在這時候生病,咳咳……」 「所以說妳是非去不可囉?」一張橫眉豎目的臉瞪著她。 詩意小心翼翼的點點頭。 「好。」他忽然轉身,繼續收剛剛未收拾好的東西。 「好?」 「我陪妳去!」她需要人照顧。 「喂!季揚……等等!你工地那邊的工作……」公司又不是他家開的,哪能說請假就能請假;而且,機票很貴的耶!她不希望他為了她破費。 瞿季揚拿起手機,按了幾個鍵後,把電話貼在耳邊,另一手把托盤拿起。「你好,我是瞿季揚……」 詩意糊塗了,他這是撥給誰? 「……是的……不客氣……我過得很好,真的,謝謝你的照顧……我有一個任性的請求……嗯……」 他的口氣好神秘,他是受了誰照顧呀? 「我暫時要請一個長假……是的,很緊急,從明天開始,一直到……」 他瞥了詩意一下,詩意立即會意過來,趕忙開口。「我要在那裡待五天,一直到展覽結束。」 「我要請一個禮拜的假!對了,可以麻煩幫我訂一下明早去意大利的機票嗎?」瞿季揚對著電話那端說著。 打一通電話請假就OK了,不會吧?詩意不信。 「航空公司嗎?」瞿季揚又瞄了詩意一眼。 「意航……」詩意無力地道。 「就意大利航空公司好了……對,陪朋友,名字嗎?詩情畫意的詩意,那麻煩你了,謝謝!」 與對方道別,瞿季揚收了線,回頭看著傻眼的詩意。 「搞定了,妳等我,我回去收拾一下,我們明天一起出發到意大利。」語畢,他帶著托盤走出房間。 不會吧?他就這麼簡簡單單請了假,還用口述的方式買了一張機票?這麼神!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☆ 維洛納,位於意大利的北部,由一連串狹小、複雜的街道和古老的建築組成,是一座深具藝術與文化氣息的城市,國際美評協會特地選在此藝術之城,為精心挑選出來的百幅畫作,舉辦一次世界性的繪畫展。 典雅端莊的展覽會場裡,一個個裝扮高貴的有錢人,狀似優雅地四處品賞、瀏覽畫作,在衣香鬢影之間,卻有一對特別地突兀起眼。 先說男的好了,參差不齊的頭髮,還有不經整理亂七八糟的鬍子,實在丑斃了,一副窮酸模樣,沒有任何的淑女紳士看到會想要上前問候。 再看那個女的,渾身土裡土氣,穿得跟鄉下人一樣,聳到極點,令人看了就嫌棄,沒人想得到,她就是館長羅利重金邀請來的貴賓。 詩意躲在高大的瞿季揚身邊,她不大習慣出席這麼盛大的場合。 「咳咳!」 「妳還可以嗎?不舒服的話跟我說一聲,我們回飯店去,別等什麼邀請人羅利了。」她又開始咳嗽了,這裡冷氣開得太強,她身上的薄外套一定不保暖。 他們來了好一會兒,都不見任何人過來跟她打招呼,他早想帶她回飯店休息了,瞧瞧她,好不容易止住的鼻水又開始氾濫了。 「都和人家說好了在這裡碰面,可能對方有事耽擱了,我們再等一下下好不好?季揚,你臉別這麼臭啦!」 詩意邊安撫他的不悅,邊在心裡消化自己的困惑。 她發現這男人還挺有本事的呢!居然認識自己工地承包的建設公司老闆,而且交情似乎還頗不錯,人家甚至連機票、住宿地方都幫他一手包辦好了,真不簡單,他……真的只是個打雜工? 「問題是,妳都已經出示邀請函了,總該有人去通報說妳到了吧!這樣的待客之道想想都讓人生氣,妳本來就不該來什麼意大利的,應該待在家裡好好養病。」 什麼頭等艙!居然連個電毯和熱水袋都沒有,空服員各個見了他們都以為是窮人裝富,幹嘛呀!不打扮就代表他們沒資格坐頭等艙嗎?連要杯溫開水吃藥都要蘑菇個半小時,這樣的爛服務,氣得他一下飛機就打了通越洋電話去罵人。 很不巧,他老大就是幸運到剛好認識這家航空公司的高級長官行不行?那是他高中時的同學。 瞧她吸得紅通通的鼻子,見了就讓他心疼。 原先可以掐出水的臉蛋兒,現在不但蒼白還失去光澤,好端端的一個人弄得這麼慘兮兮,要他臉色不臭?不可能! 「妳是……詩詩?」興奮的女音從另一頭傳來。 詩意聞聲轉頭,一個穿著粉花洋裝的女人撲了過來。 「是我,童女呀!詩詩,沒想到這麼巧,我們會在意大利見面呢!」 詩意也認出了對方,在童女身後,則是她的先生——金玉。 「真的好巧!你們……也是受邀來這裡參展?」她看到了童女身上掛的識別證。 「阿玉是這次的贊助人之一,我是跟著他來的。我看到妳胸前銀色的證件,這可是貴賓才能佩戴的,我聽媛媛說過,妳是一位畫家,是不是表示這裡有妳的作品在展覽?」 詩意不好意思的點點頭,引來童女的大聲呼喊。「老天!詩詩妳好厲害,快、快!告訴我妳的作品是什麼?不對,妳還是快點帶我去看妳的作品才對……」 童女抓了詩意就想走,沒想到卻怎麼拉也動不了,這才困惑地將眼珠越過詩意的肩膀望去,發現原來還有一個人也抓著詩意。 「我怎麼都沒看到詩詩後面還有人呀!你是誰?我以前都沒見過你耶!你跟詩詩是什麼關係?你抓著詩詩做什麼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