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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頁     陳怡璇    


  白色車子在離摩托車不到些微差距的距離緊急煞住,車中的人當機立斷地打開車門跳下來,三個大漢往他們逼了過去,兩個以沈正修為目標,一個持刀的大漢靠向王雅雲,後面的警車已經到達,走下幾位員警,他與兩個大漢打了起來。

  「不要亂動。」

  身材高大的大漢兇惡地將白晃晃的刀子伸向王雅雲,她不知所措地驚立原地,刀子很快地架在她的脖子上。

  「統統不准動。」持刀架著她的大漢,大聲地叫。「再動我就宰了她。」

  冰冷的刀鋒幾乎貼上她的肌膚,她害怕得面無血色。「小心你的刀子。」

  沈正修見狀十分憂急,停下與兩個大漢的打鬥。「別動她!」

  幾位警員走上前。「沈組長。」

  是局裡的同事。

  「是自家人更好。」持刀的大漢猙獰地拉著她擋在身前。「你們最好乖乖地不要動,不然這位小姐的身上可會多了幾道難看的疤。」

  王雅雲嚇得快昏厥。

  「放開她!」

  沈正修護衛心切地踏上前一步,持刀大漢立即將刀子往她的頸子上靠了一下。

  「你給我站住,要你的妞安然無恙的話,就不要輕舉妄動。」

  沈正修大感焦急,卻苦於無法行動,持刀大漢挾持著她,與另兩個人走到車旁,幾個警員動了一下。

  「不要她的命了?」持刀大漢將刀子在她身上作勢地比了一下。

  「你們別動。」沈正修阻止。「有人質在他們的手上。」

  「還是你的男人識相。」

  持刀男人押著她坐上車,沈正修慌張地叫:「你們要帶她去哪裡?」

  「放心,只要你們不惹麻煩,在前面就放她下來,雖然她長得很漂亮,身材也是一流的,但帶著她跑路還是挺不便的。」

  白色車子很快地駛走。

  「組長,坐我們的車。」

  慌了手腳的沈正修,彷如大夢初醒似的坐上警車,跟隨著前面的車子,在車內的他一直坐不住,若是王雅雲有個什麼不測,這個因他而起的錯失將無法彌補。

  「開快點。」他催促著。

  「王小姐在他們手上,我們不能太逼近。」一名警員說。

  憂急使他喪失了分析能力,沈正修急得搓著手,不能就這麼什麼也不能做,眼睜睜地看著歹徒帶走她。

  「有情況了。」

  在前面轉彎處,白色車子的門打開,王雅雲被推了出來,她摔出來後,靜靜地趴在路面上。老天,保佑她,車子尚未停妥,沈正修已打開車門,衝了過去。

  「雅雲。」

  他抱起她,鼻子酸酸的,警車在留下位警員協助後,又繼續追白色車子。

  她緊閉著眼睛,臉上有擦傷的痕跡,其它的地方看不出有何傷痕,想是頭撞到地面昏了過去。警員攔了部計程車,想幫忙抬她進車,他搖頭。

  「我自己來。」

  沈正修將她放入計程車中,害怕她會消逝似的,眼睛不曾須臾離開她。

  「開快點。」他催著司機。

  「這已經是最快了,到處都在塞車。」

  碰上塞車,他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,卻也無計可施。

  「你要撐著,請你……」

  他的話裡有濃濃的鼻音,但她聽不見,車子一個煞車,她的手從椅上垂下,他心疼極了。

  「怎麼開車的?」他怒吼。

  「前面有個人忽然闖出來。」司機囁嚅地說。

  「小心點。」

  「我知道。」

  司機悻悻然,要不是有個穿制服的警察在旁,他早就罵出來了。

  好不容易抵達醫院,沈正修抱著她快步地跑進急診室,醫生、護士趕了過來。

  「醫生,她的傷重不重?」他著急地問。

  「先生,請你出去,我們會處理。」

  護士半推地將他關在門外,為什麼要將他排在門外?沈正修焦急地在急診室外走來走去。怎這麼久?有一世紀之長似的,急診室的門才剛打開,他立即衝上前,醫生的表情很凝重,他的心忐忑地狂跳。

  「醫生,她的情況?」

  五十開外的醫生皺眉沉吟:「很奇怪,我見過無數的病人,但她的情況卻是第一個。」

  什麼意思?沈正修很想搖晃他的身體,要他快些講清楚。

  「怎麼奇怪?快說啊!」

  「除了一些皮外擦傷,我用過最精密的儀器檢查,顯示她的身體一切正常,可是不明白的是——何以她會昏迷不醒?」

  表示她的頭撞出毛病?他的心糾緊。

  「她的頭腦受損?」

  「確實的問題出在哪還不太清楚,先讓她住院觀察,你去辦住院手續。」

  「她會好起來嗎?」

  「目前我無法回答你。」

  王雅雲已被移至急診室旁的病房,沈正修失魂落魄地走進去。她依然維持著同樣的姿勢,安靜如恆。她絕對不能出事,沈正修在心中暗禱。

  他的臉貼在她冰冷的手上。「請你醒過來,求求你。」

  她像沉睡般的靜躺著,任由他難過得想哭。知道嗎?他好愛她,他在心中吶喊。

  「你知道我愛你嗎?你不是希望我說出來嗎?請你醒過來請你聽著——我愛你、我愛你……」

  「真的嗎?」

  他猛然地抬頭,王雅雲的眼睛清朗,不像頭腦受傷的模樣,雙唇帶笑地看著他。

  「你醒了?」他狂喜。

  「我一直很清醒。」她笑盈盈地。「若不如此,怎能得知你的心意?」

  他不甚明白。

  「你是說你一點事也沒有?」

  她點頭。「那幾個壞蛋急得逃跑都來不及了,哪有餘暇管我。」

  「但是他們把你推下車?」

  「在離開車子前,那幾個惡人還算有些良心,要我雙手抱頭。我雙手護著頭,雖有些擦傷,不過全是小傷。」

  自己憂急得心都快裂開,而她竟尋他開心,沈正修板起臉。

  「既然無大礙,何以要讓我著急?」

  「我想測驗一下你對我的關心程度嘛!」她得意極了。「你不是承認愛我嗎?」

  他想生氣,但對著她如花的笑靨,實在無法發火。

  「不能再有下次。」

  「不會了。」她喜孜孜地說:「我已經得到我想知道的。」

  「你繼續休息吧!」

  他要走出病房外,她忙跳起來。

  「等我,憋了半天,我的身體都快變化石了。」

  「我已經辦好住院手續,你就在這將就睡一晚,我去向護士交代一聲,要她們『特別照顧』你。」

  「別整我了。」她央求。「我保證不會再有下回了。」

  「我的心臟差點停止跳動,你怎麼賠償?」

  「我再熬隻雞,讓你驅驅驚好嗎?」

  他勉為其難地點頭。「看來也只好如此。」

  「我吃飽了。」

  王依雯只吃了一片吐司,便沒食慾地朝同桌的人說了聲後走開。

  高月惠憂慮地看著女兒明顯消瘦的身影,她向來不太喜歡透露心事,不知發生了何事?

  「依雯最近看起來不太對勁。」她詢問著大女兒。「雅雲,你和她的感情最好,她有沒有告訴你原因?」

  該說出來嗎?王雅雲猶豫著。

  高月惠年紀雖大,眼睛仍保持一貫的銳利,將她遲疑之色看入眼底。

  「你要知道原因就快說出來,大家好想法子解決,不要讓你妹妹自個放在心上,把自己愈搞愈瘦。」

  母親的話驚醒了她,這幾天她因沉湎於沈正修愛她的事實,每一想起他為她擔心的憂急模樣即讓她感到甜蜜溫暖,卻忽略了依雯悒悒寡歡之色。

  「還在遲疑什麼?」高月惠心急地說。

  「快說啊!」王世治放下手中的報紙,嚴肅地加入。「有什麼事不能對我們說的?」

  但願依雯不要怪她才好,王雅雲無奈地從十年前的事件開始說起……王世治、高月惠愈聽眼睛睜得愈大,面面相覷,不懂現在年輕人的感情何以會如此複雜、奇怪?十年前的喜歡不僅沒退燒,猶更加深,這是怎樣的感情?兩老怔了半天。

  「我去找張閔凱那小子算帳。」王世治忿然地說:「他竟敢傷害我的寶貝女兒。」

  「先別衝動。」高月惠較冷靜。「你沒聽懂依雯喜歡他嗎?找他理論只會讓兩個年輕人更加不舒服,愈發難以收尾。」

  「我贊成媽媽的說法。」王雅雲說。

  王世治兩眼一瞪。

  「這種事為什麼不早講?」

  「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。」

  「不找那個小子,難道眼見依雯受氣不管?我的依雯樣樣強,哪一點配不上他?」王世治悻悻然,他對張閔凱當眾侮辱女兒的事十分介意。

  「你不要急。」高月惠心裡暗自盤算著。「我正在為這兩個女兒的婚姻,遲遲沒動靜大傷腦筋,她能自己有人選是再好也不過了。張閔凱這個年輕人很不錯,頭腦靈活、應變能力強,將來張王兩家的企業要能達成一線,就不怕後繼無人了。」

  王世治的氣消了大半,覺得這個主意的確不錯,他挺鍾愛張閔凱那個孩子,他與張父是好友,兩個女兒雖是上選,仍不免羨慕對方有個好兒子。張閔凱若是能與依雯配對,那是他從未想過的美事。

  「我來舉辦個宴會,讓兩個年輕人可以見面,將事情談開。」王世治策畫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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