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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頁 陳秋繁 「你這是故意要氣我的嗎?」 「怎麼會呢?」她一臉無辜的說:「讓你生氣,你肯定會回過頭來罵我,我又不是笨蛋,怎麼可能自己找罵挨呢?」 她的答案非但沒能舒緩他那已然緊繃的神經,反而將他拉得更緊,彷彿只要再多施那麼一丁點力道,維持他理智的界線便要就此潰堤。 正當冷天霽那比磷的燃點還要低的脾氣即將被引爆之際,她立即適時的補上一句—— 「不過,就算你常常沒來由的罵我,我還是將你給放在心裡時時想念的。」她的答案聽來極盡委屈,有若她才是那個常遭人欺凌的苦主兒,而不是老將他給氣得半死的元兇。 雖然這答案讓冷天霽非常不滿意,但它卻有效的安撫了他那直達沸點、劇烈翻覆、攪動的心海——至少他知道,她心裡是有他的。 「既然你心裡有我,你就應該好好的處理瑞克·艾斯理這傢伙。」他的語氣平靜了下來,不再像剛才那般的激動。 「我不會處理。」她很是老實的回答。 「什麼叫你不會處理?!」 「以前沒別的人這麼追過我啊。」她思考了會兒,決定不恥下問才是正確的。「嗯……這種事你比我有經驗,那你說,我該怎麼做才好?」 如果陸無雙願意花點腦筋,解決的方法絕對有,只是她真的太懶了,既然有人比她更關心這件「緋聞」事件,那麼就讓那個人去傷腦筋吧。 冷天霽沒料到她會反過來問他這個問題,先是楞了會兒之後才說: 「你以後不准和他有任何的接觸。」他同個王者般直截了當的下了道命令。 「很難耶。」她仔細的想了想之後,認為這不是個好辦法。「萬一他硬是要和我有接觸,那我又躲不掉的話,該怎麼辦?」 她不是沒領教過他的纏功,以及他要達成目的的決心,因此就算她不想和他接觸,而他又非常堅持的要和她有所聯繫……她可不認為自己有辦法躲得開他。 「除非你不想,否則絕對沒有躲不掉這回事!」 「是嗎?」 不是質疑他的話,而是現在想與她有接觸的可不止瑞克·艾斯理一個人,還外加了一大票的媒體——躲一個人—有可能,但是,她可沒那個能耐躲掉數以百計無孔不入的記者。 「絕對是。」冷天霽以無比堅定的口吻說著。 「好吧,」既然他都這麼說了,她就姑且信之。「我決定,以『不和瑞克有任何的接觸』的方式來『處理』這件事。」 這是個完美的答案——服從了他的命令,又順從了他的意願……嗯,她真的算得上是個柔順、聽話的女朋友呢。 是窗外的麻雀聲喚醒他的。 一夜的好眠,讓冷天霽幾乎在天空微露曙光的同時使張開了眼。看到這與自己在天母的豪毛相比,簡直簡陋到足以用家徒四壁來形容的房間時,心中滿溢的卻是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與舒適。 蜷縮在他身側的陸無雙,似乎還處於沉睡的狀態,對於外頭的天光、鳥鳴,絲毫不聞,只是習慣性的翻了個身,背對著他,讓光裸的背貼著他赤裸的胸膛試著找出最舒服的位置;一直到找到之後,才下意識發出滿足的輕歎聲,然後停止了所有動作,再度進入另一個更深沉的睡眠狀態。 冷天霽看著曙光有如金粉般灑遍她的臉、她的肩,不由自主的抽出手,輕撫著她的額頭,以指尖滑過她的鼻樑,然後再以拇指輕揉那老是說些讓他氣得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唇瓣…… 他的力道有如蝴蝶親吻著花瓣,深怕只要過於用力,便會傷害到他手下潔白如玉的凝脂。 這個時候的她,是安詳的、是惹人憐愛的,在這個時候,他什麼都不想做,只想好好的看著她。 他不記得曾經這樣看過別的女人,也不記得自己曾經在別的女人身上發現自己原來也有這般的柔情。 他必須承認,她是特別的,在他生命中,她的存在是唯一且特別的。 「無雙,」對著沉睡中的她,他不知不覺的將這句話脫口而出:「我到底該拿你如何是好?」 這個問題,從認識陸無雙到現在,在冷天霽心中,就一直是個無解的難題。 「算了,不想了。」多想,對解決問題並沒有幫助,只會讓自己更苦惱而已。 看向陸無雙放在床頭櫃的鬧鐘,已經是七點二十分。今天九點整有個會要開,也必須回家一趟稍微的整理資料、打理門面,所以是他該離開的時候了。 不過,在離開前,他還有件事得做。 「無雙,起來了。」蜷縮在他胸前的她,對於他的叫喚仍是不為所動,只是又翻了個身,繼續睡她的大頭覺。 她的反應早在預料之內,因此他二話不說,拉掉覆在她身上的涼被,直接將她給拉了起來,同時將放在一旁的T恤從頭罩上。 「你在做什麼?」雖然整個人已經讓人給拉了起來,但眼睛還是不願睜開的陸無雙,以極度委靡的聲音如此聲明自己的意願:「我要睡覺。」 「不行,我等一下就要走了,你得起來關門。」面對著抗拒清醒的陸無雙,冷天霽索性將她抱起,直接走向浴室,然後將馬桶蓋放下,讓她坐在上面。「刷牙、洗瞼,等一下吃早餐。」 「我可以現在就幫你關門,早餐不用吃了。」由於時差的關係,她現在除了睡覺,其它的全都不想做。 「不行。」他一口回絕了她的提議,「你要是現在不吃,等你醒過來,肯定已經是晚上了。」基於他對她的瞭解,這不是可能,而是必然的事實。「我現在去買早餐,等我回來時,我要看到你已經梳洗完畢,知道嗎?」 她被動的點了點頭,然後非常、非常勉強的睜開雙眼,透過朦朧的視線,看到他從她書桌上將家裡的鑰匙帶走,然後消失在房門外。 這時,她使勁的揉了把臉,用力的打了個大呵欠後,才算清醒了點,最後又在馬桶上坐了好一會兒後,才心不甘、情不願的站了起來,面對著鏡子開始她的盥洗工作。 冰涼的水喚醒她的神智,而刷牙的動作則讓她的腦袋逐漸開始運轉。這時,她不經意的看到脖子上有個黑紅色的印記,下意識的伸手摳了摳。 「幸好現在放假。」她口齒不清的說著:「要不然讓學生看到就麻煩了。」 昨天,自從在回台北的路上,陸無雙與冷天霽達成「初步的共識」之後,他的心情顯然變得很不錯。 回到她家之後,不僅幫她整理行李,還主動提議要幫她打理家務,雖然他做家事的本專著實有待加強,不過她也不會笨得去拒絕他,有人幫著做總比自己一個人做好。 當他做完家事,她也煮好了一鍋泡麵,兩人唏哩呼嚕的,沒一會兒就將面給吃完……所有該做的事都做好了,空空的肚子也填飽了……剩下的,當然就是古人說的:飽暖思淫慾。 所以,他們兩人有了言情小說中所謂的「玫瑰色的一夜」——她不曉得為什麼小說要以玫瑰色來形容,不過她猜想,可能是因為激烈運動促進血液循環,使得體溫升高,導致瞼色紅潤,所以才叫玫瑰色吧。 而她脖子上的「草莓」,就是一夜激情後的紀念。 昨晚的經驗告訴她,下次如果還有長途飛行的機會,千萬別在回家後就做愛做的事;要不然就會像她現在一樣,全身二百零六塊骨頭像是散了似的,輕輕一動倍覺沉重,那疲累的程度足以比擬學生時代,讓老師給叫到操場沿著校園青蛙跳一圈有過之而無不及。 就在她拖著沉重的身子回到房間時,她聽到大門打開的聲音,果不其然,冷天霽頎長、結實的身形,便在下一刻填滿了她房門的門框。 「我走不動,你要抱我。」她直接向他伸出手,示意他抱她。 他沒說什麼,長腳一跨,三、兩步走到床邊,毫不費力的將她給抱了起來,走向客廳。 才出房門,她又說了: 「我好累、好累,你要餵我。」兩人交往一年多來,這可是她第一次的嬌嗔與任性。「不然我不吃。」 對於她像小孩子鬧脾氣般的任性,冷天霽非但沒生氣,反而在嘴角勾起一道若有似無的笑紋,然後照著她的要求——餵她吃早餐。 當他將舀滿廣東粥的湯匙送到她嘴邊時,她有些詫異的說: 「耶,你還真做啊?」 原本,她只想發洩一下睡眠不足的怨氣,讓一臉神清氣爽、神情愉悅,一看就知道一夜好眠的他累積點火氣。 沒想到他不但沒生氣,還真的照著她的話做了,現在吃驚的反倒是她了。 「你不是要我餵你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