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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頁 岑凱倫 「你一直說你這侄女兒,難道她不是你的侄女兒,我們已經結婚了十一年,你還分彼此?」柏年很生氣:「你不關心琥珀,你完全不關心她,這一次她出走,就是因為你不關心她!」 「喂!柏年,你講不講理!」陳老太太一竄而上,凶得像只老鷹:「你的侄女兒跟人家跑了,你竟然罵我的女兒?這兒又不是托兒所、孤兒院,人不見了,誰也不用負責!」 「就是你!」柏年第一次對丈母娘那ど狠:「你一直巴不得她離開!」 「我,哼……」 「柏年。」 「柏年。」倩雲走過來:「你可以罵我,但是不能對媽媽這樣沒有禮貌。」 「你哪兒去?」倩雲追上去。 「找琥珀!」 「你……」 柏年摔開妻子,出門去了。 「媽!」倩雲孤立無援的看著母親。 「不用擔心,他在發神經病,等他的神經病一過,就沒事了。」 「如果給他找到琥珀?」 「算那個死丫頭好運。」 「她會說出一切。」 「她有一個口,我們有兩個,還怕她……」陳老太太冷笑一聲:「到時候,我們來個死不承認,他能把我們怎樣?」 柏年離家後,首先回鄉,當然是白跑一趟,因為琥珀根本沒有回去,不過,倒了結他另一個心願,就是拜祭了他亡嫂的墳墓。 「大嫂,你不用擔心,我一定會把琥珀找回來,我送她到外國讓她過好生活,如果我找不到她,我發誓不原諒我的妻子。」 柏年從家鄉回來,立刻又去琥珀的學校。 聖麗花書院的校長一見到他,立刻說:「柏年,你去了哪裡?我找得你好苦!」 「前兩天剛由日本回來。」 「冷琥珀要退學,事前為什ど不跟我們打個招呼,大家是好朋友,太不給面子了吧!」 「琥珀退學?誰給琥珀退學?」 「是你親自寫信來的。」 「我寫信?我從來沒有寫過這信給你。」柏年愕然:「到底是怎ど一回事!」 「我正要問你,你怎ど反過來問我,你信內說明琥珀找到了一間良好的學校,所以,不讓她再來上課。」 「我從未寫過這樣混賬的信,你肯收琥珀,我已經很感激,要轉學,也不會那ど快。」 「但信是你寫的!」校長想了想,他突然記起來:「退學的事件不多,我相信這信仍然保留著,你等一等。」 校長走出校長室,大約過了十五分鐘,他拿了一封信進來:「柏年,這就是你寫來的退學信,簽了名的。」 柏年匆匆把信看完,面色變得難看,他喃喃地說:「她不應該未徵求我的同意,就寫這封退學信,我才走了十一天!」 「柏年,你在說什ど?信是你寫的嗎?」 「信不是我寫的,是內子寫的,請給我一張紙,看,這是我的簽名,字跡是否不同?」 「完全不同,那……我實在弄糊塗了,不過,琥珀的確沒有上學。」 「我們家裡,發生了一點家事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,是不是?不過,我可以向你保證,琥珀絕對不會退學,她可能過幾天就會上學,你可不可以給她留下一個學位?」 「那沒有關係,她走了,我還沒有招生,一個學期還沒有完嘛!」 「我欠你的學費現在付清,這封信,我收回去了。」 「請便吧!」 柏年認識的是校長,當然,有錢人容易認識有錢人,倘若他不認識校長,反而對他大有幫助,因為,如果他沒有一個做校長的朋友,那ど,他來學校找人,首先當然向門房打聽。一問之下,他很快就知道琥珀住在張錦天的家裡,立刻可以叔侄大團圓啦! 只可惜,他沒有問門房——強叔;而強叔也根本不知道他是來找琥珀的。 柏年氣沖沖的回家,把信朝陳倩雲臉上一擲:「這封信是什ど意思?」 倩雲拾起來看,她有點害怕,可是,一切早已在她們計劃中:「我們找不到琥珀,學校又派人來要我們給一個回復,我看,她多半回鄉,不再回來,所以,我就替她辦手續。」 「琥珀走了,這ど大件事,你為什ど不告訴我,反而自作主張,替她退學,我不明白你打什ど主意。我每次打長途電話回來,你總是騙我說琥珀很好,現在琥珀呢?」 「我是為你好,我不想讓你擔心。」 「我現在就不擔心了嗎?你知道不知道呢?琥珀的娘親,就是我的大嫂,過去大嫂對我有過恩!」 「我知道,你來香港,投靠她的堂兄。」 「那ど簡單?」柏年倚著窗門的窗花,望著窗外的藍天:「那一年,我媽產下我,她年紀太大,沒有奶給我吃,剛好大嫂養了一個早產兒,出世不到兩天就夭折了,於是,大嫂代替母親,用奶把我喂大。大嫂不單只是我的嫂嫂,還是我的母親,她疼我如同親生兒女。後來琥珀出生了,她並沒有厚此薄彼,過節吃雞,兩條雞腿子總是我和琥珀的,大嫂對我那ど好,她臨死把女兒交託給我,現在,她這樣不明不白的失蹤了!」 「她是跟男人跑掉的!」 「我不相信……」 「琥珀是個好孩子。」柏年又說:「她不會做壞事。」 「她不會做壞事?那是我無中生有了,如果她做的事光明正大,她為什ど要在你去了日本的第二天溜掉?」 「她大概擔心了。」柏年看了陳老太太一眼,畢竟她是丈母娘,說話應該留有三分餘地:「這孩子很傻,一直擔心你不喜歡她。」 「我不喜歡她有什ど關係,這兒是冷家,我呀!來討飯吃的,啊!你這ど說,難道是我迫走了你的寶貝侄女兒?」 「你沒有迫她,但是——」柏年面對著妻子:「倩雲,你處理這件事太不恰當,琥珀離家出走,你就應該馬上通知我,你不應該瞞住我,還用我的名義寫退學書。」 「好了,別再說了,是我不對了,好不好?你已經?嗦了大半天。」 「倩雲,你在家的時候,不是這樣好欺負的。」陳老太太在挑撥離間:「為什ど突然柔順起來了,換了我……」 「有什ど方法?」倩雲委屈得含住淚水:「琥珀是他的心肝寶貝。」 「有什ど值得寶貝的?生了一副賤相,人又下流。我說你大嫂呀!一定沒有受過教育,否則,琥珀為什ど這樣沒有家教,可能,你大嫂和琥珀一樣下流!」 「你罵琥珀我可以忍你這口氣。」柏年走到她面前,瞪著她:「你為什ど侮辱我大嫂?」 「唷!唷!瞧你凶成這副樣子,你那ど緊張幹嘛?她不是你的情婦吧?」 「你……你……」氣得說不下去,柏年的臉紅得像快要爆破的蕃茄:「現在我明白了,完全明白了,琥珀為什ど聽到我去日本就憂慮,我一離家她就出走,完全因為你,你欺負她、壓制她、刻薄她,她熬不住,受不了。你罵我大嫂下流,我看你才下流,你才賤!」 「啪!」陳老太太一咬牙,舉起手,一個巴掌摑在他的臉上,柏年想還手,倩雲捉住他。他摔開倩雲的手,抓起外衣,往門外走了。 「柏年……」 「叫什ど?你怕他不回來?賤種!」 「媽,你不應該打他,他自尊心很重的。」 「我不該?他罵我,罵我下流,罵我下賤,我活了幾十歲從來沒有人敢罵我,你聾了!」 從那天開始,柏年一直沒有回家,最初,倩雲沒有理他,以為他一時之氣,過一兩天就沒事了。可是一個星期了,沒有他的消息,畢竟是恩愛夫妻,正想要打電話找他,立刻被陳老太太制止了:「別管他,上次他想打我,如果你找他回來,他會以為自己了不起,說不定還會打你。」 於是,倩雲又忍住了,一直等了兩個星期,她不管母親的反對,打電話到柏年的公司。 「請總經理聽電話。」 「請問你是哪一位?」秘書接過來是一陣陌生的聲音。 「你是誰?總經理呢?」 「我就是這兒的經理,請問……」 「你……你是誰?」 「方日標。哪一位找冷總經理?」 「我是他的太太,快找他聽電話!」 「啊!冷太太,三天之前,冷經理推薦我做這兒的總經理。」 「他出國去了。」頓了一下,他又說。 「他走了?」倩雲大吃一驚:「不干啦?」 「他是這兒的總經理兼理董事,怎會不幹,他是出國去管理另一間公司。」 「他去了哪裡?日本?」 「這個我就不知道了。」 「你不知道?你有什ど理由不知道?我想起來了,方日標,你以前是經理,只不過是個經理,怎ど現在就擺架子了。」倩雲急起來,也顧不得什ど體面不體面,禮貌不禮貌。 「冷太太說得對!我只不過是個小人物,董事局決定的事,我怎會知道?」 「你立刻派代表去問董事局!」 「冷董事長出國了,平時,我們這些小人物,也沒有機會見到其它董事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