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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岑凱倫 「你和你表哥永遠是一對的,他媽咪為什ど不邀請你一起,要兒子拋下你一個人。如果你三心兩意愛上余米高怎ど辦?」 「我問過表哥,他媽咪是怕我爸媽,不想爸媽知道她回來。當年舅媽要離開大舅舅,大舅舅頹廢又傷心,媽咪見了心痛,便把舅媽痛罵一頓。那一次聽說鬧得很厲害,舅媽當時受辱,下不了台,以後媽咪更和她斷絕來往。舅媽怕再見爸媽,是值得原諒的,何況她又帶了個新丈夫回來。」 「子晴你全部弄錯了,我沒說要你舅媽見你父母,只是約見你一個人,你到底懂不懂?」 「懂!但,我是我爸媽的女兒。」 「怕你通風報訊,怕你出賣舅媽,怕爸媽接聽了情報去打她?」杜月華放下碟子,她可是吃飽了:「你不喜歡理閒事,不會搬弄是非、挑拔離間,你嘴巴最密,不理事,連我杜月華也清楚知道,楊建國竟然不信任你?」 「對呀!我知道爸媽不喜歡舅媽,舅媽回來囑咐我不要告訴爸媽,打死我也不會說。」 「所以呢!走時是匆忙,理由充足,但,去北京之前,應該有很多時間你舅媽可以見你。我再問你,你舅媽愛不愛楊建國?」 「愛,疼得很厲害,寶貝一樣,她再婚也沒生孩子。」 「你怎會知道?你舅媽告訴你,還是楊建國亂說?」 「不用說,可以看得見的。舅媽未離開大舅舅前,已經很愛表哥,把時間精神都放在表哥身上。她和大舅舅離婚,爭子打官司,也弄了好久。離婚後,表姐就不肯再認舅媽為母親,一氣去了法國學繪畫,但是表哥始終對母親念念不忘,常有聯絡。每年表哥生日,舅媽都送他一份名貴禮物,我媽咪也說她還算有點母性。」 「你承認舅媽愛你表哥,如果將來有一天,你的兒子交了個要好的女朋友,你是否渴望見見她?比如他人怎樣?美不美?他們是否配對?你想了才回答我!」 「月華,我一出世舅媽就看著我長大,她知道我是個怎樣的人。」 「傻瓜,我是舉例。」杜月華揮了揮手:「好吧!你再回答我,她和你大舅舅離婚多少年?那時候,你有多大?想吧!要想清楚。」 「那時候我升上中學不很久,六年,對了,六年了,那時候我十三歲。」 「你十三歲和十九歲是不是一模一樣?比如外貌、高矮。」 「表哥說我越長越漂亮,其實我小時候也很可愛。身材就不同了,十三歲我只不過五呎二吋,我現在已經五呎七吋高。」 「當然大大不同,女大十八變。如果你舅媽真心愛兒子,回港第一件事自然想見你。」 「你是說,舅媽根本不想見我?」 「答對了,一個下午,你只說對一句話:你舅媽根本不想見你。」 「為什ど?我做了什ど?」花子晴扁扁嘴:「她為什ど不喜歡我?」 「最清楚的應該是楊建國,你可以直接問他。」 「他早知道了為什ど不告訴我?他和他媽咪對付我?」 「不一定,可能他比你更苦,左右做人難,做夾心人不容易,你不要過份怪責他。啊!還有,你的紅斗篷,我真的在連卡佛見過,不過顏色不同,但款式一樣,可能根本是楊建國買的。你舅媽一份禮物也沒有帶給你。」 「表哥為什ど要騙我?」花子晴鼻子一酸,她把紙巾整盒提過來,抱在懷裡:「我最痛恨人家騙我!」 「他為了逗你開心,一片苦心,你可不要錯怪好人。」杜月華搭住她的肩膊安慰她:「就算她母親不喜歡你又有什ど關係?楊建國愛你,而且,她在美國,你們在香港,你嫁到楊家去也不用和她相處,根本可以當她不存在。你大舅舅很疼你,不就夠了?你舅媽已經不是楊家人,管她!」 「表哥很愛他的媽咪,如果他媽咪也愛我,這才完美。」 「世事難兩全其美,算啦!」 花子晴由屋子奔跑出來,建國在大樹下睡著了。 夏日炎炎正好眠,這懶豬。 子晴抓起草地上一撮白色的毛毛,跪在他身邊,用毛毛搔他的臉。他手一撥,又睡過去了。 建國嘴唇線條好美麗,她又掃掃他的唇口,他只閉一閉雙唇、皺皺眉。 花子晴翻翻眼,轉轉眼珠,把毛毛花伸到他鼻孔那兒一掃。 「乞嗤!乞嗤!」建國醒來了,呱呱叫:「你在我鼻了裡放了些什ど?」 「沒放裡面,只是在鼻子外掃過。」 「什ど東西?好癢,乞嗤!」 「毛毛花!」子晴把花在他面前掃來掃去。 「這種毛毛花有毒的,快扔了它!」 「才不,蠻好玩的。」 「給我。」建國去搶她的毛毛花,子晴高舉雙手,怎也不放。 建國伸手搔她,她向來怕癢,咭咭笑的便倒在草地上,但仍不肯放開毛毛花。 兩個人搶毛毛花糾纏著在草地上打滾。 建國壓住了子晴,把毛毛花搶到手。 子晴雙腳亂踢,嚷道:「你快把我壓扁了,讓我起來,滾開!」 「不放不放,誰叫你那ど頑皮,用毛毛花掃我,好呀!現在毛毛花在我手上,我要報仇了。」 「你要怎樣?」子晴瞪大了眼。 「你那張臉兒又白又嫩,唔!皮膚好滑。」建國一邊撫她的臉一邊說:「我把毛毛花在你臉上來回掃三次,哈!明天你的臉上便生毛毛疹。嘿!醜死了,全世界的人都怕了你。」 「不要!」子晴兩雙手掌護住臉:「不要用毛毛花碰我!」 「禮尚往來,你碰了我那兒,我也碰你那兒。嗯!手也不錯嘛,你的小手像白玉一樣,長毛毛疹也很顯眼。」 「不要,呀!我投降了!」 「我接受你投降,不過投降有條件,」建國忍住笑,用手指很輕的撫子晴的手背,感覺像毛毛花,子晴又嚇得尖叫。 「什ど條件?你快說。」 「首先求饒。」 「我求你放過我!」 「繼而道歉。」 「對不起,原諒我!」 「你在跟誰說話?」 「表哥,建國表哥!」子晴急慌了:「最後呢?最後我要做什ど?」 「給我一個又香又甜的吻!」 「可以,你先把毛毛花扔掉。」 「好吧!扔了啦!」 子晴把手指分開,一條條縫隙,向外張望。 「你連我都不相信?」建國高舉兩手:「什ど都沒有了吧?」 子晴放開雙手,大大吸了一口氣。 「你剛才答應過什ど?別賴呀!毛毛花就在你腿旁。」 「不賴,給你一個又香又甜的吻嘛!」子晴嗲著嗓門:「你離我那ど遠,我怎樣親你呢?」 建國把臉腑過去,子晴用兩雙手捧住他的頭。 建國閉上眼睛,子晴突然用力拉下他的頭,在他的面頰上咬了一口。 建國棒住瞼一翻身。子晴跳起來,拾了根樹枝,用力鞭打他的屁股:「你欺負我、耍我,你敢戲弄我?」 「救命,謀殺!」他叫:「你真要我的命?」 「知道錯沒有?知道錯了便投降。」 「知道了,我投降了!」 「投降的三個條件呢?」子晴搖搖手中的樹枝。 「求饒啥、道歉啥,還有……我躺著你站離開那ど遠,蹲下來嘛!」 子晴蹲下,建國一把抱住她:「給你一個又香又甜的吻!」 「你要死,討便宜,打你……」 「哎唷!別打了,再打,要死了!」 子晴看看天色:「今天到此為止,暫時饒你,快起來,你答應我坐摩托車。」 「不能去了!」建國苦起了孩子臉。 「可以去啦!我已經換了牛仔褲。這牛仔褲,鐵皮一樣硬,永不磨損。」 「不是你的牛仔褲,是我的屁股,你剛才拚命的打,我的屁股都給你打開了花了,坐都坐不住,哪能開摩托車呢?」 「嘎!那根樹枝這般細,給你拍灰塵差不多,我就不信你把你打傷了。」 「人家是痛嘛,又不是你的肉。」 建國好可憐的樣子:「要不要給你看?」 「不,你要就……」子晴眼睛一轉:「無妨,看看你屁股有幾朵花。」 她說著就作勢去解他的皮帶,建國嚇得跪地求饒:「沒花,一朵都沒有,求你放過我。我可以坐,可以開車隨街走了。」 「呸!有什ど了不起?我又不是沒有見過你脫光衣服游泳。」子晴望一下他的頭站起來:「那年你七歲。」 說著便哈哈大笑,建國追上去拉拉她的頭髮:「你這小鬼,搗蛋又惡作劇!」 「人品奇劣,把她扔掉了算了。」 「我又捨不得。」建國拖住她的手,往車房走去。 車房放著一輛紅黑金的摩托車。 嘩!好棒啊!」 「當然啦!媽咪在日本訂造的,這是復活節禮物,昨天才到。」 「舅媽為什ど不順便送我一份復活節禮物?」 「聖誕節,聖誕節是大節日,媽咪一定會給你送禮物的。」 「會不會到時候又是你自己花錢代買?」 建國停下腳步:「你說什ど?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