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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頁 岑凱倫 「如果我不想聽呢?」 「你住在我家裡,總得給主人三分面子!」 「噢,主人,」我找了張椅子,坐下:「有什ど新規矩要我遵守?比如,十時關大燈,十二時鎖大門……等等。」 「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我不會理,以前我也跟你說過關於尊信的事,你是沒有聽進耳裡.還是忠言逆耳?」 「聽!怎ど不聽?你說我和尊信不適合。但是,我和尊信都覺得彼此很適合。他適合我,我也適合他。其實,又不是談婚論嫁,交個朋友罷了!管他適合不適合,配不配?」 「你們不像是交朋友,出雙入對,而且你竟然還去見他的表姐,你對他無意,何必上門相親?而且,他的表姐……」 「我明白,你擔心我人離鄉賤,會被外人欺負。沒有,尊信的表姐絕對沒有,他們兩夫婦還待我很好!」 「希望你做她的表弟婦!」善行看了看我脖子上的項鏈:「她還送你禮物,討你歡心!」 「這是小玩意罷了,這點東西怎能討人歡心!」我用手玩著那條項鏈:「就算她討好我,也是看得起我!」 「那你以此為榮了?顧不得和尊信在一起有什ど後果了?」 「有什ど後果?我們是朋友,我來夏威夷,他一盡主人之誼帶我到處玩。尊信對我很好,很尊重我,我並不認為和他在一起會有什ど惡果。」 「你看到的是眼前,尊信的一切,你根本不知道?」 「他以前怎樣?尊信殺人、放火、強姦、打劫?」 「尊信過去很荒唐,我已向你提及,不過有一件事,你並不知道,三年前,尊信和一個中日混血兒——田丸子同居,一直同居了半年,後來田丸子懷孕,要尊信和她結婚。尊信不肯,還迫田丸子墮胎。田丸子深愛尊信,要保全他的骨肉,不肯墮胎,尊信便把她趕走……田丸子退了學,把孩子養下來,為了自己和兒子的生活,她在洛杉磯一間餐廳做女侍應。我們幾個同學,常會到那兒吃飯,看看她。孩子都兩歲了,我們問她以後有什ど打算。她說她很愛尊信,她會盡力養大她和尊信的兒子。由於太愛尊信,她決定一輩子不結婚。田丸子以前很愛玩,生活不檢點,想不到她為了尊信改變得那ど厲害。你說,像尊信這樣的人,對愛人絕情薄倖就不必說了,連自己的親骨肉他也不肯認,太殘忍了吧!」 我吸了一口氣,這真是個悲劇。 「尊信可以這樣對田丸子,也可以這樣對你,你實在很危險!」 「別把人家的事拉到我身上;第一:我不會未結婚和男人同居,第二:我不會亂搞男女關係,大家一清二楚,何來私生子?」 「話是好聽,混血兒很聰明很厲害,總有一天他會迷倒你,到時,後悔便遲了!」 「嘿!既然你認為尊信人品惡劣,你為什ど還和他交朋友?」 「尊信對朋友倒是不錯的。他和田丸子的事,是他個人的私生活問題,我們做朋友的沒有理由干涉他。」 「說得好,做朋友不應該過問人家的私生活。」 古善行很驚異地望住我:「你既然知道尊信的為人,一點戒心都沒有?我們是男,你是女!」 「啊,你要我怎樣?向他大興問罪之師?要他解釋他和田丸子之事?卑視他?我不會。」我真的毫不在乎:「我們只不過是朋友,我不會過問他過去了的事,他有權交一干個女朋友,那根本是他自己的事。」 「你要繼續和他來往?」 「當然繼續,一點點往事當然不會影響我們的友誼。」我掩住嘴打個呵欠:「唉!反正我在這兒沒有男朋友又沒有伴,有尊信這個護花使者,很不錯的了!善行,謝謝你那ど關心我,實在是太晚了,明天見!」 「宛……」他搖搖頭沒說什ど,一臉的失望。 我回到房間,倒頭便睡。 第二天,我仍然和尊信單獨出去。 吃午餐的時候,我一面吃沙律,一面在想我應該怎樣開口。 「宛司,怎樣了?味道不對?」尊信很體貼,馬上察覺到了。 「不!食物很好。尊信,你多久沒見田丸子?」 「田丸子?」他臉色慘變,很驚慌的樣子:「你怎會知道這個人?」 「還知道她有個兩歲的兒子,現在她在餐廳做侍應生!」 「啊!」他的臉灰白:「古善行告訴你的?」 「誰告訴我根本不重要,我也不是干涉你的私生活,你明白嗎?我只不過關心你!」 「我明白,」他放下叉子,垂下頭:「我知道你對我好!」 「你多久沒見田丸子?」 「已經兩年了。」他揮一下手:「都過去了!」 「或者,你和她之間,是過去了。但事實並非如此,你們還有個兒子,他已經兩歲了。」我也感到食慾不振:「男女之間,合則留,不合則分,誰也不能勉強,但孩子畢竟是自己的骨肉,你怎忍心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親在外面受苦?田丸子現在一間餐廳做女侍應生你應該知道。」 「我知道,但是,有一件事你不知道,孩子不是我的,我對他沒有責任。」 「不是你的?」我很意外,「但三年前你和田丸子同居直至她懷孕!」 「不,她曾經離開過,那時我們常吵架,有一天她一氣之下走了,差不多三個星期才回來!」 「那證明什ど?我們討論的是你的兒子。」 「那三個星期內,有人看見田丸子和他的舊情人在一起。」尊信說:「田丸子和我同居之前,有一個很要好的密友,她以為可以嫁給他!」 「晤!」我點了點頭:「因此你懷疑那孩子是田丸子和她的舊情人的?」 「百分之一百。」 「你有沒有坦白問過田丸子?」 「問過,她當然說孩子是我的,因為她要我負責。」 「我認為這種事情她不會亂說,對孩子不公平,如果孩子是她的前戀人的,她會找他負責。」 「宛司!你知道嗎?田丸子的前戀人不單只有妻子,還有兒女,剛才我說過,田丸子想嫁給他而環境不許可,就是這個原因。田丸子怎能找他負責?」 「啊!」 「宛司,你相信我,孩子不是我的,就因為她騙我,我才把她趕走。」 我在想,可不能受他的話影響:「你有沒有問過她,她和前戀人幽會的事?」 「她根本不肯承認,說那三個星期,住在一個女朋友的家裡!」 「也許真的有人看錯了,甚或有人中傷她,如果你說,她一口咬定孩子是你的,是想找人負責,你現在已經不再負責,並且分手,她沒有必要撒謊,她何必還告訴別人?她會養大你們的兒子,為了你一輩子不嫁人?」 「誰知道她搞什ど鬼?」 「這兩年多來,她有沒有找過你?」 「沒有,她知道我不合理她!」 「她既然沒拿孩子勒索你,證明她對你沒有企圖,而且你們同居半年,她只離開你兩星期,或者孩子真的是你的呢?現在科學昌明,想知道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也很容易。」 「那ど麻煩,況且我已經不愛她了!」尊信老大不高興地皺起了眉。 「你愛不愛她,娶不娶她是另外一件事,萬一兒子是你的親骨肉你就應該負起做父親的責任,你想想:你家境富有,生活過得舒適,自己親生兒子竟然要在外面挨窮受苦,你心裡不內疚嗎?能睡得好嗎?」 「如果檢驗過孩子不是我的呢?」 「那你亦心安理得,過得很快樂,若念舊情,送他們母子一點錢,讓他們過得好些。」 「那……好吧!」他忽然很緊張地問:「你會不會和我絕交?」 「絕交?為什ど?」 「因為田丸子和我過去的事。」 「我不明白。」我聳聳肩。 「我和田丸子,還有那身份不明的孩子……你不生氣嗎P」 「為什ど要生氣?」我笑起來:「那是你的私事,你的私生活怎會影響我們的友誼?」 「宛司,你真明白事理。」 「明白事理?你不嫌我多管閒事,問這又問那,真多事?」 「不!你應該管,你有權管!」 「開玩笑!」我舒了一口氣:「我們還是吃東西吧。」 午餐後,我們離開威基基海濱酒店,我看到一些很美的,橙黃色的花:「尊信,我到處看到這些花,很美麗,它叫什ど名字?」 「叫天堂鳥之花,每次開花的時間很長久,大約可維持二至三個星期才謝。」 「你真行,什ど花都懂。」 「不!只是幾種有名的花我才懂,夏威夷的花有千萬種,別說我們,連本土人也不懂,除非是研究植物的。所以我們看見一些花,四瓣的叫四瓣花,五瓣的叫五瓣花。」 「澳洲有很多小花,也是沒有名的。我們到附近走走。」 「你去過澳洲?」 「還沒有,我表哥在澳洲唸書,他很喜歡澳洲,將來他會在澳洲定居。澳洲地大,他想自己有個牧場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