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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岑凱倫 「玩那ど一天,你就更沒有精神寫信,姑母會怪我把你帶壞。」艾雲不為所動,硬是不理。 「大不了我今晚吃過飯,把自己關在房間裡,寫信給媽咪爹?、舅舅舅媽、舅舅的兒子,連錦姨也寫一封。」 「你舅舅的兒子在這。」艾雲用手指一下胸口: 「不必寫了!」 「我不是說你,我是說大……」 「說下去呀!怎ど停了?」 珊瑚那雙好大好黑的眼珠子溜了溜,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:「艾雲呀!你的哥哥叫什ど名字?」 艾雲張開嘴,一愕,馬上反問:「你說呢!」 「唔!」珊瑚打了他一下背轉身:「你想騙我把名字說出來,打我嘴巴!」 「我董艾雲從來不打女孩子!」 「不打?」珊瑚瞪著他:「那晚你扯著我的頭髮把我由房間扯出去,差點把我的頭髮扯光,做尼姑不用削髮。」 艾雲馬上鳴鼓收兵:「不要在這時候翻舊賬好不好?我們在度假呀!」 「不睬你!」珊瑚又用背背著他。 「別生氣!」艾雲從後面一把將她抱住:「你生氣樣子好醜!」 「你才丑呢!天天曬太陽,還是白皮豬。」珊瑚點著他的鼻尖。 艾雲捉住她的手指,珊瑚要搔他,剛巧一個傭人送水果出來,艾雲連忙坐開一點:「她們雖然聽不懂,但是看得見!」 「這兒的傭人大部分像啞巴!跟他們說話,就是笑,莫名其妙。」 艾雲叉了一塊菠蘿給珊瑚:「這兒一個管家會說英語,一個會聽粵語,傭人呢!只有亞美、亞張會說粵語。其它全部只會聽泰語,別的一概不懂。」 「你會不會說泰語?」 「學過幾句,都忘了,比如廁所叫向南,飯叫灌水,熱叫南來,泰國語說貴,就是平的意思,平呢就是貴」「真有趣。艾雲,你有沒有這個感覺,泰國飯比香港的好吃!」 「曼谷是世界三大米市之一。怪不得你每次吃飯總吃兩碗。」 飯後珊瑚果然乖乖地回到房間寫信。艾雲也回到自己的房間,把一月來所拍的相片拿出來,逐一欣賞。 艾雲對攝影很有天分,雷文常常說他的相片可以參加沙龍。 相片中的珊瑚美麗,活潑又可愛,加上景色如畫如詩,金碧輝煌,更捧托得珊瑚可人。 艾雲拿起珊瑚一張照片,情難自禁,深深吻了一下。 後來,他把他和珊瑚合拍的相片,全部拿起來,這些相片,是不能讓家人看到的,他收藏起來,留個美麗甜蜜的回憶。 相片撒滿一床,有人敲門。 「進來!」 門被推開,珊瑚穿了件粉紅色長睡袍,胸前有只頑皮狗,栩栩如生,她望住房裡厚厚的白地毯,終於脫掉睡鞋,赤足而進。 「信都寫好了?」 「寫好了!」珊瑚到處張望:「嘩!你的大套房果然比我們的房間漂亮許多,還有私人彩色電視機、收音、錄音、唱機全套還有自己的冰箱。」 「你沒有來過我的房間?」 「自從你大哥走了之後,我們每天不是在外面玩到筋疲力盡,回家洗澡上床睡覺,就是在家裡吃過晚飯到沙灘散步,今天哪兒都不去留在家裡,還是第一次。」 珊瑚在床上跳彈跳彈:「連床也比我們的舒服,一定是北歐名牌。」 「我跟你調換房間。」 「我霸佔你的房間,不被金伯伯的傭人瞪死才怪。 我發覺他們都很忠心,很護主,他們個個把你當主人。」珊瑚看見相片,伏在床上看:「怎ど全是我一個人的,我和你合拍了許多相片啊。」 「我已經收起來,那些相片,誰看了都沒有好處,尤其是……你應該明白。」 「起碼你應該分幾張給我。」 「放在我那兒不是一樣,萬一你不小心讓他看到,事情可鬧大了。」 「我才不相信和你拍張相片會有那ど嚴重,是又怎樣?」珊瑚把他拉下來:「快把相片給我!」 「你的相片滿床都是,還不夠。」艾雲站起來: 「我拿?喱給你吃!」 「你不要逃!」珊瑚用力地把他拉倒在床上,按住他:「快把相片交出來,不然的話,我要你叫救命!」 「我收藏得好好的,翻不出來。」 「死硬派!我要你怕了我。」珊瑚開始用手搔艾雲。他的耳根、他的脖子、腋下、腰部……艾雲翻來覆去,笑得幾乎氣絕身亡:「珊瑚,不要,我受不了…… 不要嘛!」 「相片交來!」 「交,交!」艾雲軟軟地躺在床上不斷喘氣。 「怕老婆!」雖然房間冷氣充足,珊瑚還是滲汗,剛才玩得太激烈。 「我不會怕老婆的。」 「你還敢口硬?」珊瑚再搔他。 「我不是這意思,投降啦!」艾雲兩手護著身體,「我是說,我不會娶老婆,既然沒有老婆,當然不用怕。」 珊瑚躺在他身邊:「為什ど不娶老婆?你又不是念神學院,神父也一樣可以結婚生子。」 「喜歡我的我不要,我喜歡的又不屬於我!」 「你喜歡不喜歡我?」 「當然喜歡。」 「那就容易辦了,我嫁給你,做你的老婆。」珊瑚樣子挺神氣的:「不過,你一定要怕我啊!」 「我不會娶你的,我們只是泰國情人,回香港就散了!」 珊瑚翻身下床,眼睛都濕了。 「珊瑚!」艾雲跳過去,兩手抱住她,不讓她動一下。 「放開我,我以為你對我好,原來一切都是甜言蜜語,我知道,大學很多女生在追求你,你當然不在乎我。」 艾雲不知道應該怎樣說,他習慣沉默,習慣了不為自己申辯,哪怕是真的冤枉,他也不習慣用言語去表達自己的感情,但珊瑚氣在頭上,艾雲不可以扮啞巴: 「剛才我只不過跟你開玩笑,你生氣,證明我演技很好。」 「啊!還對我演戲!」珊瑚回轉身,一把將艾雲推回床上,本來艾雲抱住她,於是也把她拖了下去。珊瑚伏在他的身上,戳了戳他的鼻子:「講真話,將來娶不娶我?」 「如果我結婚,我一定要娶你!」 「那還差不多!」珊瑚伏在他的胸膛上:「以前我們為什ど要鬥氣,如果我由瑞士到香港我們馬上在一起,就不會有麻煩。」 「連你自己也不能肯定,你愛我,還是愛大哥!」 「不!我清楚自己,只不過,大表哥太愛我。我不否認,我和你鬥氣的時候,曾經想過要嫁給雷文,我和他可以說,的確有一段情。」 艾雲捧起她的臉,感觸萬千,但是,他並沒有表露出來,只是心裡隱隱作痛:「你說了多少次雷文,該不該掌嘴?」 「我?」珊瑚黑漆漆的眼珠一轉:「你呢!你沒有說?好呀!你打我,我打你,床上大戰。」 「我不打你,我親你!」艾雲一把將她抱緊,珊瑚被壓在下面,文雲溫柔又熱情地吻著她。 實習了好多次,兩個毛丫頭,毛小子,對親吻已不再手忙腳亂,已懂得通過接吻傳送深情。艾雲的吻越來越熾熱,一個外表冷酷的人,內心往往熱得可以灼傷自己。當珊瑚在他懷中的時候,他覺得自己擁有整個世界。珊瑚不是個多思多慮的人,但是,她接受和享受艾雲給予她的一切。 何況,活了快十九年,艾雲是第一個吻她,和她如此親近的人。 艾雲忘了明天,現在只有他和珊瑚兩個,就算僅是泰國情人,他也要珍惜和享受每一分鐘。 誰又能知道明天? 鱷魚潭,真的有許多許多鱷魚。 每個塘,每個潭,都有大大小小數不清的鱷魚,那些鱷魚張著又大又長又尖的嘴巴,珊瑚嚇得一直擠在艾雲的身後。 艾雲不用拍照的時候總拖著她的手,今天他們配合得很好看。珊瑚穿一襲桃紅色的露肩裙子,艾雲一件水綠的反領T恤配一條雪白長褲和白皮鞋。 「你抱住鱷魚的頭拍一張照!」艾雲提議。 「你想謀殺我去追大學的女生,抱住鱷魚的頭,不給它一口吞下去才怪。」珊瑚嘟起了嘴。 「小姐,就算你主動提議,我也不批准,來。」艾雲把她牽過去:「這兒有一隻鱷魚標本,又大又神氣,你抱著它拍一幅,人家以為是真的,一定覺得你很夠威勢。」 「是啊!好威猛,遠看還以為是活生生的鱷魚!」 珊瑚拍了拍標本:「艾雲,替我拍幾張,我寄去瑞士,唬嚇媽咪,嘻!不嚇暈她才怪!」 「不怕它把你吞進肚裡?」 「不會啦!剛才我跟它協議,我們是好朋友,親親熱熱拍一幅,紀念嘛!」 艾雲被她逗得發笑,替珊瑚拍了幾張,珊瑚又替他拍了兩張。 「亞農一起來就好,他可以為我們合拍。」他們到處參觀,地方倒不少。 「亞農替乾爹辦事,吃晚餐時他才和我們在一起。」 「艾雲,你看,這條鱷魚全白的,多特別,多有趣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