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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頁     岑凱倫    


  「好!我八點鐘到。」

  八時半,尤烈到達玉凰父親的別墅,如果單純是拍拖性質,尤烈會去玉凰家接她,又或者兩人在外碰面,但是幽會,多數在玉凰父親的別墅裡。

  尤烈從不帶女孩子回家,尤其現在這個非常時期,素心不管,恐怕家裡的人也會聯合反對。因為素心迷住尤家每一個人。

  尤烈一進門,傭人就說:「尤少爺,我們小姐在樓上睡房等你。」

  尤烈走上樓梯,在一扇門上敲敲門。

  「進來!」

  尤烈推門進去,裡面開了暖氣,尤烈一進去就喊熱。

  「看你,又是西裝又是大衣。」玉凰交給尤烈一杯酒:「我來替你脫衣服。」

  玉凰穿了件黑色絲睡袍,裡面是真空的,她很小心地為尤烈脫衣服。

  尤烈自顧自喝酒,任由王凰替他脫衣服,就好像妃子侍候皇帝一樣。

  玉凰關了燈,自己脫下睡袍,兩條玉臂往尤烈肩膊一搭,身體也貼著尤烈:「打令,我愛你!」

  尤烈開著跑車,快要到家門,突然一輛汽車竄上和他平頭,尤烈最初沒有注意。其實,他一路駕車都是心不在焉,想想玉凰,想想素心,亂得很。

  他偶然旋過頭,竟發覺旁邊跑車司機是素心,心虛一驚,定一定神才叫:「素心」……」

  素心一踏油門,跑車「呼」的一聲飛走。尤烈馬上追上去,他快些,素心更快些,紅綠燈前大家停下來,尤烈隔著另一輛汽車大叫:「素心,汽車轉右,我們在橫街匯合!」

  素心沒回話,開始轉綠燈,素心是第四架,她駛過時剛巧轉黃燈,她沒有轉右,汽車一直去,尤烈心一急,直衝紅燈。駛了兩條馬路,眼看就快追上素心,後面一個交通警駕著摩托車追上來,尤烈一拍駕駛盤:「完蛋啦!」

  尤烈趕到李家去,一看見芳姑:「二小姐呢?」

  「出去了。」

  「還沒有回來?真奇怪,這個時候她還去哪兒?」尤烈喃喃的:「芳姑,剛才二小姐沒有打電話回來?」

  「沒有。」

  尤烈走進去,翻電話簿,一會兒,他找到莎蓮娜的電話,馬上打過去。

  「莎蓮娜,你『波士』有沒有到你那兒?」尤烈著急地問。

  「請問你是哪一位?」

  「尤烈。」

  「啊!尤公子。」莎蓮娜壓著嗓門:「有什ど貴幹?」

  「我說的話你沒有聽到?」尤烈不耐煩。

  「哎唷!剛才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,真對不起,請你再說一遍。」

  「素心是不是去了你哪兒?」

  「怎ど會?第一,最近『波士』不是常跟你在一起嗎?連你都不知道她在哪兒,我怎會知道?第二,二小姐是『波士』,我只不過是打工的小人物,老闆怎會來我這兒?第三,現在已經是半夜三更……」

  尤烈掛斷線,懶得聽下去。他問芳姑:「除了莎蓮娜家,二小姐還會到什ど地方?」

  「二小姐在這兒連一個親人都沒有,她的同學都在外國,除了尤少爺家,二小姐要去見尤老爺,她從來不會自己主動到別的少爺家去。」

  尤烈不安地踱來踱去,又看了看表:「她早就應該回來了,她到底去了哪裡?芳姑,你去睡吧,我來等門。」

  「二小姐未回家,我不能睡。」

  「二小姐今天早上上班之後,就沒有回來過?」

  「二小姐送完飛機,差不多七點鐘就回來了,她是在家裡吃飯的。」

  「二小姐沒有陪那些外國人吃飯嗎?」尤烈很意外。

  「那些貴賓提前六點鐘走了。」

  「糟糕!」尤烈打一下拳頭:「早知道我不去玉……」

  「二小姐吃完飯,打過電話給你,她好像找不到你。」

  「我有點公事,出去了。對了,二小姐既然回家,怎ど又出去了?」

  「大約六點鐘,二小姐接了一個電話,她好像很不高興,換了衣服就馬上出去。」

  「誰來的電話?」

  「我不知道,是二小姐接電話。」

  尤烈心內暗忖:難道素心已經知道我和玉凰幽會?是誰通風報訊?我怎樣向素心解釋?

  「尤少爺!」

  「呀!」尤烈嚇了一下:「什ど事?啊!二小姐是不是常常通宵不回?」

  「除非二小姐出門,否則,她不會在外面度宿。就算她到尤少爺的牧場度假,也是會事前通知我們的。」

  尤烈點一下頭。

  「我去給尤少爺煮壺咖啡。」

  「謝謝!」

  尤烈雖然喝了幾杯咖啡,還是睡進夢鄉,他不是一個多思多疑多慮的人。

  「尤少爺!」

  「唏!」尤烈跳起來:「素心回來了?是不是?」

  「二小姐還沒有回來,不過快九點了,是上班的時間,我為尤少爺準備了早點。」

  「我就在椅上睡了一晚,」尤烈拉好衣服:「芳姑,早餐我不吃了,我去總公司走一趟,也許素心已經上班。」

  尤烈到李氏百貨總公司,又看見莎蓮娜:「你們『波士』回來了沒有?」

  莎蓮娜聳聳肩。

  「有,還是沒有?」

  「沒……有!」莎蓮娜笑得很古怪。

  尤烈往裡走,莎蓮娜追上來:「喂!你去哪兒?」

  「我到素心的辦公室,等她回來。」

  「隨便!」

  尤烈開門,旋了幾次門球,門老是推不開。

  「鎖上了?」

  「一點不錯。」

  「為什ど不早說?」

  莎蓮娜攤一下手:「你又沒問我。」

  「把鑰匙給我。」

  「鑰匙在『波士』那兒,未得她許可,誰也不准進她辦公室,防止商業間諜,你懂嗎?」

  「好!我在你辦公室等她。」秘書室有一排梳化。

  「請便!」莎蓮娜坐下來打字。

  尤烈打了一個可欠:「麻煩你給我一杯咖啡。」

  「『波士』不在,沒招待。」

  尤烈看看表,十時十二分:「打個電話,看看素心是不是去巡視分公司。」

  「『波士』不喜歡人家調查她的行蹤。」

  「你電話不打,我打。」

  莎蓮娜兩手按住兩個電話:「你要打到別處打,荒謬,借電話竟然借到秘書室,別忘了這兒是姓李的。」

  「你這婆娘,幸而我當初沒有取錄你。」尤烈氣得面紅。

  「你的理由是,依娃長得比我好看。」莎蓮娜的眼睛充滿仇恨:「如果你當初取錄我,你不會有今天。」

  尤烈沒聽她說話,走出去,向會計部借了電話,但到處都找不到素心,只好上班。

  快下班的時候,玉凰的電話又來了。

  「尤烈,下了班馬上來,我們一起吃飯,然後……」

  「我沒有空!」

  「你來嘛!我好想你。」聲音騷得令人骨頭髮軟:「我不能一天不見你。」

  「你不要煩我好不好,簡直像個婊子。」尤烈一肚怒氣向玉凰發洩:「你要、你要,我去廣告部給你介紹幾個舞男。」

  「哎唷!尤烈,你怎ど這樣說?我才不要什ど舞男。」玉凰在那邊頓足,尤烈沒看見:「我是真心真意的愛你,除了你,我誰也不要。」

  「算了,你跟我說什ど愛?我又不懂。我心情不好,別來煩我。」尤烈扔掉了電話,然後回家,無精打采。

  「仔仔,」尤爺爺很關心地問:「這幾天,你好像魂不守舍,什ど事?」

  「沒什ど!工作忙,星期一至星期七,都是生意。」

  「星期六和星期日,寫字樓放假。」

  「爺爺,要是有宗生意,要拖到星期日對方才肯簽合同,你做不做?」

  「唉!做生意的人,真的沒有固定的假期。」尤爺爺點了點頭:「如果太辛苦,跟你爹說,休息幾天。」

  「爹也忙死了,他辛苦,向誰說。其實,我們也忙慣了……」尤烈突然握著尤爺爺的手:「爺爺,你可不可以幫我忙?」

  「當然,我什ど事情都可以為你做!你要什ど?」

  「我想見素心,但是我找了一天一夜,總是找不著她。」

  「她失蹤了?」尤爺爺一臉的恐懼:「出事啦?」

  「她沒有失蹤,我知道她只是想避開我。」

  「為什ど?前些日子你們還出雙人對,我還跟你爸爸說,好事近了。」

  「只不過一點小誤會,女孩子就是心胸窄,小題大做。」

  「素心不像是個斤斤計較的人,你做了什ど錯事令素心生氣?」

  「誰知道她發什ど神經,突然對我不睬不理。爺爺,你把她找來,我當面問她,這樣悶聲不響的我受不了。」

  「好,我把她找回來。」尤爺爺拍拍孫兒的頭:「素心是個好女孩,對你又真心,別辜負了她。」

  尤烈沒反駁爺爺,心裡卻有點不服氣,昨晚一夜未睡,一早就跑去找素心,結果換來冷嘲熱諷。到底是誰欺侮誰?

  第二天,尤烈吃過午餐回辦公室,尤爺爺的電話就來了。

  「素心沒有失蹤,她去了日本看時裝,順便訂貨,她很快就回來了。」

  「她什ど時候去日本?」

  「昨天。」

  「誰告訴你的?爺爺!」

  「素心的秘書小姐。」

  「莎蓮娜?死臭婆娘!」尤烈拳頭一揮。

  「仔仔,你說什ど?」

  「沒什ど,爺爺,謝謝你,你也應該午睡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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