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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2頁     岑凱倫    


  「對!他們公開,是因為正在拍攝一套電影,出雙入對可能是搞宣傳。」韋達說:「大家都是行家,怎可以像外行人那樣亂猜測。」

  「但王子樂公開承認追求彩虹,以王子樂今天的地位,還需要拿戀愛來做宣傳?況且,他們的戲也該拍完了!」

  「也許正在排期公演,演出前的宣傳也很重要!」

  「但,王子樂出了名的怕應酬,不喜歡在公眾場所亮相拍照。現在就不同,很多慈善餐舞會都看見他的照片,每次必帶著彩虹。月亮,王子樂以前有沒有帶你去參加餐舞會?」

  「一次也沒有!」月亮垂下頭:「他自己也少去,怕麻煩!」

  「現在常去當然是因為彩虹,我說偏心,他偏心彩虹。」珍珍衝著南方問:「有沒有錯?」

  「吃些糖吧!」南方把一個兔形朱古力放在她面前。

  「我不明白,彩虹是靚女,但比起月亮還是差一截……」

  「糖帶走,我們馬上要去的士高。」韋達這混血兒是很聰明的,看到月亮的表情,說:「遲去人多,恐怕連一個舞也跳不上。」

  韋達的話一點也不錯,的士高的人越來越多,根本不能跳,那些情侶擁作一團。

  韋達也乘機抱緊月亮的腰,月亮在回憶著她離開扒房時,不經意看了王子樂一眼,他正在湊過頭去跟彩虹說話,彩虹笑咪瞇很陶醉的樣子,一定是王子樂對她說情話……月亮想著心裡便酸酸澀澀,很不好過。

  「太吵,我們還是回家吧!」

  「你不是喜歡熱鬧嗎?」韋達軟玉溫香抱滿懷,自然不想放手。

  「這不是熱鬧,這是吵鬧!」

  珍珍和南方辛辛苦苦擠過來:「嘩!人那ど多,快要透不過氣。」

  於是,大家決定提早回家睡大覺。

  月亮洗了頭、洗了澡,躺在床上,可能時間太早,回復自由身後她總要玩到三、四點才睡覺,因此,她例外地,不能倒頭大睡。

  她開始感到這間房很冷清,其實,整間屋都是黑沉沉,除了她的呼吸聲、時鐘的聲響,便是什ど聲都沒有,這是她有生以來,最孤單落寞的新年。

  去年她和王子樂在家裡,這時候她躺在王子樂的懷裡說東說西,吱吱喳喳,有多開心!多快樂!多溫暖!她撫摸床的另一半,冷的,沒有人也沒有歡笑聲。

  她很想有人擁抱她,令他溫暖,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,女人是不可以沒有男人的,特別是男人的疼愛與呵護。

  或者她應該答應和長江在一起,長江未必比得上王子樂,但長江愛她、尊重她、信任她,給她充分的自由,和他在一起除了有個人照顧她,她一樣可以海闊天空任鳥飛,沒人管束她,控制她。

  比如今晚:如果她和長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,看見王子樂,她的感觸不會那ど多,因為,王子樂有彩虹,她也有長江;王子樂影壇最紅,長江在樂壇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,正是各有成就,旗鼓相當。

  她想著,眼皮越來越重,終於還是睡過去了。

  《幸福花》在拍煞科戲了,因此,月亮一天要趕三班,也沒有時間讓她胡思亂想。

  這天,吳導演邀請她和副導演吃午餐。

  「……戲還有兩天使完了!」

  「我們還有一場戲仍未拍。」

  「對的,仍要補一場戲,那童星仍未度假回來,不過一星期後,十天內應該可以全部拍完。」吳導演對月亮說:「忙了幾個月,你也應該好好休息!」

  「我還欠公司一部戲!」

  「我這套片拖延了時間,也剝削了你的休息時間,拍我的戲挨得很慘,是不是?」

  「我認為是值得的,而且拍慣了你的戲,也不覺得慘。況且,也不是完全沒有時間休息,補完戲我還可以休息一兩個星期。」月亮關心地問:「吳導演,你下一部戲什ど時候開?」

  「現在仍然沒有決定,在考慮,因為我和公司的合約,每拍兩套戲,可以外拍一部,王國公司正在邀請我為王子樂執導一部警匪片。」

  「噢!反正我和公司也只是簽了兩部片。」月亮很是失意,除了吳導演,其它導演的戲太搞笑,不適合她。

  「我今天約你吃午餐,就是和你討論合約的問題。你自從得了新人獎,找你簽約的電影公司也不少。」

  「但導演叫我不要理他們,包括金像電影公司。所以我一直拖拉著,沒有跟誰接觸,除了公司。」

  「你要繼續拖下去,人家想和你簽合約,是因為你得了新人獎;但是,如果你當了影后,加上你的外在條件,你猜大家會怎樣?這是關乎你的利益。」吳導演又吃了一顆糖,他在戒煙:「戲拍完了,是我最忙的時間,起碼有一段日子我要關在黑房裡不見天日。等我忙完了,我再請你吃飯,和你詳談,好嗎?」

  「當然好,謝謝導演……」

  月亮很開心,因為她拍完戲後不久,長江也將登台回來了,配合得很好,她不用再寂寞。

  這天她剛要睡,長江的電話就來了,她十分興奮。

  由於兩地時差一邊白晝、一邊深夜,而月亮忙開工不夠接電話,月亮找長江,可能他已上了飛機去另一個城市,大家捉迷藏好幾次,長江為了使月亮安心拍戲,約好沒事不再打電話回來。

  「長江,你在干什ど?」月亮擁著被興奮地叫。

  「爬起床給你打電話,大伙仍在睡,我瞌了兩個小時!」

  「太辛苦你了!」

  「能聽到你的聲音就開心,吵醒你是不是?」

  「不,吵醒也不怕,我喜歡和你聊聊,況且我剛上床,最近登台怎樣,愉快嗎?」

  「愉快就談不上,連舞台也不能適應,事前沒想過要來,對舞台不熟悉,臨時更改節目,忙得沒氣透,又睡眠不足,新年那天,由除夕到二號,只是在後台站著打瞌睡,三號挨不住停一天。別說這些了。」長江聲音柔柔的:「月亮,我好想你,又為你擔心。」

  「擔心什ど?在家是最好的!」

  「但我答應過新年為你開個通宵舞會,誰知道突然又轉城市又加場。你新年怎樣過?拍通宵?」

  「晚上放假,和韋達、珍珍、南方去吃新年大餐,之後還上的士高。」

  「有人陪你就好,玩得開心嗎?」

  「不開心,的士高人又擠,一早就回家了!」

  「都是我不好,如果我能趕回來為你開舞會,一切就不同,大家都開心,又可以在一起!」

  「沒關係!一切都過去了,反正你也快回來了。呀!後天你回來了!」

  「我打電話回來,是和你約時間,我記得這兩天你的戲要煞科了!」

  「明天最後一天!」

  「那剛剛好,真是心想事成。」

  「你好開心,有什ど喜事?」

  「我們一團人說,雖然比我們預算賺的錢多了不少,但這一次登台實在太辛苦,睡眠不足,也沒吃過一頓好的,所以大家提議順航到三藩市和洛杉磯玩玩,鬆弛一下。後天我們乘第一班內陸機去洛杉礬,明天去買飛機票。後天你坐飛機來,我到機場等你,好好玩它兩個星期,你還可以去看你哥哥和你爸!」

  「哈!」月亮開心得坐起來:「去不去狄士尼樂園?」

  「去!他們不去我陪你去,小孩子去美國怎能不去狄士尼樂園?機票的問題我要派個人替你辦,我們在美國見好不好?」

  「太好了!不過……」月亮吁了口氣躺回床上:「長江,對不起!看樣子我不能來!」

  「為什ど不來,我們一團人你都認識,大家都歡迎你。三藩市我們不用住酒店,戴安娜未婚夫有幢二十六個房間的房子,他管吃管住,為我們省了一大筆錢。月亮,我求你跟我們分享快樂。」

  「長江,我當然想來,巴不得馬上來,有得玩我怎會放棄。但我要補一場戲,但暫時又沒有固定日期,因為要等候那位童星,戲未拍完,我不能離境。」

  「別管那ど多,你先來。可以等那位童星,為什ど不能等你?」

  「不能這樣,你知道吳導演的脾氣,他會發火,況且美國又那ど遠!」

  「我拋下他們單獨回來,他們一樣會翻臉。」

  「你為什ど要趕回來?你跟大伙去玩。」月亮也知道登台很辛苦,有機會去玩,應該爭取,沒理由放棄。

  「但是,我們分開太久了,我想念你,我渴望見到你!」

  「我也是!不過,你也只不過去玩兩個星期,半個月後,我們又可以見面了!」其實,月亮也很失望,她很想拍完片去玩。她也渴望見到長江,但是,她也知道自己的責任。

  「你不來,我不會逗留兩星期那ど久,我會跟大伙商量,盡早回來!月亮,我想念你……。」

  戲煞科後,月亮真正嘗到寂寞的滋味。

  韋達跟酒店有合約,拍完戲便去唱歌,補戲隨傳隨到。而她的其它男朋友,各有各開工,圈內人都有份內事忙,月亮和圈外人又少來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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