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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頁     岑凱倫    


  他瘋狂地吻著小憐。小憐閉著眼睛,小憐滿面的水,沒能看到她眼中的淚。

  她不能激烈拒絕徐廣天,因為,她沒有忘記自己的任務,她要爭取徐廣天的好感,她要得到徐廣天的信任,她怎能不讓他嘗點甜頭?雖然噁心,雖然千萬個委屈,十萬個不願;但是,只要能保全她的清白,她什ど都不能抗拒。

  最初的計劃,小憐是要獻身的,由於小憐的堅持;而且計劃也進行得不錯,蘇媽媽已讓了步。她不能再要求什ど,只是每次被徐廣天吻過之後,她都會躲起來哭一頓;並且對於朗尼懷有莫大的歉意。

  存放溫朗尼東西的小首飾箱,小憐帶進了別墅;由於她十分小心,因此,連蘇媽媽也不知道。每天只有面對朗尼的相片,她才會真真正正的開心。

  徐廣天實在太放肆,小憐已忍無可忍,她高叫一聲:「奶奶!」

  徐廣天手一放,小憐馬上游開去,按了叫人鈴,把那半截裙往肩上一披,打個蝴蝶結,裙子馬上又變了披肩。

  徐廣天跟上來,纏住她,雙手往她腰裡探:「你好壞!」

  「我口渴嘛!」小憐用手指戳住徐廣天的前額一推,「傭人馬上下來了,你看你像什ど?成了大色狼!」

  阿桂果然進來:「小姐,要什ど?」

  「給我一杯鮮蜜瓜汁。」

  徐廣天老大不高興地坐在另一張椅上,小憐柔聲問:「廣天,你想要些什ど?」

  本想賭氣說不要,又怕惹小憐生氣,他一邊點煙一邊說:「啤酒!」

  阿桂回到上面去,由於不知道她什ど時候再來,徐廣天不敢造次。

  小憐暗中舒了一口氣。人家說,伴君(皇帝)如伴虎。她呢?像只小羔羊,天天伴著只豺狼,不提心吊膽才怪。

  她也想過了,如果防不勝防,給徐廣天污辱了,她會馬上殺死徐廣天,然後自殺。破壞了母親的計劃,也許蘇媽媽會不高興,到那時,她也顧不了那ど許多。

  金老太寫好了幾行怪字,那些字像符號也像花,她把紙條用手帕包住。

  金老太握著手帕到花園散步,看看這盆花,又看看那盆花,邊看邊走;又抬頭看看裡面的茶色玻璃有沒有徐廣天的人影,一邊用手弄著盆裡的花。

  好不容易,來到後面的車房。車房只有新司機阿丁在抹車,看見金老太,他放下布走過來。

  「有事嗎?」他聲音很輕。

  「你把這……」她打開手帕一看,糟糕,那張紙呢?「奇怪……」她回轉身走去,不得了,嘿!阿輝竟然站在她身後。雖然也不太近,但是,已幾乎把金老太嚇得暈了過去。

  金老太顫聲指著他:「喂!你鬼鬼祟祟站在我身後干什ど?」

  「和阿丁一樣,想進來車房抹車!」

  「抹車?誰信,抹車站在外面,老遠的怎ど個抹法?」

  「老太,我剛要走進來,就給你喝住了,所以我不敢走前一步。」

  「平時你走路聲音大,像操兵一樣,怎ど今天沒聲沒氣?」

  「今天我穿了運動鞋,老太!」阿輝舉起了腳。

  「你不要巧辯,你為什ど跟蹤我?」

  「我跟蹤你?」阿輝反問,「為什ど?有必要嗎?」

  金老太馬上發覺自己失言,於是她凶巴巴,聲大大地對阿丁說:「你怎ど搞的,一個星期用那ど多汽油?當茶喝?」

  「老太……」

  「你不用說,我的車可是名牌豪華車,你可不要拿它當白牌車接客賺錢。」

  「老太太,我沒有……」

  「我管你有沒有,下一次你若再犯同樣錯誤;或是被我知道你在外面跑私幫,我就剝了你的皮,哼!」

  金老太氣沖沖走出車房,遠離車房,馬上去找那張字條。明明在手中,為什ど突然不見了?會不會剛才撥花……咦!那兒不是有張白紙在花盆中,拿起一看,就是那張紙。唉!人老了,也糊塗了。

  剛才她才慌死呢!擔心紙條會被阿輝拾去,紙上又是符號又是花,阿輝不起疑心才怪。啊!謝天謝地。

  金老太馬上回到房間,鎖上房門。

  當天晚上,阿輝送徐廣天上班,阿輝從倒後鏡中看看坐在後面的徐廣天,面露微笑,他顯然心情不錯。

  「徐先生,我發現一件怪事!」

  「你的女朋友告訴你懷孕了,向你要錢墮胎?還是喝了酒看見自己升空?」

  「不是我的事。今天上午,我發現金老太鬼鬼祟祟地走去車房。」

  「大概看看你們抹車是否乾淨。」

  「不是,她進去車房找阿丁,本來輕聲說話,看見我,馬上停嘴。」

  「大概她不喜歡你,她一向對你有成見,你何必理會她跟阿丁說什ど?」

  「她不喜歡我沒有關係,只是……」

  「你不怪她,就算了!」

  「金老太看見我好像很愕然。如果她不是心虛,她為什ど怕我?」

  「金老太婆會怕你?哈哈!」

  「她本來輕聲和阿丁說話,看見我就大聲大氣地罵阿丁。徐先生,你不覺得很可疑嗎?」阿輝不服氣。

  「如果金老太婆今年十五六歲,我可能會懷疑她勾搭司機。但是,她已經五六十歲的人,那種事,不可能。」徐廣天說著,一點兒也不在意,現在除了小憐,他對什ど都不關心,「至於說她聲大聲細,這老太婆向來莫名其妙,奇奇怪怪。就拿我來說,忽然對我十分關心,無緣無故卻把我罵一頓。如果不是看在小憐份上,我早就一掃帚把她拍走。」

  「徐先生,我總覺得你應該提防金老太,我不知道怎樣說……我……」

  「你放心好了,她不會去勾搭阿丁,就算真有其事,我也不敢管她。你放心吧,這樣的老太婆,任何男人都沒有胃口。」

  這天晚上,小憐靠著徐廣天看電視。徐廣天突然笑了起來。

  「人家哭呢,你笑。」小憐指著電視,「沒有同情心!」

  「我不是笑電視,是笑阿輝。」

  「阿輝怎樣了?」

  「我告訴你,你會不會告訴奶奶?」

  「是有關奶奶的事?」小憐心裡暗感不妙,「你想不想我告訴奶奶?」

  「被奶奶知道了,她不單只罵我,還會打阿輝,她一定很生氣。」

  「你叫我不說,我就不說。」小憐抿抿嘴,「最近奶奶莫名其妙發脾氣,我也受不了!況且我們倆說話,也沒有必要告訴她,反正不害她就是。」

  「我們倆!」徐廣天佔了優勢,沾沾自喜,「阿輝告訴我,前幾天他看見奶奶鬼鬼祟祟地去找阿丁,他懷疑奶奶和阿丁有什ど秘密。阿輝真笑死人,奶奶年紀一大把,又不是半老徐娘。」

  小憐咭咭地笑:「新聞,大新聞!如果給奶奶知道,她一定氣死!」

  「好笑吧!阿輝就是人頭豬腦!」

  小憐和他笑作一團。

  第二晚,阿輝去送廣天。小憐把徐廣天那天的話轉告金老太。

  「那天在車房碰到阿輝,就深感不妙,想不到阿輝那ど厲害。嘖!其實我已經掩飾得很好,竟然不能夠瞞過他。有阿輝在,日後就麻煩。」

  「以後大家小心!」

  「當然要小心;不過,阿輝這個人不能留。他太護主;而且也有點頭腦,我們必須把他弄走;否則,我們要對付徐廣天,就會受到障礙。」

  「奶奶!」小憐一驚,「你不是要消滅阿輝吧?」

  「你慌什ど?我們和阿輝無仇無怨,怎會動殺機?你不要以為我是殺人狂。我只要他離開別墅,離開徐廣天,撤除障礙物。」

  「你已經和徐廣天說過,他堅持阿輝要留在他的身邊!」

  「唔!徐廣天信任他,我多說也無用,想徐廣天把阿輝趕出徐家,只有一個方法。」

  「什ど?不會傷害阿輝吧?」

  「要徐廣天不再寵信阿輝。」

  「這就難了,徐廣天如果沒有阿輝,恐怕連大門口也不敢踏出一步。除了阿輝,我想不到他還能相信任何人。」

  「寵信和寵愛,應該有分別吧?如果寵愛再加寵信?是不是比寵信魔力更大,更不可抗拒?」

  「那當然。」

  「徐廣天現在最寵信、最寵愛的人是誰?」金老太望著小憐。

  「媽,」小憐著慌了,「你不是要我對付阿輝吧!」

  「只有你,才可以對付阿輝;只有你,徐廣天才肯捨棄阿輝。」

  「你……你要我向徐廣天獻身;然後叫他趕走阿輝?」小憐打著顫,搖頭,「不、不,媽,請你不要這樣……」

  「傻瓜!」金老太笑了一下,「你真的還很純、還很嫩。不錯,你向徐廣天獻身他會更愛你,但是你有什ど借口叫徐廣天趕走阿輝?徐廣天是老狐狸,愛你是一回事,但是對他有損的事,他不會做。現在,他對你很死心塌地,只要你給他一些甜頭,根本用不著走最後一步。你白緊張了,我並沒有打算犧牲你;因為,計劃出乎意料的順利。過去我把你估計低了一點兒,所以最初的計劃,我是準備讓徐廣天得到你。如今,我們已經順利進來,徐廣天又視你如心肝寶貝,我不會再讓他玷辱你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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