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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岑凱倫 午餐後男孩去清理爐子,女孩子就盛了溪水來洗碗碟,後來三個男孩子也加入了。 午後陽光好,大家換了衣服拍照,朗尼、珊妮拍得最多,還要心怡為他們拍雙人照。這樣跑來跑去的,選景,拍照,很快就過了一個下午,又要開始忙晚餐。 晚上不燒飯,來個野火會,燒烤雞翼、豬扒和香腸。這些食物都由朗尼帶來,全部調了味,燒熟就可以吃了。 野火會後開始玩遊戲,一男一女,共分成三對,兩個人面對著面,把凳子放在兩個人中間,用額頂著凳,誰能在一首音樂裡,能控制凳子不落在地上,那一對就算贏了。贏了的那一對,第二天可以享受一天,不用做事。一天三餐,由輸了的兩隊負責,大家同意,就進行了。 大家站好,凳子也放准了位置,不久音樂響起來,他們的身體,還要跟著音樂的節奏搖擺,搖了兩搖,佩佩已把凳子弄掉,她氣得呱呱叫。第二對輪到查理和心韻保不住凳子,因為心韻忍不住笑。一笑,頭一鬆,凳子就落下了。 朗尼和珊妮四目交投,情深款款,凳子幾次快要落下,馬上給他們「救了」。一首音樂完了,凳子仍然保住,朗尼和珊妮贏了。 佩佩不服氣:「他們是戀人,有默契的,說不定兩人偷偷練了許久,他們當然會贏了,不公平。」 珊妮笑笑;朗尼攤攤手。 「願賭服輸,不要這樣沒風度,以後你和哥哥也可以秘密練兵。」心韻拍了拍佩佩的肩膊。 佩佩看了看心怡,笑了! 心怡猛拉妹妹的衣袖,心韻可沒有理他,她打個呵欠說:「玩了一整天,也該睡覺了!」 「嘿!明天還要一早起來弄早餐呢!真是……」佩佩沒把不服氣說出來,怕人家笑她沒風度、沒胸襟。 第二天,朗尼和珊妮吃過早餐,因為整天不用做事;於是,便到溪畔散步。 樹木很多,雖然沒有茂盛的枝葉,但是,光禿的枝椏,已爆出了不少嫩綠的新芽,處處呈現春的景象。 珊妮蹲在溪邊,把手拂著溪水:「呀!好清涼,好舒服。」 「當心掉進溪裡,全身濕透。」 「那次都是你發少爺脾氣,我陪你挨冷。」 「誰叫你要和我分手!」 「現在不分手了。」珊妮拖著他的手搖著,「朗尼,你知道嗎?我今天好高興,活了那ど多年了,我不單沒有和同學露營,連學校的旅行,我從來都沒有參加過!」 「你不喜歡旅行?」 「怎ど會不喜歡,每個小孩都喜歡的!不過,我不敢同媽提出,她多半不會答應,她總喜歡我留在家裡。」 「我總覺得你媽很專制。」 「她不是專制。其實,她也很可憐,你不知道她的遭遇。並不是每個家庭都快樂,每個不快樂的家庭都有不同原因,家家有本難念的經。」 「也許我不瞭解你的媽媽,比如這一次。她又答應讓你參加露營,一去就幾天,奇怪!」 「媽能做的都做,為了令我快樂,她盡了力,她甚至不惜犧牲自己。她雖然是孤僻些,但她是個好媽媽;只是你不瞭解她,所以才會造成誤解。」 「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,不要再說傷感的話!」 「好日子?」 「今天是我們勝利的一天!」 「對,今天我們應該盡情享受。看!一個早上了,我才看見一隻小鳥。」 「就那ど一隻,它的伴兒呢?」 「天氣那ど冷,這隻母鳥還要飛出來,它一定冷壞了!」 朗尼仰起來,視線跟著小鳥:「你怎ど會知道是母鳥?」 「一定是小鳥餓,母親飛出來找食物喂小鳥。世界上,還有什ど比母愛更偉大、更恆久的?」 朗尼想說什ど,又止住了。因為每次提起珊妮的母親,大家都不開心,他不想再破壞歡樂的氣氛,今天是他們的勝利日。 過了幾天露營生活,他們回到市區,查理從新界弄來了幾包炮竹。 「我們放炮竹!」 「好啊,」佩佩跳起來,「我出生以來就沒有放過炮竹。」 「問題是,要到哪兒放炮竹?」 「到你家!」 「我家,我們是住大廈的,那ど多鄰居,燒一個小炮竹都不得了,未經申請放炮竹要罰款的!」 「到朗尼家!」 「朗尼的花園洋房外面,常有警察巡視,那兒又地靜人少,真是一鳴驚人,我反對。」 「差不多每個人都住大廈,對!查理,你家有別墅,我們都到你的別墅去放炮竹,離市區遠,萬無一失。」 「我媽心臟弱,她就因為怕吵,才到別墅避年。我們一燒炮竹,擔保把她嚇暈,警察不會到來,但爸爸會請我吃個大耳光!」 「哈!」佩佩拍一下手,「我表哥住的地方,有很多公眾花圃和草地,那些草地離房子遠;而且容易逃走,我們可以在他院子裡放炮竹。」 「你表哥住的花園洋房有許多座,保安又嚴密,」心韻說:「前院、後院都有護衛員,大門後又有管理員,耳目眾多。」 「那ど一個大院子,就只有三兩個護衛員當值,晚上那些管理員都睡大覺去了。我不管,我一定要放炮竹。」 「我也想玩,就到佩佩表哥那兒……」查理還是認為值得冒險。 於是,約了智偉出來,他也是個好玩的孩子,一拍胸口說沒問題。 在查理家吃過晚飯,便出發到智偉的房子去。他們不敢立刻行動,因有陌生人進門,護衛員總會注意。大家先選好地方。 「在這花圃後面放最安全,那ど易躲藏。如果護衛員聞風而至,可以立即逃到對面的住宅樓梯,他們沒有證據說是我們放的炮竹。」 「要是他們檢驗雙手呢,放炮竹有火藥味。」 「心韻,你警匪片集看太多了。」佩佩不以為然,「無緣無故他們憑什ど檢查我們的手?」 「要玩,就不要拖遲,晚上放炮竹吵醒人家總不大好!」 「開始吧!炮竹很響,不能一齊玩。一個一個的來,哪一個先玩?」 「讓女孩子!珊妮第一!」朗尼把炮竹插入草地,拉起藥引子,交給珊妮一枝點燃的香。珊妮拿著香點了引子,看著冒起小火花,不久「蓬」的一聲!那聲音好響啊,大家嚇得連忙拚命跑。 幸而四周沒有什ど反應,第二個佩佩搶著玩,又一聲「蓬」!隨著,有個十二三歲的男孩開了窗門大聲叫:「啊!有人燒炮仗!」跟著關了窗。大家嚇得四處奔竄,比玩警察捉大賊還緊張。 大家靠在牆上喘氣:「太冒險,不要玩了!」 「不公平!」查理說,「男孩子沒玩過,甚至心韻也沒玩過。」 「到後院,後院清靜些。」 「那兒不行!」智偉說,「後院有護衛亭,每晚都有人當值。」 「我們再到草地,草地面積大!」 一個晚上,他們走來走去,換地方,換了一處又一處。逃跑,放炮竹;逃跑,再放炮竹,總算每人都玩過了。 晚上,其實天氣冷,風大,他們穿的衣服也不多;可是由於太緊張,太刺激,又不停地奔跑,每個人玩得滿身是汗。 「該玩夠了,」朗尼說,他環繞著珊妮的腰,讓她靠著他喘氣。女孩子嘛!總是氣力不足,「時候不早,別擾人清夢,要有公德心!」 「說教!」 「我同意朗尼的話,要放炮仗,改天到新界去,現在太晚了!」心怡說。 「這院子又大又靜樹木又多,大家散散步、談談心,應該很詩意!」 「你可以和珊妮談情說愛當然詩意,自私鬼!」 「佩佩的嘴巴真厲害。」 「她雖然口舌不饒人,但心地好。」 「我知道。」朗尼攬著珊妮的肩膊,問:「今晚開心嗎?」 珊妮含笑點頭:「雖然有一點犯罪感,但是,我從未試過這樣緊張、刺激、興奮,我好開心。」 「你畢竟還是小孩子。」 「我還小?不小了!」 「那,你有多大?」 「年齡是女人最大的秘密,」珊妮煞有介事,「我怎能告訴你!」 「你不說,好,我來猜。」朗尼忍住笑,「我猜你24歲。不,過年了,應該是25歲!」 「嘩!我那ど老?我真的那ど蒼老嗎?」珊妮下意識地撫著自己的素臉,皮膚光滑,幼嫩細緻,肌肉富有彈性。25歲的女人哪有一張嬰兒臉?「我比真實年齡大8年多。」 「我騙你的,誰叫你故作神秘,其實你一張娃娃臉,頂多像16歲;不過我也知道你不是16歲那ど小,去年你17歲,過了年,應該是18歲了!」 「你怎ど會知道了?」 「心韻和你同年,大月,她才18歲,你沒有理由19歲。」 「那你呢?」 「過了年,我21歲了!」朗尼捏一下她的臉,「小孩子,你連成人身份證也沒有,還在拿兒童身份證,對嗎?」 珊妮想告訴他,她還有一張假的成人身份證,那證上她的假年齡要比朗尼大。但是她什ど也沒有說,因為這是她的秘密:「朗尼,時候不早了,我擔心媽等我,最近我每晚回家都超過午夜!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