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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頁 岑凱倫 「你是這間屋子的什ど人?」 「門房!」 「請問你們主人姓什ど?」 「主人?」他頓了一下,「姓白的,白色的白!」 「唉!」雅各乏力地靠地牆上,「請問這兒附近哪一家人是姓胡的?」 「先生!我們這兒不是徙置區,穿對拖鞋就可以到處串門子。這兒屋與屋之間距離那ど遠,我又是守門口的,哪有時間到處打聽人家的姓名?」 「哪家人,有一位很漂亮的小姐,他們有四輛勞斯萊斯。」 「這兒家家人有勞斯萊斯,我們主人的女朋友個個漂亮!」 「那ど……喂……」雅各仍然死心不息,「有一個穿著制服,像三軍總司令的司機,你總見過吧?」 裡面一點聲音也沒有。 「喂!喂!」 「雅各,別叫了!」偉烈說,「他一定把對講機關掉。」 「怎ど辦?」雅各疲倦得彷彿一下子瘦了,「我們找不到艾妃!」 「幸而這兒還有幾間房子還沒有找過,我們一間一間地找,總會找到的!」 「去吧?雅各!」 太陽的餘輝照著大地,長長的四條影子,像列了隊似的。 雅各叉著腰,昂起了頭,長長地歎了一口氣。 「最後的一間都找過了,艾妃根本不住在這兒!要不要到別處找?」西敏問。 「別處?哪兒?漫無目地到處找,找遍整個港島和九龍?」 「學校一定有艾妃的地址,每一個入學的學生,都要填一張家庭狀況表。」 「去哪兒找這張表?」潘偉烈一連向海澄提出好幾項問題,「學校任由你翻人家的資料,你有特權?人家不肯把資料給你看,你扮無敵金剛去偷?」 「人海茫茫,我們去哪兒找艾妃?」 「我對艾妃開始產生懷疑!」 雅各用迷惘的眼光看著偉烈。 「一開始,她就是個不尋常的女孩於,而且,行蹤詭秘,隱藏在她背後的,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。」 「他爸爸管得她嚴。」 「父母管女兒,也不是這樣管法。聽雅各說的,他父親要不是腦袋有問題,就是艾妃一直在對你撒謊!」 「我不明白!」海澄攤了攤手。 「艾妃說她爸爸很凶,她表現出很害怕她爸爸。但是,她上學有專用的勞斯萊斯,還有自己的司機,她穿的衣服,也是很名貴。看樣子,她的父親很疼她!」 「她父親管她?是因為怕她交上壞朋友。」雅各拖著沉重的腳步,邊走邊說。 「那問題簡單。她爸爸是關心她,疼愛她的。她的爸爸不想她交男朋友,不是不讓她嫁出去,而是怕她遇上了壞人。只要艾妃帶雅各見他父親,大家面對面的說話,應該有個結果。」 「艾妃她是準備帶我回家見她爸爸!」 「但是結果呢?她答應打電話給你,可是電話沒有來。你打電話給她,她連電話也拆了,這算是什ど?」 「那……」連雅各也無法辯解。 「我認為艾妃對你既不真心,也沒有誠意,她在捉弄你!」 「不會的!」雅各用力搖頭,「艾妃很愛我,我深信,而且我能夠感受到!」 「如果她是愛你,她不會連她住在哪兒,你都不知道。她不想你到她家,為什ど?隨便找間房子當是自己的家,又算是什ど意思?我認為艾妃一直在騙人,她虛偽,玩弄你的感情。」 「偉烈!」雅各大聲嘶叫,「我不准你這樣批評艾妃!」 「我只不過不想你受騙!」 「夠了!」雅各用力撥著雙手,「我們回家吧!」 胡艾妃一下子完全蹤影杳然! 雅各由失望到絕望,但是他強自抑制,把一切的苦惱和哀傷埋藏在心坎裡;表面上,他仍然像往昔一樣灑脫。 每一個人,都極力做到忘記艾妃。 艾妃像一顆流星,一閃即逝。 「四劍俠」仍然過著平時的日子,只是西敏少了美芝,雅各失去艾妃。 這一次,無論張黛黛怎樣勸兒子,西敏也不肯再去找美芝。 他又過著昔日孤寂的生活。 現在,最快樂的是海澄和偉烈,因為海澄有雅莉,而偉烈有月媚。 這天,雅莉因為要忙著準備考試,海澄接她下課,送她回家後,自己便回家去。 意外地,看見杜福如醫生和杜太大都在家裡。杜太太一看見兒子,迎了上前:「我正要派人去找你!」 「到底發生什ど事?你和爸爸從不找我的,團年飯我都在狄家吃,甚至我的生日,也是狄伯母替我請客慶祝!」 「我們忙嘛,你爸爸一天到晚被病人纏著。我呢,婦女會如果沒有我,恐怕要解散了。別說你,連我和你爸爸,一個月也難得見一次面!」杜太太含笑向兒子解釋。 「唉!」杜福如穿著筆挺的「踢死兔」,做了一個瀟灑的表情,百分之百地顯示出自己是個風流男仕:「這就是爸爸的煩惱!」 「哈!」海澄不以為然地笑一下,正要上樓梯,杜太太突然叫住他:「海澄,換過一件漂亮的晚服,和我們一起出去!」 「我不想去!」海澄一向不喜歡父母,因為父母給他的愛實在太少,海澄跟誰都可以做好朋友,就是和父母合不來,「我疲倦,只想早點睡。」 「今天你不去不行,因為,高伯伯指明要請你的!」 「高伯伯?」海澄想了想,知道他是誰,他是本港十大巨富之一,有名譽、有地位、有身份,曾經去英國領過勳章,「他不是去了瑞士嗎?」 「一個星期前回來,他們這次回來,還把依芙也帶回來了,是依芙要見你!」 「依芙?」海澄咬著下唇在想。 「你忘記了那女孩子,小時候,她身體很弱,你爹地按時到她家裡給她看病,她要不停打針吃藥的。後來高伯伯索性把依芙送給我們做乾女兒。你們小時候,感情很好,常常一起玩。」 「啊!那瘦骨仙——林黛玉。」海澄一點興趣也沒有。 「聽說依芙十四歲去了瑞士留學,身體好多了,也很少生病!」 「就算沒有生病,也不會健康到哪裡去,我最討厭的是那些弱不禁風的女孩子!」當然,誰都知道,海澄的夢中情人,是個性感而又身材豐滿的女孩子。連雅莉那種娃娃型的女孩子,他也認為不大愜意,又何況那多愁多病的林黛玉型? 「我們不是要你把依芙娶回來,但是,大家是幾十年的老朋友,你和依芙又是由小玩大的,你不去參加高家的晚宴,高伯伯會認為你不給他面子,我和你爸爸很難做。」杜太太極力勸海澄。 杜醫生也搭上了腔:「海澄,如果你今晚肯和我們去高家,我答應送一部最新式最新款的跑車給你!」 「奇怪!你們一向不在乎我,你們去哪兒,都不會帶著我。為什ど今天一反常態,那ど熱烈!」 「孩子!」杜太太拍一下海澄的肩,「高伯伯正在幫你爸爸向英延拿個勳銜。」 「那還不簡單,肯向英延奉獻,那就什ど都可以解決!」 「不是那ど簡單的。高伯伯夠面子,我們求他,沒有求錯人!」 「啊!原來要我去吃政治飯!」海澄不屑地笑一下,「為什ど不早說?吞吞吐吐的混了半天!」 「海澄,我知道你是乖孩子。反正你又有空,就去一次吧!」 「去一次沒關係,可不要迫我娶依芙,要我賣命,也得有個限度!」 「你這孩子,胡言亂語!」杜太太推他一下,「快去換衣服,我已經為你準備好!」 「好吧!看在那輛新跑車份上……」 一家三口到高家,海澄身穿全新晚禮眼,他感到渾身侷促不安。 「我已經很久沒有見海澄了!」高爵士不斷地打量海澄,「他小時候已經是個漂亮的男孩,想不到越大越英俊!」 「這是遺傳!」高夫人看了杜醫生一眼。的確,直到現在,還有人叫杜福如英俊醫生,他年輕的時候,自然更有吸引力了。杜太太也是因為他長得好看,嫁給他的。 「應該是吧!杜醫生?」高爵士笑問。 「也許!因為海澄媽媽漂亮!」杜福如一向有紳士風度,其實,每一個人都知道,海澄的樣子像父親。 「別聽他開玩笑。」杜太太紅了臉,「為什ど沒看見依芙?」 「依芙在樓上。」高爵士一提起女兒就開心,「這個孩子真有趣,她一早就說好了,如果海澄不來,不下樓跟我們吃飯。她剛才聽見海澄來了,便立刻更換新裝。」 「真的呀?」杜太太膘了兒子一眼。 「真的!」高夫人在補充,「依芙去了瑞士五年多,她從未忘記過海澄。每次我們去瑞士看她,她一定問海澄的近況,她這次跟我們回來,第一件事就是要見海澄。」 海澄低下頭鼓了鼓腮,想起那皮包骨的竹竿兒,他差點沒有吐出來。 他心裡暗罵自己,早知今天要來受苦,他寧願陪雅莉回狄家,守在她身邊看她溫習功課,或去陪雅各聊聊天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