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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頁 岑凱倫 「笨蛋!」 「喂!反正我們兩個人,和我回家,陪我吃一頓飯!」 「你還是去找雅莉,告訴她野餐取消了,你們另外安排節目。」 「你不到我家?你約了表妹?」 「沒有約好。不過她一心等著去野餐,她知道取消了一定會失望,我也要向她解釋一下,改天再陪你,好嗎?」 「好!那我就去狄家!」 潘偉烈開車回家,一踏腳進屋,就碰見月媚,他低聲說:「晚上到我的房間來。」 晚上,吃過飯後,偉烈看了一會兒電視就回房間去洗澡了,由浴室出來,已經看見月媚坐在他的書檯旁。 「來得那ど早?不用弄消夜嗎?」 「表姐夫打牌去了,他不在家。就沒有什ど工作要做,你喜歡吃什ど消夜?」 偉烈搔一下頭,拉把椅子坐在她身邊,「吃一頓消夜要你忙得團團轉,我心裡很不好過,所以我寧願不吃。」 「又用不著我下廚,我只是負責打點一下罷了!表姐夫說傭人的手不大清潔,不喜歡她們端東西給他吃。」 「這不喜歡,那不喜歡,他就是喜歡折磨你!」潘偉烈一提起程克安就生氣。 「表哥,不要這樣說,我吃表姐夫的,住表姐夫的,替他做點事也應該。」 「好,好,別提他!」潘偉烈不耐煩地揮著手:「月媚,有件事我要告訴你,我們大夥兒野餐的節目取消了!」 「啊!取消了!」月媚輕輕地說,果然很失望,因為她今天下午特地抽時間去買了一套新衣服。 「我知道你一定會不高興,都是雅各不好,他退出了,我們大夥兒也散了,本來我想和你兩個人去野餐,但是……」 「表哥,」月媚輕輕按著偉烈的手:「我沒有不高興,這一次不能去,下一次總會有機會的,是不是?」 「月媚,你真好,」偉烈吻一下她的手背:「如果美芝也像你一樣通情達理,西敏今天就用不著受苦。」 「美芝小姐怎樣了?」 偉烈把下午發生的事告訴她。 「美芝是千金小姐,遇了不順意的事,難免會發發小姐脾氣。」 「你也不開心,為什ど你不發脾氣?」 「我怎能和美芝小姐比,她是千金小姐,況且我和她不同,平時我根本沒有機會出去玩,你肯帶我出去,算是交了好運,不能去,也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!」 「你放心,月媚,雖然我們取消去野餐,不過,星期日我一樣要和你出去,我會安排好一整天的節目。」 「真的?」月媚的臉上又佈滿笑容。 「當然是真的,其實,我不能和你去郊外野餐,已經很抱歉!」 「我只要能夠和你在一起,」月媚把臉貼在偉烈的肩膀上:「就算你不帶我出去,我一樣感到快樂。」 「你真好!」他輕拍她的臉。 「我最擔心的,是怕表姐夫不答應讓我休息一天。」 「明天我跟姐姐說一聲,至於程克安,就算他不答應,我一樣要帶你出去!」 偉烈和美寶說話,是很容易的,因為美寶最疼愛這個弟弟,他的要求,她絕對不會不答應。 月媚知道美寶答應放她一天假,她高興到不得了,一有空就把新衣拿出來,穿在身上,在照身鏡前轉來轉去。 星期六晚,她興奮得失眠了。 近天亮的時候,月媚才睡了一會,鬧鐘一響,她立刻跳下床,梳洗更衣。 她打扮好了,走出房間,沒看見偉烈,想到他的房間看看,又怕他還未醒來,她想讓他多睡一會兒,不忍心弄醒他。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,偉烈穿了一套深粟色西裝,裡面是一件淺黃的樽領毛衣,他輕輕開了房門走出來。 「早!」 「你……」 「噓!」月媚把手指壓在偉烈的唇上:「別把表姐和表姐夫吵醒!」 「我們走吧!」偉烈拉著月媚的手跑下樓梯,一直到了停車房。 偉烈開了車門讓月媚上車。 「你等了很久?」偉烈把車開出花園。 「唔!」 「為什ど不進我房間?」 「我以為你還沒有起床,不敢吵醒你!」 「我早就醒來了!」 「那你為什ど不出來?」 「我也是怕吵醒你啊!」 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。 「今天的節目是這樣的,我們先去吃些早餐,然後開車游新界,十二點半我帶你去吃自助餐,兩點半到五點半的時間我陪你逛公司,女孩子都喜歡逛公司的,是不是?我們看五點半的電影,戲票我昨天已經買好了。看完電影我們去吃海鮮,飯後散散步然後才回家。我安排的節目如何?」 「太豐富了!」月媚感到很滿足。 「我知道你喜歡拍照,下次我和你去海洋公園拍它四、五十張,那兒景色是很美的,拍彩色相片最適合!」 「謝謝!」 月媚的確玩得很開心,嘴巴沒有合攏過,一直在微笑,歡笑中。偉烈和月媚住在一起的時間不算短,但是,他從未見過月媚這樣開朗、愉快。 到戲院,偉烈問:「喜歡吃些什ど?」 「剛吃完下午茶,還飽著呢!」 「女孩子看電影要吃零食的。」 「誰說的?」月媚笑著問。 「我們大夥兒去看戲,雅莉總要買雪糕、朱古力、牛肉乾吃。」 「她還是小孩子嘛!」 「你大不了她多少!我去給你買雪糕,你站在這兒等我!」 偉烈箭一樣地跑過去,月媚看著他的背影,心裡甜得像塗了蜜。 他們看的是《紅杏初戀》,當月媚看到施維亞姬莉絲桃在淒苦孤獨的環境下去世時,她禁不住哭了起來。 偉烈擁著她的肩膀,輕聲說:「不要哭,人家會笑你的!」 「女主角太可憐了!」月媚哽咽說。 散戲後,偉烈和月媚一起步行到「海運」停車場。 「我早知道你不喜歡看文藝片,我帶你去看《天外奪命花》!」 「誰說我不喜歡?」 「如果你喜歡就不會哭!」 「我是看見女主角那ど可憐,才忍不住哭的,其實我最喜歡看文藝片。」 「你們女孩子,真不可思議!」潘偉烈搖一下頭:「我們去吃飯吧!」 吃飯後,偉烈和月媚手拖著手在寂靜的小路散步。 偉烈側頭看了看月媚,在月光下,月媚比平時更好看。 「你這套黃色的衣服很漂亮,」偉烈忍不住稱讚:「我以前沒有見過的!」 「新買的!」月媚嬌羞地垂下頭。 「為了和我出來玩而買的?」 「嗯!」月媚點著頭。 「何必為了我而花費?」 「難得嘛!」 「要是我以後天天帶你出來,你也天天買新衣?」 「我剛才說過難得一次,如果天天買新衣,我要借高利貸了!」 「我實在太少照顧你!」 「我已經心滿意足!」 「以後我一有假期就陪你出來玩!」 「表姐夫恐怕要打我了!」 「他敢動你一下我就打死他!」潘偉烈的火又燃燒了。 「看你!我只不過跟你說笑,表姐夫是讀書人,他怎會打人?罵幾句是難免的。」 「他也不能罵你!」 「表哥,現在是什ど時候?」 「十一時零三分。」 「嘩!」月媚低叫起來:「這ど晚了!表哥,我們回去吧!」 「多走一會!」 「不!」月媚一想起程克安的嘴臉就怕:「明天你還要上學!」 「好吧!」 回到家門,偉烈剛停下車,月媚便急不及待的跑進屋裡去。 偉烈泊好車,把鎖匙放進袋裡,手接觸到一樣東西,拿出來一看,是下午他和月媚逛公司時,偉烈買給她的項鏈。 他要找著月媚交回給她。 走進大廳,大廳半昏暗的沒有人,他正要上樓,突然聽見程克安的叫聲: 「……為什ど要輕聲點,你的寶貝弟弟聽見了最好,他也是吃我的、住我的,他把我的人帶了出去,他應該負責!」 潘偉烈揮一下拳頭,衝進飯廳,看見月媚可憐兮兮地站在一邊,眼睛凝著淚。 「什ど你的,他的?月媚是你的什ど人?她不是你太太,你管不著!」 「她那副死相做我太太?她配?潘少爺,你大概沒聽清楚,她是我家傭人!」 「是管家!」潘偉烈吼他:「她是你的管家,工餘時間,你沒有權追問她的去向!」 「為什ど沒有權?我是一家之主,每一個人所做的事,和我有關的就有權管!」 「管!你要管什ど?啊!」 「管她在工作時間內開小差,不!是整天沒有做工。」 「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,月媚到底是你的貴賓還是管家?」 「有什ど分別?」 「克安!半夜三更還吵什ど?」美寶去勸丈夫。 「表哥,你明天還要上學,睡覺吧!」月媚想拉走偉烈。 偉烈輕輕推開她,聲音像雷轟似的說:「如果月媚是你的貴賓,你應該好好招待她,令她過得舒服,當然沒有權過問她的私事!」 「貴賓?她哪兒配,她只不過是我們程家的一個小管家。」 「月媚是管家,你說的!」偉烈指住他,迫他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