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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3頁 岑凱倫 「男女相愛,是可以接吻,甚至生兒育女,兩個女的就不能,你……你令我作嘔!」 「若是兩個女的相愛也可以,」茱莉看著她,「秋如,我愛你。」 「胡鬧!你一定瘋了,」秋如真是非常震驚,「你是不是喝了酒?」 「我沒有喝酒,你知道我一向不喝酒,我很清醒,我記得我認識你便喜歡你,中二便開始愛上你,秋如,相信我,我會對你很好。」茱莉用手指輕撫秋如的手臂,「我真的愛你!」 秋如渾身發毛,她走下床馬上穿上晨褸:「你美國雜誌看太多,你著了道兒,兩個女人怎能戀愛?我雖然喜歡你,但我絕不會愛你。我將來會愛上一個男孩子,然後我們結婚生子,我喜歡過正常的婚姻生活,我不喜歡同性戀。」 「男人有什ど好,你見過好的男人嗎?石文欽?佛烈?亞倫?尊尼?他們能令你快樂嗎?」 「我見過很好的男人,石叔叔、宜珍的爸爸、翠姿的爸爸!」 「那都是上了年紀的男人,你不會嫁個五六十歲的老頭,年輕的小伙子就像林明新,嫁那種人有幸福嗎?」 「袁巴利是個好人,也許你不知道,他很愛你,你和他在一起會很幸福。」 「不,我不喜歡他,我不喜歡任何一個男人。」茱莉走到她身邊,「我愛你,秋如。」 「不要走近我,請你出去。」秋如退後躲到牆角。 「秋如,我喜歡跟你在一起,如果你怕人家說閒話,我們到外國去!」 秋如一步步退,到房門口,她突然開了門直奔出去。 「秋如,秋如……」茱莉追上去,邊走邊叫。 秋如跑到袁巴利的房間,拚命敲他的門。 巴利開門,看見秋如,很詫異。 「什ど事?」 「茱莉精神不對,請你送她回睡房好嗎?」 「好,你放心。」 秋如還以為要花一番唇舌向巴利解釋,誰知道巴利既不意外,也不驚異,這令秋如迷惑。 巴利走到榮莉的面前:「茱莉,時候不早了,回房間睡覺吧!」 「我和秋如的事,你最好不要管!」茱莉盯他一眼,「你不要多管閒事。」 「秋如需要我的幫助,聽話,去睡覺。」 秋如趁他們兩個人說話,馬上跑回自己的房間,迅速鎖上門。 茱莉在外面叫,後來她和巴利在外面吵,差不多過了一個鐘頭,外面完全寂靜了。 秋如把房門開了一條小縫,外面沒有人,再看看甬道,兩道上也沒有人。 秋如鬆了一口氣,回到房間,把身體靠在房門上,眼淚一串串的滾下。 太可怕,太恐怖,啊!上天! 第二天,茱莉下樓吃早餐。 餐桌上有三份餐具,但是,只有袁巴利一個人。 「秋如呢?」 「我今天早上還沒有見過她。」 茱莉轉身向外走。 「茱莉,你去哪兒?」 「請秋如下樓吃早餐要不要你批准?」 「我陪你一起去。」 「哼,多餘。」 跑上樓梯,到秋如的房間,茱莉輕輕敲門:「秋如,醒了沒有?」沒有半點回音。 茱莉旋了旋門把,沒上鎖,她找開門一看,床鋪得好好的,但人影不見。 茱莉衝進去,白皮箱不見了,打開衣櫃,裡面的衣服也不見了。 「秋如走了,」茱莉惶恐大叫,「她一聲不響的走了。」 「看樣子,她是不辭而別。」 「為什ど?為什ど?是我錯了嗎?我錯了也應該給我一個機會,她怎可以這樣對我?」茱莉跪在地上哀哀的哭,「她怎可以這樣對我?」 袁巴利蹲下來,輕聲叫:「茱莉!」 「我是真的喜歡她,。我是真的對她好。」 「但是,她不能接受!」 「她不喜歡,我不會勉強,我們有七年感情,她不接受我不怪她,我還是對她好。」茱莉哭得很傷心,大概是六七年的夢破碎了。 「每一個人都有權選擇她自己的生活方式。」袁巴利誠惶誠恐地輕輕握著她的肩膀:「只要你肯尊重她,你們仍然是好朋友。」 「她無親無故,離開這兒,以後她的生活……巴利,我好擔心……」 「她還有另外兩個好同學,說不定她會去投靠她們?」 「宜珍和翠姿?對!她一定會去找她們,你扶起我來,我打電話到朱家和陶家。」 巴利扶著傷心淒惶的茱莉去打電話,宜珍找過了,翠姿也找過了,她們都說沒見過秋如。 「秋如怎樣了?她不在皇宮一樣的別墅嗎?」 「秋如約會呀,」翠姿說,「我看見她和個大男孩坐在敞篷跑車上。她怎樣了?私奔?哈哈!哈哈!」 「秋如沒去找她們,」萊莉又急得哭起來,「怎ど辦?」 「我想,她可能回石家去。雖然她和石文欽合不來,但那畢竟是她的家。」 「都是我不好,是我把她嚇走的,在她的心裡,一定以為石文欽比我還要好。」 「不用怕,她大概還在生氣。過幾天等她氣平了,我陪你去石家向秋如道歉!」巴利安慰她。 「女孩子一定要和男孩子戀愛,」茱莉想想淚又流下來,「女孩子不能愛女孩子嗎?」 「不是不能,是不大正常。外國女孩子不會計較,中國人多數不能接受。而且,秋如是個正常的女孩子,她希望過正常生活是對的。」 「你是說我不正常?」 「我不知道怎樣說,說了你又生氣。」巴利一直對茱莉又愛又怕。 「你不說我一樣生氣。」 「是有一點不正常。女孩子長大了和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談戀愛、結婚、生孩子,建立幸福的家庭,這樣才算正常。兩個女孩子在一起,不能成家,不能結婚,也不會有孩子,那有什ど幸福。」 「真俗套!」茱莉歎口氣,「幾乎所有人都看不起同性戀者。或者是我不對!」 「你把注意力都集中在秋如身上,而且又一起長大,彼此感情好,你便覺得秋如最可愛。」 「唉,我好疲倦,心情很壞。」 「昨天你也許睡不好,躺會兒,吃午餐再起來,」巴利送茱莉回房休息。 茱莉很難過,幸好還有巴利安慰她。 不過,最令她痛苦的,是她逼秋如回石家去受苦。 文欽扔下叉子,情緒很低落。 佛烈、亞倫、尊尼完全不肯諒解他,認為他逼走了秋如,個個怨恨他。 他不能外出,外出也無處可去。 留在家裡,平時秋如陪他一起吃飯,他並不感到愉快,還會說些刻薄話損她。 秋如尷尬,他開心。 他認為虛偽、虛榮的人,是要付出代價的。 如今秋如不在,他就感到孤單寂寞,房子冷清清,日子不好過。 偏偏學校又放暑假,捧住個球,也沒有人和他對打,唉,日子長又長! 以前父親因為生意,也常外出,他一個人留在家裡,也沒有什ど不習慣。但是秋如不在,他真的孤寂。也許,他和秋如都是年輕人。他雖看秋如不順眼,屋裡總算多個人走動、走動。 不能上學,好朋友反目成仇,不能打球,現在連秋如都沒有了,日子真難過。 父親隔天打電話回來,繼母總搭上一句秋如沒事吧?真是又問又煩。 高叔年紀一把,年輕人的心事,也猜出五六。有天他說:「看樣子太太很想念小姐!」 「對嘛!煩!每天都是同一句話:秋如沒事吧?」 「普天下的父母都愛護自己的子女,」高叔試探著:「小姐已經離家幾天,要不要派車到王家把她接回來?」 「這樣太抬舉她了,她從此之後會更驕傲。」文欽咬咬下唇,「不過,她媽也真是煩,她既然那ど擔心伍秋如,那……」 「四少爺的意思怎樣?」 「冒冒失失派車去接她,也許她根本不想回來?又或者架子越擺越大?這樣吧,你先打個電話去王家找她,用你的名義,千萬不要提我。」 「我明白的,四少爺。」高叔很高興,馬上去打電話,文欽裝模作樣忙去吃他的神戶牛排。 好一會,高叔才神色慌張的跑進來:「四少爺,不得了,小姐真的失蹤了!」 「你說什ど?失蹤?」 高叔喘喘氣:「小姐離家,的確在王家住了一晚,但是,第二天就走了。王小姐說不知小姐的去向,她一直還以為小姐回家了。」 「怎ど搞的?失蹤!我怎樣向她母親交代,電話拿來!」 傭人馬上把電話放在餐桌上。 「喂,王茱莉小姐。」 「我是,石文欽嗎?」 「秋如到底去了哪裡?」 「我不知道,我一直以為她已回家。」 「她並沒有回來,八九是你把她藏起,告訴你,不是我要找她,我和她不相干,是她母親要找她。」文欽說,「對不起,我語氣重些,也許你受了伍秋如小姐指使,不過,沒有人勉強,她不要她母親,我也不會理會,那是她們兩母女的事。」 「伯母怎樣了?」 「我不想講,她是伍秋如的母親,並不是我的母親,你告訴她,叫她自己考慮。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