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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頁 蒼伶 不是「他」死,就是她們死,否則不會有平靜的一天。她知道、她明瞭。 她雙手掩住臉失聲而泣,再也抵不住一波波侵向她的恐懼。 常霄扳開她的手,重重的吻住她,纏綿而不急切,一點一滴將力量注入給她,直到她平靜下來。他的眼中沒有慾望,只有心疼與憐惜……什麼事讓她這麼害怕?那些人與她是什麼關係,為何要抓她? 常霄不急著問她,她想說自然會告訴他,他只須要保護她,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損傷! 他要保護他的女人。 「是的,師父……我知道……防盜器我有開……有……」師父正如十年來一樣叨叨絮絮地提醒自己。傅宜超拿著話筒的手已逐漸發酸了。 「小超,別敷衍師父。師父最擔心的就是你,其他人師父都有通知她們要注意,你一個人住要更加小心,知道嗎?」他就是說破了嘴,小超也不願暫時搬回來住,真不知道她的腦袋在想什麼! 「知道了啦!他們最近這一個月也沒有進一步的行動,可能是放棄了吧!」 「不可以掉以輕心,他等了十年,就不可能輕易放棄。一有什麼不對立刻和師父聯絡,聽到了嗎?」 小超是眾姊妹中功夫最差的,以她三腳貓的身手對付門外漢還可以,但遇上真正的練家子可就不是對手了。所以六姊妹中他最擔心的就是小超呀!其他的姊妹都有防身的能力,只有她,唉…… 「是,師父自己也小心。」 「記住,絕對不要單獨行動。他就是在等你落單的機會,千萬別上他的當。」 「我會小心。」 「那你早點休息吧!」 等師父收線後,傅宜超坐在漆黑的客廳陷入沉思之中…… 從上次的行動失敗後到現在也一個多月了,「他」為何一點行動也沒有?「他」愈是按兵不動,她就愈是不安,怕他又想耍什麼詭計。 她怕連累師父,所以堅持不搬回去接受師父的庇護。她不是不害怕,但她知道自己會拖累別人,所以她寧願自己一個人承受。 即使是常霄,她也不能連累他。 她喜歡他,因此更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受傷。 但她也不能被「他」給抓到,除了不想再回到那段日子之外,也怕「他」用她來威脅她們姊妹就範。尤其是飛飛,「他」最想要的也只有飛飛。 為了大家,她要好好保護自己。所以除了非出門不可,其它時間都躲在房子裡,哪也不去! 這樣做也許明顯地冷落了常霄,不告訴他實情對他是不公平,但她絕不願他被牽扯進來,她不是不願意告知他,只是對於她的過去,她只想遺忘…… 對不起了,常霄。 這一個月來小超明顯的在疏遠他,是什麼原因他不想追究。 常霄在等,等她來向他說明一切。他知道她在承受極大的壓力,也知道她瞞了他許多事,包括那天找他們麻煩的五個人,他們絕不是等閒之輩。 常霄猜測這也許與她的過去有關。只是……她似乎不想讓人知道她的過去! 也許她有難言之隱,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,他不想探究,但並不表示他不關心、不在意。 他不知道她在擔心什麼,為什麼寧願自己一人承擔也不願讓他知道。把心事吞到肚子裡去獨自忍受,這種個性實在很不可愛! 常霄承認他並不好受,他不喜歡她將他排除在她的生命之外,愛一個人就要愛她的全部,不是嗎? 既然決定要愛她一輩子了,坦誠相見是必然的路,為何不將她心裡的苦、恐懼告訴他,讓他一同分擔呢?他願意為她遮風擋雨、願意為她做任何事,只要她開口。 一旦相遇就是終生相隨,真愛也莫過於此,不是嗎? 請讓我走進你的靈魂,從此不再分你我,不要輕言別離…… 今生今世保護你是我不折不扣的職責,是愛的精神所賦予的,並且來自我心深處。 只是你不知道啊…… 第七章 「他」也近兩個月沒消息了,飛飛也派人查過,「他」根本沒打算來台灣,那「他」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呢? 「他」是不是在等她們松於防備時,再一舉網羅她們姊妹? 這兩個月來她沒有好好睡過一天覺,天天過得膽戰心驚,隨時都怕被人跟蹤,這樣的日子還要過到什麼時候?她為什麼要受這樣的折磨? 她明白內心囤積太多往事,就像廢料一樣會阻塞人類的新生活,但不堪回首的往事時時重現,所謂的生活就如同煉獄,也無所謂新與舊。 從出生到現在近十七個年頭,她——傅宜超,自認不曾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,也不曾傷害過誰,更不曾怨過拋下她的父母,她只想平平淡淡的過生活,這個稀鬆平常的小小心願卻無法達成,上帝是不是沒聽到她的祈求? 她不求富裕的生活、不求有幸福的家庭、也不要有多美好的成就;她可以忍受貧窮,即使三餐不能溫飽;她不怕吃苦,即使在鄉下種田也甘之如飴,她要求的只走平常人的生活,這樣過份了嗎? 這天齊佾謙特地做了小超愛吃的菜給她補補身體,這兩個月她愈漸削瘦,他看了著實心疼。 「我們兩人好久沒一起吃飯了,你要多吃一點師父為你做的菜。」齊佾謙隨手又夾了些菜放到小超的碗裡。 「師父,夠了!再堆就要到天花板了。」傅宜超驚恐地看著堆的像小山一樣高的飯碗。 「小超,你不多吃不行的,你看你這兩個月瘦成這樣,叫師父怎麼能不心疼? 「這孩子八成是為了「他」的事在心煩。唉…… 「師父不覺得這樣挺有『骨感』的嗎?」她刻意隱藏起煩憂,怕師父瞧出個什麼。不想再讓師父為了她而擔心了。 「小超,別轉移話題,師父知道你在為『他』煩惱,師父也不要你一個人將心事憋在心裡獨自忍受。」 「師父……」師父總是能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。她真的很怕…… 齊佾謙放下碗筷,將她納入懷中道:「既然師父當年將你們救出來,就不可能再讓你們任何一個人回到那裡去。無論如何,師父有責任保護你們,不讓你們受到任何傷害。」 「謝謝師父。」她吸了吸已泛紅的鼻子,忍住打轉的淚,師父總是那麼善良。 那年師父救出她們,收留她們這些與他非親非故的孩子們……他的恩情,她會永生不忘,下輩子為他做牛做馬她都願意。 「有什麼事說出來,別放在心上,好嗎?」說什麼他也不會再讓「他」傷害這些孩子。即使是賠上性命…… 「好。」她只希望所有她在乎的人不要為了她而受傷。 「最近你和常霄是不是吵架了?怎麼沒見你們兩人在一起?」也兩個月沒看他們在一起說笑,可能是小倆口鬧彆扭了! 「沒有哇!我們本來就沒什麼。」她口是心非不自然的說。 不知常霄是不是在怪她?她沒勇氣開口問他,怕自己會忍不住投向他的懷抱,向他坦白一切。她不能害他,既然「他」已經追來了,她更不能讓他因她而出事。 「丫頭又不是鴨子轉世,嘴怎麼這麼硬?」 「師父別笑我!」她噘起嘴不依。 「好了,師父不笑你了,快吃飯。你不把這些菜吃完,師父就不放你回去。」 「師……父。」 「撒嬌沒有用,快吃。」 和諧的晚餐在破門而入的不速之客到來後而終止。兩個月表面上的風平浪靜也正式宣告停止! 兩個月前的五個人又加入新進的兩人,七人同時拿出腰上的槍向他們兩人掃射。 不對呀……他們不該開槍!是哪裡出了問題? 齊佾謙沒時間多想,將小超推出射程,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把筷子,朝那七人拿槍的手快速射去。而槍林彈雨中的下一秒則是筷子全都命中目標——七人全都抱著受傷的手。 筷子能射穿槍!?不速之客個個睜著不可置信的眼,看著散落地上的槍就可知其力道有多大了。 少了能迅速致命的槍,他們的勝算是少了點,但他們人多勢眾,還有韓先生給的新暗器……韓先生突然改變主意不想抓她們回美國了,他還是付同樣的酬勞,只要他們將她們滅了口就行了。這倒也容易,殺手的工作本來就是滅口! 這地方不是住宅區,所以不用擔心會讓人發現,倒挺適合做他們的安息之處! 於是,七人分別襲向齊俏謙與傅宜超。但他們的招式全被齊佾謙給擋下了,他本著慈悲的心不願傷人只是點到為止,但……似乎不能阻止他們的行為,而且這次他們殺氣騰騰,難道……「他」要殺人滅口!?不該是如此的。 他們沒料到,連著兩次傅宜超身旁的人身手都如此好,他們七人的身手加起來也不敵他一人,原本以為資料上她是六人之中身手最差的可以先下手,沒想到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