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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頁 采薇 突然她的手停了下來。 這妝是全毀了,想要修補談何容易?而且相公壓根兒就不喜歡她做艷麗的打扮啊! 「小姐?」香兒看她方纔的慌張,與現下的平靜,真是大感困惑。 不知何時,玄羽已經進房站在她們的身後。 主僕兩人大吃一驚。 「姑爺……」 「你下去。」玄羽隨即對香兒擺擺手。 香兒便行禮退下。 臨仙看到鏡中自己的妝是如此難看,不禁想要避開玄羽的注視,於是她站起來走開幾步背對著他。 玄羽卻跟了過來,一把將她的身子扳向自己。 臨仙低頭不敢面對他,他卻緊捏她的下顎,並以最快的速度吻上她的唇。 當她還沒意會過來時,他已經將火熱的舌侵入她的小嘴中翻攪,而他的手則轉移陣地來到她飽滿的胸前,探進她的肚兜,直接搓揉她柔嫩的乳房。 臨仙知道他又想和她親熱了。 可是……現在是大白天哪!怎麼可以…… 她有些羞怯,輕輕推拒他的手。他非但不放,反而一把扯開她的衣襟,順勢扯下她的肚兜,讓她的胸前與背部全裸。 臨仙震驚極了,他的動作讓她既興奮又羞怯,臉倏地泛紅。 相公從來不會這樣的啊!他今天是怎麼了? 她沒有想到玄羽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大膽得令人不知所措…… 他掀起自己的長掛,解開褲頭,就將自己的胯下抵住了臨仙的下腹。 這時,她終於明白,他的慾望已經不受控制了。 他一把抱起她,滾倒在床上,並快速褪下兩人身上的衣物,迫不及待和她赤身相擁。 她可以感覺相公渾身發燙,尤其是他那一雙探索的手,還有那令人臉紅心跳的所在,她不禁開始意亂情迷起來。 當玄羽急切地衝入她體內時,臨仙失控地喊著他的名字,「玄羽……」 聽見她嬌吟的呼喚,玄羽彷彿受到鼓舞似的,一次比一次更激烈地深入她,期望能激起她那令人心醉的高潮回應。 臨仙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反應著,她以腿緊緊纏住玄羽充滿力道的腰桿,迎接他不斷的衝刺,將她帶領到無盡的高峰。 當兩人攀到雲端之際,赤裸的身體緊緊相擁。 玄羽燒灼著慾火的眼神,對上了臨仙迷離的媚眼,四目交纏,難分難捨。 臨仙突然驚覺自己的花臉不能讓他凝視,她羞得撇開了臉,想要推開他,從他的身下掙脫出來。 玄羽哪裡肯放,他還是緊緊嵌在她體內。 「相公?」臨仙不明白他的意思。 「娘子,我還不許你走。」玄羽的聲音有些沙啞。 「相公,可是現在是大白天啊!」臨仙羞怯地提醒他。 玄羽稍稍變了臉色,但是隨即恢復平常。「管他呢。」 正說話的當口兒,玄羽又繼續方纔的動作。 感受到他的律動,臨仙哪裡還有氣力與他爭辯,她只有隨著他將她再一次帶到令人欣喜的境地去。 就這樣大白天裡,兩人在房裡繾綣,直到天色昏暗…… 當兩人正躺在床上休息時,門外突然傳來婢女小春的聲音,「大少爺,是不是要準備晚膳了?」 玄羽依依不捨放開臨仙,清了清喉嚨道:「擺進來吧。」「是。」小春領命而去。 臨仙聞言有些慌張,她拉緊被子,躲到床的角落。 玄羽則坐了起來,「快起來穿衣服。」 臨仙趕緊拿起被脫下的衣服,一一穿了回去。 「整理一下你的頭髮。」玄羽一邊回頭吩咐她,一邊站起來整理儀容。 臨仙摸摸自己的頭髮,果然因方纔的親熱而凌亂不堪了。 她連忙坐在梳妝台前,仔細梳理起來。 這時,小春帶領著僕人進來擺上晚膳。 臨仙雖迴避著小春的目光,但是小春卻刻意將他倆看了好一會兒。 「你們下去吧。」玄羽揮了揮手,下人們才行禮退下。 玄羽率先在桌前坐下,「來,方才太耗體力了,過來吃點東西。」 臨仙聽聞他提方纔的事,羞得無地自容。 她和相公竟然躲在房間親熱了一個下午? 「快來啊!」玄羽不耐煩的催促。 於是臨仙就坐到他的對面,和他吃起晚膳。 「瞧你哭得臉都花了。」玄羽看她那副模樣,不禁失笑。 「不要看!」她急得低下了頭。 「誰教你那麼愛哭。」他忍不住心疼地責備她。 「我……我以為你……」臨仙很想反駁他,卻說不出口。 還不都是相公一會兒說要納妾,一會兒說要休妻,教她怎能不潸然淚下,他這會兒還說她愛哭? 「是誰說我要休妻的?」玄羽當然知道她為何流淚,他提出澄清,「難道你忘了我說過,這一輩子再不會讓你嫁給別的男人的。」 他萬萬不能忍受任何男人染指他的妻子。 「相公,我也不會——」臨仙急著搖頭否認。 他從來也沒有要改嫁的念頭啊! 「我知道,」玄羽認真說道:「但是你爹本來要把你另嫁他人的不是嗎?如果你爹堅持要你再嫁,那你怎麼辦?」 岳父大人說過,要不是娘子死心眼,他一定可以為她另尋一門好親事的。 他早就知道新黨的人是不會在乎貞節問題的。 「我……」臨仙看著他,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問。 如果爹爹逼她再嫁,那麼她該怎麼辦呢?難道要違背相公的話,還有自己的承諾? 不!如果爹一定要她改嫁的話,她寧可一死以保清白! 「相公,」臨仙認真的道:「我可以做劉蘭芝。」 劉蘭芝是古詩「孔雀東南飛」裡的女主角,因為被男主角焦仲卿的母親遣回娘家,她自誓不嫁,但娘家逼迫,於是她就投水而死。 臨仙引用這個典故,玄羽當然知道她所表達的堅貞心志了。 玄羽內心有些感動,一時無語。 她竟然說要做劉蘭芝?也就是說她願意為他守節,即使是犧牲性命也在所不惜?如果有一天她真的被遣回娘家,她會終生不嫁,甚至以死相殉? 原以為他們新黨的人根本不會顧慮名節的情事,沒想到娘子心中竟然有著這樣貞烈的觀念。 臨仙看相公盯著自己發愣,不知道他心中真正的想法。 相公相信她的話嗎? 她能為他守貞,但是他能為了她放棄納妾的念頭嗎? 她實在一點信心也沒有,再怎麼說男人三妻四妾是稀鬆平常的事啊! 「相公,你真的不會納妾嗎?聖上賞賜給你的那些美女,你都送回去了嗎?」她很想得到他的承諾。 玄羽看了她一會兒,才緩緩開口,「三妻四妾的糜爛生活是新黨的作風,我才不會。」 他的話真教她不知該喜還是該憂。 喜的是他根本沒有納妾的念頭;憂的是他說那種糜爛生活是新黨的作風,這不是擺明了譏諷她爹嗎? 相公怎麼可以這樣講?這納不納妾跟新黨、舊黨又有什麼關係呢? 相公一向對新黨的人有歧見,打從她嫁入鄭家那一天開始,相公就口口聲聲批評新黨的行事作風。 「相公,你為什麼不喜歡新黨的人?」 「娘子,我不是針對岳父大人,」玄羽有感而發,「可是我是真的仰慕像司馬溫公那樣的聖人君子。你知道嗎?當他的妻子為他討妾時,他連瞧都沒瞧一眼。」 臨仙當然知道司馬溫公是一個了不得的聖人,他標榜著「事無不可對人言」是何等的光明磊落?他既是舊黨的精神領袖,當然也是相公所崇敬的人物。 可是話說回來,新黨也不全是風流自許之輩啊! 好比王安石就是一個品行端正的學者。 「相公,你可知道當年王丞相也曾經把家人買來的侍妾送回去,並且對賣身的銀子絲毫不問?」 原來王安石也是這樣的君子,倒不見得如舊黨人士所攻訐得那麼可惡嘛! 玄羽看臨仙一副認真的表情,他實在覺得很有意思。 娘子為什麼總是好發議論?真是不同於一般女子啊! 她先是和他辯女子之德和君子之行;再來和他論豪放之詞和婉約之作;現在還要和他爭新黨和舊黨的是非功過? 不過,她說得也有道理。 新黨縱有蔡京那樣的奸賊,可也有像王安石那樣的君子啊,而岳父大人雖然可以蔑視禮教要娘子再嫁,娘子也可以堅守傳統誓不改嫁啊。 再說到舊黨,他雖然宗仰像司馬溫公一樣的聖人,但是他卻也會做出欺騙的卑劣手段啊! 「好了,我們不談這些了。」玄羽決定停止這無意義的爭論。「多吃些吧,娘子。」 「我吃飽了,相公。」 「那好,」玄羽站了起來,「早點休息吧。」 他轉身取來濕布巾,仔細地替她把臉上的妝拭淨。 臨仙從來沒有讓玄羽這樣服侍過,她羞得想躲開他的手。 玄羽卻將她的臉扳向自己,肆無忌憚地盯著她,「像這樣素淨就好了。」 嗯,娘子天生麗質,即使不施脂粉照樣楚楚動人。 接著,玄羽將臨仙拉回床上,二話不說就以身軀壓著她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