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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杜若唯 她一定要做一個有用的女人,一定要讓裴斯洛刮目相看,而且她會證明賀千雪絕對有能力保護自己,就像溫妮一樣。 抱著這種必勝的決心,千雪更是拚命,捉起約瑟芬的手臂,張嘴咬住她的手臂,久久才鬆口,而約瑟芬在唉叫之餘,也捉住了千雪的頭髮,毫不留情地拉扯著,千雪的頭髮因此被拉斷了一小撮。 「你變得不一樣了。」真是和初到島上的千雪有天壤之別。 「厲害的還沒現出來呢!」千雪捂著發疼的頭皮,然後移動腳步,對準約瑟芬的腹部結實一撞。 兩人雙雙滾倒在地,又在沙地上扭打成一團。 和約瑟芬偷情的男人在一旁可看得過癮極了,他聰明地不加入混戰中,僅站在一旁欣賞兩位美女你來我往地大打出手,打得撕破衣裳,香肩、酥胸裸露,頭髮散亂。 大戰數回合後,年輕體健的千雪漸漸佔了上風,最後她獲得暫時性的勝利,坐在約瑟芬的身體上面說著:「認輸吧!你這個沒用的老女人。」 又說她是老女人!約瑟芬情緒再度失控,她喘息不已地對那個男人說:「蠢傢伙,過來幫我,你欠的房間費用全免了,連她也送給你。」原來那個男人是以他的身體來付酒館的房間費用,這個島是用以物易物的生活方式在生存,也難怪會有這種付費方式,比刷卡還好用。 正好,剛才被約瑟芬挑起又慘遭急速冷卻的慾火,現在正好用千雪來滅火。男人的慾望之火再度熊熊燃起,他拉拉褲帶,摩拳擦掌地逼近千雪。 千雪驚慌失措地站起來,想逃開,但她的腳踝卻被約瑟芬拉住而絆倒。 男人粗魯地拉起千雪,千雪乘機抽出藏在靴子內的匕首,毫不遲疑地劃過男人的胸前,並且毫不畏懼地面對男人說:「站住,別動。」 男人摸摸胸前的血跡。「膽子大的女人,我喜歡。」 「誰管你喜不喜歡,你再過來,我就刺穿你的喉嚨。」她相信裴斯洛送的匕首能保護她的安全。 男人被千雪的氣勢逼得稍有猶豫。他心想:裴斯洛不是好惹的人物,他的女人應該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擺平的角色。 約瑟芬在一旁煽風點火。「你不上,不但女人沒了,房間費用還要加倍。」 男人豁出去了,大喝一聲之後,隨即對著冰亮的匕首衝去,欲奪刀後再壓住千雪。 千雪也急了,不管三七二十一,便拿起匕首,直直地刺進男人的左肩膀。抽出匕首之後,男人的襯衫已殷紅成一片。為防有變,千雪再對跪著哀嚎的男人的下巴踢上一腳。 「告訴你,女人不是弱者,尤其是台灣女人。」她解決色漢之後,得意地宣告她的結論。 「沒用的男人。」約瑟芬這時頭髮亂得像個瘋婦,完全失去了美婦人的光潔。「你把她捉住,我免費陪你三個晚上。」她又開了個令男人心動的條件。 為了錢,為了滿足他的需要,男人忍痛站起來,步履蹣跚地接近千雪。 千雪嚴陣以待,她對使用匕首越來越有心得了,雖然匕首的刀鋒上沾著紅色的血液,但她一直說服自己:那不是人的血,而是人渣的血,所以不需要覺得有罪惡感。 當她正準備揮出匕首之際,一顆子彈忽地穿過空氣,射進男人足尖前五公分的地方,土地上隨之揚起漫天飛沙。 這一顆子震醒了三人,同時也宣佈現在局面變成二比二的形勢,因為愛管閒事的裴斯洛來了。 裴斯洛來了,三個人的心情各有不同。 裴斯洛來了,千雪拿著匕首的手更穩了。 裴斯洛來了,約瑟芬囂張的氣焰減弱了。 裴斯洛來了,男人的雙足便站不穩了。 約瑟芬扶著樹幹站起來,並朝著四周大喊:「裴斯洛,你要是個男人,就給我出來,別耍這種裝神弄鬼的把戲。」她根本就不知道裴斯洛藏在哪裡,只能亂喊一通以壯聲勢。 咻的!一顆子彈不偏不倚地穿過約瑟芬的一撮頭髮,然後嵌入樹幹裡,嚇得約瑟芬花容失色,再也叫不出聲。 然後,裴斯洛肩上扛著長槍,嘴裡叼著煙,氣定神閒地從一棵樹後走出來。 「約瑟芬,以女人而言,你的聲音實在很難聽,你還是少說話吧!」他拿起長槍,槍口對著兩人移來移去。 「你怎麼這麼遲才出現,害我跟人家打架。」千雪對他頗有怨言。 「你打贏還是打輸?」他注視著灰頭土臉、手裡緊握住匕首的千雪。 「廢話,當然是打贏啦!我可是個有用的女人吶!」她急著向他報告戰績,已經忘了她以前都自稱「我是個超級美女」,而現在則是「我是個有用的女人」。 他關心地注視她手上還未完全痊癒的灼傷傷痕,心疼她如此拚命。 她收到他的眼波,便趕緊解釋:「手不痛了啦!你說我是不是很厲害?」她急切地想知道在他心目中,她是不是一個有用的女人。 「是有進步。」他讚賞著,現在的千雪,已經不是弱不禁風的嬌嬌女了,而是個身手矯健的女戰士。 「當然有進步嘍!你沒看到約瑟芬和那個男人被我打得落花流水,屁滾尿流。」她越說越得意。 「很好。」他淡淡說。 千雪因這句簡單的讚美而樂上老半天。 他繼而厲聲對其他二人說:「上次你們把我們吊在樹上,這筆帳我還沒算,現在你們又來惹事,你們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。」 裴斯洛凌厲的眼神往兩人身上一掃,便足以殺光他們的銳氣。約瑟芬現在才明白,為什麼老拜瓦一直勸他們不要招惹裴斯洛,他們不聽老人言,現在便要活該倒霉了。 「你不會的,你不敢在這個島上殺掉我們的。」想到自己即將命喪裴斯洛的槍下,號稱黑寡婦的約瑟芬還是嚇得全身發抖。 裴斯洛將槍口抵住約瑟芬發青的臉。「你殺害四任老公時,怎麼不會害怕?」「砰」一聲,他故意做音效嚇嚇她。「我將你解決掉,搞不好法國政府還會頒獎牌給我呢!」他提醒她,她的項上人頭,法國政府感興趣得很。 約瑟芬背靠著樹幹,身子已經支撐不住了。是她壞事做太多了,才有今日的下場嗎?報應啊! 「裴斯洛,你真的要殺他們嗎?」雖然她很討厭約瑟芬和那個被她刺傷的男人,可是她也不願裴斯洛殺人。 「放心吧!我不會殺他們,子彈用在他們身上太浪費了。」裴斯洛將槍一收,約瑟芬立即鬆了口氣。 「那要拿他們怎麼辦?」千雪緊張地詢問。 裴斯洛早有打算,他冷冷地笑著。「就讓卡隆來處理背著他偷情的姦夫淫婦好了。」他知道卡隆這類凶殘成性的男人,絕對不會允許他的女人紅杏出牆,送他一頂綠帽子戴的。 千雪依裴斯洛的指示,用白紗布將兩人反綁,連腳踝也綁得緊緊的,想動也動不了,遑論是逃走了。 看看天色,裴斯洛又開始計算著。「想必再過不久,卡隆就會帶人出來尋找失蹤多時的你們了,你們最好祈禱上帝還注意到你們的存在,否則……」他發出一陣冷笑,而後轉向千雪。「千雪,我們走了。」 「等一下。」千雪想起有一件事還沒做,她跑到約瑟芬面前,舉手就揮了兩巴掌,讓她的臉色紅潤得像蘋果。「好,扯平了。」對這十道手指印,約瑟芬是敢怒不敢言。 將該討的債討回來,千雪心裡獲得平衡了,於是高高興興地隨著裴斯洛穿出樹林。 而那兩個可憐蟲,還在面紅耳赤、互相指責個沒完呢。 ☆ ☆ ☆ 寧靜和樂的氣氛自裴斯洛問了那一句「你怪我嗎」之後,便中止了。 他不該說的,至少不該在這個時候,因為他一旦說了,就破壞了他們同仇敵愾、同抵外侮的盟友之情,又將兩人拉回尷尬的氣氛當中。 他就這麼不修飾,直截了當地問了,把回答權丟給她,便要她答得完整漂亮,實在很不公平。 她該將這個問題當作是非題回答,還是申論題發揮,或是拒絕作答? 問題是,這三者都不是最理想的選擇。 那一吻,粗暴且無禮,就跟他的人一樣,但她也難忘他插入她發間的手,那麼粗魯的男人的手,又是如此不可思議的溫柔。 就這麼一個吻,就要逼她吐露實話,他算盤打得真精哪!「我的問題,你可以慢慢想,距離回台灣還有很久的時間。」 她更大的問題是,受他的吻和約瑟芬的刺激,她內心赤裸裸的感情似乎蹦開了一個小洞,她缺了氧的心不斷地緊縮著,她懷疑自己好像有那麼一點的喜歡他。 她想回答,卻只能發出斷斷續續的喉音。「嗯,啊……」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