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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1頁     杜若唯    


  惡人先告狀,小歡好惱怒,跳出來說話。「是誰害死她的,你心裡有數,她為了什麼爬上頂樓跳樓輕生,你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還清楚。害死她的,不是我們,是你。」

  「你胡說,你誣賴我。」王南生被她擊中他不敢面對的事實,臉色蒼白的指著小歡。

  「我有沒有誣賴你,你心裡最清楚,玉雪姊姊為什麼會死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根本不關我的事,也不關韓徹的事。」小歡顧及到這是玉雪的喪禮,有此事,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說;包括玉雪是因為看見他,才一時失足掉下樓的。

  「或許不關你的事,可是韓徹鐵定脫不了關係。如果他不勾引玉雪和他再續舊情,玉雪會想離開我嗎?根本就是他勾引玉雪、慫恿玉雪離開我的。」王南生錯把小歡的好心當作客氣,毫不留情的將過錯全推給默不作聲的韓徹。

  「你胡說,韓徹沒有勾引玉雪姊姊,他也沒有指使玉雪姊姊背叛你。」小歡好激動,怎麼會變成他們在吵架呢?為什麼不能讓玉雪安安靜靜的走呢?

  「沒有嗎?哼!她不知道我看見她偷偷打了好幾次電話給韓徹,而且她還收藏著他們以前的合照。韓徹如果不慫恿她,以玉雪的個性,她會有這個膽子跟我提出離婚嗎?」王南生打算拖韓徹下水,把他罵成一個搶人妻子的惡徒。

  「胡說,韓徹才沒做過這種事。」小歡好生氣,可是韓徹始終不發一言,面無表情的任由王南生胡言亂語,亂替他安罪名。

  有許多人,包括金玉雪的父母親,都衝上去拉住王南生,勸他不要再說下去了。

  然而王南生的理智早已被怨妒掩蓋住了,他哪聽得進眾人的勸解,反正他都已經成了眾矢之的了,正好拉韓徹當他的盾牌。

  「爸、媽!」他轉身對玉雪的父母說:「你們可以問他,他是否還對玉雪留著一絲情意。玉雪在死之前,曾經說過,她始終都是愛著韓徹的,你們問啊!看我有沒有誣賴他。」

  「不要這樣。」小歡急著擋在韓徹面前。「不要問。」

  「韓……律師,請問你對玉雪真的還有感情嗎?」金太太拉開小歡,質問韓徹,她以為女兒臉上的傷雖然是女婿打的,禍端卻是韓徹。

  小歡祈禱著他不要回答,她怕他說出的答案,會讓她承受不住……

  韓徹看看小歡,用眼神對她說了抱歉,他輕輕地點頭。

  金太太看見他默認了,直覺的以為是他間接害死她的女兒,老淚縱橫,聲淚俱下,揚起手就給韓徹好幾巴掌。「還我的女兒來,還我的女兒來……」

  「你誤會了,韓徹真的沒有害死你的女兒。」小歡去拉開金太太,只怕其中的錯綜複雜,傷心過度的金家老父老母也無心理解。但看來金玉雪沒有將她的委屈告訴父母,所以他們一直以為女兒的婚姻很美滿。

  韓徹被重重地打了好幾下,可是他不躲不閃,一直等到金父拉開金母,這混亂的場面才告結束。

  「韓徹……」小歡心疼地靠過去。

  「伯父、伯母,我知道玉雪的死,大家都很難過,我們只是想替玉雪上炷香。」韓徹開了口。他的心也痛啊!尤其當他知道玉雪是帶著不能和他相愛的遺憾而死去,他的傷心不比其他人輕。

  「不用了。韓律師,你請回吧!」金父見女兒的喪禮變成這種局面,他又是難過又是自責,親自下了逐客令。「南生,我們進去吧!」

  一行人在金父的命令下,走了回去,留下韓徹和小歡獨自佇立在原地。

  小歡走過去,拉住韓徹的手。「韓徹……」

  「小歡,不要理我,我需要冷靜、獨自思考我們的未來,或許你也該想想,我這種人值不值得你愛。」說完,他抽出手,不說再見,便闊步走向另一頭。

  他的背影如此落寞,小歡的嘴角卻在顫抖。為他的離去,也為他的話而感到害怕。

  ☆  ☆  ☆

  為了韓徹,小歡一連失魂落魄了好幾天。

  在「侯鳥」,她今天連續出了好幾個差錯,不是送錯東西,就是點錯客人的飲料,讓沅沅忙著替她善後;終於,最後沅沅也投降了。

  她揮揮手,把小歡叫到櫃檯前。「小歡,你過來。」

  「沅沅姊姊,什麼事啊?」小歡一臉呆滯。

  不說二話,沅沅開始動手脫她的圍裙。

  「做什麼啊!沅沅姊姊。」

  「你去打卡,到樓上休息。」沅沅命令著。

  「我不要,我又沒有生病,我要工作。」小歡想搶回她的圍裙。

  「你看看你這個樣子,眼睛浮腫、兩眼無神、面無血色、氣若游絲、元氣全無,我要把你這個病相留在店裡,不趕跑我的客人才怪。」沅沅是刀子嘴豆腐心,認識她之後,才會知道她是個好心腸的女菩薩。

  「我沒這麼慘吧!」小歡摸摸自己的臉。

  「八九不離十了,你不上樓休息,你很快就這麼慘了,可能還會更慘。」沅沅恐嚇她,實是想逼她上樓休息。

  「我上樓做什麼呢?很無聊呢!」小歡歎口氣。

  「不如你去找韓徹,你好幾天沒見到他了,不是嗎?」

  「他不見我有什麼用,我還是見不著他。聽啟平大哥說,他這些天的情況很不好,官司輸了好幾場,而且受到玉雪姊姊自殺的影響,很多委託人都不敢找他當辯護律師,他很不如意,我好擔心他。」小歡眼簾微閉,眸子裡閃動晶瑩的淚水。

  「就是他不想見你,你才更要去找他。」

  「我不敢,怕他不見我,趕我出來。」小歡揉著鼻頭,語氣開始哽咽。

  「所以說,你才更要去安慰他,他現在正沮喪,最需要的就是關懷,你去安慰他、關懷他,不要再讓他消沉下去了。」沅沅仔細說給她聽。

  「萬一他還是不見我呢!」小歡十分憂心。

  「他不見你,不表示你一定要聽他的,總有別的方法見到他吧!」沅沅摸摸她的頭。「他以為他在受苦,便不想見你,他不知道他這個樣子也讓你嘗到愛情的苦頭。」

  「我……真的好害怕玉雪姊姊的死會讓我們的愛情產生變化。」小歡又歎了口氣。

  「所以,你一定要見他,命運掌握在你手裡,你不想讓這段感情變成幻影,就得去努力挽救。老實說,韓徹若不是你愛的人,我會討厭他,誰叫他放你一個人在這裡受折磨。」沅沅完全是個大姊姊愛護小妹妹的呵護。

  「我,沅沅姊姊……」小歡感動得說不出話來。

  「快去吧!否則童寧回來,看見你這個要死不活的模樣,又要訓你一頓了。」

  「沅沅姊姊,你要搞清楚哦,童寧這幾天心情不佳可不是為了我,罪魁禍首另有其人。」小歡不高興的說,她看過童寧好幾次對著鏡子罵人,所以她知道。

  「有這回事啊?改天我倒要問問她。」沅沅怪自己疏忽,沒察覺到童寧的異狀。「小歡,你還杵在這裡做什麼?去找韓徹啊!」沅沅催著她出門。

  小歡被趕出「侯鳥」。外面的風暖和了些,她想想,也許真該聽沅沅姊姊的話,去找韓徹……

  ☆  ☆  ☆

  絢爛的晚霞,欲走還留的撒了些乍紅乍紫的彩絲留在天際。天色漸漸暗了,一彎明月撥開雲層,露個笑臉,撒著銀暉,將人們帶領到多情多愁的夜世界。

  小歡來到韓徹事務所的樓下,她知道韓徹一定還留在這裡。事務所裡有一間小房間,是他忙得無法回家時休息睡覺的地方。

  啟平這些天和她通了許多電話,他說韓徹這些天不但意志消沉,垂頭喪氣,就連家都不想回,整天以辦公室為家。他看到他這個樣子,他難過也生氣,氣他不該把自己弄成這樣,氣他忘了還有人看見他這個樣子,會比他更傷心。

  啟平把小歡視為解救韓徹的最後一帖靈藥。

  小歡於是拿著啟平給她的鑰匙,來到事務所。她自認沒有能耐解救韓徹,她只想看看他。

  事務所裡靜悄悄的,沒有燈光,也沒有聲音,她找到了一點火光,那火光來自韓徹嘴上的煙火。

  小歡悄悄地走進辦公室,發現他坐在皮椅上;面對著窗外的夜晚。她逕自坐在地上,靜靜地看著他,香煙一根又一根地抽。

  時間悄聲地流失在黑暗裡,小歡看著他的側面,他是憔悴了不少。鐵面韓徹曾經有過的柔情,似乎又因為金玉雪的死而似曇花般消逝了,小歡覺得好痛心,難道他就不能為她保重自己嗎?

  小歡覺得腳麻了,動動腳,順便活動一下筋骨;結果她的手錶撞上桌腳,發出的聲響終於引起他的注意。然而他沒有轉頭看她,只是用淡得不能再淡的口氣說:「小歡,你來做什麼?」他早知道是她來了,卻不說出來。

  你來做什麼?小歡滿懷的欣喜全碎在這一句話裡,她強忍失落。「我來看你,難道我不該來嗎?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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