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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頁 嘟嘟 豈料阿甘竟和小胖組成了盟軍,向他倆進攻。 「哦……這樣是亂倫喔……」 小胖更發動了另一波讓邵翌措手不及的攻勢:「小翌啊,我早在去忘幽谷那天就猜到你的動機不單純哦……我果然是料事如神啊。」 小胖輕易就達到陷邵翌於窘困的目的。 方容發現邵翌竟然只是微笑,彷彿默認了小胖的話。 這時,阿狗也發言了:「你叫小翌哥哥,那他叫你什麼?」 方容實在覺得好笑,他們居然對「稱謂」這麼感興趣。 「有時候叫妹妹,有時候叫容容。」她回答。 「哈!」阿狗沒來由笑了一聲。「還好你不姓『毛』。」 「阿狗,你又想到什麼無聊事啦?」邵翌直覺阿狗又要開始掰些言不及義的東西。 「因為如果姓毛的話,不就變成『毛絨絨』啦?!」 阿狗的無厘頭,惹得大夥兒笑成一團…… ☆ ☆ ☆ 待營火燒成了灰燼,建良提議去放天燈。 方容只在大二時,曾被同學拉去平溪觀賞過天燈祈福的儀式,卻不知道有人真會去買天燈來放。 他們的天燈緩緩地飄上天,舞出一季春夜的溫馨浪漫。 燈上,寫著幾個大字—— 小翌、容容 建良、成蕙 阿狗、均均 阿甘、王萍 小胖、小宜 我們要永遠在一起! 車隊萬歲! 大家懷著一種朝聖的心情,目送天燈徐徐飄上夜空。 他們都相信,上天定會聽見他們的願望…… ☆ ☆ ☆ 夜闌人靜,四週一片闃黑。 大夥兒相邀到體育場的司令台賞月、談心。 不知過了多久,有人心血來潮,提議在月光下玩「騎馬打仗」;而後來,為了避免過分激烈的場面,於是改成較安全的遊戲——「騎馬競速」。 哪來的馬呢?當然是由五個男生來充當。他們必須背起各自的女朋友,最先跑到終點線一組為冠軍,獎勵是「雙人帳棚住宿一晚」。因為大家只湊到三頂帳棚,勢必有兩頂須擠四個人。 阿狗撿來了一根枯樹枝,在操場上劃好起跑線和終點線。 大家各就各位,嚴陣以待。 阿狗一聲令下,五個男生頓時加快馬力,不顧滑稽,踉踉蹌蹌、東倒西歪向終點線搶攻;而五個女生則是負責大笑大叫、鼓舞士氣。終於,在大夥兒氣喘吁吁中,成績揭曉—— 邵翌和方容這組贏得了「獨享尊貴帳棚獎」,害得其他女生都逼著自己男友也要去接受救生員的魔鬼訓練。 仰望天空,月兒已斜。這時,又有人意猶未盡說要去夜遊。 好久沒這麼玩了,方容再也擠不出半點元氣硬撐。於是,邵翌陪著她先回帳棚休息。 漫步在春天的埔心,空氣中有股說不出的淡淡香氣。 「哥哥!」方容叫住了他。「剛剛你好厲害喔,跑冠軍耶……沒想到你不但會游泳,還會賽跑,偶像偶像!」她故意用兩手捧著下巴,微歪著頭做出一副崇拜得五體投地、迷戀得如癡如醉的樣子。 「你喔——」他冷不防在她臉頰輕捏了一下。「講到這我才有話說呢,差點被你害慘了。」 「為什麼?」她一臉無辜。 「你難道不曉得別人在背你的時候,你必須雙腿夾緊在背你的人腰間嗎?」 「知道啊。」 「那你有沒有呢?」 「哎呀,那樣好累喔……反正又沒什麼差,我們還不是第一名。」方容露出一抹促狹的笑。 「什麼沒差?你不幫忙也就算了,竟然順著我背後一直往下溜,你知不知道我的褲子差點被你弄得掉下來?」他笑著責問她。 哈!難怪。 方容瞬間憶起到達終點線,她自邵翌背上跳下後,他的第一個動作就是——拉褲子。 原來如此。方容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,彷彿見他發窘是人生第一大樂事。 兩人就這樣在迴盪的笑語中走回了帳棚。 方容幾乎累癱了,但是,在迫不及待地躺下後,她才發現自己早已患了「枕頭癖」——一時沒了枕頭,即使再累,她還是輾轉難眠。 「怎麼啦?不舒服?」邵翌柔聲問道。他察覺了身旁的她翻來覆去,難以入眠。 「嗯。」方容應了一聲,又是一陣輾轉反側。「沒有枕頭睡不著……」 「來,我的手讓你當枕頭。」他要方容起身,然後平伸著胳臂,示意她將頭靠上。 「不好不好……」方容猶豫著:「這樣你會麻耶。」 「不會啦。」邵翌拍拍她的頭,示意她放心。「只要妹妹睡得好,我也會睡得好。」 「哥哥……」她輕聲喚他,眉宇間洋溢著感動之情。「你真的對我好好……好喜歡你喔。」 他似乎不怎麼滿意。「只是『喜歡』啊?」 「我愛你。」方容補充了教他安心的一句。「我好愛好愛你,好愛被哥哥疼愛的感覺喔。」她滿足地笑著,彷彿擁有了世界上最珍貴的東西。 邵翌在她額頭深深印上一個吻。「傻瓜!你既是我老婆,又是我妹妹,我不疼你疼誰呀?」 他默默想著:為了她,就算再不舒服,他也要撐過去。 於是,方容便不再堅持。 她帶著幸福的微笑,輕輕合上眼。 窩在他身邊,枕上他的臂,好好睡了一晚…… ☆ ☆ ☆ 就在邵翌研究所的最後一年,方容終於如願完成了出國唸書的準備。 邵翌用研究所的獎學金買了台Note Book給她,方便她帶到法國去,也方便她從國外E-mail回來,讓他知道她在異鄉的生活,好讓他放心。 方容即將出國,邵翌也將在畢業後入伍。 千里相隔,他們倆的未來似乎更加遙遙無期了…… 方容知道,邵翌為了他的畢業論文,已經忙得像只無頭蒼蠅一樣。因此,她雖想利用出國前的有限日子多和他聚聚;但是,為了他的課業、前途著想,她只好克制住這種想二十四小時都黏著他的感覺,自個兒忙進忙出,做著留學的行前準備。 她對彼此的感情雖然有信心,卻不免想到很多可能。她完全無法肯定未來會如何,卻明確地知道她和邵翌都不再是以前不經世事的小毛頭了。兩人的生活將會出現接踵而至的改變;不論是大的、小的,都等著他們去面對…… 最後,方容選在他口試當天出國。 她好矛盾……她想他來送行,也不想他來送行。 她想再多看他幾眼,將他的一顰一笑裝滿行囊。但是,她又害怕再多看他一眼她會更躊躇不前,不捨離開台灣、離開他。 驀然回首,中正機場在昏沉的天色中溶掉了。風更大了些,就像要把景物吹散似的…… 於是,方容不再回頭,直直走上飛機、拋下這兒的一切,前往嚮往又陌生的國度。 她永遠不會知道,趕不及來送她的邵翌,在口試之後便飛快地騎著車趕到機場,對著每一架起飛的飛機揮手。他好希望他的容容能看見…… 第十章 轉眼間,方容在法國已經完成了一半的學業。 每當回想起初至異地時那種倉皇、恐懼的心情,方容總是自嘲地笑笑。她覺得自己以前真像只膽小懦弱的醜小鴨,這個不敢、那個不敢,什麼都不敢,只是躲在角落裡瑟縮地發抖。如今,在現實環境的磨練下,她儼然已成為一隻能夠獨當一面的天鵝了。 說起來,這得全歸功於——黎家俊。 方容開始注意到黎家俊,是在開學一個禮拜之後。當時,方容的世界可以說是封閉的象牙塔,裡頭只有自己一個人。她無法克服自己的羞赧退怯,再加上一口蹩腳的法文,她不知如何和別人親近,也抗拒和別人親近;然而,黎家俊就在這時出現了。 難怪有人說人在倒楣到了極點之後,就會有貴人相助;而黎家俊,說是方容的貴人,一點都不為過。 他是中法混血,打從第一次在校園中與他偶遇,方容就不自覺地對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她總覺得這個人有種熟悉的東方味道,卻也有著比一般東方面孔更明顯深刻的線條輪廓。 第二次再見他,方容領教了黎家俊那口字正腔圓的國語。他說他是學美術的,選擇在法國唸書,除了父親是法國人,他從小便跟著爸爸來往於台灣和法國之間,早已習慣了法國的生活習慣之外,另一個原因是法國的建築,不論是宮殿、教堂、學院或美術館,都能為他帶來源源不絕的創作靈感。 他鄉遇故知的方容,有了黎家俊的幫忙,一切事情都理所當然順利地進入了軌道。她不但習慣了洋人的生活和飲食,連原本羞於啟齒的破爛法文,在他細心的調教下,也愈來愈道地了。 方容常想,要不是遇到黎家俊,她還不知要等到民國幾年才能適應這裡的生活,而且能不能畢業都不一定。 黎家俊就像個兄長一樣,令方容尊敬、欣賞,還有一點無法具體形容的特殊感覺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