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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頁     董嬡    


  剛開始她還撐得住,試圖尋求逃脫的方法,但當那些女孩繼以花拳繡腿,她的注意力與知覺開始渙散,氣力也開始潰散。在這一刻她沒有恐懼,居然還能冷笑地看著這群糟女人為了莫名其妙的理由,而殘害同是身為女人的自己……呵……

  「住手!你們怎可那麼多人欺負一個?」冷不防有個聲音由遠而近地傳來。

  「天威老大來了,快跑。」大姊大一聲令下,眾嘍囉們頓時作鳥獸散。

  「美羽,美羽……」尚天威惶急地喊著她的名字。

  美羽虛弱地半抬起眼,納悶夜色這麼深,她又蜷縮得像煮熟的蝦子,可尚天威怎能在那麼遠的地方就認出是她?

  她艱困地使力,企圖讓自己站起來,儘管她渾身是傷,她仍相信她可以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,她的身子顫抖得宛若風中的柳絮般,令人生憐。

  「美羽,你怎樣?覺得怎樣?」尚天威伸出手,企圖想抱住她。

  她直覺地推拒他,卻又靠著他,待穩住自己的身體,她才勉強地道:「我自己可以走。」

  「你傷得好嚴重,還是讓我抱你吧。」尚天威佯裝關心地說。因為這和他所預想的情況不同,她應該非常無助地讓他抱在懷中,對他哭泣,或對他傾訴恐懼,對他心懷感激;而不是像這樣,讓他覺得自己很多餘。

  「不用,謝謝你來救我,我自己可以回去。」不知為何,她敏感地感覺到尚天威的虛偽,還有從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危險……她亟欲逃離。

  放開依靠,她試著移動自己,然而她傷得太重,連抬腿也顯得萬分困難。

  「讓我送你。」他蠻橫地攔腰抱起她,往他的車子走去。

  「不要……我不要坐車……放下我。」她惶恐地掙扎,就是不知為什麼,她有很不安的預感。

  「不要吵!」他把她丟進後車座,完全不似方纔的有禮。「你現在在我手中,就得聽我的,由不得你撒野。」

  美羽腦中驀然靈光一閃,心中不安的預感成形。「是你的陰謀,這全是你的陰謀。」

  尚天威毫不隱藏的好笑起來。「你真是冰雪聰明。是我的陰謀又怎樣,現在換老子玩弄你了,絕對讓你永生難忘。」他驀然橫過身,大力撕開她的前襟,雪白的胸脯立現,令她驚恐萬分。

  「你要做什麼?」美羽一手護住胸前,恐懼地直往後縮。

  「你不是很聰明嗎?猜呀,這種事很容易猜的。」尚天威邪淫地又伸手去扯她的牛仔褲。

  「不要,放手!」她用腳去踢,無奈每踢一下,那雙腿就有如千斤之重般,令她承受不住,但,她還是不放棄。

  「到這地步,要與不要已經不是你能作主的。」尚天威猛然一扯她的腿,仿如斷掉的疼痛讓她當場流下淚來。她硬咬住下唇,才沒讓慘叫溢出喉頭,畢竟她還是不慣於求救和示弱。

  「不錯,我喜歡這姿勢。」尚天威又伸手扯破她的衣衫。「記不記得,我說過要得到你?現在我改變主意了,我要好好地玩弄你,接著再把你丟在這裡,讓你明天上報紙頭條。從此以後,你那張美麗的臉再也抬不起來見人……」他邊說,邊動手解開美羽的長褲拉鏈,雙手開始不安分的亂動。

  「該死,你這禽獸不如的東西,你……」美羽因他的逼近而顫抖,冷汗涔涔。「可惡,該死!」

  「罵吧,盡情的罵吧!」說著,他無情地覆上她的身體。「你為什麼不求救呢?說不定會有人來救你,還是你不屑向人求救?哦,也許你早就在期待這一天,根本不需求救。」

  「放開你的髒手,放開、放開!」儘管她全身疼痛不堪,她還是奮力一踢想把他踹出車門外,而她自己也顧不得疼,逕自打開另一邊車門,連滾帶爬的滾出去。

  「該死!」尚天威猛地從地上爬起來,跑過去揪住她的頭髮,手一揮就揮出一聲脆響。「你要老子絕子絕孫嗎?」接著又是幾個火辣的巴掌。

  「住手,你在做什麼?!」有個聲音喝止他。「你是那個……」

  見有輛車子駛近,停在旁邊,尚天威竟然沒發覺,吃驚之際,也顧不得來者是何人,當場嚇得飛快奔回到車子內,駕車逃逸。

  「喂,你怎麼跑了?」好管閒事的人在揚起的風沙中大喊,登時卻注意到地上那個可憐的女子。「小姐,小姐?」他伸手去搖晃她。

  「嗯……」美羽發出微弱的呻吟,在心思恍惚中,她覺得這聲音好熟,好令人安心,是誰?

  「小姐,你撐著點,我帶你去醫院。」他把衣衫不整的女孩抱起來,這才發現……「美羽!」天哪!他驚恐地尖叫出聲。

  這人不是別人,正是提早把事情辦完,想早點回家,和美羽有多點時間溝通的華子榆。

  他顫抖地抱緊她虛弱的身子,感到自己聲音中的哭音。「我……馬上帶你去醫院。」

  「我要回家。」一見是子榆,美羽心安了,她困難地從口中吐出話來。

  「不行,你傷得這麼重,得去醫院。」他得帶她去給醫生看才安心,可惡,那個混混竟然把美羽傷害成這樣!可惡!

  「不要,我要回家。」她發現自己的聲音哽咽,淚水早已流滿雙頰,是因為放心的關係嗎?又不像她了。

  他覺得自己的心被她的淚濺濕,心情頓時像雨天的泥濘,粘答答的。「乖,不哭,回家就回家。」他抱緊她,任襯衫吸去她的淚水,讓自己的體溫溫暖她的一顆受傷的心……

  「你傷得好重。」

  美羽躺在床上,連動都動不了,子榆清洗她的傷口,為她上藥。「怎麼把自己搞到這種處境?」在他的印象中,她是很堅強的。

  美羽痛得無法回答,只能頻頻吸氣。

  「很痛吧?」子榆為她的遍體鱗傷擰緊雙眉。「這些傷是怎麼來的?是誰打了你?」

  「不用你管。」美羽從齒縫中迸出這句。她不習慣別人管她的事。

  子榆聽見她這麼說,火氣猛然上揚。「就算你被強暴,也不用我管嗎?!」她的腦袋中裝著什麼,怎能以為她的事他可以置之不理?

  他的話像一把利劍插入胸口,美羽痛得慘叫起來。「別再提那件事!」

  淚水潸潸地從眼眶中傾瀉出來,方纔的恐懼和其中所有的不堪全摻在一起,一切以堅強偽裝的懦弱全在此刻一發不可收拾地翻湧上來……

  淚,再也止不住了;她只是一徑地落淚、一徑地落淚。

  「美羽,美羽,對不起,我說得太過分了,對不起,對不起……」見她的淚流個不停,他的心更痛,天哪,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她的淚停止,讓他的心痛停止?

  他深擁她入懷,感覺到她的顫抖、她的恐懼、她的好強、她的倔,夠了,別再折磨她了,她只是個小女孩呀!方纔他怎能如此殘忍地對她大吼大叫?

  她的手在他胸前緊握成拳,她的淚似永難止歇,她的聲音在低吼。「他怎能如此對我,他怎能如此對我,他怎能如此?!」差點被強暴的陰影像一面網,封住她所有的出道,令她無路可退。

  那是多麼殘忍的記憶,他怎能一再逼迫她?子榆憤恨著自己,同時也——「發洩出來,美羽,不要讓它成為你的陰影,發洩出來。」

  但美羽卻死命地咬住下唇,刻意地把那份痛苦壓制住,不!她從不求救,也從不示弱,絕不!她全身顫抖得厲害,更令他心疼不已。

  「美羽,不要去壓抑,不要讓它成為抹不去的痛苦記憶,發洩出來,讓它過去,美羽!」她的模樣令他心驚,難道她向來以壓抑解決痛苦?「讓它過去,美羽,我不要你這樣對待自己!把它發洩出來。」

  「不要!不要!你不要逼我,不要逼我!」她在他懷中掙扎,想去壓抑,想去逃避,但她愈是這麼想,愈是做不到,心中的恨意愈是鮮明。「該死!該死!那個禽獸,他為什麼不去死,他為什麼不去死——」

  淚水如泉翻湧而出,帶著她的恨,帶著所有的痛苦,所有的一切。「該死——該死——」她狂亂地吶喊,狂亂地捶打,發瘋似的把心中所積壓的一切掏光……

  終於她無力地癱軟下來,只剩下沙啞的啜泣。

  子榆無聲地擁著她,怕一出聲,會洩漏他的哽咽。低低地吻去她的淚痕,吻去她的傷心……

  「我不會再哭了,絕不再哭了。」哭泣是弱者的行為,她不允許。

  「沒關係,如果你想哭,就到我懷裡來,我會保護你,絕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。」這句話不經思考,也不經任何衡量猶疑,彷彿它早就存在於他的心中,等著這個恰當的時機脫口而出。

  「隨便掉眼淚會脫水。」他的話真動聽,不過,她是不太相信的,她只相信自己。

  她不相信他?也難怪,他的表現完全不像把她當一回事。「想喝水嗎?」他拍了拍她的背,體貼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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