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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頁 冬凌 「是是是。」她真是命苦,今天才剛返抵國門,就給心情不佳的老姐給拉到酒吧來喝酒解悶,「不過,你好歹也顧一下你自個兒的形象,別忘了你現在可是炙手可熱的紅牌大編劇,要是被狗仔隊拍到你這種豪飲的喝法,你那充滿知性美的形象不就全毀了?」 「管他這麼多幹嘛?」雲楚楚心情惡劣的摘下架在鼻上的銀框眼鏡,「又不是我自願塑造出知性美的形象,就憑著一隻銀框眼鏡,那些蠢蛋就給了我這麼一個封號,你以為我喜歡這種虛偽的封號嗎?哼!什麼紅牌大編劇,我告訴你,我什麼也不是!」 雲可人睨了她一眼,決定默默地品嚐她的上好香檳。 每當老姐開始胡言亂語亂髮一堆牢騷時,當妹妹的她就知道此時不閉嘴更待何時,反正心情煩悶的是她又不是她。 「可人,你幹啥都不說話?」她揚起手,喚來服務生,又多叫了一打啤酒。 聽到一打這個數字時,雲可人臉色一怔,「老姐,一打有十二瓶,你……」 「今天我非要喝個不醉不歸不可!」雲楚楚豪氣萬千的發下豪語。 「不……我的意思是……你不覺得一打啤酒根本不夠看嗎?你應該叫幾瓶高梁、紹興酒的,這種國產酒的後勁才夠強!」 以老姐的好酒量看來,一打啤酒根本就不夠看,想要讓她來個不醉不歸,那是不可能會發生的事。 『嗯……說的也是,不過這種西式酒吧哪來的國產酒?」 「那就叫威士忌、白蘭地,還是幾瓶紅酒來喝喝?反正你想要來個不醉不歸呀。」 對上妹子那雙熱切的眼,雲楚楚頭皮一陣發麻,「你這麼為我設想,是不是有什麼目的?」 「我哪有什麼目的呢?你多心了。」雲可人巧笑倩兮地撫平她的多疑。 她的目的還不簡單,就是直接讓她醉倒,好讓她的耳根清靜。 「好吧,就多來幾瓶洋酒吧!反正今天一定要喝個不醉不歸。」她一個轉頭,又交代服務生一聲後,繼而端起另一杯盛的滿滿的生啤酒,「可人,你真該知道,編劇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!」 「老姐,說話別這麼粗魯。」每次她心情低落煩躁時,平日所堅持的淑女形象也隨之蕩然無存。 「論起粗魯,我可遠遠不及孟琅大導演!」一提及令她心情低落的罪魁禍首,一把心頭火也隨之竄燒起來。 「你真該看看他罵演員們的兇惡模樣,什麼豬頭、智障、白癡的難聽字眼,都紛紛出籠,把一干演員們給嚇得有如驚弓之鳥。哼,我就不相信這種要求甚高的大導演,可以把我的劇本發揮到極致,我看孟製作真是太高估了他那個神經病大哥!」 「嗯嗯,還有呢?」雲可人很不負責的隨意點頭,反正她對演藝圈內部的爭鬥一點興趣也沒有,今天她的任務就是當個盡職的聆聽者。 「還有、還有……先讓我喝口啤酒。」舉杯飲入一口後,心頭的火氣也稍稍消褪了一些。「可人,你都不知道那個大導演有多過分!一天到晚要我修改劇本跟台詞,他以為他是誰啊?」 「他是享譽國際的大導演。」就報章雜誌上的報導看來,他的確是個頗負盛名的知名導演。 「哼,狗屁大導演!」積鬱於心頭的不滿,在此刻完全爆發出來,「啐!什麼享譽國際的大導演,通常會拿下那種影展獎項的片子,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片子,然後還可以義憤填膺的召告天下,這部影片的深度非一般常人所能體會……哼哼哼!」 連三響嗤之以鼻後,雲楚楚再猛灌了一口啤酒。 「全都是屁話,他當所有的人都是白癡還是智障啊?非一般人所能體會?那當然啦!只有導戲的瘋子,才知道自己導了什麼爛戲,他當然得召告天下人說,這部片非一般人所能領會,哈哈哈——真是笑死人了。」 「老……老姐,不要再說了。」雲可人的眼神一爍,暗暗叫了聲糟。 「為什麼不能說?」雲楚楚雙頰嫣紅,但清澈的眼卻表達出她此刻的清醒,「你別忘了,今天是我的心情紓解大會,我不好好罵一罵那個目中無人的臭傢伙,我心火難消!」 「老姐……你還是收收口吧!」你真是在劫難逃啊!她可是盡力提醒她羅。 「收口?我為什麼要收口?你都不知道這些日子根本不是人過的,我第一次發現編劇這工作真是他媽的難干,我要換工作!」 」老姐……」哦——天啊!連髒話都出籠了,老姐的形象已經毀壞殆盡了。 「我還沒有講完,別老姐老姐一直叫。」一個深呼吸後,雲楚楚繼續發洩盈在胸口間的惱氣,「可人,你真該看看那個所謂的大導演,他的行徑說有多卑鄙就有多卑鄙,他說……片場裡他最大,我這個編劇什麼都不是。哼!他才什麼都不是!他是渾蛋、豬頭、白癡、天殺的鳥蛋一枚!」 「哦,那個臭傢伙還有多爛,你不妨再說說。」 一道輕寒的嗓音插入其中,被怒火給燃燒得失去理智的雲楚楚,卻絲毫不覺。 「可人,你終於有興趣知道那個可惡的傢伙是如何凌虐我了,真是不枉我們姐妹一場。來,乾杯!」舉杯強硬的與妹妹的玻璃杯輕輕一擊後,更多的不滿如滔滔江水般的傾洩而出。 「你真該聽聽他貶低我的言辭,什麼我不過比其他編劇紅一點點,就狂個二五八萬,誰狂啊?片場裡最大、最狂的人,就是他這個狗屁大導演,為了一兩句肉麻台詞就火氣全開的硬要我修改,我不妥協,他就說我毫無責任感!」 「這個傢伙真是渾帳是不?」平淡得教人體察不出情緒的嗓音再度揚起。 「可人,你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,沒錯!那種臭傢伙真是渾帳得可以!他真以為他是老大是不?我之所以不跟他爭,是因為我看他是個男人,常言道:唯男子與小人難養也——」 雲可人默默地細啜香檳,壓根兒沒開口回應一句。 「你這句話有誤,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吧!」 啪的一聲,纖掌拍了桌面一下,她孩子氣的鼓起雙頰怒斥一聲,「我是編劇,我最大,嘖嘖嘖……那個孟大導演不但是個男人,還是個陰險的小人!我想他一定是看我不順眼,才故意惡整我。」 「那說來聽聽,他是如何惡整你的?」 「他挑剔我的劇本!」她說出了最大的重點。 「他才是沒有欣賞眼光的臭傢伙,淨會嫌棄我的台詞肉麻繞口,他懂不懂何謂電視圈生態?懂不懂什麼叫做收視率?懂不懂觀眾喜愛的口味?不懂!他什麼都不懂,就淨會在片場扯著喉嚨叫罵一通,還要本小姐抱著筆記型電腦到片場坐鎮,就為了讓他可以隨時要求修稿,真是他媽的圈圈叉叉點點點!」 雲可人忽地被滑口的香檳嗆了一口,「老姐,求你……別罵髒話了,你的形象全毀了。」 汗顏!雲家的門風及面子,盡毀於這兩三句的辱罵言辭中,她已經盡力想要挽救失去理智的老姐,但是……她挽不回頹勢。 目光往老姐身後一瞥,那張刀雕般的深邃容顏她很有印象,因為現在家裡牆上都貼滿了他的照片,上頭還有不少因為射飛鏢而留下的痕跡。 這個人不是別人,正是讓老姐深痛惡絕的臭傢伙——孟琅大導演。 「形象?」雲楚楚輕嗤一聲,「知性美女編劇的形象嗎?去他的!我承認自己沒半點知性行不行?美女?笑死人了,我這張臉哪比得上你美啊!只憑著一副近視不到兩百度的銀框眼鏡,就可以塑造這種虛假的形象,這就是現實又虛偽的演藝圈!可人,還是你聰明,懂得遠離是非,哪像我……唉!想要逃離火坑都無法如願,現在我還得忍受那個臭傢伙的摧殘,我……我好命苦啊!」 「想不到大編劇有當演員的潛力,我真是太小看你了。」 孟琅嘴邊噙著一絲冷凝調笑,在雲可人的注視之下坐下,一雙炯然黑眸直瞅著因酒精而染紅小臉的雲楚楚。 「你!」心口莫名一窒,雲楚楚眼前一花,一張她啐罵不休的臉孔硬生生竄入她的眼,激發出她的震懾。 「怎麼,你的舌頭被貓給咬掉了嗎?」他掀唇冷諷,第一次發現原來她也有說不出話的時刻。 雲楚楚眨眨眼,音調不自覺地拔高,尖聲追問: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 「真是奇怪,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?」 「咦?好巧!」停好車,信步踏進酒吧的孟玠,發現了他們的蹤影,「雲小姐你也在,真是好巧。」 「是啊!真是好巧。」孟琅皮笑肉不笑的掀唇,一雙黑眸盛滿了凍死人的寒光。 冷汗自雲楚楚額際緩緩流下;她瞪大雙眼、心律失速狂跳,「你……你你你……你是不是都……」 |